14、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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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俗套又生硬，但我就是想知道。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们俩就在一起，这是我从很久以前就信奉的真理，分手也是，单脉并不喜欢我，而我也不是那么死皮赖脸的人，所以分开。
但现在呢？
“有时候我觉得你挺神经病的。”我跟单脉说，“你能告诉我么？别让我跟个傻逼一样成么？”
“单脉，我最后问一遍。”我的声音靠近他，与他对视着，掐着单脉的下巴让他不转开视线，“你喜欢我吗？”
单脉只要说一句喜欢，不，他都不用说话，只要点下头，哪怕上下幅度只有一毫米，我大概就会毫无顾忌的吻他，说我们和好吧。
但我忘了，他要是真的点头，估计就不叫单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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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我是怎么离开的那地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了，最后的结果也很显然。
我不知道单脉在坚持什么。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有点儿累，觉得自己这段儿没什么意思的感情估计这就算是最后的结果了，本来嘛，四年前就已经结束了，这会儿来的番外也不能改变什么结局。
我之前对那种什么我们互相喜欢却不能在一起的戏码简直嗤之以鼻，觉得只要有了爱就无敌了，不管什么都能战胜，可现实给了我长达四年的教训，告诉我说你丫的再不信一个试试。
我试了，我也信了，爱算个屁啊，单脉不也喜欢我么，我俩哪儿好了？全他妈是痛苦。
行了，就这样吧。
我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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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肖过了几天敲响了我家的门，我见是他还挺吃惊。
我倚着门，强撑起疲惫的双眼看他，“怎么着？我这两天可没去骚扰你家好哥哥。”我顿了顿又说：“当然，你要是觉得你家哥哥突然不好了过来投怀送抱，我也不是必须拒绝。”
我看着林肖脸上那青一阵儿红一阵儿的表情居然有点儿想笑。
等我发现林肖手里的衣服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我认出来了那是我的衣服，我那天落在单脉家一直没拿过来的衣服。
还是我提醒的单脉，那天我跟他提了句衣服的事儿，说不要我就扔了。
林肖把衣服递给了我，说：“他的呢？”
我接过来随手扔在屋里，说了句等着。
单脉怎么可能自己过来，我不是都已经死心了么？
我拿了单脉的衣服，不过没递给他，随手端了酒过来，“来都来了，进来喝点儿？”
林肖那厌恶的眼神我能看出来，我又没真盼着他进来喝酒，跟情敌呆着一点儿都不像我作风。
但林肖进来了，这小孩儿确实没什么眼力见儿。
我看着他推开我走进来，把沙发上乱扔的东西拿胳膊一扫，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拿起桌上的一杯酒就开始灌，灌完之后才说话：“单脉怎么就喜欢你这么个东西？”
我笑了，听听人这话儿。
“谁知道呢？”
是呗，谁知道呢，我他妈都不知道。
林肖看着我又说，“你一点儿都不了解他。”
感情他就是来数落我的。
我说：“是，所以我这不没缠着他了嘛，怎么着弟弟？这会儿你赶紧上啊，不会啊？你说点儿好听的我心情好了说不定还能教教你。”
林肖冲劲儿上来了，一把抓住我的领子，“你他妈知不知道他……”
这人脾气没比单脉好多少，不过我才不惯着他，单脉我都不惯了还惯着他？
我把他推开，皱着眉头整了整衣领，他刚要发作，结果一个电话声儿就熄火了。
而且熄的特别彻底。
林肖接了电话之后神情就不对了，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就往外跑，我也不是故意偷听，就是那声儿太大了。
“是林肖吗？我是俞慧的医生，她……”
那边还没说完，林肖说了句马上过去就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我听没听错，但是我记得单脉的妈妈就叫俞慧。
林肖走后我开车出去，等我到门口的时候那小子还打车呢，我过去摁了摁喇叭，林肖也看到我了。
我拉下车窗，“捎你一段儿？”
林肖犹豫的看着我，“不用，我打的车快到了。”
“这片儿不进出租车你不会不知道吧？”我说，“我没喝酒，那杯昨儿就放那儿了。”
他也就是犹豫了一会儿就上来了，估计事儿比较急，他报了家医院，我看了看地址，没去过。
我记错了？
我没再多想，直接踩油门出了小区。
路上不怎么堵，到医院楼下的时候我还没停好车林肖就冲了下去，冲到半截儿回过头来冲我喊：“谢谢，你回去吧，不用在这儿了。”
要他不说这句话我可能真走了，我抬头一看，好家伙，精神科，我脑子里一个念头猛的就冒了出来。转院了？
等林肖上去后我才出来，找了个小护士问了下房间号，还没到那屋就听见人在里边儿喊了。
我都不用走近，就知道这人就是单脉他妈。
这种犯病的情况我之前碰见过不是一次两次了，很容易辨认。
我想过单脉跟林肖的关系，但他妈出情况不叫亲儿子过来却给林肖打电话。我承认可能有冲动在作祟，起码我推门进去的时候确实没考虑这么多。
屋里挺乱的，东西摔的满地都是，单脉他妈坐在床上哭，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林肖在旁边安慰着她，旁边有两个医生站着，我进门的声音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林肖最先发现了我，都没顾得上俞阿姨就朝我扑了过来。
他抓住我的衣领，“我他妈跟没跟你说别上来！”
我发现每次在林肖面前我都挺淡定，他跟个急头小子一样，过来就要把我往外推。
我挡了一下，“诶诶诶，干嘛呢这是？你能来看看阿姨我不能？我跟阿姨也挺熟的。”说着冲那边看了一眼，发现阿姨也在看我，“是吧阿姨？我陈着，您还记得么？高中的时候还经常去您家住呢，我跟单脉关系最好。”
阿姨看我都看呆了，停下了哭，林肖见那边没声音也停了手，我松开林肖往阿姨那边走了过去，之前听单脉说阿姨好多了我还信了，他嘴里有实话吗？
结果我刚站稳，那边儿一巴掌把我扇的差点儿头冒金星，我抹了一把嘴，出血了。
紧接着我听见了喊声，比刚才响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滚！”
“畜生！”
“你怎么还敢来！”
“……”
各种能听的不能听的字眼儿跟不要钱似的往我耳朵里灌，那边医生已经上手了，结果阿姨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劲儿，还在使劲往我身上扑。
我就站在面前，双脚跟粘在地上一样，移动不了一点儿。
我甚至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阿姨那些话砸在我身上的时候把我砸的一点儿理智都不剩，曾经辅导我心理课的老师夸奖我说素质极高，而现在我却连面前发生了什么都无法输入大脑中。
直到有人在身后拉住我，我能感受到被人拽出病房，余光里阿姨已经安静的躺在床上，应该是镇定剂生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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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肖把我拽出去，坐在医院外面的小花坛上，不远处有个一排小饭馆，一看就是吃了就能无缝进医院的那种，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林肖蹲着在抽烟，我朝他伸了两根手指，收回来的时候多了根点着的烟。
放进嘴里的时候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成片的疼。那下应该是下狠手了。
我有很多话想问，但又不知道到底该问什么，缺失的那四年里单脉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之前接收到的信息再一次被搅乱，我果然像个傻逼一样。
我看着林肖，问：“你知道什么？”
林肖看着我，吐出来的烟被风吹到一边儿，我从他眼神里看到了嘲讽。
他反问我：“陈着你爱他吗？”
我想说你个屁大点儿的小孩儿知道什么是爱，但是我说不出口，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被打的嘴有点儿疼，还是我已经不配说这种话了。
林肖把最后一口烟吸完，踩灭了烟头，“阿姨知道了。”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全炸了。
“我俩不是……不是早就分手了，这几年……”我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那单脉……”
“阿姨早就不见他了。”林肖说，“因为没人会想见一个害死了自己丈夫，还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
我手里没抽完的烟掉在了地上。
“我跟单脉认识是在开学的时候，他送单词去学校，刚开始知道的也不多，后来碰见过一次阿姨犯病，我提出来的，装成单词的男朋友照顾阿姨，合租也是我提的，兼职也是我让单脉帮我找的，单脉不愿意欠我一点儿，这点你肯定比我清楚。”
林肖呼了一口气儿，搓了搓手，“外边儿冷，去店里坐坐？”
我机械的点了点头。
林肖叫了两杯咖啡，我拿在手里知觉逐渐恢复。
我问了一句刚才就想问的问题：“不是亲生的？”
林肖看了我一眼，笑了，“陈着，你真的不配爱他。”
我无法反驳。
“单脉爸爸曾经结过一次婚，他亲妈嫌他爸穷，跑了，把单脉领走了，为什么领走不知道，后来跟了个暴发户，一开始对他挺好，养了他七年，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要他了，把他扔回了他亲爸这边儿，但他爸已经跟俞阿姨结婚了，也有了单词，就这样。”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么？”林肖说，“这就是原因。”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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