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Blue Moon》时衣

89、Chapter 087

　　在生命筑成的堡垒化为废墟后，如鲜血般殷红的蔷薇悄然绽放。
　　它的诞生，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曙光。

　　约书亚·克里斯蒂安·诺克斯，一个前途大好、年轻有为的17岁少年，在看到那辆朝他所在轿车冲撞而来的货车时，他以为他的黑色豪车会变成废铁，自己也会命丧于此。
　　一切的起因是那辆货车上的发信器。
　　那个叫丹羽弥生的女人就在那里。

　　面对生死一线，金发碧眼的美国少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好在，他的司机先生艾伦·诺兰车技不差，在山路上一个大飘移和货车拉开了距离。
　　“见鬼！”遭遇困境的艾伦咬牙，努力控制车辆的方向，大喊道，“Chris！Elsie真的在那辆货车上吗？”

　　“是！所以一定要盯死，不要让它跑了！”
　　约书亚一手握紧自己的平板电脑，伸直了另一只手，够到了缝隙中的手机捞了上来。

　　“Chris！抓紧了！那家伙又来了！”
　　艾伦踩下油门，迅速改换方向，躲避货车的碰撞袭击。
　　一大一小就这样来回拉锯，迟迟未能分出胜负。

　　“Allen！”约书亚一边操纵着手中的平板电脑，一边问，“能不能主动出击把那辆货车拦下？”
　　艾伦转头，提醒道：“你确定吗？很危险。”

　　“没时间了！”约书亚只得暂时丢开电脑和手机，不安地搓动双手，“现在谁是先手，谁就能有机会赢。”
　　“好……”艾伦扣紧了自己手下的方向盘，冷笑起来，“小鬼，你可要坐稳了！我可是拿到过执照的专业赛车手啊！”
　　约书亚抬手抓住了侧面的把手，“别说大话了，上吧。”

　　艾伦将脚下的油门一次性踩到底，迅速旋转操控方向盘，反客为主，将那辆货车朝另一边逼去。
　　对方察觉到这辆黑色轿车的意图，没有退缩，反而凭借着体型上的优势排山倒海般压倒过来。

　　艾伦倒是一点不怵，翘起轿车的侧面在货箱滑行。
　　车轮在货箱壁上剧烈摩擦起来，让人产生火花四溅的幻视。
　　副驾驶座上的约书亚被晃得头昏脑涨，差点没把自己吃的隔夜饭吐出来。

　　“赛车是这样开的吗！”少年抱怨，死死扒住把手和安全带，不敢松开，“我没见过这么玩的！”
　　“小年轻还是没见识。”艾伦继续操纵着方向盘，一边反击，“秋名山的五连/发夹弯我都敢这么干，就这种普通马路小意思。”
　　“别炫技了！”约书亚头大不已，“你看，那辆货车要把我们给顶开了！”

　　“不要慌，小朋友。”
　　面对此等险境，毫无紧迫感的艾伦猛打方向盘，油门一踩，借机超车，迅速拦在了货车前头行驶。车轮与地面激烈摩擦着，发出兴奋的喊叫。

　　惊魂未定的约书亚在恢复平衡之后大口大口呼吸，急忙摸上手机，握住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他匆匆拨出一个号码，迅速在耳廓扣上蓝牙耳机，抄起平板开始分享定位。

　　耳机里很快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
　　“Elsie的定位发你了，现在我在追。但是能撑多久我不知道。”约书亚尽量缩减不必要的语言，“你们日本警察赶紧设路卡拦住一辆白色的货车，对方的路线正在沿着群马的山区走。”
　　对方沉默了片刻，迅速应答：“我明白了，多谢。”

　　挂断了电话后，约书亚又转向身旁专注于路况的艾伦，“现在怎么样，能拦下他们吗？”
　　艾伦摇头，眼睛瞟向后视镜，注意到身后随时准备超车的大货车，“难。”
　　约书亚也瞥向自己这方的后视镜，惊讶地发现，在他们身后除开那辆货车，又多了好几辆不明小车正在尾随。

　　大货车迅速超车，卡在了约书亚与艾伦所在小车的前方。
　　“这状况……插翅难逃。”
　　约书亚忿忿咬牙。

　　艾伦显然也发现了前后围堵的困境。他的额上渗出薄薄一层冷汗，在落日的照耀下泛着微光。青年紧握方向盘的手迅速打转，油门一踩到底，试图借此从货车与山峦间的缝隙中逃脱，甩掉身后的追兵。
　　但是大货车还是没有给他们机会——在它们并行的大弯道，货车一个拐弯，借着向心力的作用向内侧的黑色轿车倾轧而来，猝不及防。
　　艾伦扭转方向盘和踩油门的速度没能超过货车挤压而来的行动。巨大的冲撞挤压着体积明显小于货车的黑色轿车，金属在交战中变形扭曲，不复原样。

　　在冲击力的作用下，汽车内部的安全气囊迅速弹出充盈起来，极力保护着前座二人的安全。
　　黑色轿车被逼停，冒着阵阵青烟。

　　右侧副驾驶上，约书亚只觉得呼吸不畅，好似一把大锤狞笑着锤来，锤得他头晕眼花。他双腿所处空间被大量压缩，完全动弹不得，但好在两只手还健在，还能活动。
　　但驾驶座上的艾伦情况却没有这么乐观。正面遭遇撞击的艾伦撞破了头，整个人昏死过去，失去了意识。鲜血染红了纯白的安全气囊，又一滴滴落在车内，计算着时间的流逝。

　　勉强恢复了些的约书亚听到一连串刹车的声音，随后又是密集的脚步声。
　　少年见到一群陌生男人在这附近侦查，迅速闭上眼睛装死，静观其变。
　　不远处，一个女子痛彻心扉的尖叫划破云霄，宛如一把利剑一般将焦灼的气息搅乱，复又散开。

　　是Elsie的声音……看起来被发现了……那个东西。
　　少年睁开一只眼，摸索上掉入缝隙的平板电脑。好在，他运气不算差，平板只是屏幕碎了一角，敲敲打打还是有反应。
　　趁着无人注意，他急忙调出定位界面。不出所料，定位器已经被破坏了，页面上跳出的红色unconnected正说明着一切。

　　约书亚依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一会儿，隔着布满裂纹的车玻璃，他远远地见到了丹羽弥生。
　　新鲜的血液与干涸的血痂交错黏贴在丹羽弥生的躯体之上，让本就脏乱而虚弱的弥生看起来更为可怜。衣衫不整的弥生跌跌撞撞地被拖行，猛地跌倒，不断摔下又爬起，来来回回数次，整个人狼狈又无助。
　　被眼前这景象震慑住的约书亚大气都不敢出。如今他只能最大限度自保，等待救援。

　　很快，弥生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扛在肩上，扔进了此前跟在约书亚和艾伦身后的车队中的一辆车内。
　　约书亚默默记下了车牌和模样，又听到两个男人耳语的声音。
　　他只能勉强听到几个片段的词语。码头、群马、山区、警察、会合……

　　头疼不已的约书亚努力将这些词语串联起来。
　　看起来……他们是打算分头行动再聚首……但是最后去哪里……他不知道。
　　约书亚感觉自己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他咬着下唇，用疼痛刺激自己清醒，不让自己和艾伦一样昏死过去。

　　至少也要等到那群警察来再睡，少年心想。Elsie他是肯定会救的……如果还能顺带拿些他想要的好处……就更好了……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醒着这一件事。
　　但是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维持长久的清醒……又是何等的艰难啊……

　　——————————

　　接到约书亚·诺克斯电话的降谷零带着警察厅的同事按照对方给出的定位一路追踪，走到一半，他却发现定位突然消失，连接中断。
　　降谷零急忙拨打约书亚的电话，却长时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发现情况有异的他下意识放慢了驾驶速度，试图凭借自己的记忆寻找最后的定位所在。

　　随后，降谷零在一段山路上发现了面目全非的黑色轿车与被弃置的大货车。
　　货车上空无一人。而变形的轿车里，驾驶座上的异国青年已经昏迷多时，副驾驶座上，金发碧眼的外籍少年面无血色。因为长时间咬着下唇，少年的唇瓣上渗出点点血液，染上了少年的牙齿。
　　听到脚步声的少年睁开了眼，本想说话，却因为疼痛倒吸了一口凉气。

　　“约书亚！发生了什么？”
　　降谷零焦急问道。
　　同行的ICPO的霜田纯里此时也赶了上来，“喂！约书亚！你还好吗？”

　　“一时半会儿不会死……叫个医生来……我和艾伦可不想死在荒郊野外……”约书亚极力调整着呼吸，忍住疼痛与窒息带来的折磨，“我看到Elsie了……她状态可比我现在还糟糕。定位器被发现了，所以现在定位装置等于废了。”
　　说罢，约书亚越过降谷零，别有深意地看向后半步距离的霜田纯里。

　　霜田纯里沉默片刻，最后转身。
　　“我去联系急救中心，收拾这里的残局。”他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轻声说，“在医生来之前，你尽可能让约书亚回忆起见到弥生那时候的事情吧。”

　　眉心紧锁的降谷零目送着霜田纯里站远了部署一切，特地给他和约书亚提供单独聊天的机会。
　　“你有什么要说的？”降谷零显然看出了约书亚的意图，但他没能明白约书亚的用意，“为什么要让霜田先生走开？”
　　“虽然这种紧要关头……说这种事不太好……”约书亚气喘连连，牙关紧咬，“不过，我们还是得做个交易。”

　　降谷零更为不解，“连命都不顾的交易……你到底要说什么？”
　　“想得到救下Elsie的线索……你得保证，在那个组织里，你不会伤害亚德里安叔叔。”约书亚咧着嘴笑了，“这个交易做不做？”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拒绝的权利吗？”降谷零面若冰霜，他知道约书亚算准了这个，但他根本没办法化解，“小孩子心思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

　　“先做出保证吧，波本。”约书亚虚弱道，“没有保证我可没办法信任你。”
　　降谷零叹息，“我不会伤害席拉的，我保证。”

　　得到保证的约书亚心满意足地笑了。
　　很快他说出了一串车牌号，顺带描述了一番车辆的外形。
　　“这就是带走Elsie的那辆车。咳咳……”约书亚咳了两声，带出丝丝血沫，“对方的想法……似乎是兵分两路，一路往群马的山区走，一路往码头……在甩掉你们之后会合……至于Elsie在哪个方向……你只能赌一赌了。”

　　降谷零应了一声，“好好养伤吧。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的。”
　　“快走吧……去把那位龙潭虎穴中的可怜小姐救出来……”约书亚赶紧赶人，“如果人一直相信希望和奇迹的存在……那么它们就一定会发生。”

　　见少年如此，降谷零没有多言，迅速上了自己的马自达RX-7。
　　他决定赌，赌弥生在的那辆车往群马的方向走。
　　他透过蓝牙耳机对自己的同事下达了指示。一路大部队折回东京，搜查全东京临海的码头，剩下几个则跟着他一起深入群马。

　　途中的山林此时透露出一种阴郁的墨绿，这让降谷零心情很糟糕。
　　他目睹过大大小小的死亡，但足以像这场尚未落地的死亡通知一样痛苦的……似乎只余下景光死去的那个夜晚。
　　他永远都记得，自己踩在每一级阶梯上与金属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他也永远记得，赤井秀一那张染血的脸和他手中冒着冷漠白气的枪。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景光胸口的那个枪口。
　　诸伏景光，他最好的朋友，最默契的搭档。他们一起长大，一起进入警校，两个人又并肩在这个黑暗的组织里携手作战。
　　景光走的时候，只有那个黑色的长发刽子手为之送行。

　　很快，降谷零记忆里那场沉重的判决为一抹浓厚的绛红所取代。
　　那片红色将一切都抹杀得干干净净，像是血的颜色，又像是谁的发丝相互交缠在一起。
　　变成了解不开、剪不断的结。

　　一双碧蓝的眼睛似乎在注视着自己。
　　很快，那双眼睛的主人转身离去，一跃而下隐入深渊，再也不会回来。

　　降谷零匆匆把自己的思维拉回了现实，终止了这场似短非短的胡思乱想。
　　他依旧驾驶着自己的白色轿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之上。现在他已经进入了群马的地界，群山环绕，即将入夜的天际染上了明快的鲜橙之色。
　　因为长久握紧方向盘的关系，他的手心沁出一层薄薄的汗，微微有些发粘。

　　好在，这片刻的失神没能过多误事。在漫长的行驶途中，降谷零见到了约书亚说的那辆轿车。
　　对方正肆无忌惮地行驶在公路之上，逍遥自在，像个法外狂徒。
　　降谷零当机立断，油门直踩到底，灵巧地把住方向盘，加速冲刺至并行的位置。

　　那辆轿车察觉到白色马自达的逼近，也迅速加速，试图甩脱那个突然出现的白色恶魔。
　　双方的高速追逐战将原本还紧紧跟随的警察厅警员们甩在后面。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车技未能有这两辆车司机好的警官们几乎拼尽了全力冲上去，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出现车毁人亡的意外。

　　降谷零全心投入在这场追逐赛中。很快，他再次抵达了那辆轿车并排的位置。
　　他偏过头去，透过玻璃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弥生。

　　隔着玻璃，他依然能见到弥生脸上残存未干的血迹。弥生整个人歪倒在车门上，在凌乱的长发中露出半张侧脸，瘦削飘摇，随时都会有折断的风险。
　　弥生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她很疲惫，但是在发现那辆白色马自达的存在后，那双低落的蓝眼睛里闪着光。
　　降谷零掐准了下一个弯道，试图弯道超车逼停对方。但对方一瞬间加速飘移，立刻将降谷零好不容易赶上的半个身位甩开。

　　降谷零咬牙，油门猛踩，试图追上。
　　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对方的车门倏然被打开，一团影子在弯道飘移产生的离心力作用下整个飞出，直直地朝着山下滚去。

　　弥生！
　　现在必须先把所有的危险解除才能去救她……
　　思考两秒后，降谷零迅速踩紧油门超车，直接将对方的车逼停在山路的护栏旁。

　　司机拉开车门，手持枪械，准备射杀那个碍事的人。
　　可还没等他开枪，他的脸上就挨了一记飞腿，涕泗横流头晕眼花。没站稳的司机很快腹部又挨了一拳，咳出了一口清水。
　　很快，一套连环锤击密集下来，揍得那个司机意识丧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降谷零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大概算是某种泄愤……他心想，可能也有自己在面对这等境遇下的无力……
　　如果他能再强硬一点……又或者更快一点……

　　等警察厅的同事赶到的时候，那个司机已经被降谷零打得不省人事，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降谷零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转向了自己的同事们。
　　“联系当地警方，”他看向自己血色渐复的手掌，声音冷到发麻，“我们需要山区搜救。”

　　当地警方很快配合，在弥生坠落的那片山林之中开始了地毯式搜索。
　　一整夜的搜救行动一无所获。

　　降谷零疲惫不已，整夜没睡的他靠在驾驶座的靠背上，掐了掐酸胀的眉心。
　　他少有这种无力的感觉——但一旦这种无力感占领了他的身体，他便会毫无招架之力。

　　他从来没觉得弥生的脸是这么清晰。
　　清晰到只要他一想起来，就会带动他的心脏每跳一步就会紧紧揪疼。

　　弥生啊弥生……请一定要坚持下去……
　　一定会……拼尽全力找到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降谷零下意识摸向了车内的储物格。
　　他的掌心中出现了两块巧克力。因为夏季的闷热，巧克力早已融化，与锡箔纸融为一体，再难分离。
　　他得到这巧克力的时候，天空中下着雨。现在，天是晴的。一切都是截然相反的。

　　他希望有一场雨，一场冷却终结一切的大雨。
　　可明明是梅雨时节，老天却连一场雨都不肯施舍。
　　像是故意戏弄人一样。

　　降谷零整理好心情，通知同事，同时一路开车回了东京。
　　他抵达东京都内时临近中午，正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降谷先生，”霜田纯里的声音从电话那一头传来，“弥生有消息了。”

　　——————————

　　约书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他的情况还算稳定，至少没有明显的骨折和外伤，就是胸廓和双腿受到挤压，一时之间血供跟不上，暂时还不能下地走路。
　　他拜托护士把自己的病床摇了起来，准备坐一会儿。

　　霜田纯里很是贴心地把约书亚的手机和平板电脑放在了床头，还叫来了诺克斯家的人，一直在床边守候。
　　在见到对方那张比自己年长不少的熟悉脸庞后，约书亚有些头大。
　　“卡尔叔叔，”约书亚无奈，看向那位西装革履的年长男性，“果然是你过来。”

　　卡尔微微颔首，劝诫道：“约书亚少爷，您这次的行径实在是过于危险。我可能要向家主汇报……”
　　还没等卡尔说完，约书亚迅速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拦下了他。
　　“卡尔叔叔……”约书亚借着未成年的优势委屈道，“你看我这不都是为了……亚德里安叔叔嘛……”

　　“约书亚少爷，您仍然对当年的事情有心结么？”卡尔蹙眉。
　　“如果这心结这么好解开的话……”约书亚摸上床头柜上的平板电脑开始摆弄，一边回复着卡尔，“亚德里安叔叔就不会躲在阴沟里当死老鼠。”
　　卡尔读出了言外之意，震惊万分，“约书亚少爷……您是说亚德里安少爷还活着？”

　　约书亚抬眸，少年人那双墨绿的眸子平静无波，就像被冻结的流水一般。
　　“这话不是我说的。”约书亚打了个哈欠，“卡尔叔叔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得到这样的答复后，卡尔深吸一口气。
　　“这件事我必须汇报给老爷。”他说。

　　听到这儿，约书亚愤而拍桌。“卡尔·林恩！你敢！”
　　“少爷，您不能再任性了！”卡尔劝阻，“当年您接手亚德里安少爷留下来的这个所谓情报组织本身就是个麻烦……如今您为了复仇几乎丢了性命……诺克斯家族的未来家主不可如此莽撞冒险。”
　　“这个家主本来就不是我的！”约书亚咆哮道，“它本就是爸爸和叔叔的！与我无关！”

　　听到约书亚提及他已故的父亲与失踪的叔叔，卡尔的眼神黯淡下来。
　　“少爷，我知道，您承担着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不必承担的责任。”卡尔抽出一把椅子，坐在约书亚床边，安慰道，“您的父亲伊诺克少爷和母亲肖珂罹难之时，老爷着实是伤心不已……十年前亚德里安少爷的事件对老爷的打击也不小……您得明白，您是老爷唯一的希望。”

　　约书亚垂下头，半晌没有说话。
　　过了一阵，少年才开口。
　　“卡尔叔叔。”约书亚很疲惫，“我累了。”

　　“睡吧，孩子。”卡尔轻抚着约书亚柔软的金发，“这些日子好好养身体，不要再像这次一样冒险了。诺兰中将家的艾伦现在情况稳定了，不过暂且还没能醒来。”
　　“嗯。”约书亚点点头，疲态尽显，“卡尔叔叔，我又想睡了。”
　　“好，少爷好好休息。”

　　卡尔轻轻带上了门。
　　约书亚仔细听着卡尔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那张俊秀的脸上所有的阴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便是远超年纪的坚定与固执。

　　他按响了呼叫铃。
　　“护士小姐，麻烦给我准备一辆轮椅，拐杖也可以。”少年笑着说，声音柔得能出水，“我想去散散步。”

　　护士很快带来了一副拐杖。
　　拄着拐的约书亚连病号服都没有换下来，出了医院便直奔ICPO日本中心局。
　　在警员的指引下，约书亚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约书亚！你为什么现在来了！”
　　对于会议室门口突然出现的拄拐美国少年，正在开会的霜田纯里诧异不已。
　　这个点……这臭小子不应该好好疗养吗？

　　“我想……你们应该会需要我的帮助。”约书亚不以为意，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椅子上，“给我准备一台高功率的电脑和不会突然中断的网络，我要用我的办法搞定一切。”

　　只要他愿意，约书亚心想，他就能做到叔叔能做到的事情。
　　像叔叔一样，直接捣毁ROKA的服务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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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内容提要：Hello Sleepwalkers《シンセカイ》
新角色
卡尔·林恩（Karl Lynn），从小到大照顾小约的诺克斯家家仆，现在是替家主老爷子监视小约在日本的眼线了
卡尔叔叔在隔壁绯眠的第三章和年幼的小约一起出现过，但是因为是藤峰晓的视角，并没有卡尔叔叔的姓名
啊↑↓这个人就是娘【欢迎胸怀宽广的男妈妈卡尔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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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名山是日本群马县的上毛三山之一，实名榛名山，是由妙义、赤城、上毛山组成的一座双重式火山，尤其以四个惊险而陡峭的五连/发夹弯出名，五连/发夹弯还是《头文字D》里面的重要场景之一【点播一首逮虾户】
工具人艾伦实惨
小约继续搞事本质
诺克斯家都不是善茬【狗比老席拉和皮皮猴小约还有未来可能会出现的老狐狸家主爷爷
让透透短时间ooc一下【虽然我好像一直在ooc_(:з」∠)_
毕竟透透不是万能的有时候还是需要暴露一点负面情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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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爆字数了
大刀要放下一章了【不知道写不写得完
放个有趣的浮力
蓝月收藏过700评论过100的话我就把我一直存的abo设定脑洞的弥生和透透的番外写出来
不过因为会有河蟹内容只能放在读者群里
车牌号（企鹅群）和登车牌（验证）我放评论到时候请自行阅读ww
提前预警，此番外是女A男O向如果接受不了请及时止损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