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拜访（八） ...
-
15.
“明天有客人来。”
你想了想，如果说妹妹只是来看看你，那倒是不必与乔子阳提了，但妹妹既然提出想见见自己的同居人，那当事人有必要知道。
“……啊？”他有些懵懵然，“我需要回避吗？”
“不用。”你有些好笑，“她是我妹妹，想来见见你。会和我们一起吃午饭。”
“叶哥的妹妹？”他放下画笔，无意识地不断拨弄着衣领，“是个怎样的人？”
“挺娇气的小公主吧，但除了任性粘人一些，不会刻意为难其他人。”你看出来他有些紧张，安慰道。
“算了，我也不是很会和人打交道，要不然我就不出来了？叶哥就说我身体不大舒服。”他眨巴眼睛，有点退却。
“能看出来你不会交际。”你想起刚见面时看到他的小动作，不由得笑了，轻轻掐了掐他有些婴儿肥的脸，“我希望你能认识我平时相处的人和朋友。”这或许是一个良好的契机。乔子阳慢热，缺乏交际能力。如果介绍给一些朋友，让他有面对陌生人的能力外，还能给他的事业铺路。你盘算着。
“……你再提，小心我不答应了！”他先是有些被说旧事的尴尬与恼怒，而听完你最后一句话时，又化为耳朵淡淡的粉红，有些别扭地说道。
“哎！不许笑！出去出去，让我安静画画！”看到你眼底的笑意，他捂着耳朵虚张声势地喊着，把你赶了出去。
——
妹妹是准时到的，只是你不知道她居然还把乔煦带过来了。你印象里他们关系可没多要好。
“哥！”那丫头一开门就直接扑了过来，像只树袋熊一般挂在你身上，“近来过得怎么样？”
你无奈地将她揽住，让她稳稳地站在地上，“挺好的。”你看了一眼乔煦，“进来坐。”
乔子阳坐在左手边的沙发上，按礼节讲，他也应该过来迎接。但他坐得僵直，脸上维持着浅浅的笑容，手握住另一只手腕，指节隐隐发白，不知为何看上去有些不安。
乔煦走到他旁边，“我坐这儿？”
乔子阳忽地抬起头看他，眼里是你没见过的哀伤和落寞。
你心中某处突然疼了一下，开口道：“是没地方给你坐了你要跟人家挤一块？”
乔煦动作一顿，转了方向坐上右边的椅子。
妹妹搂着你脖子，你感觉她勒得有些紧，不得不拍了拍她让她放松点儿，她松了些，问：“那就是你同居的对象？不介绍介绍？”
她声音发紧，有点咄咄逼人，你不知道她对一个刚见面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敌意，乔子阳脸上的笑容也微微淡了。
“平时教导你的那些礼仪呢？”你重重地敲了敲她的脑袋，“他叫乔子阳，这么说来与你乔哥还是本家，刚刚回国，你给我礼貌一些。”
她吐了吐舌头，你觉得她没放在心上。
“那，子阳哥，我就敬你一杯茶，以后就不得不需要你来看着我哥哥了，虽然他毛病很多，但也请你包容包容他。”妹妹爽朗地笑着，举起茶杯，自己先饮尽。
“……”没大没小！
乔子阳有些手忙脚乱地也端起了面前的茶，“这话叫我难为情了，一般时候都是你哥哥照顾我的，而且叶哥人很好的。”
但喝完后妹妹就坐下了，丝毫不听乔子阳的辩解，转而向你提起了最近的事。
你们仨的生活联系得很密切，因此少有没话说的时候。但你注意到乔子阳几次也想加入话题时，却要么是被打断，要么犹豫了一会儿，几番张口却最终无言。
你不明白。
妹妹娇纵任性，不懂得给刚刚认识的人留说话的余地也罢了，那乔煦呢？好歹在生意场上混迹多年，他若是不给人说话的机会，那已经不是缺乏阅历，而是故意流露出的敌意了。
你不说话了。
少了你一个，妹妹与乔煦的话也慢慢减弱了，直至无声。
气氛有些凝固。
“先吃饭吧。”你起身。
你先将自己的一点不悦掩下。
没有莫名其妙而来的敌意，你知道。
“哥……你好像不高兴？”妹妹跟你相处多久，敏感地察觉到你情绪的变化。
“没事，你们先去餐厅，小朋友我得哄哄。”
妹妹犹豫了一下，还是先离开了。
饭菜早已备好，正温着。
乔子阳默默跟在你身边，帮忙拿了几样。
“你不要将那个小丫头的话放在心上。”你转头，直视他的眼睛，“你也是我的朋友，你的感受我同样在意。”
他笑笑：“我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今天有点不舒服罢了，你放心。”
他是这么讲但你怎么能真的放心。
中华的餐桌文化已是闻名遐迩。
“哥哥，”梓安夹了一块鱼肉，“这是在哪里订的呀。”
“我学做的。”你有意把话题引至乔子阳身上，“如何？子阳只是夸，也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哪会骗你！”乔子阳恼怒。
“味道不错，期待下次再来品尝。”梓安浅笑，“你要相信子阳哥不会骗你。”
“那你呢？”你笑道。
“哥，你从小看着我，还不知道我会不会骗你？”妹妹辩解，“我自认为对哥哥足够坦诚了。”
“是呀，你不会骗我，不想说也只会瞒着。”
梓安动作顿了顿，“就连你老婆都不会把任何事情都跟你讲吧！”
“自然不会。”不可能有人做到这样的地步，你只是想试探一下，“别急，你哥像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吗？”
“不是，你不是，好吧？”妹妹赌气一般不再理会你。
她知道什么，她也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她可能从前在哪里认识子阳。你想。
但既然不说，那便不深究。
“前不久陈家的聚会你有了解？”你转向乔煦。
“痴心妄想罢了。”乔煦轻嗤，“即便真的无力监管，也不是他们能吞下的。”
“需要帮忙吗？”
“不用来蹚浑水了，我的能力你信不过？”
“行。”你稍稍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乔子阳，“子阳学的专业可能需要你多照拂一下，听说你资助了一个艺术展览？”
“哎？”被点名的乔子阳茫茫然地抬头。
“……放心。”简单却坚定的回答。
你却稍稍沉默了。
总算是吃完了饭，不过短短一会儿，你竟感觉度日如年。
其实也并不能算很好招待了妹妹，这一顿饭吃下来估计没人心情能很愉快。你心情复杂将他们二人送至门口。
“哥，再见啦。”她换上鞋子，再一次抱了抱你，“心情不好，有空的时候也是可以回家来住一段时间的。”
“如果可以的话。”你一直看着二人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拜访（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