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时间等花开》不吃海鲜

12、细节

　　几个大男孩的战斗力很强，风云残卷一般的解决了餐桌上的晚餐。
　　“太好吃了，太好吃了！白栀我爱死你了！”刘方羽边摸自己的肚子边说话。
　　邵也：“+1”
　　张建：“+1”
　　两人手里还一人拿着一块披萨跟着疯狂附和。
　　年安对白栀说：“是真的很好吃，你今天辛苦了。”
　　白栀说：“小事，你要是之后还想吃炒蘑菇，给我说做给你吃。”
　　年安耳尖有一点点红了：“好。”
　　我想天天吃蘑菇，能行么？
　　白栀偏头看姜可的情绪，发现姜可嘴角还是带着微笑，白栀觉得还是家里热闹点好，这样更能帮助调节他妈妈的情绪。
　　白栀回过头眼睛掠过年安，发现年安盯着他看，两个人的眼神接触了一下，对视了差不多有四五秒钟，白栀挑了挑一边的眉毛，年安冲白栀则是吐了吐舌头。
　　？？？
　　白栀一脸的问号，年安的人设在他这里真的塌了。
　　白栀一个没忍住就笑了起来，年安随着也笑了起来，不一会一桌人都笑了起来，笑了有一会，局面稳住了。
　　邵也问白栀：“你笑什么？”转头又问年安：“你又笑什么？”
　　“要你管。”两个同时说出这三个字。
　　饭桌上又控制不住了，笑声此起彼伏。
　　姜可好像很久没有看到白栀这样开心的笑了，她感觉自己好像是白栀的负担，这个房子的每一个角落也似乎是白栀的负担，在这间房子里面，她的小栀很久没有这样笑了。
　　年安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他只是把自己所有的关注给了白栀，他察觉到了白栀在这个房间里面的小心翼翼，吃饭的时候五分钟抬头看一下他妈妈，所有人在餐桌上嬉戏打闹的他也会偏头去看一下他妈妈，只有看到他妈妈眼睛里是含着笑意的时候，白栀才会放松，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嘴边的气球，因为不会打结，只能吹气放气如此循环。

　　几个人吃完饭，分工明确，没有让白栀动手收拾残局，白栀也没和他们客气，在旁边指挥着，什么东西该放到什么位置，时不时地还出言伤他们几句。
　　“邵大少爷！洗东西第一遍能不能先用洗洁精？”
　　“你是打算一口气就用完我家的洗洁精？”
　　“能不能用海绵？您在这是用手打碟么？”
　　“方羽我觉得你应该收拾一下你吃饭前削皮的战场。”
　　“张建，你不要拿厨房抹布去擦餐桌！餐桌上有抹布，你眼瞎？”

　　“年安！住手！别忘烤箱里浇水！”
　　“你是不是傻？那个洗碗巾浸湿拧干擦一下就行！”
　　……
　　四个人都默默地不说话，在家里一个个的连厨房都没进过，现在呢？闷头干活，受了委屈就往肚子里咽，没办法，谁让人家会做饭呢。
　　白栀还在他们身后不停地嘚啵嘚，几个人眼神互相交流，求一个能献身的人来拯救他们一下。
　　工作量最小且已经干完了的年安被他们盯上了。
　　年安：“？”
　　邵也眨眼
　　张建眨眼
　　刘方羽眨眼
　　行，行吧。
　　年安在三个人的哀求中，先是去水龙头那洗了洗手，然后抽了一张纸巾又擦了擦手，然后又闻了闻自己的手，确定没有味道之后，一个大跃步，上去就用手捂住了白栀的嘴。
　　“唔？唔唔？唔唔唔唔？”（恩！卧槽，你有病啊？）
　　邵也张建刘方羽：“……”
　　大家快看这有个实在人。

　　白栀的气息全数落到年安的手上，年安感觉那一块皮肤湿乎乎的。
　　年安一只手捂着白栀的嘴巴，另外一只胳膊圈着白栀的肩头，此时此刻零距离，体温相互传播，两个心脏只隔了两层壁腔。
　　他心脏空歇的时间是他心脏跳动的时间，此起彼伏，没有平复的时候。

　　白栀张嘴咬了年安的手心。
　　“嘶……”年安吃痛撒开了手。
　　白栀一个走位落脚到年安的身后，一个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就拖着年安往厨房外面走，边拖边说：“是不是找打，是不是找骂，是不是手欠，啊？”
　　年安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任凭白栀勾住他。
　　第一次的身体接触也是现在这样的动作。

　　白栀把年安拖到自己的房间，一个动作把年安绊到在地毯上，然后半跪着用手擒这年安的脖子。
　　“说，刚刚干嘛捂我的嘴从实招来！”白栀装出恶狠狠地语气。
　　“咳，咳，不是…你听我说…咳，咳。”年安边说边咳嗽。
　　“切，你别说了，我不听了，我不听！”白栀的手还是没有在年安的脖子上拿下来。
　　“哈哈哈哈，咳咳咳！你这是在撒娇么，哈哈……咳咳咳”年安的脸越来越红，不只是憋得还是臊的。
　　白栀看到年安的脸色越来越红，顺势放开了手，坐在地方上大喘气。
　　白栀坐着，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曲着。年安躺着，右臂贴着白栀的右腿。
　　白栀在睡裤口袋拿出手机低头刷着，缎面的面料似乎传感性能更加的好，白栀腿部的温热透过一层面料传到年安挽起小臂T恤露出的皮肤上，脑子里轰的一声，汗毛炸起来了，几秒钟后年安迅速爬起来捂着鼻子，闷声说了声：“我去一下洗手间。”
　　年安仓惶的跑到洗手间，反锁房间门，先是抬头看了看镜子里流鼻血的自己，打开水龙头冲洗干净，然后撑着洗手台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燥热的发源地，感觉像是被铁门不小心挤到的手指头，一股一股的发热。
　　他在想估计他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了。
　　年安鼻子里塞着卫生纸坐在马桶盖上，回想自己刚刚的狼狈和心情，自己轻笑着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地念《清心咒》。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感觉自己不是那么的燥热了，把鼻子上的纸巾拿下来，用手背抵了抵，还有轻微的血迹，又拽了一块纸巾堵上。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本来想再缓一缓出去，洗发水的配料表第一行还没看完，最外面的那个门就被敲响了。
　　“年安，你在洗脸么？是流鼻血了？没事吧？”其他几个人都已经干完活在白栀房间玩了一会儿了，年安还是没回来，白栀就过来看一下。
　　“啊？啊！对刚刚流鼻血了，现在厕所里，你要是洗手的话打开洗手间的门就行了，这边厕所的门我关上了。”年安现在说话都有点心虚。
　　“哦，你没事就好，我不洗手，就是有点担心你，过来问问。”白栀转身要走，想起什么就又说：“对了，你手机还在外面，你会不会无聊，要不要给你拿进去？”
　　“呃……不用了，不用了，我马上就出去。”年安默默地把手上的X宣洗发水放回了原处。
　　“行啊，他们要玩游戏，都在我房间等你昂。”白栀说。
　　“好，知道了。”

　　姜可还坐在客厅看电视。
　　白栀在中厅站着看他妈妈的情绪，感觉还不错，就走了过去，“妈，一会他们玩游戏，可能会有点吵，你要是觉得吵的话你就进房间吧。”
　　姜可这次没有停顿，直接把目光从电视机那边移到白栀身上：“没事，挺热闹的，你也去和他们玩吧，不用管妈妈。”
　　白栀仔细看着姜可的情绪，感觉好像是比两个人单独在家呆着的时候好很多，白栀不敢确实姜可是不是真的情绪变好了，还是在他的朋友面前强行控制自己的情绪。
　　白栀在沙发上给姜可削苹果。
　　年安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白栀吧苹果削成一块一块的放到盘子了，然后把水果刀放到茶几下的抽屉里，锁起来，动作熟悉的没有一点犹豫。
　　白栀似乎感觉到了目光，抬头和年安的目光对上了，年安似乎细微的察觉到了白栀眼神的晃动。
　　白栀先是笑了一下，然后说：“给你泡个蜂蜜柠檬百香果消消火么？怎么还能流鼻血。”
　　白栀说完流鼻血之后，姜可的目光也转到了年安身上。
　　年安在姜可要说话之前先声安慰：“阿姨，我没事，您不用担心”看到姜可点了点头之后，然后目光又转移到白栀身上：“没事，可能是今天吃的太好了，一会麻烦帮我拿一杯水吧。”
　　白栀说：“行，一会给你拿到房间里。”白栀又指了指盘子里的苹果：“吃苹果么？给你削一个？”
　　年安没有办法让自己拒绝。
　　“吃！”
　　白栀轻笑了一声说：“你倒也是不客气一下，你回房间吧，一会儿和水一起给你拿过去。”
　　年安说：“好。”

　　白栀先去橱柜里找了一个杯子，去厨房冲洗了一下，回到客厅给年安倒好温水，又在抽屉里拿出刚刚锁好的水果刀，给年安削苹果。
　　姜可就在旁边看着，眼睛一眨一眨的。
　　白栀手上动作没停，抬眼看了姜可一下说：“妈，你别光看我，你吃苹果啊。”
　　姜可还是看着白栀，眨眼的动作都特别轻柔。
　　姜可嘴角动了动说：“小栀，以后多带你朋友们，来咱家玩吧。”
　　白栀回：“好，我会经常让他们来玩。”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看着姜可说：“妈，今天你笑了好多。”
　　“是么，我自己都没注意。”
　　“真希望你一直都这么开心。”白栀手中的苹果削好了，起身用另一只手拿起杯子：“妈，我进去陪他们玩一会儿，你要是困了，就自己先去睡觉，牛奶记得喝。”
　　“好，妈妈知道了，你去玩吧。”

　　白栀用脚踢了踢门：“给我开一下门，没手了。”
　　门从里面打开，白栀侧身进去。
　　姜可看着白栀的背影，眼睛里全是温柔，白栀进去后，目光与给白栀开门的年安对上了，年安冲姜可稳微微点了点头，转头借过白栀手中的苹果和水杯。
　　这个孩子可真是温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