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王的征途》Crack

7、CH7

　　“我不得不承认，在战场上有一头火龙打前锋简直太美妙了。”
　　莱格拉斯用一种惊叹的腔调说。

　　这场精灵和人类联军对战半兽人大军的战斗毫无疑问的大获全胜，莱格拉斯带兵前来支援的时候是准备面对整整近三万的半兽人和其他黑暗的物种组成的大军，他几乎带来了林地王国大半的兵力。然而他面对的却是被庞大的巨龙屠戮破坏的溃不成型的半兽人军队，战事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一边倒，对于胜利方而已，这显然是不能再美妙的事了。

　　“我没想到精灵的军队这么快就能赶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利亚顿问出来这个自从看到精灵军队以来就困惑着他的问题，从号召士兵到整军出发，在穿过幽暗密林到达河谷城，就算再怎么争分夺秒兵贵神速也没法这么快就能赶到。

　　“噢，是这样的，米斯兰达来林地王国找我父亲的时候我父亲收到你的口信刚出发不到半天，于是他便跟我说了半兽人的异动，提醒我可能会有数以万计的半兽人军队袭击这里，所以我马上就集结军队出发了。”
　　“后来我收到父亲的传信，那时我们的军队已经快到了。”
　　莱格拉斯高兴的说道，然后他给利亚顿介绍甘道夫，
　　“这就是米斯兰达，噢，他最广为人知的名字是甘道夫，是降临中土大陆的五位巫师之一。”

　　然后他顺便给利亚顿普及了一下在中土大陆巫师这个种族，
　　“巫师是被至高神伊露维塔派来中土大陆协助我们对抗黑暗魔君索伦的迈雅（次神）。”

　　然后莱格拉斯又对甘道夫说，
　　“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来自另一个大陆的精灵朋友利亚顿。”

　　利亚顿对这位灰袍巫师点头示意。

　　那位灰袍巫师甘道夫仍用那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他，他不可思议的说，
　　“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会有人能让史矛革乖乖听话，这怎么可能呢？”
　　灰袍巫师的视线扫过那只正懒洋洋的趴在湖边喝水的巨龙，当他的视线扫过巨龙胸口嵌着的那颗孤山之心的时候，他的视线飘移了一瞬，显然是没想到这颗矮人的至宝会出现在这里。

　　莱格拉斯也用火热的眼神盯着利亚顿，他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利亚顿便说，
　　“我打败了他，他不愿臣服于我，我便揍他，直到他死，或者向我低头效忠，显然，这只聪明的巨龙选择了后者。”
　　他没说自己为了让史矛革更加心甘情愿的为他效劳还许诺给他追求自己女儿的机会，因为史矛革后来好几次犯蠢让利亚顿觉得自己可能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他虽有些后悔，但也不会收回这个承诺，他想反正史矛革这个蠢样他的女儿们大概没一个会看得上他。但他也仍不想再谈论这个，这会让他想起当初理所当然的想给中土大陆最后一只公龙和自己的女儿——艾里安大陆最后的母龙们做媒这件事有多蠢。

　　“痛殴一只巨龙？我的天，你是怎么做到的？”
　　莱格拉斯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他，然后他更觉得不可能。面前的精灵纤细优美的身形在他看来并不具备对付一只巨龙的力量。

　　利亚顿便接着说，
　　“火焰之神曾赐福于我，因此火焰不会伤害我；光明神则庇佑我永远不受黑暗的侵蚀，于是巨龙的龙炎和龙炎中的毒素无法伤害我。”
　　“寻常的铁器无法穿透巨龙的龙鳞但我的魔法却能轻易做到。”
　　“在艾里安，法师，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巫师并不是一个种族，而是一种称号，会魔法的人类，精灵，人鱼，甚至是巫妖和亡灵都被称为法师。”
　　“我是其中的佼佼者。”

　　甘道夫和莱格莱斯露出惊奇的神色，任何种族都能使用魔法这一点让他们惊讶，在中土大陆，虽然精灵同样拥有魔力，但精灵并没法像巫师那样使用魔法。

　　甘道夫还想问更多，身为迈雅的他更敏锐也更早的感知到中土大陆魔力的变化和流动，他预感到了在不远的将来两个位面将会融合，他习惯性的想知道更多，这样才能早做打算。他担心黑暗魔君索伦会在趁着两个位面融合引起的动荡发难。他本想说矮人的事，但他在此之前跟瑟兰迪尔有过想过交谈，他知道林地王国已经决定插手河谷城和孤山王国的事了。单就以瑟兰迪尔强硬的作风来看，矮人想收服曾经的王国的想法已经是困难重重，更别提还有巨龙史矛革和征服了史矛革的那个异世精灵。就他从矮人那里打探来的消息来看，这位名为利亚顿的精灵的行事风格可不比瑟兰迪尔温和，甚至更加强硬傲慢。不过对于甘道夫而言，他也并没有义务帮矮人夺回王国，他当初给予矮人帮助主要是想让光明的种族重新掌握孤山，否则，万一黑暗魔君索伦拉拢了火龙史矛革，那么孤山将瞬间沦陷，索伦的军队将势不可挡。现在，精灵和人类掌握河谷城和孤山的局面也可以说是从另一条道路达到了他的目的。

　　利亚顿抬手阻止了面前的灰袍巫师继续问下去，他笑道，
　　“为什么我们不先休息一下呢，我的巫师朋友，今晚会有庆祝我们取得胜利的庆功宴会，为什么我们不在那个时候再详细交流两个大陆间的不同呢？”

　　利亚顿称灰袍巫师为“巫师朋友”暗示他们同属光明阵营，让他姑且放心，于是甘道夫便投桃报李，
　　“当然了，孤山之王。”
　　他则承认和认可利亚顿为孤山之王。

　　昨晚的战斗已经落下帷幕，半兽人惧怕阳光，他们先是被巨龙袭击阵型全乱，人也死了不少，然后又遇到严阵以待的精灵和人类军队，被打的溃不成军抱头鼠窜，甚至没等到黎明的到来，半兽人军队就已经近乎全军覆没了。然后精灵和人类的联军便沐浴着黎明的晨光回来。两方都进行了战后的整顿和对伤员的安排，因为这场战斗几乎是一面倒的局势，倒也称不上激烈，伤亡情况并不惨烈，战后的整顿倒不费什么功夫。大家打了胜仗兴头正足，于是巴德便和瑟兰迪尔商量重建河谷城和整顿孤山王宫的一些分工事宜。巴德本来想拉着利亚顿一同讨论，毕竟这位才是正主，但显然这位正主对重整孤山并不怎么上心，只说让他跟精灵王瑟兰迪尔讨论安排。

　　现下已经接近中午，精灵和人类的分工已经讨论明确，两位领头者已经准备把各种工作安排下去。

　　利亚顿让人招呼灰袍巫师午饭，又打发莱格拉斯让他先去吃饭然后吃完饭后去指挥清理和修复荒废了近两百年的山下王国宫殿。现阶段所谓的清理只是把那些被史矛革恶趣味的全部堆在大殿里当床躺的财宝们全部整理归类，然后找地方收好罢了。

　　然后利亚顿便去找瑟兰迪尔和巴德，象征性的问了问他们定下的安排。瑟兰迪尔看出利亚顿只是象征性的随口问问其实并不怎么关心，当巴德离开去安排工作后他对利亚顿说，
　　“孤山之王，你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关心【你的】王国。”
　　瑟兰迪尔着重强调了利亚顿的新身份和【你的】这个词。

　　利亚顿便笑了起来，他说，
　　“瑟兰迪尔，我的朋友，请不要为了这个有所拘束。”
　　“你可以插手孤山王国你所关心的一切，就把这儿当成你自己的王国，不需要顾虑我。”
　　“占领孤山称王并不在我原本的计划之内，我虽已经在此称王，但我并不介意只当王国的一个符号和一个象征。”
　　“我的密林之王，我的朋友，我相信你比我更熟悉你的邻土更熟悉这个世界的一切，我相信你比我更适合管理这里。”

　　瑟兰迪尔听出来对方的言下之意。利亚顿始终是要离开的，他征服巨龙的目的就在于更快的找到回家的路，与其现在亲自管理新生的王国一切，离开的时候还要找合适的人交接，不如现在直接放手让更合适的人接手。

　　“好吧，如果你坚持。”
　　这是瑟兰迪尔第二次对利亚顿说这句话，上一次是在利亚顿坚持把那颗珍贵的白色宝石满月之光送给他的时候。

　　瑟兰迪尔酝酿了一下继续说，
　　“我只是觉得已经接受了你太多珍贵的馈赠，便无法心安理得的从你这里拿取更多。”
　　他垂下眼眸，作为林地王国的国王，他应该在可能的情况下作出对王国更有利的抉择，但是他仍然对他过分大方的朋友心怀愧疚，即使那是来自对方心甘情愿的馈赠。

　　“我的朋友，我亲爱的同胞，为什么你会这么想？请你千万不要这么想。”
　　利亚顿惊讶，
　　“我并不觉得这是对你的馈赠，正相反，是你包容了我，包容了这个为了一时之气而称王，却想摆脱作为国王的责任不愿意费心治理王国的我。”
　　利亚顿真诚的看着面前的精灵王，他伸手握住瑟兰迪尔的手，用另一只手安抚地轻拍他的手背。
　　“是我应该对你心怀愧疚，是我任性的把王国的责任都推给了你。”
　　“是我该感谢你才对，我亲爱的朋友。”
　　“请你不要再对我说这样生分的话了。”

　　瑟兰迪尔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他看见那双烟蓝色的眼睛先是透露出些许惊讶，然后便真诚而清澈和他对视，最后随着他的最后一句话流露出一丝亲昵的责怪。瑟兰迪尔便知道对方是真的这么觉得，也是真心实意的把他当成无比亲近的族人和忠实的朋友，一种奇妙的感觉从他心底蔓延开来，让他觉得有些微妙的酸涩和一种难言的满足，这种奇妙的感受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让他不自觉的便避开了那双烟蓝色的美丽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