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带】囚心》纤纤心结

11、11

　　出乎带土意料的是，鸣人并不想杀死带土。
　　他触碰到了带土不为人知的过去，为此感到了深深的共鸣。
　　“和我一起回木叶吧，大家都在等你！”那个如同阳光一般的少年向他伸出手，他的背后是带土梦寐以求的光明和陪伴。
　　“？！”带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居然……开什么玩笑！
　　像他这种废/物，像他这种被抛弃掉的存在，也会有人愿意接纳么？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了！
　　连带土自己都不知道，可是鸣人却可以清晰的看到，带土那哽咽的神情。鸣人笑了起来，那笑容毫无阴霾，连天上的太阳都不及他耀眼。
　　“来我这里吧，带土。”鸣人觉得自己或许会是这世间最了解带土的人了，他能看出带土心里的孤寂，能看出带土对明的向往，也能看出带土心里的痛苦。
　　为此，他感同身受，因为他本来和带土就如同光与影一般，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够拯救他！
　　带土也似乎被这样耀眼的光芒所蛊惑了，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与鸣人交握。
　　那是他从琳死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的光芒，就像初冬的太阳那样温暖。
　　他可以拥有么？可以选择么？像他这样的人也可以找到归处么？
　　琳，这个少年是他的救赎么？只要和他站在一起，他就可以得到所有，无论是友情，还是支持，甚至……爱情？
　　想到这个词语，那个铭刻于灵魂上的名字就侵占了带土的整个心神，让他从那样从未有过的感动中清醒过来。
　　宇智波斑。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啊……如果他也离开他，他会怎么样？带土一直看的很明白，宇智波斑看似聪明绝顶，其实是个再愚蠢不过的大笨蛋，或许说宇智波家的人其实都是一张白纸，很容易被其他人涂抹出颜色。
　　而宇智波斑，他绝对是宇智波家里都罕见的超级大笨蛋。
　　他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弟弟，没有家族，没有村子，没有朋友，或许到现在，已经从虚幻里清醒过来的带土来看，他连梦想都会失去，这样的斑……太可悲了……最初的时候，为什么会爱上斑呢？
　　因为他的美丽？因为对他的憧憬？因为那一瞬间的迷惑？其实都不是。
　　说到底，他确实和漩涡鸣人是一样的人，都看不得他人的苦痛和悲伤。所以才会被斑那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孤寂所打动，他看到的，从来不是斑表面的傲慢和强大，他看到的是斑心底的脆弱。
　　宇智波家的人都擅长掩饰，可是他也是宇智波啊，所以他太清楚这一点了。
　　想要陪伴他，想要他不要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最初的时候，仅仅是想要这样而已。
　　只是到后来，无尽的欲望和折磨扭曲了他的心志，直到被鸣人唤醒了最初的情感。
　　不想要离开他，不想要抛弃他，让他只能一个人面对所有。
　　带土叹息，收回了自己的手。
　　“抱歉，虽然我已经不恨木叶了，也不赞成无限月读……但是，这是斑的期望。”带土面对鸣人茫然的眼神，自己却是面无表情。有什么奇怪呢，这本来就是自己的选择。
　　“就算作为他的垫脚石也无妨，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他所爱的人。他这一生，唯爱的两个人。琳是他最初的温暖。
　　而斑呢？他是最出色的牢头，早在最初他就囚禁了他，无论身心，让他永远也无法离开他所划的这小小的圆圈。
　　或者说，是他甘愿呆在他定下的牢笼里，死也不愿走出来。
　　呆在这里，至少就有种错觉吧，他们还在那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幻想空间，就算斑不爱他，也只有他们两人而已。
　　如果可以，能回到最初就好了。就算斑是老人也没关系，他不会去复仇，也不会施行这些计划，他只想要照顾他，陪伴他，直至时间的尽头。
　　“我也觉得斑是个笨蛋，无限月读什么的，明显是个骗局，连我这个废/柴都能看出来。但是那家伙要不是个笨蛋，当初我见到他的时候，就不会是个孤零零的老头了。”
　　所以这样也挺好，正是因为这样，宇智波的废/物宇智波带土才能和宇智波耻/辱宇智波斑相遇。
　　两个都是没人要的傻瓜，凑成一对才般配啊。
　　“带土，你要干什么？”鸣人有不祥的预感，“既然如此，你就不应该再帮助斑了啊！你忘记你曾经的梦想了么！”
　　可是他却看到，眼前的男人露出一个决绝的笑容，可是那双眼睛里却再也没有阴霾，就像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男孩。
　　他的愿望啊……他想成为火影！
　　不对，其实他真正的愿望是——他想要有人看到他，他想要有人认同他，他想要有人……爱他。
　　宇智波带土需要的其实只是一份爱罢了。
　　所以，他才被宇智波斑玩弄于鼓掌，因为这个男人清醒的看清了他，他用名为爱的囚笼囚禁了他的心，至此，他再也不能违背他。
　　可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如果这是欺骗，他甘愿自欺欺人。
　　就让他，最后被他利用一次吧。
　　“斑确实是笨蛋啊，但是我不会背叛斑，”带土轻笑，满面皆是释然，“到最后，也至少要有个人不会背叛他吧。”
　　要不然，斑岂不是太失败了么？带土自嘲的一笑，宇智波带土就算是个废/物，也让他遵循一下最初的承诺吧。
　　哪怕失去自我也无妨，因为我的心早已被他囚禁
　　。双手结出巳印，带土无视了鸣人想要阻止他的行为。
　　“拜托了，鸣人，”带土诚挚的对鸣人说，“就像你阻止我一样，也阻止斑吧。您能救赎我，就一定能帮帮斑吧。”
　　他仅仅是，希望斑能获得幸福罢了。哪怕这份爱，无关自己。
　　因为，他啊，本就是一厢情愿啊。
　　“轮回天生。”
　　复活吧，斑。

　　“为什么，为什么啊！”鸣人不可置信的朝带土咆哮，“你明明可以……明明可以……”得到救赎的啊。为什么要放开他伸出的手！鸣人看着带土，明明他们如此相似，就像是从同一片土地里开出来的花。他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那个人啊！
　　“因为我，宇智波带土就是个蠢/货啊。”带土自嘲的笑着，可是他却没有半点的后悔，就算面对众人失望的眼神，也是一样。
　　“我被关了太久了，已经不知道怎么出来了，就算是你打破了囚笼也一样。”呆在斑设下的圈套里，他本就是心甘情愿。
　　这意味不明的话谁都听不懂，除了无比了解带土的鸣人。
　　“这值得么？”鸣人呆呆的发问，他感觉到了彻骨的悲哀。来自于眼前的这个男人，来自于他自身。
　　“没有值得不值得，我不后悔。”带土微笑着，从来没有这样放松和肆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样。”
　　被那夜色中最美的微光诱惑，披荆斩棘甘愿前往。
　　成为他的囚徒。
　　他是他的狱卒。
　　“我……我没法认同你。”鸣人握紧双拳，声音哽咽。他没有过带土那样决绝和偏执的情感，所以他无法感同身受，只有这点，他没法打动带土。他们同样曾是吊车尾，同样被人忽略，同样开朗，同样有着成为火影的梦想，同样失去了重要的人。
　　可是鸣人没有一个贯彻了整个生命都不能割舍的疯狂，就像是心上的毒疮，割掉它，会死，留着它，会疼。
　　只有这点，鸣人帮不了带土。带土也不需要鸣人的帮助。
　　“可是……我理解你。”鸣人突然抬头，蔚蓝的眼睛里带着坚定的温柔，“你一定，很喜欢很喜欢他。”
　　所以，才成了个真真正正的大笨/蛋。
　　“啊，或许吧。”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带土无力的跪倒在地上，“我只是，想在他身边而已。”
　　不需要爱，也不需要回应。
　　你是唯一能站在我身侧的人。
　　这是个骗局。
　　可是他相信了。

　　被秽土转生出来的斑，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可是此时咬住手臂，鲜血淋漓，这鲜活的痛苦，让斑忍不住猖狂大笑起来。
　　这才是生命。
　　这才是战斗。
　　可是痛起来的地方却不止那里，左胸那个重新跳动起来器官迟钝的还是刺痛起来。只是这点痛苦，斑根本就不在乎。只是错觉而已。
　　就算那个男人要死了又怎么样，他就是个蠢/货而已。
　　从以前到现在，都蠢得可以。
　　所以他不会为他痛苦的。
　　所以他不会去看他的，那个蠢/货的蠢/样。
　　他是宇智波斑，注定成为第二个六道仙人，第二个神的宇智波斑。就算是那些尾兽，也不过是畜牲而已。
　　脚踩着随手杀掉的忍者，斑傲慢的如同君临天下的王者，长风吹动他的头发，他与世界为敌，却没有任何弱势。
　　只是，只有他孤身一人。
　　仅只有他孤身一人。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蠢/货不在了。
　　能和他宇智波斑站在一起对敌的人只有你而已。
　　面具戴多了，就取不下来了。
　　谎话说多了，就成了真。
　　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的身影，如此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