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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住院期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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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何思寻在医院修养了半月有余。
她朋友不多,恰逢那两位死党都去外地出差,她便也没打扰他们。圈子里的人知晓了这事以后,也陆陆续续的来探望。
何思寻对这种社交就不是很热络了,一般来人她都会稍端起她名媛的架势,淡淡地应对。偶然两次周尽渊见到何思寻的的变脸术,也不由有些佩服。
后来,很多人也就不敢来打扰她静养了。
公司那边,她父亲大手一挥直接替她请了一个月的假。
在何思寻住院的第四天,傅子亦就风尘仆仆地赶来了医院。
了解他的何思寻知道,他可能刚下飞机,什么都来不及收拾,就直接来医院了。
傅子亦来到医院,第一眼见到何思寻的时候,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她发生过什么,他都知晓了,他是有些担心的。
但所幸,见到她的时候,她正笑眼弯弯的和一位医生说着些什么。
看起来,和往常并没有太大区别。
“啊,哥。”还是何思寻先发现了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傅子亦。
但一下秒,她就扯过周尽渊的衣服,试图用周尽渊的身体挡住自己。
周尽渊被她扯的一踉跄,离她突然就近了很多。低头看缩在自己身前的人,再回头看门口的人,他有些无奈一笑。
自何思寻住院以来,周尽渊发现她并不像他人口中说的那样嚣张跋扈,她除了对衣食住行稍微挑剔一些,甚至可以说得上十分友善了。
不过他也可以理解她的挑剔,从小娇养到大的姑娘难免的,就同他母亲一般。
感受到傅子亦走近,意料之中的责骂并没有落下来,她抬眼。
傅子亦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她好像从傅子亦眼中读出了一丝心疼?
呵,她想多了。
因为一下秒,傅子亦冷冰冰的话直朝她脑门砸下来。“躲,我看你能躲哪儿去。”
周尽渊被她拽住,走又不好走,留也不是,一时之间有些为难。
倒是傅子亦,解了他的围。
“还拽着?人家医生没事做?让你在这儿闹?”
悻悻地松开了周尽渊的白大褂,何思寻有些憋屈的抿了抿唇,求救的向周尽渊看了眼。
“周医生…”
收到何思寻的求救讯息,周尽渊被逗乐了,轻轻一笑道:“好好休养。”便转身离去,走一半,似又想起什么:“不要过度情绪波动。”
何思寻眼睛一亮,知道他这是帮自己了。什么情绪波动,她伤的是腿,又不是脑子。
但这番话对傅子亦明显起了作用,他没再用冷言冷语去教训何思寻,反而一反常态的在她身边默默坐下。
待病房里只剩她和傅子亦时,她小心翼翼的偷瞥傅子亦一眼。
岂料被逮个正着。
傅子亦无奈的叹了一声气,坐近了些,揉了揉何思寻脑袋。“你啊。”
一直以来有些被她刻意压制住的情绪,在这一刻瞬间爆发。
“唔。”何思寻冲撞进傅子亦的怀里,抱着他有些委屈的哽咽。
是啊,她啊,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她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啊,是傅子亦一点一滴带着长大的,怎么就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抱着怀里的何思寻,傅子亦平生第一次觉得有些难过。这个从小被他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终是在他触碰不到的世界里,受到了他无法安抚的伤。
傅子亦又想起第一次见这个小丫头时候的样子。
当时才十岁不到的傅子亦失去双亲,在不怀好意的亲戚中艰难守护着父母给他留下的资产。何靖伯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带着律师团,牵着他的小姑娘。
“爸爸说,你以后就是我哥哥了。当我哥哥可以,你要宠我,不能和我抢爸爸,我会对你好的。”何思寻扎着两个小辫,站在他面前强装高傲,小小的手却牵起他的手,轻轻的晃着,她眼眸亮亮,透着她的天真无邪。
让人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何靖伯帮傅子亦解决了家务后,争取着傅子亦的意见:“子亦和何伯伯回家好不好?”
尚且年少的傅子亦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清楚地知道,想要守护好父母留给他的一切,他要长大,还要努力。
过早的懂事让傅子亦比一般同龄的人都要更加努力上进。
在何家一待,就是十多年。这十几年里,他早就把何靖伯当做父亲,把何思寻当做亲妹妹了。
他曾对何思寻严加管教,不为其他,只想为她好。
如今这个小姑娘却被别人伤了一颗真心。
“都过去了。”傅子亦有些不太自然的拍了拍何思寻的脑袋。
不常做这些事,难免力道控制不好。何思寻的脑袋有点疼,但她没吭声,这难能可贵的温情时刻,不值得她为此而破坏了。
“一直没和你说过,你母亲这么抵触何家…是有原因的。A市这些家族企业,我们秦家唯独不和何家有任何来往,是因为你母亲她,有心结啊。”秦父将秦已安叫来书房,经历了之前的事,秦父不得已和秦已安提起那些陈年旧事。
“你小姨,是你母亲一手带大的,长姐如母啊。可她偏偏…唉……自那以后,你母亲的身体就不太好了,连带着对你的关注都少了很多。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这事儿怪不得何家,但你母亲就是心结难解啊。你也别怪你母亲,她身体不好…受不住什么刺激了。”说起这些,秦父也似有些疲惫。毕竟这些年,在秦母的要求下,秦家一直单方面的在与何家抗衡。
从父亲书房里出来的秦已安,心情沉重。
他从来不知道这段过往,只在母亲强烈反对何思寻的时候对母亲不加理会。
未经他的允许公布婚讯是母亲的不对,可自从将母亲气进急救室以后,不论之前的对错,都是他的错了。
秦已安心中其实是有些怪这位小姨的,如果不是她…母亲可能就不会身体不好,他和何思寻可能不需要分开。
可…没有如果啊。
垂下眼眸,秦已安隐去了自己最自私的念头。
在办公室的周尽渊接到了母亲为数不多的问候,话题永远绕不开感情问题。
“阿渊啊…”
“嗯,妈。”要开始了,周尽渊无奈的想着。
周尽渊随手摘下了眼镜,捏了捏鼻梁放松,语气却不觉多了一些温柔。
“最近有没有认识什么漂亮的小姑娘啊,哎也不用太漂亮,你喜欢的都行。”周措似在逛街,旁边还有销售人员的问好声。
漂亮的吗…?周尽渊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个人。
但他并没有回答母亲的问题,反而岔开了话题,“是不是有新品了,需要我买单吗?”
“你也老大不小了。”周措有些无奈,这个儿子啊什么都好,就是感情上二十多年来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急啊…
“好,我会努力的。”
“你每次都这么说!”
“我每次都是认真地。”
他对人对事向来温和,可是和他相熟的人才知道,他的温和只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他对感情的态度也很简单,得等他遇到自己心动的人。
他在这些方面一直做得很好,医院里不少对他有想法的人,可他始终把握着最合适的社交尺度,该拒绝的他也从来不会犹豫,果断又利落,保持距离的同时也不会让人感到难堪。
挂了母亲的电话,周尽渊却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失恋摔断腿住到他手底下的女孩。
他对何思寻是不知不觉多了一些关注的。
可能是因为习景纯作为八卦的一把好手,没少在他面前提何思寻的缘故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