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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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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言立刻瞪着清智道:“清智!法术岂可卖弄?”
符悟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吓了一跳:“你们……”
清智得意道:“这算什么?我师兄的法术更是精绝,不知高出我多少。”
符悟立刻跪下道:“还请两位师傅收我为徒,符悟愿入沙门!”
清言责怪的看了一眼清智,扶起符悟道:“不用如此多礼,我佛慈悲,渡一切红尘中人,既如此,你就随我们回寺吧。”
“这……”符悟一脸难为情的说:“现在不行,我和一个朋友有约,等我见了她之后,再去寺里行不行?她真的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清言犹豫了一下,打开包袱,取出一个锦囊:“既然这样,你服下这颗药丸,它可以短时间里压住你体内的魔气。”
符悟接过锦囊,取出药丸,一阵药香入鼻,符悟忽然想起了父亲去世前给自己的那颗药丸,不禁又湿了眼眶,问道:“魔气真的有那么吓人吗?”
清言道:“魔气本身并不算什么,但它就像是一个引子,一粒火星一般,能引出人心里的恶念,并不断放大这股恶念,身上魔气越多,恶念越强,到一定程度,人就会入魔。”
符悟惊恐道:“入魔?那不就和妖怪一样了?”
清言摇摇头:“不,妖怪乃草木飞禽吸取天地灵气所成,倘若有仙缘,便可修炼成仙,而魔则不同,魔是怨念集结所致,终不可度化。”
符悟心里惶惶不已:“怎么会这样?太可怕了。”
见符悟吞下药丸,放下心道:“那好,我们就先回寺里,等你见到朋友之后,再到寺里找我们。”
符悟点点头,目送清言清智离开,抬头看看天色,已近中午,立刻朝祠堂方向跑去,一路上心里都惴惴不安:也不知道景笑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安全的躲过那些追捕的人?有没有到祠堂里?
到了祠堂里,已是正午时分。
“景笑,景笑,”还未进祠堂,符悟便大声的喊着,冲进破祠堂里,没有看到景笑,符悟心里忽然开始慌乱,身上陡然出了一身细汗,不死心地查看了佛像后面,和整个祠堂能藏人的犄角旮旯,仍未发现景笑的身影。
符悟顿时觉得心里一空,顾不得地上脏乱,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或许她忘了约好的时间,到哪里贪玩去了,没关系,她一定会来的,我等她。”
从中午等到黄昏,又从黄昏等到晚上,可景笑依旧没有出现,符悟心急如焚:怎么还不来?到底出了什么事?门外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符悟欣喜的慌忙起身迎上去:“景笑!”
门外的人被这一声喊吓了一跳:“你是谁?”
男性声音?不是景笑?符悟僵住,眼中的一丝希望瞬间寂灭。
借着微弱月光,门外的人大约看清楚是位少年后,松了一口气走进来:“原来是位小哥啊,吓我一跳!”
符悟又重新坐回地上,看清来人,原来是位衣衫褴褛的老伯。
那老伯手里抱着一把稻草,他一边铺稻草,一边问道:“小哥这个时候怎么还在这里啊?不回家睡觉啊?”
如果符家还在,这个时候正是休息的时候,可现在,符悟抬头,透过破烂的屋顶,正好看到一轮明月,强忍着鼻酸道:“我没有家人,没有家了。”
那老伯停住手上的动作,见符悟如此伤情,惋惜的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太可怜了,唉,世事无常啊,最近这祁县还真是不太平,符家一夜之间被灭了门,连尸体都找不着,我早上还听说了,有人昨天晚上在山坳那边坠崖死了,唉!”
昨晚?坠崖?难道是景笑?符悟一个激灵从地上站起来,拔腿便往祠堂外跑。
老伯不明所以的看着符悟跑出去,摇摇头继续整理着稻草。
一路狂奔,不知道摔了几个跟头,夜路难行,等符悟跑到崖下,衣服上、手上和脸上都是树枝灌丛划的小口子。
到了崖下,入目便是碎石滩上一片殷红的血迹,符悟顿时心里一凉,在崖下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查看,连那些巨石后面也不放过,可遍寻之后,也没有发现景笑的影子。
符悟失望的瘫坐在一块石头上,回想起和景笑分别时说的话,后悔万分:为什么当时昏了头,会答应她互换衣冠的要求?明明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却为了我落的如此下场!
怎么会?就算,就算她死了,为什么连尸体也没有?还有父亲他们,会不会被义庄的人收了?这样一想,符悟立刻离开了崖底,心里也有了一丝希望。
义庄之地,县城最为偏僻的一处荒郊,一片死寂阴森。
门前的纸幡被风吹的飒飒作响,瓦罐七零八落到处都是,抬头望望义庄两字腐朽的匾额,符悟隐隐有些躁动,握紧拳头,上前一脚踹开了义庄的门。
“谁呀?这么晚了!”一个老者打着灯盏慢悠悠从里面走出来,借着灯光,看到一脸阴鸷的符悟,不由愣住:“你是?”
“大伯,今天有没有几个人被送到这里?”
老伯慌忙应到:“有有有,只有一个姑娘被送了过来。”
“真的?在哪儿?”符悟一听,掩饰不住心里的激动,向大堂里冲进去。
大堂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棺椁,符悟着急的一个一个推开来看。
那老伯走进来:“哎,你别着急啊,在这边在这边,真是的,是她去投胎,又不是你去投胎,急什么?”
老伯打开角落处的一副棺木,符悟奔过去,只见景笑安静的躺在里面,脸上血色全无,额头上的伤口醒目刺眼。
她真的死了?忽然,符悟不知道是悲是喜,希望在这里找到她,可又希望她没有在这里,好好活着。
“老伯,被灭门的符家人有没有,有没有送过来?”符悟声音沙哑的问道。
老伯道:“没有,只有这个小姑娘。”
是吗?看来父亲,连尸身都下落未明。
“这姑娘,死的太惨了,不知怎么的就摔下悬崖了,小小年纪,真是太可惜了。”老伯在一旁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符悟把景笑从棺椁里抱出来:“老伯,求你一件事,借你一口棺木,让我把她带回去安葬可否?”
“唉,好吧,她也挺可怜的,你就把她好好安葬吧?你是这姑娘什么人呢?”
符悟没有回答,只说了声谢谢,便抱着景笑出了义庄。
在老伯的帮助下,符悟在荒郊给景笑下葬,造了一个坟冢,老伯在坟前烧了一些花圈纸钱之类的物品便离开了。
符悟看着那些烧起来的火焰,和飘散在四处的烟,忽然对着坟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痛哭之后,符悟双眼无神的看着那轮明月,夜深露重,身上开始有了一丝凉意,符悟缩缩身子,昨晚这个时候,符府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恍如一梦。
若不是那几个来历不明的人,父亲怎么会死?若不是景笑舍命相救,自己怎能无恙?若不是自己无能,什么也做不了,又怎么会让《丹砂集》被夺去?
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一点点上涌,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为父亲和景笑报仇!站起身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在迷归谷一个隐蔽的山洞里,地上用血画着一个样式复杂的阵法,景笑躺在阵法的中央,秋嫣夫人和红钱在法阵边盘腿打坐,不断往阵法里输送着灵力,那灵力经阵法吸收,尽数归入景笑体内。
景笑迷迷糊糊的醒来,只觉得身上一阵燥热,不由得动着身子。
红钱欣喜道:“夫人,夫人,成了,她醒了!”
秋嫣夫人睁开眼,见景笑苏醒,欢喜不已,收了法术,因灵力耗损过度,身子一虚,吐出一口鲜血,疲惫的脸上更显苍白。
红钱立刻扶着秋嫣夫人担忧道:“夫人,你损耗了大半灵力,身体可还撑得住?”
秋嫣夫人摇摇头道:“没事,我还撑得住!”说着,看着景笑,松口气,欣慰的笑着。
景笑睁开眼,身上的燥热感忽然消失,胸口却似堵了什么东西一般,她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还是穿着符悟的衣服,扭头看见自己躺在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上,又看到两个人在一旁,先是吓了一跳,挪动着身体道:“你们是谁?”
看清楚那个年轻的女子,回想起昨晚的事,立刻跳起来,指着那女子:“是你?是你把我拘来的?你凭什么抓我?你是妖怪?”
红钱笑而不语。
景笑冷静了一下,低下头,往脖子里一摸,还好,那玉佩还在,拿出来一看,完好无损,松了口气,紧握着玉。
“不对!我记得我已经死了!”景笑打量了一下自己,又摸摸自己的脸:“难道是我在做梦?这是哪里?你们又是谁?想干什么?放开我!我还要去见一个人!”
红钱从地上站起来:“都这个时候了,不是做梦,你的确已经死了,我们救了你!”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