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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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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栀回到画室的时候第四节课已经上了一半。
第三节课课间的时候白栀和年安在厕所逼仄的空间里,听着门外的人来人往互相交换着菌落,隐隐吞下对方的口水,还有人时不时的拉动他们所在隔间的门把手,每当这个时候白栀就会咬一下年安的舌尖,向年安传达自己的兴奋激动和一丝丝的恐慌,年安则是慢慢的用手抚摸着白栀的后背,手指还时不时的会在白栀的蝴蝶骨上调动,节奏就像《野蜂飞舞》,不知是挑逗还是安抚。
白栀坐到自己小马扎上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邵也左手拿着调色盘,胳膊肘拄在腿上,下巴抵在手腕处看着白栀说:“啧啧啧啧啧啧……整他的人比人气死人,啧啧啧啧……”
白栀转头看着邵也,‘你有病’这四个字就写在了他的脸上。
邵也这次下巴离开手腕,摇着头说:“哎,羡慕嫉妒恨啊。”
白栀踢了踢他的画架子书:“会说人话的话就说人话,不会说人话的话就去画画,OK?”
邵也哼了一声之后就转头去画自己的画了。
白栀随手翻弄手上的人头像画册,考虑着晚上应该临摹那一个。
高二下学期美术班的专业课多了起来,从二四换成了一三五七,一三五的下午和晚上都要是上专业课。
翻着翻着白栀想到了什么,然后冲着门口坐着的人说:“老师!”
老王正在玩消消乐,让白栀这一嗓子喊得错用了一个大招,抬头说道:“干嘛!怎么!”一时间没有听到是谁喊的,目光在教室里面来回转动“谁?”
白栀挥了挥手:“这!”
老王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画完了?”低头看了看白栀的画,干净!漂亮!
白栀点点头,在小马扎上站起来,然后把调色盘给了他说:“老师给检阅一下。”
老王接过调色盘:“你这调色盘这么干净,我怎么舍得往上画!”说话期间就已经白栀的调色盘放下,拿过了邵也的调色盘,还不忘怼怼邵也:“你看看你调的着脏色!”然后顺着视线又看到了邵也的颜料盒,于是拿调色盘没有调色的那一面拍了拍邵也的头。
“换套装备吧,邵也我的大少爷!花不了你少爷一个星期的零花钱!”
邵也松松的点了点头,然后恶狠狠的瞪了白栀一眼,意思是:你把他叫过来干嘛!
白栀耸耸肩。
老王就稍微的给白栀改了一下衬布的褶皱,“你其他画的都没有问题,型和颜色都很棒,衬布褶皱注意暗面不要让它太死板,白色的衬布也要适当的加点静物的颜色,调和一下。”
白栀点了点头。
老王往下水粉笔的时候白栀问:“老师晚上画头像我能画真人么?真人照片。”
老王站起来看了看白栀说:“行啊,你这水平肯定没问题。”
老王走了之后,邵也就贱嗖嗖的凑了上来说道:“啧啧啧,今天晚上我又要吃狗粮了么?啧啧啧”
“怎么?干嘛?不行?”
“行行行,就是麻烦您们给我换个口味的狗粮,我比较喜欢芒果味谢谢。”
“滚蛋,有你吃的就不错了,要什么自行车?”白栀一边回答邵也的话一边自己低头在手机上扒拉相册里面年安的照片。
夜晚特有的寂静加上铅笔排线在素描纸上压出的声音,整个教室像是在演唱会,不同铅笔在不同素描纸上的声音,跌宕起伏,甚至通过一段节奏的长短,你就会知道是在画头发还是在排颧骨的调子,根据笔尖隔着纸张与木板的接触,你就会知道是在画眉毛还是在勾勒唇线。
睫毛,酒窝,虎牙。
在微黄的素描纸上表现出来的都是最精心的最美好的。
“啧啧啧……”
“啧啧啧……”
“啧啧啧……”
三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白栀的身后,欣赏着白栀笔下的人。
白栀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眼睛里薄薄的雾气也要画出来。
邵也小声的说:“好想谈恋爱。”
刘方羽跟着说:“下一张我也要女神。”
张建给刘方羽泼了一盆冷水:“没有白栀这个水平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你女神看到你画的人头像之后肯定就不想理你了。”
刘方羽吸吸鼻子说道:“也是,哎……羡慕。”
白栀最后用定画液喷在了固化的纸张上。
白栀问他们:“怎么样?几分像?”
几个人白了白栀一眼之后各自回到了自己位置上,纷纷戴上耳机拿起铅笔戳着素描纸。
白栀低笑了几声,然后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给年安发了过去。
随着还发过一个等待表扬的表情包。
年安手机拿手让白栀萌到不行,这么可爱的表情,今晚一定要让他当面给自己做一个。
年安晚上会去专业的模特培训机构去学习,此时已经上完课在校门口等着白栀下课。
年安低头看了看手表,还有二十五分钟,于是四周环视了一圈,远处有个门头牌很是吸引他,于是把电车放到校门口停车的地方,然后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这个时间点应该很少有人在逛店吧?年安想着还是推门进去了。
药店的特有的味道扑鼻而来。
只有收银台坐着一个医导阿姨,很棒,很好,奶思!
踏进门的时候,医导阿姨站起来问道:“你好同学?哪里不舒服么?需要什么药?”
年安冲着医导阿姨点了点头说:“有没有……那个……消炎的药膏?”
医导阿姨走到一个柜台前面,弯腰打开柜门,拿出来几个药膏问道:“这几个都是,你看你要哪个?”
马应龙痔疮软膏?不行不行不行,不是痔疮。
红霉素软膏?这个看起来还行,待定。
肛泰栓?不行不行不行,这个也不行。
莫匹罗星软膏?这个看起来也不错。
“嗯,麻烦您给我拿这两个吧。”年安指了指台面上的两个盒子。
“两个都要么?”医导拿起红霉素和莫匹罗星两个盒子问。
“嗯,两个都要。”
“还要别的么?”医导问。
年安眼睛在要点了逛了一圈,然后再一个地方停了几秒钟,滑动一下喉结。
“不……不要了,就要这两个药膏。”
“好,过来结账吧。”
年安拿着袋子在药店出来,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缓缓,再缓缓。
网上买吧……
把袋子放到了书包里然后的低头玩着手机向着校门口走去。还有7分钟下课。
门口给白栀买了两支糖葫芦一支是纯山楂的,一支是草莓的。然后想了想做人不能这么狗,于是又多买了三只。
最后坐在车子后座上等着下课。
今天早上是他去接的白栀,这段时间两个人都可以骑一辆小电动。
校园里的铃声响起,贯彻了整个夜空,今晚的星星也很亮呢,月亮弯弯的比星星更亮。
手机在震动,年安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我在门口呢,在车子等你……嗯好……好……不着急……你慢慢收拾……嗯……好……嗯挂了……”
门口的灯光是亮的,校园里面长廊的灯光坏了,所以学生们放学出来的的时候从黑不隆冬的地方渐渐走到有灯光的地方莫名的有种奇妙的感觉,像是虫洞在往外让人的感觉,下一秒里面的人不走近了你根本不知道会出来谁。
年安坐在车子后座上,呆呆地望着大门口,“781.782.783……”
“816.817.818……943.944……怎还不……”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白栀还没有从虫洞出来,年安就已经听到他的声音了。
“刘方羽你就是个二逼!”白栀笑骂着。
“没你厉害,你是傻逼!”刘方羽回骂。
最后一阵嬉笑,几个人就走到了年安面前。
白栀踢了踢年安的脚尖。
三个人又是一阵咋舌。
“天啦噜”“虐狗了”“来来来咱们吃柠檬。”
白栀笑骂道:“滚蛋!”
年安走到车篮子面前,把里面的三支糖葫芦递给三只单身狗。
“哎哎哎,谢谢大哥的粮食。”邵也接过糖葫芦给他们分了。
白栀小动作的去车篮子里看了看,但是没有说话。
年安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地说了声:“你的在我书包,回去你在吃,别灌进风。”
三只已经吃掉第一个山楂的‘狗’定住了身形。
“啧,没事,我最喜欢吃西北风。”刘方羽说。
“糖葫芦就西北风,我的最爱!”邵也说。
“我最喜欢顶着风吃糖葫芦了。”张建说
白栀年安两人对视了一眼就笑的不行了,这三人太逗了。
当然也不能真的让单身狗灌着风吃东西,几个人稍微找了一个挡风的地方,静静的等他们吃完糖葫芦之后再走。
到家已经是十点半多了,两个妈妈也已经上了火车,白栀发微信提醒他妈妈记得喝奶,并且说了晚安,然后又去厨房把自己和年安要喝的奶热上。
洗手间传来细微的水声,有点不真实。
“宝贝儿,这个蓝色的毛巾是你的么?”年安的声音在洗手间里传出来。
白栀瞬间汗毛竖起加心脏狂跳,没有经过电子设备的两个字更加有穿透力,白栀用手背贴着脸说:“有个浅灰色的格子的,我新给你买的,洗过了,你用那个。”
年安高声回应了一声:“知道了。”然后淡定的拿起蓝色毛巾,小声嘟囔着:“我就非用你的,才不用新的。”
擦完脸上的水之后把脸埋在毛巾里面神圣的吸了一口,也是淡淡的的栀子花香。
“嗨嗨嗨!不是说了么那个浅灰色的是你的!”
年安抬头看着白栀端着两杯牛奶在门口。
年安吐了吐舌头说:“你管我,我乐意。”
白栀第一次看到年安吐舌头,太他妈可爱,他整个人都呆住了,怎么这么帅卧槽。
年安接过他手里的一个杯子,一饮而尽,最后还舔了舔嘴唇,然后问道:“宝贝儿,你每天都喝牛奶么?”
宝贝儿两个字进了白栀耳朵之后依旧是让他汗毛竖起。
“嗯。每天都喝,有助于睡眠。”
年安把毛巾放到架子上,低头打开水龙头人捧了一把水漱了漱口,“怪不得皮肤那么好。”然后走出去,经过白栀的时候用食指刮了刮白栀的脸颊,然后顺手拿了白栀受伤的空杯子。
白栀站在洗手间的门口,没有动。
卧槽?我是不是不应该让他来家里?
我是不是放进来一头狼?
不是不是,我会不是变成狼?
卧槽,他就怎就那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