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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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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当良栖醒来之后，打开手机就看到这一条消息。
周故臣：“早啊，小学弟。”
啊啊啊啊，学长居然主动给他发消息了！！
此时此刻良栖觉得有一句诗特别适用于他的情况。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桃花开。
他激动得从被窝里跳了起来，光着脚在地上蹦了两下后，第一反应是拨通了张晏于的电话。
“喂……”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张晏于声音拖得老长，显然是还没睡醒。
“学长主动找我搭讪了！”良栖开门见山的说道，他的声音既雀跃又激动。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良栖还以为信号不好，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张晏于瞬间清醒的声音：“嗯？他主动给你发消息了？”
良栖用力地点点头，突然想到电话那边的张晏于看不到，又补了句：“是啊。他跟我问早安了！”
昨晚通宵画稿子，张晏于实在太困了，他完全无法和良栖共享欢乐，便敷衍的回了良栖一句，“那恭喜你了啊，成功迈出第一步！”
随后他打了个哈欠，又开始意识模糊：“唔……你自个开心去吧啊，我还需要继续躺会儿。”说完就绝情地挂了电话。
结束了与张晏于的通话后，良栖的开心还意犹未尽，一挂电话就立马给周故臣发消息：中午好，学长。我刚起来呢。
片刻后周故臣回了消息：吃午饭了吗？
良栖：还没呢。
周故臣：我在吃着呢，你也赶紧吃饭去吧。
良栖：我点的外卖，还没到。
周故臣：外卖多吃可不好哦，以后少吃。
看到周故臣的回复，良栖想，哇，现在的直播都那么会关心粉丝的吗？虽然是官方手段，但还是觉得好开心呐。
从没想过自己注视着的台上谦谦君子的王子有一天会这样关心自己，良栖心里有些飘，连忙答应道：好的好的，以后一定能自己开锅就自己下厨。
周故臣看到回复有些惊讶：你会做饭？
良栖上大学都是食堂吃或者外卖，工作以后都是外卖，要不然就是跟张晏于蹭吃蹭喝，他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于是他模棱两可的回道：大概是会吧？
周故臣看到这个回答忍不住轻轻的笑出声：会就会，不会就不会。你这是什么回答？
良栖发了个捂脸的表情回到：改天我试试才知道。
周故臣无语的打字：好吧。
过了不到半分钟，他又发了一条消息：有件事，我想请学弟帮个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原来在这等着呢，但是就是无法拒绝啊！良栖吐槽了自己一脸，没出息！
但他又觉得有些不解，自己跟他又没什么接触能帮他什么？带着各种猜疑，良栖回道：“好的，您说，需要我帮您什么？”
周故臣看到良栖的回复真是觉得好笑又无奈：你能别用敬语了吗？怪奇怪的。
良栖紧张的时候经常不自觉的习惯用敬语，之前觉得没什么，但被人提出他有点不好意思：……好的。
周故臣其实并不好意思请这个小学弟帮忙，毕竟也没认识多久。但是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能多一个人帮忙肯定是不错的，他甚至下意识的觉得这个小学弟会尽心尽力的帮他。为了多一份胜利的希望，权衡之下，他还是决定厚脸皮请人家帮忙。
大概是怕打字说不清楚，周故臣给良栖打了个微信电话。
突然跳出的语音提示让良栖手抖了一下，发信息都如此就尬聊还要语音，他简直不敢想象。
提示音响了好一会儿，再不接就显得有些不礼貌了。良栖稳住自己忐忑的小心脏，接起了语音通话，他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喂。学长你好。”
良栖的声音让周故臣有些意外，意外的好听。
“有没有人说你声音很好听？”具有相似点的人总能引起另一个人的好感。
良栖被周故臣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愣住了，他干巴巴地回到：“没有……”
“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声音挺不错，会唱歌吗？”
哈，学长夸我声音好听？良栖觉得他被幸福砸中了，被人自己的男神赞美，雀跃的心情简直按耐不住。
不过唱歌这件事……
“不……不会，我从小唱歌就五音不全……”因为不好意思，良栖回复得吞吞吐吐。
“不会是不好意思才说不会的吧？”周故臣一脸不信的口气。
“真的……没有骗你。”良栖也很无奈，自己咋就没点上唱歌这个技能点呢。
“好吧好吧，这么好听的声音，还想找你合唱呢。”周故臣语气里透着些小可惜。
学长居然找自己约歌！良栖第一次觉得不会唱歌这件事，真是太让人遗憾了！
“是怪可惜的……”
“噗。”周故臣没想到良希会突然嘟喃这么一句，觉得有点好笑。
笑完才他意识到话题好像跑偏了，于是假装清了下嗓子强行拉回话题，“没事，也没有谁什么都会。那个，我刚刚说想请你帮忙。”
终于略过了这个尴尬又遗憾的话题，良栖舒了口气：“好的，你说。”
周故臣缕了下思路跟良栖解释道：“是这样的，这个平台年底有一个主播年度比赛。我是音乐主播，所以在音乐组里，如果能得前三的话，不但有奖金，而且音乐平台就会主推荐我的原创歌曲一段时间，如果得第一还会给我写一首主打歌。奖金无所谓，但是我想得到推广我歌曲的机会，实现我的原创音乐梦。但是我直播的时间不长，就五六个月前，很难比得过其他的主播，所以我就想你们能帮我拉拉票。”
为了梦想而努力奋斗的才子，良栖真的觉得很感动。白天上班，晚上坚持直播，这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这样啊，我会尽量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助学长的。那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呢？”
周故臣没有立刻回答他需要做什么，而是继续讲解道：“我所在的音乐组会分为ABCD三个组，第一轮先小组赛，每组选出2个主播；第二轮比完8进4；第三轮赛出前三名。每一轮比赛时间为一天，第一轮是积累，也就是粉丝刷的礼物越多，排名前二的晋级。这比赛说白了就是比谁的粉丝多，谁的粉丝充钱多。你是我学弟，算是自己人，其实我不应该让你掺和进来的。”
良栖在听周故臣的讲解的时候，也顺便点开了音乐APP上关于主播年度大赛的规则说明，不禁暗暗咋舌，这就是个疯狂的砸钱游戏啊。
但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铁了心的想要帮周故臣，帮他实现他的梦想。明白了规则够，他又问了一遍，语气勤勤恳恳：“那我需要我做些什么？”
周故臣看到良栖那么上心更不好意思了，他语气带了点请求的味道：“你能帮我在微博和微信之类的各个平台宣传一下我的直播间吗？人越多越容易积少成多，毕竟这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办到的。我今晚一下班吃完晚饭就直播，七点半准时开播。”
良栖：“好的，我明白了。学长去午休会吧，我吃完饭给你安排上。”
周故臣：“非常感谢你，学弟。”
良栖：“不客气，学长加油！”
刚结束了与周故臣的聊天，良栖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您好，您的外卖，麻烦给个五星好评噢。”外卖小哥是个看起来还没有成年的孩子，笑起来露出一口白净的牙齿，有两个小小的酒窝，看起来很可爱。
“好的。”良栖一手接过外卖，一手操作手机。“评好了。”过了几秒钟，他把手机亮给小哥看了看。
“谢谢你。”看到评论外卖小哥开心地走了，还贴心的顺便给良栖关上了门。
良栖心想，现在的人儿都那么勤奋努力挣钱了吗？看起来这么小就出来打工了。
还有十多天就过年了，自己也应该外好好努力一下了。
刚把外卖放到餐桌上准备打开，良栖的手机响了起来，已经下午一点了，良栖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他继续拆外卖包装头都没抬，朝着手机喊了句：“嘿Siri，接电话。”
电话被接起，他空出一只手指按下公放键，手机外放传出李晓玲充满疲倦的声音：“良栖，主编让我通知你，后天前必须把《淡墨行歌》完结。你要知道我们排版也需要时间，印刷出版更需要时间，元旦就要上架书店，你难道要看我们加班心力交瘁在致死吗？”
其实早在上周，这部小说就该完结，可是每天状态浑浑噩噩的，良栖选择了放空自己才导致拖到现在都没把结局写出来。良栖自知理亏，语气里带着无比歉意：“是我最近松散了，不好意思。我尽快完结，后天前一定把文件发到你的微信上。”
“等你好消息，我就不打扰你写作了，先挂了。”估计是太疲劳，李三藏今天的话也简明起来，这让良栖心里感到更愧疚了。
宣传的平台很多，良栖也好歹是个人气作家，这一年来积攒的粉丝也不算少，粉丝群有好几个，微博关注也看得过去，朋友圈也很多人点赞。但是选择在哪里发布这个消息，着实让良栖思考了一番。
如果发在朋友圈，爸妈七大姑八大姨肯定要八卦一会。
如果发在粉丝群里，流言蜚语估计容易炸锅，毕竟bl写手的粉丝，腐女居多。
在粉丝群里各种给他组CP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虽然他总在强调自己是直男，但因为一直没有女朋友所以没什么说服力。
权衡之下，他最后还是选择发在微博上，看起来比较公开和官方。
良栖一边吃饭，一边在微博上编辑了一条关于周故臣的宣传，大概意思就是希望大家今早能去直播间支持一下原创歌手故臣，要是能刷小礼物就更好了。
良栖其实心里也没底，毕竟不是明星，粉丝的狂热程度肯定没法比，他也不知道会有多少粉丝会为他点进直播间，甚至会刷礼物，总之希望能对故臣有些帮助吧。
消息一发出去，马上就有粉丝在下面回复了。
“栖大，这是官宣CP了？”
“栖大的微博一直都只发更新消息，这回突然宣传某个人该不会是~~”
“哦豁，这是什么情况？”
“啊，作为一个男粉，我难道要失恋了吗~”
“恭喜栖大大，贺喜栖大大~喜提老攻一枚”
“公然出柜的节奏了？”
“哈哈哈哈，我今晚要去看看帅不帅~”
“……”
粉丝们的各种猜测和评论一瞬间就跳了出来，良栖看着这些评论一阵头大，他无语的扶了扶额角，庆幸自己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过了一会儿他在自己的微博下方回复了一条：“统一回复，大家不要乱猜测啦，就是突然发现一个很有才华的原创歌手，想帮他宣传一下。今晚可以去直播间去听他唱歌，相信大家也会喜欢他的。另外，《淡墨行歌》马上就要完结了，小伙伴们可以猜测一下结局哦。完结以后会出版精装完本，具体发行时间大家可以关注杂志社官方微博。”
网友的注意力就是那么容易被带偏，良栖一句话，就把议论的内容引到作品上了，也几乎没人再就追究他的八卦内容了。
饥饿让良栖以风卷残云之势把食物一扫而光，收拾好垃圾以后，良栖把笔记本电脑搬到了阳台的小茶桌上。连续几日的阴天加阵雨，上海终于迎来明媚的太阳，远处的明珠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良栖把自己窝进藤椅里，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他感觉自己舒服得都快睡着了。为了打起精神赶稿子，他起身去厨房泡了一杯速溶咖啡。
必须要在晚上七点前把结局的前一章写完，良栖看着阳台上被阳光照耀得绿的发光的绿萝，给自己订了个目标。
《淡墨行歌》这部小说，讲述的是一位被送到楚国当质子的皇子和宫廷琴师的爱情故事。这本书良栖已经写了五个月，关于这部小说的结局，粉丝们的意见分为了两派。
一派是皇子在琴师的帮助下逃过了皇帝的追捕两人远走高飞的圆满结局，另一派则是皇子为了国家甘愿当质子的悲情结局。
两派的支持度僵持不下，这也是导致良栖至今没有确定结局方向的原因。
良栖叹了口气，随手拿起咖啡啜了一小口，然后他发现这个牌子的速溶咖啡居然异常的甜。
回想起这两天的交流，良栖和周故臣之间好像慢慢开始有了联系，生活中的一切似乎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进发。那就写个圆满的结局吧，良栖拍案而定。
在良栖敲下终章前一章的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注意力太集中，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码了五小时的字。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嘶~”良栖倒吸了一口气，骨骼肌倏然收缩，冷得他眉头都皱了起来，“这温差也太大了吧，好冷~”他自言自语的抱怨了一下。
离7点半还有充足的时间，良栖决定先洗个澡暖暖身子，然后再美美的吃个晚餐。等他吃饱喝足收拾完毕的时候，时间也快到了，南方没有暖气供应，良栖决定把自己塞进被窝里。找到舒服的姿势躺好后，他给周故臣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良栖：“学长，吃饭了吗？”
周故臣：“吃过了，正在准备直播，记得来哦。”
良栖回了一个可爱的“好的”表情后，就切出去给张晏于发消息了：“晏于，学长待会就开始直播，有空来捧场啊。”
张晏于回了他一个“得令”的表情，又补充了句：“我肯定是要去把关的。”
良栖失笑，张晏于这话硬是说出了丈母娘挑女婿的气势。
还有一分钟就开播了，良栖死死的盯着手机屏幕，手紧紧的攥着，仿佛是自己要比赛一样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