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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发现 ...

  •   薛陵婼被引到自家院子里,只见旁边的廊子里赫然拴着一匹浑身雪白,无一根杂毛的矫健骏马,见到她时,哼哼地叫起来,极是兴奋。

      薛陵婼心一下子软了,她高兴地跳起来,一把给了闺蜜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个礼物可真好,也不管嗓子还疼不疼:

      “阿碧呀,你怎么这般贴心,你才是世间最好的人。”

      这马叫做王子,是她在彭州时惯骑的马,一直养在马场,后来家里面出了事,这匹马也不知去向,后来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马儿和她一样激动,看到主人,兴奋的止不住打哼,鼻尖呼着热气,止往薛陵婼身上蹭,一人一马相处毫不违和。

      殷采碧见此,忍不住吃起闺蜜的醋,拽了拽王子的耳朵,道:“你这马真是和你这主人一样没心没肺,我养了它那么长时间,居然还是想着你。”

      薛陵婼沾沾自喜,抚摸着马背高兴道:“那当然,你才养了王子不过半年,我可是养了它那么多年,肯定是和我更亲。”

      蜀中多高山峻岭,那里的女郎们在马上的英姿个个不输男儿,不过阿娘倒是一直看不惯她老是疯出去骑马,怕别人说闲话。

      阿爹却说:“我的女儿,这般乖巧伶俐,怎么会有人说闲话?”

      阿娘无奈,只能随自己去。

      薛陵婼是个马术爱好者,这是她这辈子唯一愿意做的运动,上辈子看电视的时候就一直羡慕剧中人物在马上的英姿,这辈子好不容易有机会,当然要好好玩上一番,这可是她好不容易跟阿娘争取的权益。

      王子之所以叫王子,是因为它毛色雪白,就像是童话里面的白马王子的那匹马,所以薛陵婼起名叫做王子,简直毫无违和。

      王子是她阿爹薛策送的,知道宝贝女儿想要学骑马,薛策四处搜罗,找到匹符合女儿审美的马来当做女儿的十岁生辰礼物,王子陪伴了她整整五年,感情不是一般的好。

      殷采碧好笑,故意道:“看你见到王子这般开心,那我便不送出另一份礼物了,反正你有王子就够了。”

      还有礼物?

      薛陵婼眨眨眼,这也太好了吧,忙道:“不行,王子才不够,我还要。”

      可怜的王子就这样被喜新厌旧的主人抛弃了。

      殷采碧得意一笑看向后面,啪啪拍了拍手,薛陵婼疑惑的跟着看去。

      只见从院外缓缓走出一个纤细的人影,容貌清秀,见到她时喜出望外,高兴的都哭了,下跪道:“奴婢拜见姑娘。”

      薛陵婼捂住嘴,跑过去将人扶起,不敢相信道:“阿墨,你怎么在这?”

      名唤阿墨的女子替薛陵婼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看向殷采碧道:“是殷姑娘搭救的奴婢,当初奴婢要被发卖,便想了个法子,去求的殷姑娘。”

      殷采碧看着她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又转头对薛陵婼说:

      “阿墨是个在机灵不过的,若不是主动找到我,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薛陵婼含着泪水,轻轻颔首:“阿碧,你于我此大恩,我实在不知该怎么感谢。”

      殷采碧凝眉,嗔怪道:“你瞧你这说的,你我自幼-交好,不过是尽了自己本分而已,你又何须如此,未免太见外了些,你是不是拿我当我外人。”

      薛陵婼破涕为笑,拉着殷采碧的手:“我哪敢呀,我要是当真如此,你殷大小姐还不得把我吃了。”

      殷采碧一张严肃脸,郑重颔首道:“你知道就好,那以后就不要动不动说这些生分的话。”

      薛陵婼揉了揉眼,喜笑颜开,道:“好,那就一言为定。”

      阿墨与阿朱是薛陵婼从前的大丫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每每薛陵婼想逃个课,想骑个马,交不上刺绣师傅布置的作业,想要晚上偷溜出去玩的时候,阿墨总会是她最得力的助手。

      她从小就进薛府伺候,被夫人选中去伺候府里的小姐,府里面人口简单,老爷夫人都不苛刻的主子,姑娘更不用说,除了老让她替自己做些针线作业之外,完全拿自己当亲姐妹来看,能在回到姑娘身边可真是太好了。

      薛陵婼高兴,不顾自己嗓子疼,中午特地让人做了殷采碧最爱吃的热锅子,来招待客人,正好前些时日薛陵澈往家里送了只刚猎刚到的鹿,将肉处理好之后,薛陵婼分了分,往外祖家送了点,往姨母家个送了点聊表心意。

      如今还剩下约莫二十斤左右,正好用来做鹿肉锅子,不过她们几个弱女子可吃不了那么多,她一番思索之下,便将其中大半又送去了金吾卫,毕竟是兄长猎的鹿肉,也得让兄长尝尝。

      她处事麻利,一番事情吩咐下来,连气都不带喘得,便置办的井井有条,毫无遗漏,看的殷采碧啧啧称奇,连连夸道:“阿婼,你如今倒真的是长进了不少。”

      薛陵婼不语,只得意挑眉。

      府里的庖丁手艺很好,很快将鹿肉烹饪好,送上了桌,连带着各色新鲜的时令蔬菜,肉类,以及一碟碟的蘸料,让人瞧着,便口齿生津,生出想吃的欲望。

      不过大夏天吃火锅,可真是罪恶,一顿饭下来,两个人俱吃的大汗淋淋,唯一的遗憾,就是不够辣,薛陵婼上辈子是个四川人,本就无辣不欢,这辈子也是在蜀地长大的,更是能吃辣。

      来到长安后,在饮食方面她就老适应不了,长安的饮食也好吃,可是比起家乡的味道,到底也差了点什么。

      殷采碧点头,她同意,虽然自己是长安人,可她自幼却是在蜀地长大的,口味也是蜀地的口味,同样是个无辣不欢的性子。

      用完膳后,两人都出了一身的臭汗,沾了一身火锅味,薛陵婼知道自家闺蜜一贯爱洁,便邀她到自己房里面沐浴更衣,殷采碧来得急,不像平日里去别人家做客带着替换的衣服。

      不过两个人从小就在一起玩,衣服首饰都是常常互相换着穿戴的,二人身高又相仿,便索性穿了套闺蜜的裙子。

      裙子是时下在京城贵女中最流行的半臂襦裙,裙身足有十二幅,层层叠叠地围在腰间,一圈一圈地像花瓣一样,极是好看,殷采碧身形窈窕,玲珑有致,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穿在她身上再完美不过了。

      薛陵婼看了看自己的平板身材,很是眼红,原本就不大,近日又瘦的厉害,便更加没什么看头了,宽大的衣服套在身上,像是行走的衣服架子,越发显现的人苍白瘦弱,再对比一下闺蜜,对方简直恍若天人。

      她所着襦裙是很清新亮眼的烟粉色,这人平日只爱穿碧色,自己也看惯了她穿碧色的衣服,如今换了亮丽的粉色,人衬衣服,衣服也衬人,便让人只觉的眼前一亮,好看的紧。

      薛陵婼更加心塞了,想着过几日一定要好好补补,把自己补回来。

      殷采碧也瞧出闺蜜如今这瘦骨嶙峋的模样,明明比自己还大上一些,怎么就不会照顾自己,忍不住皱眉,很是直接道:“阿婼,你明明吃的那般多,怎么就是不长肉?”

      薛陵婼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什么叫吃得多,她啥时候吃得多了,正暗自沉思,又听见闺蜜说:

      “阿婼,我怎么从未见过你脖子上挂的平安锁?”

      薛陵婼下意识捂住胸口,在发觉这样不妥之后,又放下手,对殷采碧道:“我首饰有那么多匣子,你有没见过的也不稀奇,再说了,你我整半年未见,我置办些新首饰有什么稀罕的?”

      殷采碧盯着那块银锁,摇摇头,那锁看起来颜色暗淡,才不像是新置办的,况且,锁这种东西都是稚龄小童才会带的东西,除非是有特殊意义,哪会有妙龄女子把它挂在脖子上。

      这纹样刻的极是精致,这样的纹样的银锁,她曾经是在另一个人脖子上见过的,那个人的东西,她又怎么会记错,这分明就一块啊,可是,他的东西,怎么又会出现在阿婼身上呢?

      莫非……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浮上她的脑海,这,怎么可能。

      薛陵婼被盯的发蒙,忍不住转了身子,挡住视线,阿碧最了解自己了,肯定能看出来自己在说谎,可是,她要怎么告诉阿碧实情呢,难道要说我去岁认识了个男人,这是我和他的定情信物。

      不行,她使劲摇头,这绝对不行,此事太匪夷所思,阿碧肯定不会相信。

      再转头,她一脸镇静无辜的样子,问道:“这锁,有什么事吗?”

      殷采碧回过神,内心一翻天覆地,面上却尽力使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勉强笑道:“没什么,我只是见你从未戴过,好奇问问罢了。”

      原来如此,薛陵婼点点头,松了一口气,道:“这锁有什么好的,前些时日去沛国公府做客,大姨母送了我一对上好的蜜蜡步摇,我给你留了一支,要不要看看?”

      她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看首饰啊……殷采碧苦笑,复杂的看了薛陵婼一眼,拒绝道:“算了,下次吧,我突然想起祖母还等着我抄经书呢,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便起身出了房门,一杯茶都还没有喝完。

      “这么急啊,那我送送你。”薛陵婼忙起身追上,倒没有过多挽留。

      送走闺蜜后,薛陵婼回到房间,小心翼翼地摘下脖子上的银锁,又忍不住骂那个人,人都无影无踪了,东西还留在这碍眼,还得让她对着好姐妹说谎话。

      还真是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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