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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一、你是我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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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带着上山的藉口,其实是逃家避开女人的柳承芝,他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本该已经战死沙场的-------
前身的妻主。
在他的心裏,这女人不是他的,而是前身的。
他想跟她过各过各的,其实若能跟她当哥儿们是挺不错的,至少与她话题相近也很有的聊。但当另一半......很难。
对方总是缠着他,非跟他共寝一张床,说自己是她的夫,没分开睡的道理,这让他很困扰,讲真,他对别人的女人没兴趣。
就算她是这副身体的老婆,但在他的心底她依然是别的男人的老婆!
而且她还是个男人婆,尤其还是一个很强势很强势的女汉子,这叫他怎接受得了!
没想,她竟追他而来。
现在的她在他的心裡就有如一隻绿头苍蝇一样,赶都赶不掉......特烦。
“阿芝,柳承芝。”
“你在树上发什麽呆?”赖三邶见柳承芝没动,朝他伸出双手。
“你不会是吓着了吧?敢爬树却不敢从树上下来?”
问题是,她是怎麽追过来的?
记得自己没有跟谁说过,要来地点是成仙崖,而且这裡已经很深山,若非有经验的老猎人的话,一般人是到不了这裡的那一种。
若是知道赖三邶早就派了暗卫盯住并跟随食保护他的话,就不会这麽惊讶了。
赖三邶也没想到自家小夫郎竟然能一个人来到这裡,且压下心中一切对他的探索与疑问,人站在柳承芝所在的大树下,见柳承芝人仍是还在“发呆”中,于是决定帮他一把:
“算了,我上去扶你下来,省得你害怕。”
见赖三邶一隻手臂搭上了最下头的粗树枝上,就要爬上来,柳承芝连忙道:“妳别上来,我这就下去了!”
“你是我夫郎,不用跟我客气,我知道上树容易下树难,敢爬树的不一定敢下树。别怕,我来了——”
突然发现如果能帮他下树的话,不就能趁机亲近他了吗?
这个好,很好!
之前怎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赖三邶心头一阵亢奋,矫健身形已然闻风而至,转眼间就爬上了树,并且抓住了柳承芝站立的那根碗口粗的树枝上,只要跃上去,两人便并肩而立了。
“妳干嘛?别上来!给我下去!”
赖三邶的动作太灵活快速,等柳承芝能够发出声音阻止时,她双手已经攀在他所踩的这根树枝上了!
而且还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腕,不是很紧,却很难挣脱的那一种。
“抓我的手干嘛!”柳承芝很好地剋制了自己的表情,就是不带任何情绪地盯着赖三邶看。
赖三邶觉得,就算被他以这样不善的目光看着,心中仍是高兴的,因为他眼瞳裡满满都是自己。
正该如此,他就该眼中只有她,只看她。
真好,他是她的夫郎,不是谁的!
“我觉得很好,真的很好。”她,笑得如满天星光灿烂。
柳承芝完全不在意她说什麽。因为他正忙着脱身的方法,所有应对都只是为了鬆懈她的警戒,没往心裡去。
所以随口回道:“好不好关妳什麽事?”他眼睛的馀光扫向不远处的那棵老茄苳树,计算着自己与它之间的距离……
“当然关我的事,不然我何必如此上心?”
赖三邶:不就正想着法子与你培养感情不是。
“关妳什麽事?”其实他知道当然跟她有关,只是与这女人有关的是他的前身,不是他。
此时他的声音有些软,像是示弱,又像挣扎过后的脱力。
赖三邶被他的示弱心软了下,于是放开了他的手腕,正想与他好好说些话,可惜,没有给她说话机会。
因为柳承芝本就想趁着赖三邶放开自己的时候,跳到树下而去的,没想,翻身之时,一个错步踩了个空,赖三邶也在警觉之下立刻出手想要护住人,结果,人是抓着了,可抓到的是他的袖口,根本捞不住人,乾脆跳出去用身体去护住他。
于是两人不由自主双双直直地坠落了!
竟然掉下树了!他这个爬树高手竟然有摔落树下的一天?!
真真难以置信!
一声不可置信的尖叫硬是哽在喉咙间发不出来,然后,那股劲力便被吓掉了。吓着他的,不是因为掉落,而是因为女人用难以想象的速度,像只展翅的飞鹰,精准地勾抱住正往下掉落的他!
继而随着两人往下掉的力道,在空中做了个后空翻,以缓和两人掉落的速度,于是,他便在她怀中......
稳稳地随人安全落地。
在坠落之时,赖三邶努力将柳承芝给搂进怀中,让自己的身体承受滚落时最大程度的磕碰,就算这个地面已经算是平整了,但毕竟还是一片沙石土砾的,在这样快速坠落之下,一不小心还是会受伤的。
她仍然牢牢将他小心护在怀中,不肯鬆了半点力道。
柳承芝这时无法忽视心中泛起的那抹颤动——这个女人始终在保护着他……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像这样被人珍视的存在……
问题是,这是他一个男人才应该对一个女人做的事好吗?真是反了!
一切动作皆发生在瞬眼之间,纵使柳承芝脑中闪过许多莫名的情绪,其实呈现在赖三邶面前的就是一双瞪大的眼,一副被吓着了的惊愕模样,看起来真是有点呆呆的。
不过……呆得挺可爱的。赖三邶心想。
“吓着了?”
没有吓着。只想驳斥她的胡言乱语。
“别怕,瞧,我们都好好的。”
谁怕了?他生来就不知道怕字怎麽写,好吗!
“只要我在,必能护好你,不教你有一丁点儿的损伤。”
他本来一个人就一直是好好的,有没有她,真的一点也没差。
这女的虽然长得很好看......好吧,很帅。
但,本大爷想要的,是个如小鸟依人般的软女人,而不是她这样的一个女强人,尤其如此强悍到没边的女汉子好吗!!
赖三邶瞧他还瞪着自己,眼珠子都不转的,想来他真的是给吓着了。
如果是她的下属,别说掉下树了,就算被战马给掀落马背,甚至挨了马蹄踹,她别说怜惜了,没一鞭子打过去已算大发慈悲了,哪会有对他时的这般柔软心肠?
事实上,赖三邶在还没有与她这个小夫郎重逢之前,真不知道自己的心竟然还能柔软成这样……
只要他想要的,她都可以为他奉献。
身为一个军中女子汉,无法细緻去分辨心中这种奇怪的情绪,更没法像个文人墨客那样,当下吟出几百首软趴趴油腻腻的诗词来形容这种的难以言喻的感触。
但赖三邶知道,她就是无法剋制自己想要对他好。
想要,更亲近他一些。
这是她的小夫郎儿。
也是第一个,让她心动的人。
“妳若没出手的话,也不会跟着我从树上摔下来了。”没看过这麽不爱惜自己生命的女人。
柳承芝有些生气的道。
“就因为是你,我才出手的。”
“为什麽?”
虽然明知道赖三邶这女人一点都不柔软,长得又高,性情甚至有点糙的女汉子,讲白了就是女军痞子。
真的,不是他的菜!
“你是我男人,我不护着你护谁?”
对于自家小夫郎,她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她离家前的那个软弱怕生和畏惧的模样,矮矮小小,脸色酸黄酸黄,总是安安静静,畏畏缩缩的,说实在,那时的他,真的一点都不讨她喜爱。
一直以来的他,一切唯爹爹是从,从来没有他自己的思想与意见,跟个牵线娃娃一样,既木讷又死板,一点都不有趣。
要不是随军离开的前一晚,自己一再经爹爹苦苦的哀求非要她留下一点香火,自己也许连碰不想碰他的。
如今,眼前这位亭亭玉立,明眸皓齿,落落大方的小哥儿,竟然就是自己的那个童养夫?实在未免太过神奇了!
赖三邶根本无法将现在这个鲜美嫩白的小美男,与当年那个一副酸黄又怯弱的童养夫,两人联想在一起......
下意识第一感觉是:她童养夫的身魂一定是被换掉的!
要是知道赖三邶内心的小九九,某男一定惊呼一声:神了,竟然猜得一丝不差!!
赖三邶那目光如同利刃一般朝柳承芝射了过去,然而,她这能慑服军中悍卒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却有些失效了,她就只见面前那清雅秀丽的少年照旧从容站立,眼神清澈冷静地直视着她的眼睛。
结果却看得眼前这张眉眼弯弯,一弯浅笑让人倍感宜人的小脸蛋,不知为何,心尖又是勐的一颤。
那感觉,就好似突然间被猫爪子不轻不重的挠了一下。
酥酥的~
麻麻的~
痒痒的~
疯狂跳动着的~
赖三邶右手快速的捂住左胸口的心脏位置,福至心灵的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似乎……
她好像……
在这一瞬,对这个小男人更加心动了……
正窝在暗处的赖十六看着自家主子这春心萌动的蠢样,不禁地暗暗抹了一把脸:看来主子的心已陷落在自家主君身上了。
还好还好,都是自家主子,不然就该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