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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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瑜伸手一把拉住了他，“你跑什么，这位——道长？”
那道士若无其事转过身来，满脸堆笑，“哎呀这位居士一看就是长福之人福如东海福禄双全福星高照齐天洪福福寿无疆，居士老朽还有事就不多留了啊！”说着就又要跑。
顾怀瑜哼笑一声，再次把他拽回来，“别急着走啊，道长，还想请你看个手相，我们去旁边茶楼慢——慢——聊！”
斯内普一脸懵逼——顾怀瑜推测的，毕竟斯内普一直板着张脸也看不出什么——地跟上了顾怀瑜，顾怀瑜亲亲热热得拽着道士的胳膊硬把他拖进了茶楼进了雅间。
“……早知道……要命……”道士一坐下就开始愁眉苦脸地喃喃自语，顾怀瑜没心情慢慢试探，随便点了些茶点和茶，送走服务员，索性打直球，“道长，或者——余半仙，你认识我吧！”
余半仙的神色慢慢收敛了，他坐直身子，把怀里的道幡靠在一边墙上，叹了一口气，“居士果然慧眼，居士是如何到这个世界，并且，”他顿了一下，又恢复了愁眉苦脸的样子，“知道老朽是余半仙的？”
“哦，我猜的。”顾怀瑜若无其事，“毕竟和那个大唐有关系的算命道士只有一个余半仙，我只是诈你一下。”
余半仙张口错愕，半晌，喃喃自语，“敢情还是我自己泄露出去的。”他又重振精神，看向顾怀瑜，“好吧，你要问什么就问，老朽能答的就答。”
“第一个问题，”顾怀瑜竖起食指，进来的服务员打断了他的话。
“客人，您的茶。”顾怀瑜点点头，服务员转身离去。
被这么一打断，顾怀瑜才终于想起了坐在旁边的斯内普，转头一看，果然，斯内普的脸……咦，斯内普居然没有不高兴！
“教授，要喝点茶吗？我和这位老先生算是故交，搞不好就是他当初把我偷渡到英国的，现在要找他算算账，可能不太顾得上您。”
斯内普点点头，难得没带嘲讽地说：“不如我还是到其他地方。”“啊这，不用吧，反正你也听不懂……”顾怀瑜下意识就说了出来，看见斯内普发黑的脸色，讪讪一笑出门叫了服务员，开了旁边一个雅间，再把各色茶点都点了一遍，吩咐服务员每隔一段时间过去换不同的茶，才松了口气回到了刚才的雅间。
余半仙正优哉游哉地喝茶就点心，看见他回来了招呼他坐下，态度自然地仿佛是他准备买单。
“我还以为你会跑呢！”顾怀瑜不客气地抢过一盘子点心，也倒了一杯茶。
“哎呀，居士这可就大大想错我了！老朽平时最为人称道的就是信守承诺，说是解答居士疑问就会解答居士疑问！再说，我又不是不知道那地图系统，我跑得掉么我……”余半仙前半段铿锵有力，后半段越说声音越小。
顾怀瑜点了点额头，“该从哪儿说呢，我想想……就从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说起吧！”
余半仙又拈了一块点心，“居士不是已经知道了么？就是居士那位弟弟送过来的。”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本是大唐一个普普通通的道士，后来有所得，认识了天道——就是那位沈剑心，平日里给江湖中人算命，倒也得了个‘余半仙’的名头，直到有一天，天道找到我……”
…………
“半仙，我刚刚做了个系统，想找个人做测试，要是成功就可以给我们世界的人都装备上。”沈剑心顶着一头白发找到了余半仙。
“那个测试的人……不会就是我吧？”余半仙一只脚向后退了步，准备随时逃跑。
“可是小姬也不愿意，师父也不愿意，祁进和谷师姐现在还在虐狗，李承恩见到我就打，莫雨毛毛本来就很不容易了，可人小月又是女孩子，蓬莱太远了不考虑，剑仙说我要是敢祸害长歌弟子把头给我打掉，吕祖笑眯眯地告诉我最好还是不要只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五毒那边一堆虫子太渗人了，虽然唐门弟子告诉我不介意拿唐傲天当小白鼠……咳，做实验，但我感觉唐老太太应该不会很高兴，还有万花，我老是找不到入口在哪，霸刀我也不熟，”沈剑心越说越生气，“我总不能让叶英或者藏剑弟子测试吧！”
余半仙颤颤巍巍摸着自己的胡子，手一抖拔下来几根，疼的面色扭曲，“……所以就找上了势单力薄还不会武功的我？”
“……所以可以吗？”
余半仙当机立断开始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可惜他老人家不如沈剑心身子骨利索，沈剑心一个小轻功就追上了他，“我们可以商量商量嘛！我保证，这次的系统一点问题没有，我做了好多次完善了，真的特别特别安全无害！”
“呜……”余半仙苦着脸坐在地上，“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其实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刚出生襁褓里的婴儿，他们都嗷嗷待哺，没我真的不行，我本来准备算完这一卦就不算了的。”
“……不至于吧，”沈剑心满头黑线，“算了算了，另外的世界还有我的同位素，我去那边看看有没有符合要求的。”
“谢谢沈大侠，沈大侠侠肝义胆义薄云天！”
…………
“所以沈剑心就抓了疏桐来测试？”顾怀瑜面色怪异，似乎很想给余半仙或者不在场的沈剑心狠狠来一拳。
余半仙连忙解释，“不是的，其实符合条件只是指刚刚死去的人，最好是青壮年，至于那位，其实是个意外，我那次所说，你克亲克友是真的，不过这个世界好像改了，但那次，确实是那位丧命在前，天道为了救他，干脆把他拉去我们的那个世界，顺便让他测试系统。……后来那位就成神了。不过至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你死的，他还以为是天道拉人做测试他才丧命的。”
“那天，天道忽然告诉我，其中一个有他的同位素的世界出现了气运之子……”
…………
“气运之子？你莫不是看错了？把世界气运系于一人岂不太危险了？自从有几个世界因为外来穿越者杀了气运之子世界崩了后，还有天道敢这么做？”余半仙虽然不会武功，但由于卜卦易数天资过人，因此沈剑心也总是找他占卜顺便谈谈趣事。
“那里的天道，好像把自己当成一本话本了。”沈剑心面色怪异。
余半仙也无奈了，“就算是话本，因为很多人的愿力成了一个世界后，整个世界就成了真实的独立世界，也不是完全按照话本情节发展的啊，到底怎么搞的？”
沈剑心面色苦恼，“那是个新生的天道，我也跟他说了，但好像原话本太权谋了，到处都是勾心斗角，他以为我要吞噬他。”
余半仙也无奈了，“那您找我做什么呢？我也没办法啊。”
“不是，我是想让你去看看面相，看看气运之子会不会早死吧。”
“也行。”余半仙点点头，下一秒就被送到了一个怪异的地方，沈剑心给他指了指气运之子的方向，那边刚好有三个人在看书。
沈剑心短时间给余半仙加强了视力，余半仙端倪半晌后说：“应该没事，气运之子气运太深厚了，一团一团的金色气运围着看不见他的脸，旁边两个都是长寿福禄之相，看气运之子气运隐隐向他们两个倾斜，应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朋友都能长寿福禄，气运之子应该不会黑化自杀，您再防着点外来穿越者，这个世界的人又杀不了他。”
余半仙回到了大唐，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几天就忘了，直到几年后，沈剑心面色慌张匆匆来找他。
“怎么回事？气运之子快要死了！”
“什么气运之子？”
“就前几年我带你去看的那个！算了算了，我带你去看。”
沈剑心带着余半仙到了那个世界，正好看见有一个壮汉正在虐杀气运之子，旁边地上还有个昏过去的人，沈剑心急得就要显形去救，余半仙拉住了他，“你们天道不是不能插手别的世界吗？不是会有很严重的惩罚吗？再说气运之子又不可能被本世界的人所杀”
沈剑心急死了，“不是，这次是……，总之解释起来很复杂，气运之子好像怀必死之心，这种情况等同于自杀，是可以被其他人所杀的，再说这时候还管什么惩罚啊！气运之子死了这个世界都崩了，这里这么多生命，崩了就全没了！”
“不急，因为……”，沈剑心因为在其他世界受限制，只能看出气运多寡，但余半仙靠这门手艺吃饭，天资聪颖，在别的世界也不受限。此刻，在余半仙的视角，就能看到一个很美丽的景象，气运之子的气运弯成了一条金色的长桥，和远方正在奔逃求救的人相连，气运源源不断地从气运之子的那头输送到另一头，流光溢彩，异常美丽。
“怎么……怎么回事，为什么气运之子的气运在慢慢减少？”沈剑心困惑了。
余半仙喃喃说道，“气运之子的气运不可被强行剥夺，可是这次，他源源不断地自愿送给另一个人，这样，当这头的气运之子死亡时，另一头就会又诞生一个新的气运之子……这个世界，不会崩了。”
长桥不断缩小，另一头的人开始带着一堆人往回赶，这头的壮汉终于把缠着他的气运之子打到意识不清濒临死亡，终于甩掉了气运之子。他啐了一口，骂了一句，看了看表，拖着地上昏过去的那个人逃走了。
而就在另一头的人终于赶回来时，气运之子把最后一缕气运送给他，长桥断绝，他死了。
之后此方天道震怒，余半仙看着天道浓重深厚的恶意朝着新的气运之子袭去，在新的气运之子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中，把他的面相硬生生扭转为天煞孤星，丧亲伤友。
…………
“之后我就留在了那个世界，一是为了观察看有没有合适的测试系统人选，二是，为了观察新生的气运之子，防止他自杀。”余半仙结束了叙述。
顾怀瑜手捂着脸，看不清神情，声音沙哑，“所以，是当年小瑾把所谓的气运给了我，他才会，”顾怀瑜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才会……死？都是因为我……我为什么不死在那里……”
余半仙点点头，不过他转瞬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其实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送气运听起来简单，实际做起来很难，需要气运之子全身心地信任另一个人，并愿意把自己的一切无条件送给他，在这种情况下，还需要产生类似送出气运的愿望，要是能简简单单达成，也不会有那么多崩了的世界了，所以，当年那位气运之子没有怨过你，他一心一意相信着你，你……不必自责。”
“你不明白！我没有自责，也不害怕他怨我，我只是……，我常夸他运气好，他最后肯定想着把运气给我让我逃出去……”顾怀瑜深吸一口气，把手放下来，露出通红的眼睛，他转瞬又想到了什么，“上次疏桐的信告诉我小瑾没事，小瑾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余半仙苦笑着摇摇头，“天道把他放在了另一个世界，只有已经成神的那位知道。”
“好吧。”顾怀瑜失魂落魄。雅间里沉默了一小会，忽然，顾怀瑜又问道：“那你呢？我过来是因为疏桐救了我，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我……”余半仙看上去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是我嘴贱，我的错，我当年就不该告诉你你的面相，我承认，我是有赌的性质，我就想看看能不能把气运之子的气运均分出去，早夭之相是我骗你的，说你早应该死了也是骗你的，就想着让你多发自真心做善事看能不能把气运分出去，谁知道你那么心里脆弱就直接自杀了……”
顾怀瑜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艰难说道：“最后我是有点疯了。”
“我也没料到啊，我最后本来是想劝你的……”余半仙沉默了一下，苦着脸道，“于是最后我就被暴怒的那位扔到这个世界了，说是让我好好照看你。”
“这样啊，”顾怀瑜叹了一口气，“那原来我的那个世界呢？”
“还是那句话，”余半仙道，“我承认，我是有赌的性质，最后我居然赌成功了你说气人不！你最后把整个顾家的财产分了出去，不知为什么气运也随着那些财产流了出去。”余半仙耸耸肩，“所以你别担心，那个世界好得很，人人安居乐业，当然，也再没有气运之子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3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