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废柴修真路》大猫久安

3、第三章 老爷爷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躺着的小孩脸上。小孩脸色苍白，嘴唇上被自己咬破渗出血的伤口已然结痂，衣服凌乱。
　　方德正睁开眼睛时被直射的阳光刺到眯起，抬手遮住光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却是没能爬起来。
　　不作，就不会死，方德正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世界中人的许多硬件条件优于方德正所在的那个世界，比如身体素质更高，产生记忆的时候特别早，天生会知道许多常识等。
　　但即使如此人们也无法在刚出生时就有记忆就能思考，因此赵亦枫记忆的最初是被生下的一天后。那时赵亦枫被带去测试资质，得知他是五灵根而且内里不协调后赵亦枫的父母大吵一架，接着就决定不要赵亦枫。
　　上一刻还对孩子呵护有加，下一刻就轻易舍弃，赵亦枫自有记忆开始记下的便是这一幕。
　　赵亦枫父母的结合是家族联姻，二人是各自家族中的佼佼者，联姻后带着满心期望生下的孩子却是五灵根。
　　两人本就不亲密的关系愈发僵硬，直至生下二儿子才重归于好。而那二儿子，便是赵霖，一个资质极好的水灵根。
　　即使在修炼世家赵家，单灵根也很值得重视。赵霖自出生后便成为家族里的重点培养对象，无论是资源还是机会，赵家几乎对赵霖予取予求。
　　现在的方德正顾不得想灵根不灵根的事情，他宁愿自己没有灵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疼得站不起来。
　　奈何方德正初来乍到这世界，还不知许多事情的凶险性，第一天便误打误撞开启了HARD模式。
　　在赵亦枫的记忆里五灵根是不能修炼的，所以方德正想尝试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特色——灵气。彼时他也没预想到自己不仅感受到了环境中充沛的灵气还成功引气入体。
　　修炼修的是平衡，是和，而赵亦枫的身体状况注定无法走上修炼之路。
　　强行修炼的后果就是……躺在地上和死猪似的方德正此时后悔不迭。
　　为什么这么疼了还不会死呢？是因为身体素质强么？方德正蓦地想到了凌迟，一刀又一刀，然而就是不允许死，就是要折磨，就是要痛苦，就是要把人逼疯！
　　挣扎着爬起来，方德正咬着牙往外走，他死也要死外面。他还没见识到赵家之外的地方呢怎么能就痛死在这小屋里。
　　临走到门口时方德正回头看了一眼，若是没有疼死呢？
　　回屋里把那些衣服打包起来，几瓶似是失效的丹药和那几本脏兮兮的书方德正也收进包裹，看着松松垮垮没装多少东西的小包裹方德正又把屋子翻了一遍。
　　忽地方德正眼前一亮，在极隐秘的夹缝里取出一枚栗子大小墨色的玉。那玉摸起来温凉润泽，方德正回忆了一番发现这玉……是赵亦枫很小的时候在后山捡的？一时间心绪有些复杂。本以为这是什么绝世好东西，毕竟被藏在这么隐蔽的夹层。
　　也是，要是真是什么好东西哪轮得到小孩去捡呢，重宝出世可是有征兆的，早被蜂拥而来的人们抢破头了。虽然这应该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但是方德正还挺喜欢的便收了起来。
　　方德正把玉挂在脖子上，小心塞进衣服里，背着小包裹便要离开赵家。
　　走在偌大的赵家，方德正发现自己几乎没遇到过什么人，不知是他们都去历练而不在家还是赵家本来人就少，又或者自己走过的地方太过偏僻。
　　蓦地，方德正看到迎面走过一个小孩，是赵亦枫的亲弟弟赵霖，如今才九岁已经练气七层了，比赵梓进度快上太多。双灵根和单灵根的差距便大到如此地步，何况五灵根，但不可否认赵霖的资源和机会比赵梓也好上许多。
　　赵霖也看到了方德正，轻轻瞥了眼就移开了目光。眼中那丝鄙夷却是清晰可见，仿佛亲哥哥是什么肮脏的东西，看一眼都嫌恶心。
　　此时方德正清晰体会到实力为尊的世界竟是如此凉薄，饶是亲兄弟，单灵根的弟弟也瞧不起五灵根的哥哥。
　　赵亦枫留存的意念已经逐渐消散，此时方德正并未因为“弟弟”的漠然感到伤心。
　　继续往前走，方德正看到一座巍峨的大殿，高悬的牌匾上书写着庄严肃穆的三个大字“藏书阁”。
　　怀着‘反正快要死了，做什么都无所谓’的心情，方德正一步步踏入大殿，想见识见识这外表恢弘的大殿里面是什么样子。
　　出乎意料的是藏书阁里无人看守也无人在内看书，偌大的殿堂里一个人都没有，寂静冷清。
　　只有满大殿的书籍功法整齐摆放于书架，让方德正看得眼花缭乱。
　　方德正不知道的是这藏书阁尽管听着似乎很高级，看起来又华美宏大，其实收录的只有一些普通书籍和功法。真正顶级的功法都在赵家的大能手里握着，绝不会随意公开。
　　因此这藏书阁不仅没人看管还没怎么有人来，上进心强的子弟都让自家长辈为自己寻好的功法。也只有没有门路或者资质差不受重视的赵家子弟才会进来看看有无适合自己的书。
　　对此一无所知的方德正翻看着这些书籍有些兴奋，有许多都是现在的方德正需要的。比如有本书是关于各处风土人情的介绍，让方德正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更深。
　　不过令方德正惊讶的是他拿出一本后书架上便自动补上完全相同的一本。很有方德正在学校的网上图书馆下载论文的感觉，也正因如此方德正隐约明白过来这藏书阁里的书也许不那么珍贵，如此说来无人看守亦无人进来阅读就不值得奇怪了。
　　不过这并未打消方德正对藏书阁里书籍的兴趣，别人不稀罕的书方德正觉得对自己还挺有用。一路把感兴趣的书翻阅一遍，方德正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书籍。
　　除了那本介绍风土人情的书籍，方德正还找到一本灵草图鉴，一本万兽图鉴，一些关于炼丹画符的书以及几本关于五灵根修炼的功法。那几本修炼功法在和其他单灵根功法双灵根功法对比，显得拙劣而简陋。不仅只有薄薄几页而且内容混乱零散，有的甚至逻辑上不能自洽。
　　而即使如此方德正在成千上万的书海中也只找到寥寥几本关于五灵根的书。方德正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普通功法五灵根的就要比别的差那么多。
　　其实是因为世上五灵根的修士太少，修为高的更是凤毛麟角，其中能把修炼感悟或是自己的修炼方法写得易懂又不出错的怕是寻都寻不到。
　　方德正手中那几本有些还勉强能看，但是按着上面修炼能不能进步又难说。许多五灵根修士修炼缓慢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没有合适的功法只能自己摸索，道路自是比别人曲折许多。
　　把那几本书装进小包裹，方德正继续浏览下一本书籍。
　　满大殿的书籍如浩瀚沙漠里的点点沙粒，而方德正想在里面淘出金子。
　　一排排书架翻找下来，方德正隐约有些失望，关于单灵根或者双灵根的功法实在是太多。适合方德正的功法是真的少之又少，尤其他还内里失衡不能修炼……等等，自己不能修炼为什么找了那么久适合五灵根的功法？！
　　想起自己尝试修炼导致痛昏倒地爬不起来，方德正隐隐有些发怵。
　　君本废柴，奈何头铁。
　　方德正看着只有半书架的书没被翻过，没忍住继续打开了下一本。
　　做事要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方德正心想，下一刻却不小心看得入了迷。
　　待看完这薄薄几页，方德正猛地抬起头，眼里是难以抑制的光芒。
　　这书看起来简陋但里面写的东西简直堪称宝藏，自己真的在万千沙粒中淘到金子了啊！
　　书里记述了作者如何不小心导致了内里失调产生紊乱，又是如何做了各种尝试最终缓解了全身的疼痛。
　　即使这书上的内容不够详尽，最终也只是缓解疼痛而非真正痊愈。但这本书于方德正来说无异于强心剂，让他看到了曙光，看到了变好的希望。
　　方德正迫不及待就地盘腿坐下，按照书上所写方法尝试，片刻后明显感觉到疼痛的缓解。体内那些驳杂的力甚至都安分了些许，效果比方德正预想得还好。
　　拎着满当当的包裹，方德正趁着好天色出了赵家。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背着包裹从小屋出来时方德正真的以为自己会痛死在这儿，结果翻遍整个藏书阁居然寻到了缓解内息紊乱的功法。
　　又一想赵亦枫的父母没有为小孩做任何努力来缓解疼痛，任其从刚出生就受折磨。明明藏书阁就有缓解之法！赵家大能手里手握各种顶级功法，总不能还不如藏书阁。还是那句话，废柴的命在赵家人眼里不是命。
　　回头看了看赵家大门上那朱红的牌匾，方德正走得毫不留念。
　　忽地感觉心底的桎梏在刹那松懈，方德正若有所思。莫非赵亦枫也是想离开赵家的？所以自己出了赵家大门后赵亦枫的意念随之飘散。可是赵亦枫自己为什么不出来呢？记忆中小孩从未出过赵家。
　　脚步未停，方德正一路往东，直至走到郊外一座山脚下。
　　低头对比地图志的景城篇，这应该就是东郊的鸡脖山，方德正仰头望着那高耸入云弯若鸡脖的山想道。
　　鸡脖山的山脚处往上是平缓的山坡，几百米高的时候山体突然变陡峭，再往上直到山顶便是“鸡脖”了。
　　山太高，方德正不知被层层浮云挡着的山顶是“鸡头”还是只是普通的山尖尖，地图志上也没画到山顶。
　　琢磨了一会鸡脖山的方德正突然很想吃鸡……大概是赶路太辛苦饿了。
　　方德正往山上走去，希望能捉只鸡吃。
　　功夫不负有心人，方德正走了一会儿便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只色彩鲜艳，油光水滑的“野鸡”在地上啄食。
　　“野鸡”正背对着自己，方德正瞅准机会扑过去的时候却见那“野鸡”回头了。
　　待看到那锋利狭长略有弧度的银色喙直直指着自己时方德正停住了脚步，庆幸自己没冲那么快。但那“野鸡”接下来又继续在地上啄食，似是不在乎这个人类是否捉它。
　　方德正靠近几步，“野鸡”依旧毫不在意。待方德正单手捏住它双翅的时候那“野鸡”猛地回头啄他。
　　还好方德正有所准备，眼疾手快用藤条缠住了它的大杀器——那无比锋利的喙。
　　用几根藤给“野鸡”来了个五花大绑，方德正把它放到一边坐到树边翻开了那本万兽图鉴。
　　原来这“野鸡”叫银喙彩羽鸡，不会飞且无灵力，只是普通禽类，最大的杀器是它的银喙。
　　方德正翻看了其他几页，忽地有些后怕，这世界太过凶险。还好自己捉的是普通鸡，万一有眼不识泰山地去招惹有灵力且等级高的妖兽，无异于找死。
　　看来这万兽图鉴灵草图鉴什么的要从头看到尾然后记住，否则哪天招惹了不得了的东西就晚了。此时的方德正还不知踏入修行之门后会渐渐对修为的压制体会越深，即使不认识某个东西也能敏锐察觉到危险性。
　　拎着那只银喙彩羽鸡方德正想找处水源拔毛清洗然后烤了吃，忽地看见前面几十米外有个老爷爷坐在地上靠着树，右腿不自然曲起，整个人很虚弱的样子。
　　？？？
　　方德正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想到西游记中白骨精变成老爷爷骗唐僧的场景，一时间脑洞大开。这荒郊野岭的一个老爷爷在树边坐着，怎么看怎么怪异。
　　然而方德正瞅了片刻还是走上前去，万一真是需要帮助的人呢。
　　“老爷爷，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