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Blue Moon》时衣

4、Chapter 004

　　真正的生命——在二十亿年的生存压力下进化出来的生命——永远不会就这样认命。
　　——菲利普·迪克《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一群人到了楼下，丹羽弥生的头痛也缓解了不少。她想买饮料，便让大家先走。
　　她估计森下应该会留下来等她。
　　毕竟怎么说，他们是朋友，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的友谊……而且看在她母亲丹羽凛子的份上，他应该不至于会对自己这个女伴弃之不顾。

　　这样想的弥生非常坦然地走到远处的自动贩卖机前，投币选好了一瓶苏打汽水。
　　她今天所见的一切都说明，今天他们见到的死亡，所有罪恶的根源都是那起银行劫案。如果能抓住那个女劫匪，说不定这些就能终结。
　　弥生深吸一口气，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哀叹。

　　老实说，她现在比较担心柯南的安危。
　　一是受有希子阿姨所托要照顾这孩子，二呢……她已经带入为人师表这个壳子里了，自己的学生出了这种事，她当然不能不管不问。
　　柯南和新一那臭小子还挺像的，都喜欢这样去冒险。真叫人头疼。如果她也能这样不管不顾去冒险就好了，也不至于卡在这样尴尬的境地。

　　算了，想这些没用。
　　弥生拧开自动贩卖机吞下她的币吐出的苏打汽水，一口喝掉四分之一盖好瓶盖，然后伸了个懒腰，慢慢悠悠走了回去。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买完饮料回来之后，停在附近的森下的车却消失了。
　　同时走掉的还有毛利父女二人。
　　望着夜色中站在白色轿车旁看着手机的金发青年，弥生一个头两个大。

　　好你个森下，脑子里怕不是塞满了数学公式和概率模型之后没地方放人性了，整个人秀逗了吧？
　　就算把她一个人丢下也比把她和这个奇怪的金毛男放一起要靠谱啊！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又不是长得好看的就全是好人！

　　气昏了头的弥生愤愤不平，拧开瓶盖，为了泄愤又喝了一大口汽水，没忍住打了个嗝。
　　即使内心把森下骂了个千百万遍，她还是得表现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算森下这个混蛋没义气地逃之夭夭，也是她和森下私下的问题，可不能暴露在毛利大叔这个怪徒弟面前。
　　她整理好心情，不紧不慢地向着那辆白色马自达走去。

　　“怎么回事？”弥生装模作样环顾了一圈，“他们呢？”
　　安室透抬头，见到端着汽水瓶的弥生，开口解释：“森下先生的车停的比较近，见弥生小姐这么久没回来，他就带着毛利老师和小兰先往那个地址赶了。我开车花的时间久了一点，所以我留下来等弥生小姐。”
　　这个解释倒是诡异地合理。

　　呵，森下，狗男人。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了，让安室先生等了这么久。”弥生朝着安室透抱歉笑笑，“出发吧，我们去找他们。”
　　“嗯。”安室透也微笑起来，“正好，我也有点事情……想咨询一下弥生小姐的意见。”

　　听到这话，弥生准备开副驾驶车门的手突然顿了一顿。
　　“如果是和艺术相关的话题，我随时欢迎。”她笑得很灿烂，“其他领域，免谈。因为那不是我的专长。”
　　安室透笑着眨了眨眼，“我知道。不过……由无限的0和1构成的二进制艺术……应该也算是艺术吧？”

　　弥生轻哼一声，偏过头直视着安室透那双紫灰色的眼眸，平淡道：“从某种角度上说，是的。我不否认。这段对话可以就此打住了，安室先生。”
　　正在此时，她眼睛的余光里出现了一台摩托车的身影。
　　雅马哈摩托，真酷，被这辆漂亮摩托转移了注意力的弥生想。不过自家那台小哈雷还没退休，她还是不要想另娶新欢这种事。

　　“怎么了？弥生小姐？”安室透问。
　　“没什么。”回过神的丹羽弥生摇头，“我们似乎没有多少时间耽搁了……是吧？”
　　“的确。”

　　他们各自打开车门，坐好系上了安全带。
　　时间紧迫，他们没有再拖沓，飞速行驶在马路上，向着未知的目的地进发。
　　虽然弥生觉得柯南一时半会儿不会出事，但是万一他们追击的那个劫匪丧心病狂、失去理智，一切就……都完了。

　　所以……这件事到底会怎么样呢？老实说……她还挺期待和那个混蛋劫匪打一架的。
　　因为绷紧的神经，弥生下意识握紧了双手，双拳微微颤抖。
　　“弥生小姐，不用太紧张。”驾驶座上的安室透宽慰她，“一切都会解决的。”

　　“哦。”
　　弥生闷闷应了一声，缓缓张开了双手。
　　掌心已经被汗弄得黏糊糊的了，因为用力过猛，大概手指张开五秒之后，她的手掌才堪堪恢复正常的颜色。

　　安室透侧目，注意到丹羽弥生微蹙的眉心，还有陷入思考的神情。
　　他收回了目光，“说起来很奇怪，弥生小姐似乎……闻不到尸体的臭味？”
　　“嗯？”丹羽弥生回过神来，大脑运转了两三秒后，回答了安室透的问题，“我确实闻不到，以前出过意外就变成这样了。不过那么刺鼻的臭味闻不到反而是件好事。”

　　“今天两次见到尸体，弥生小姐两次诱发头痛，两次服用药物，整个人精神状态也变得完全不一样……”安室透继续推理，“所以那场意外不光使得弥生小姐嗅觉异常，还导致……弥生小姐患上了PTSD？”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由重大威胁创伤事件引发的……不可预期的某种精神障碍。

　　副驾驶那个红发女人原本还维持着礼貌性的笑容，听到这话后，那点伪装的笑容全都消散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做出这种结论，”丹羽弥生冷漠道，“可你说的太多了，安室先生。一个进退有度的聪明人会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在弥生懒得在意是否真诚的道歉后，安室透劝告，“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下，阿片类镇痛药服用过多对身体不好。”
　　“安室先生，您不用操心这个。”弥生挑眉，“我一直谨遵医嘱。而且……这是处方药，医生开多久的，我手上就只有多久的药量。不遵医嘱都不行。”
　　这家伙……确实像小兰说的很让人不理解啊，弥生心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比看起来不学无术的毛利大叔要强……但是为什么他要拜师毛利大叔呢？难道……是有什么目的要接近他吗？

　　“希望如此。”安室透轻笑一声，“其实我一直不理解，明明我和弥生小姐今天是第一次见，但是弥生小姐总是对我有种莫名的……敌意？”
　　“是吗？”弥生闭上眼，“那是你的错觉。”
　　“那就当它是错觉吧。”

　　结束这段对话后，金发青年专注于驾驶，再也没有多问。
　　可弥生的神经却因此紧绷起来。
　　这家伙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另一层，也通过那些他人容易忽略的细枝末节摸到了她的小部分经历……如果她再不提高警惕，那么这家伙很有可能会借此完全将她看透。

　　这时，弥生的手机响了。
　　她掏出手机，发现是小兰的来电。

　　“喂，小兰？”弥生立刻接通电话，“是有消息了吗？”
　　“弥生姐！找到他们了！在王石路！一辆蓝色的小型轿车！”
　　弥生瞥到了路旁的路牌，上面正大喇喇标识着“王石路”三个汉字。

　　见鬼！这不就是他们在的这条路上吗！
　　“我们就在这条路上！”弥生焦急道，“快把车牌告诉我们！”
　　小兰将车牌号告诉弥生后，弥生默念着车牌号记下数字，挂断了电话。

　　她感觉自己脑子里充斥着血管跳动的声音。
　　一声，一声，躁动而疯狂。
　　它在提示，目前的情况是多么危急。

　　弥生迅速将情报分享给驾驶中的安室透，白色的马自达高速穿梭于马路上，搜寻着目标的身影。
　　忽然，安室透发现了什么，在最近的缺口迅速掉头，冲了过去。
　　这一下漂移让弥生的头撞在车窗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呯声。

　　“咝……”
　　弥生揉着发疼发红的额头，还没等她彻底回神，她惊讶地发现，写有目标车牌的蓝色轿车就在身边。
　　居然送货上门了！

　　驾驶座那位所谓的坚冢小姐神色惊慌，僵硬地驾驶着车辆，不敢做多余的动作。而副驾驶座上，出现在犯罪计划里的那个女劫匪正举着枪凶神恶煞地挟持着柯南和坚冢小姐，完完全全暴露了亡命之徒的黑暗一面。
　　“畜生。”
　　弥生小声骂了一句。她搭上门把，正准备立刻开门跳车去救人，却被旁边伸出的手拦住了。

　　“弥生小姐，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安室透按住弥生，严肃道，“解开安全带，过来我这边。”
　　“哈？”
　　安室又重复了一遍。

　　这人……想干嘛？
　　弥生倒想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没有反驳，依言照做。
　　突然，驾驶座上的金发青年一把伸出左手，把她捞进了怀里。

　　这是弥生除了打架斗殴，少有的和异性这样接触。
　　在那一刻，她的脑子停止了运转，彻底当机，耳边只余留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心惊胆战。

　　好在这样失去思考能力的困扰没有维持多久，火气猛地涌上脑袋，使得丹羽弥生磨了磨牙。
　　“你这个金发混蛋在做什么！给我放开！”
　　弥生恼羞成怒，忍无可忍叫了出来，试图从安室透手底下挣脱跑去救人。

　　可是这家伙力贯于指，不容她反抗。
　　弥生仍然试图挣扎，结果发现安室透扭转了车头的方向，把车横在马路中间，生生用自己的车拦下了那辆蓝色的轿车！

　　真是活见鬼！
　　这男人可真狠啊！
　　这么好的车就这么毁了太可惜了！

　　丹羽弥生只觉得眼前全是一片“不安です”的弹幕，还混合着各国脏话。
　　不过她也顾不上震惊了。
　　等安室透强行制动那辆蓝色轿车、松开放在自己肩头的手之后，丹羽弥生立刻冲出车外，准备狠狠活动一下筋骨，把那个劫匪揍到连妈都不认识。

　　劫匪挟持着柯南从车里走了出来。失去理智的她嘶吼着，无路可逃，只能做着最后的抵抗。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燃烧着怒火的身影。
　　就像劫匪勒住柯南的脖子一样，出现在劫匪身后的那个人飞快地踢飞了劫匪手中的枪，扑上去锁喉，把柯南从劫匪手中解放了出来。随后将劫匪反手一剪，压在地上，彻底制服了她。

　　是单方面压倒性的胜利。
　　是绝对不可逆转的胜利。

　　劫匪还想反抗，对方狠狠抓住她的头发往地上锤了两下。
　　“喂——还想跑哪儿去？”一个低哑的女声在劫匪的耳畔响起，持续性地将她的脑袋砸向坚硬的马路上，“给老子跑啊！有本事就起来啊！就你这种废物……大概做成菜都会把人恶心到吐出来吧……呵，弱鸡。”
　　砸爽了之后，施暴者一个手刀下来，劫匪彻底失去了知觉，战斗就此收尾。

　　虎口脱险的柯南看着眼前那个混血红发女人干净利落的动作，想到了很多年前那个在小巷里若无其事抹去血迹的女高中生。
　　虽然弥生姐故意压低了音量，但是离她们不远的柯南全都听见了。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愧是她，真不愧是她。
　　还是和当年一样恶劣而可怕。

　　丹羽弥生注意到柯南的视线，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若无其事随意拉伸了一下四肢肌肉。
　　“麻烦小鬼。”她轻声说，“是比我自己还麻烦的程度。”
　　“喂喂……弥生姐……我听得见……”

　　在一旁围观了一切的安室透看到丹羽弥生那经过训练、毫不拖泥带水的格斗手段，不由得眉心一紧。
　　她会不会……成为自己的阻碍？
　　安室透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个正和柯南打闹的女人，掏出手机接通了一个电话。

　　“你似乎……重新得到了他们的信任啊。”一个女声从电话另一头响起，“你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他简单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很快拨通警方的电话，简单汇报这里的情况。

　　此时的弥生非常不快地捏住了柯南的耳朵，“小鬼！我告诉你，乱跑是会被妖怪抓去吃掉的！”
　　“弥生姐！好痛！还有不要拿这种哄三岁小孩的话来说教！”
　　“你一个小鬼头懂个屁！就不能听话一点吗？”

　　就在这时，弥生听到了熟悉的摩托车引擎的声音。
　　她循声望去，发现了之前在公寓楼下看到的雅马哈摩托。
　　摩托的主人摘下头盔，露出了一张难辨性别的中性可爱脸庞。弥生向来对虎牙这个萌点毫无抵抗力，所以在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她一晃神，松开了捏住柯南的手。

　　对方见险情已除，兴奋地冲了过来，抱着柯南一阵磨蹭。
　　真可爱，弥生退到一旁，心想。

　　片刻，森下淳带着毛利父女二人姗姗来迟，一辆红色小车也赶了过来。
　　从那辆红色小车的驾驶座上下来了一个带着眼镜的眯眯眼青年。那个粉棕发的青年男人和森下淳对视两秒后，两人很快同步将视线转移到了别处。
　　弥生瞥见了森下和那位陌生的眯眯眼先生眼神交流。混账森下，她默默腹诽，到底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她没多管，深呼吸一口气，又伸了个懒腰，却听到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喊。
　　“弥生！”
　　弥生回头，见到人行道上那呼喊她名字的人，不由得头痛扶额。

　　造化弄人啊！
　　她今天一天得见多少次鬼啊！

　　人行道上站着一对熟悉的母子，母亲大约三四十岁的模样，儿子也就十六七岁。那个少年有着一双异国气息的蓝眼睛，和丹羽弥生很是相似。
　　他们似乎刚买完东西，手上提满了购物袋。母子俩似乎也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弥生，很是吃惊。
　　弥生认出了对方。那正是她友善大方的好舅妈丹羽美雪和她那傻乎乎的表弟丹羽谅。

　　刚回国的丹羽美雪原本只是带着儿子出来买东西，结果回去的路上不光目睹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车祸，还见到了自家外甥女弥生一脸凶相地对着同样凶恶的方脸女人单方面虐打，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开始犹豫，这件事要不要和远在美国的凛子姐汇报。
　　算了……果然还是让弥生自己解决吧。

　　无可奈何的丹羽美雪拉着儿子走到弥生身边，差点就开启了说教模式。
　　“美雪舅妈！”在美雪即将开始教育的那一瞬间，弥生飞快打断了她，“我这是见义勇为！”
　　“当初就不应该放任凛子姐让你去学散打的！”丹羽美雪抱怨，“打打杀杀多危险啊！你本来就……”

　　弥生再次打断了她，“我现在活蹦乱跳的，舅妈别担心啦！”
　　一旁沉默多时的表弟丹羽谅叹气，指了指弥生垂在身侧的手。
　　“弥生姐，”他挑眉，“你受伤了都不知道？”

　　“哈？”
　　丹羽弥生愣了愣。

　　于是，当大家重新聚集在一起、警察前来处理现场的时候，丹羽弥生正无奈地被舅妈和表弟按住贴创可贴。
　　说来惭愧，她一高兴打过头了，手在柏油地面磨了两下，把手指关节磨出了血。
　　如果不是小谅发现了，因为打斗兴奋过头的她可能都不会反应过来吧？

　　“你这丫头，下次不准再胡闹了。”丹羽美雪包扎好伤口后，点了点她的额头，“知道了吗？”
　　“哦。”
　　弥生很快换上一副大大的笑脸讨舅妈欢心，这让美雪有些无奈。“你这孩子。”

　　“中野！”
　　毛利小五郎远远就见到了自己的中学老同学，带着小兰走了过来。
　　已经从弥生口中了解事件原委的丹羽美雪把外甥女托付给儿子后，便去招呼自己的老同学。“老同学，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家弥生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毛利小五郎客套道，“要没有弥生，我们也不会这么快解决这个案子。”
　　两人又简单寒暄了两句，丹羽美雪转向毛利兰，“小兰，好久不见呀。最近有和英理联系吗？她怎么样？”
　　“美雪阿姨。”小兰笑了笑，“妈妈很好。听说美雪阿姨要回来，她还想着和你见一面呢。”

　　“那我有空一定要见见女王大人了。”丹羽美雪瞥了一眼偏过头去的毛利小五郎，“我当年一直觉得，毛利能娶到英理……真是高攀。你到底是怎么把那么聪明的英理骗到手的啊？”
　　被中学同学开玩笑的毛利小五郎听到了女儿的偷笑声，抱怨道：“喂喂……中野……老同学你给点面子行吗？”
　　“不开玩笑了。”丹羽美雪笑笑，又转向小兰，“小谅要回来念书的事情，你应该听弥生那丫头说了吧？以后小谅就拜托你多关照啦。”

　　与此同时，被母亲提及的丹羽谅和自己的表姐丹羽弥生并排站在一起，视线却一直落在摩托车附近的那个短发女孩身上。
　　虽然她的外表很有欺骗性，会让人误以为是个男生，但是怎么说……从行走的姿态与脚步声还是能猜出是个女孩。
　　她很可爱，至少丹羽谅是这么觉得的。这种感觉他说不准，总之很可爱就对了。

　　“喂，小谅，这事千万别和我妈说啊。不然她又要念叨了。”
　　小谅似乎没听见姐姐说话。他还在继续看那个女孩。

　　弥生注意到表弟的不对劲，捅了捅他的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了那个可可爱爱的短发女孩正和小兰说说笑笑。
　　“啧……”弥生皱眉，“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啊？什么看上不看上的。姐你在胡说什么？”回过神来的丹羽谅瞪着自己疑惑的蓝色大眼睛，“我只是觉得，骑着摩托上街的高中女生很有趣而已。”

　　“咦？你怎么知道是高中生？”
　　弥生对他的话产生了兴趣。

　　“你看她和小兰关系那么亲密，很明显的是高中女生的友谊。”丹羽谅解释，“说起来，我要回日本读书的事情，你肯定拿着喇叭到处说了。”
　　“你小子还挺聪明。”

　　丹羽谅一副早知道的表情，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而问道：“说起来……那个开车的金发男人……刚刚我问了毛利叔叔，他说，那是他徒弟。所以，姐，你和那人什么情况？为什么会从他车上下来？”
　　丹羽弥生瞥了自家表弟一眼，嗤笑起来。
　　“请不要指望两个气场不合的对手能有什么样的好展开，笨蛋弟弟。”她嘲笑道，“尤其是在我处于下风的时候问这种话，我会很想把你打成肉饼送去快餐店卖了。”

　　“喂……你别那么凶啊……”丹羽谅皱眉，“怪吓人的。”
　　弥生傲慢地冷哼一声，“吓人吗？你也太弱了。”
　　“所以……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

　　“既然你这么想要一个答案，那就给你好了。”
　　弥生抬头，姐弟俩碧蓝的眼眸对望着。丹羽谅从那双相似的眼眸中窥探到了某种斗志与不服气。
　　“我会打赢他的。”弥生郑重道，“他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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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森下淳：计划通り
简介源自Hello Sleepwalkers
歌名：EYES TO THE SKIES
2021.4.12
修改版1.0已更新
开头引用的全句和部分上文↓
黑暗的火焰已经苍白，生命力渐渐离她而去，就跟他以前见过的许多仿生人一样。经典的听天由命。
它们只会识时务地机械地接受即将到来的毁灭，而真正的生命——在二十亿年的生存压力下进化出来的生命——永远不会就这样认命。
菲利普·迪克《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译者：许东华
这本书是电影银翼杀手2049的原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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