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灵正契》老沉香

9、初闻内幕

　　第九章 初闻内幕
　　父亲走后，刘禹一人独自坐在堂屋，静静的想着事情。
　　骑龙巷这一辈到底有没有人得到那份机缘，看样子是不可能了，不过赵香尘那天竟然没死确实蹊跷，会不会是赵香尘？不管是不是他，都得死，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草店村如果得到还可以，毕竟井水不犯河水，花点代价还是可以共享的，骑龙巷不行，这伙余孽决不能死灰复燃。
　　从腰间摸出一件山坳人只在电视报纸上见过的东西——手机，而且是卫星电话，山坳的特殊地理位置，所有的移动信号到这里都会自动屏蔽，只有卫星电话才能和外面保持联系。
　　电话不一会接通，刘禹听简单的说了一下具体情况，对方只告诉他三天内就可以解决。
　　刘禹露出一丝放松的神色，四五十年间，莫名其妙的死亡或消失，在山坳内已经发生过好几次，有溺水而亡，登山失足，留信出走。莫名消失等等，每一次都显得很平常的意外，以至于这么多年并没有人怀疑过什么。
　　骑龙巷赵家，天刚刚亮的时候所有人就已经聚集在上屋大厅吃早饭，或者说是送行饭，所以所有人都到齐了。
　　一边吃饭一边流泪的赵母，抹了抹红肿的眼眶，不说话只是往赵香尘的碗里夹菜，以后出了门可就吃不上这口饭了。
　　赵逐春耷拉着一张脸，恶狠狠地盯着哥哥赵香尘，咬牙切齿道：“为什么出去的不是我，我也不要上学，现在就出去。”
　　一巴掌打在了赵逐春的头上，“吃饭，哪来那么多废话。”赵百顺在旁边瞪着眼道。
　　赵逐春缩了缩脖子，偷偷给赵香尘挤眉弄眼，告诉他你给我等着。
　　赵慕瑶泫然欲泣的道：“大哥，你以后不在家二哥欺负我怎么办，谁帮我报仇啊？”
　　赵逐春悲愤欲绝，就没有你俩这么合起伙来欺负人的，果不其然，一巴掌又落在了他的头上，关键是由不得他反驳，只要是妹妹赵慕瑶说的，错也是对的，这是经过多年的反抗斗争总觉出来的经验，关键是这个全家都宝贝的妹妹从来只向着大哥，这让每次挨打的赵逐春内心相当无言。
　　赵逐春满脸天真，一副二哥挨打管我啥事的表情。
　　赵香尘举起大拇指，冲着妹妹微微一笑。
　　吃过了早饭，简单收拾一下行李，看到那个菱形梭子，不由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晚，不管那晚经历了什么，自己的身体变得不同了，拳法功夫也是突飞猛进，那就带着它吧，就当是个纪念。
　　找了根红绳，从梭子一端的孔洞穿过去，戴在了脖子上。
　　赵香尘告别了家人，跟着要送他一程的父亲赵百顺悄悄的上路了。
　　由于赵香尘行了简单，总共就一个小包，跟着父亲，一路碰上不少王家沟的熟人，都没有人留意到这个即将远行的少年。
　　只是赵百顺手里拿着一卷塑料纸，不知道什么用处，赵香尘也没有问。
　　和往常一样，并没有走村口大路，而是走在乡间小路，一路往田地方向走去，昨晚忽降大雪，原本还露点尖尖角的小麦全被覆盖了，整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两道身影愈行愈远。
　　翻过了二道岭，赵百顺向着北边的山脉走去，赵香尘跟在后边，疑惑的道：“出山坳不是往南边走吗，顺着泗野河就可以出去？”
　　赵百顺驻足等了等后边的赵香尘，等到并肩时才说道：“你知道的道路其他人不知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山坳内怎么很少人从哪里出去？”
　　赵香尘以前不是没想过从泗野河那里出去，前几年和白三槐陈少亭两人一起发过豪言壮语，要到山坳外面玩一圈，三人结伴一路南行，最终在一处小瀑布处停下脚步，因为前面泗野河形成不小的一处瀑布，远处出山坳的一段路，崎岖难行，一条若隐若现的栈道在崖壁起伏不定，大雾弥漫，能见度极低，三人虽然互相打气，但最终还是没能跨出那一步。
　　所以赵香尘纳闷的问道：“不是从栈道那里就能出去吗？”
　　父亲转过头好奇的微笑道：“可以啊，都去过栈道了，能到达栈道也算你们运气好，泗野河出口处，常年烟雾弥漫，每逢季节交换，还会出现瘴气，索性不会出现在山坳里面。所以山坳里普通村民是不会去那小瀑布，甚至好多人都没有听说过小瀑布，更别提栈道了。其实就算登上栈道走出山坳也没有办法离开，那里有人专门看管栈道。”
　　说道这里赵百顺就不言语，在考虑要不要让儿子知道那么多。
　　赵香尘咽了口唾沫，不敢相信的道：“那岂不是说我们这里的人根本就出不去，是被圈禁在这里？”
　　赵百顺听到这话虎躯一震，像是被念了咒语一般呼吸急促，极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冷哼道：“你说的虽不全中但不远矣。”
　　赵香尘震惊过后，皱眉道：“到底是谁在圈、嗯封锁着这里？”
　　赵百顺调整过情绪，缓缓的道：“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知道，知道的越多痛苦就越多，这里面很复杂，总之，我们也不是被圈养在这里，当年你爷爷来这里生活都是心甘情愿的，每家每户都是可以有人出去的，但是很麻烦，要经手很多手续，而且出去以后并不一定就比生活在这里好。”
　　赵香尘被父亲的话震的心烦意乱，这时回过神来，问道：“那咱们这是去哪里？要怎样出去？”
　　赵百顺沉默片刻说道：“你的问题有点多，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以后如果有出息了，到了一定高度你就会自然知道，要不然还是不要问的好，免得徒增烦恼。”
　　赵香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赵百顺接着道：“接下来的话你记住了，听完不要再有疑问，一切等你有能力正大光明的回到这里再说。我们骑龙巷算是一个阵营的人，不管过去你爷爷那一辈人怎么想，我们这一辈人根本不想待在这个地方，多以我们年轻时也做过很多疯狂的事，比如造筏穿越泗野河，登上过栈道尽头，翻山越岭，都没有找到出去的路，还搭进去了两条人命，凤图的爸爸当年就死在栈道的尽头，扯远了，几经周折，还是被我们找到一条出去的路，不过比较险峻难行，我们也很少走。不要怀疑，你爸爸我出去过三次，每次停留的时间不长，害怕引起某些人的怀疑，所以我对外面并不陌生，之所以不让你告诉任何人，都是为了保护这条线路，以后有机会，你们这一辈人全可以在外面重逢。你包里有一千块钱，是我前些年出去挣得，另外有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紧急时可以使用，不要害怕，外面世界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用一颗平常心去善待待外面的世界，那么外面的世界也会给予你善意，记住了吗？对了，出去以后可以去西京市红柳巷去找一位名叫潘老狗的人，可以暂时投靠他，没关系，他是我在外面不多的朋友之一。”
　　随着赵百顺慢慢的讲解，两人已经走到了北边大山之下，这是一片丘陵地带，土地里面石块杂多，所以一直被山坳人嫌弃，并未开垦种田，所以目之所及荒草丛生，一些野味畜生都是这里的常客，跟着赵百顺的脚步，穿过白雪覆盖的草地，前方传来涓涓的水流声，转过一片小山丘，一条小溪从山石只见缓缓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