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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谈情说爱的故事 ...

  •   我本人的头发是天生波浪卷,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小家碧玉,我去见唐晓翼时会特地花很长时间把头发暂时拉直,变成黑长直温顺少女李知卿。
      这天我手机响起来时,我正对着镜子在慢慢吞吞地拉头发。因为我决定从“成为男女朋友”的第一天就开始努力,坚持去唐晓翼面前刷存在感、刷好感度,最好一天相熟两天暧昧三天拿下四天完成任务,谁要七天?弱者才要七天。

      眼角余光瞥一眼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没在意,继续折腾头发。折腾了几秒钟,突然想起来:这可能是我的新晋男朋友打来的电话。毕竟我没存他号码——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号码。

      于是我又放下卷发棒,接起电话:“您好,李知卿。”
      那边咳了一声:“有时间吗?”
      是唐晓翼的声音。他听起来慢悠悠的:“我想听听我们过去的那些事情。”
      我把沉默的空隙掌控得刚刚好,演绎少女的犹豫腼腆:“要在电话里说吗?”
      “咖啡厅吧。”他说,“我已经到了。”

      我看了一眼镜子。镜子里的我,一边直发,一边卷发。
      唉。
      我说:“既然你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那你就要体验一下等女朋友的感觉。我现在到眼影了,马上就好。”

      ——男朋友问女朋友:你到哪了?
      ——女朋友回答说:到眼影了。

      说完,我便挂了电话。才没空和他扯七扯八的,找我也不知道提前预约,知不知道我作为一个间谍,行程表可是安排得很紧的!
      等到我收拾好一切、拿上包出门时,距离唐晓翼给我打电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幸好从新调动的宿舍,走到浮空城的咖啡厅不需要花太多时间,不然我怕我一到咖啡厅门口,就碰到了准备离开的唐晓翼。

      咖啡厅里没什么人,坐在柜台后的老板抬头看我一眼,就低下头去继续撸猫看剧了。
      我扫视一周,发现唐晓翼正坐在墙角一处卡座里,一株繁茂生长的绿植正好挡去他大半个身子。可恶,好狡猾、好隐蔽的位置,正适合谈点儿私人话题。

      我走过去,侧过身和他打了个招呼,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这个卡座的一边是咖啡厅的落地窗,此时正好背阳,光线充足却没有刺目的阳光照耀。
      侍者前来询问是否需要点单——漂亮的小姐姐只问了我,我随便要了杯咖啡,小姐姐要走时,我问唐晓翼:“……您需要来点儿什么?”
      他抬了抬浓密的睫毛,把一个东西从桌底下拿出来、放在桌面上。这人居然自带保温杯。

      我不行了。
      我觉得不行。

      侍者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对我笑了笑便走了。我想她不问唐晓翼,估计是晓得他这个带保温杯的习惯。
      我好奇道:“杯子里装着什么呀?”
      他回答道:“龙井茶。”

      保温杯的话题就这么终结了,我也不是来和他像朋友一样聊天的——我是来和他像男女朋友一样聊天的!
      接下来就是我的讲故事时间。

      我先开个头,表明我积极配合的态度:“您叫我来,是想听我讲一讲我们之间的故事。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唐晓翼的表情,拿捏着口气继续说道,“我怕看见您漠然的表情,我怕看见与我记忆里截然不同的唐晓翼,您明白吗?陌生疏远的恋人,只有我一个人拥有的共同回忆……”
      我笑了笑:“太让人难以承受了,这份回忆的重量。”

      唐晓翼保持沉默,甚至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他的龙井茶。
      我不需要他回应我,现在他只要听着就行,打断我反而会扰乱我的兴致。

      我说:“我们相遇在六年前。那时我十二岁,你十六岁。你出任务,受了伤,本身就有病根,狼狈得不行,跌跌撞撞没头没脑地乱跑,不知怎的就撞到了附近的野营营地里来。”
      “那时,我的学校组织六年级毕业生外出野营,正驻扎在那里。也许是缘分使然,我的帐篷正设在营地边缘,于是你贸然闯进的,便是我的帐篷。”
      “我从小就习惯照顾他人,有随身携带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的习惯,因为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可以派上用场。老师知道我爱操心别人的个性,把医药箱留在了我这里,我得以简单处理你身上的外伤,至于内伤,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换了口气顺便组织了一下剩下的语言。正好咖啡也上来了,用长着小小猫耳的陶瓷咖啡杯装着,醇黑的咖啡表面上拉花出了一颗爱心,瞧着很是可爱。我端起来喝了一口。
      继续我编的爱情故事:“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真是天真,对陌生人一丁点儿防备心都没有。半夜三更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闯进来,也不知道怕,反而还担心那人身上的伤……该说什么呢,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又如此自然,就在那个晚上,刚好会一点消毒与包扎技巧的李知卿,刚好遇到了受伤的唐晓翼。”

      唐晓翼开口了,提了一句:“这样很危险。以后不要这样了。”
      我笑了笑:“后来,你也这么和我说过,说我太蠢太傻,都不懂保护自己,哪天被人卖了还忙着帮人家数钱。今天能听见你说出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话,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你回来了一样。”
      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样说不好,我连忙改口道:“对不起,你的确回来了,现在不就在我对面么。”

      唐晓翼没说话,手拢成拳头,遮在唇前咳了一声。
      我注意到他的面容十分苍白,唇色也浅,病态颓然,穿着打扮倒严谨正式,是地地道道的“老干部”。

      “帮你简单处理伤口之后,我才发现你已经趴在我的大腿上睡着了。我却不敢睡,到后半夜时你果然发起了烧,我忙着给你量体温敷毛巾,忙忙碌碌,一个晚上没合眼,只在将近天亮时疲倦地睡了过去……醒来之后,你就不见了,如果不是帮你处理伤口的沾了血的医用棉花还在,我都怀疑你是我的一个梦。”
      说到这里,我也默了默,低下头,指尖摩挲着咖啡杯触感细腻的表面。
      大概停顿了几十秒,我继续道:“……之后,我的老师领我们进山林里去采集植物标本,我和大部队走散了,在森林里和无头苍蝇似的转来转去,遇到了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他们看见了我,他们向我走了过来,他们……”
      好半天,我才用略显生涩的嗓音说道:“……他们抓住了我,把我强行带走了。”

      对面的唐晓翼突然抬手扶了扶脑袋,闭上眼,眉峰微微耸起,露出隐忍不耐的表情。
      我连忙关心他:“您怎么了?是不是我说的话也牵动了您的回忆……”
      说着,我起身,走到他面前,手扶住了他的肩膀。他瘦,肩膀上骨头都一块一块嶙峋地凸出来,咯在我的掌心,叫人心惊。

      唐晓翼似乎想拂开我的手,但有什么东西更多地分走了他的注意力,使得他无暇顾及我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的触碰。我干脆把戏做到底,在他身边蹲下来,从下往上地仰视着他,忧心忡忡地叫他:“总管,您没事吧?您好歹回答我一句呀,不然我真的好怕好怕……”
      说着,我趴在他的大腿上,埋下头来:“……我真的好怕你会像两个月前一样不声不响地忽然离开我……”

      “……你不要说话。”唐晓翼开口道,声音里忍耐艰难,像正奋力压抑着什么,却还要抽空出来让我闭嘴,“你一说话我就觉得像有一群鸟在我旁边叽叽喳喳,吵得我脑袋生疼。”
      于是我识趣地闭嘴了,仗着他暂时没空让我离他远点,理直气壮地仍然趴在他的大腿上。

      在我的计划里,这段恋爱的“记忆”是十分狗血的,充满了巧合、羞涩与试探。
      我暂时还摸不准这位目前的性格,毕竟他失忆前后的性格差别很大。失忆前的他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说话从不留情面,可是失忆之后……没人说得准他到底是什么性格,浑身外露锋芒尽数内敛,单看外貌不具备任何攻击性,甚至令人觉得是个个性温文尔雅的绅士。
      但是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了,本性难移。
      嘴贱这个毛病,恐怕唐晓翼一辈子都好不了了,尤其是在他头疼的时候,那不论是谁撞到枪口上来,他都不会放过。

      不过,他似乎并不排斥我趴在他身上。
      ——这当然是我的一厢情愿。

      因为大美人冷冷地说道:“请你离我远点儿。”
      我是模范女友李知卿,面对失忆的爱人也有着极好的耐心,逆来顺受。于是我坐回了我的位置,静静地望着唐晓翼。
      他低下头,手掌张开,拇指与中指慢慢地按摩着太阳穴。我算是看懂了,他大抵是头疼。

      “……您是头疼吗?”我试探性地问道,“需不需要我帮您按摩?之前您也常常头疼……”
      “所以我的按摩手法很好的。”我说完了我的台词。这话没乱讲,协会的“鸟见”训练里真的包括按摩手法,因为这也是卧底打入敌方内部的手段之一——尽管只是一样小小的技能。

      唐晓翼掀了掀眼皮,没有明确的反对态度。我再度起身,绕到他身后,接替了他的手指。
      我猜他的头疼大概来源于失忆。非正常失忆的原因,大部分是生理或心理承受巨大刺激,说不定他也是。如果是生理因素,那么有极大可能是脑部遭受重创,他会头疼也在情理之中。

      这样想着,我手上动作不曾松懈,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将这位爷按摩得舒舒服服的。
      原本纠结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他慢慢地调整着呼吸,长睫颤了颤,抬手叫停了我的动作。
      我问他:“头还疼吗?”
      唐晓翼很矜持:“还成吧。”
      就是不肯松口夸我手艺高超。

      我也不想多计较什么,坐回位置,喝了一口已经有些凉了的咖啡,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继续我的言情小说剧情。其实不继续也没关系(因为大概率这个话题已经失去了新鲜度),那我就需要寻找新的对话中心来拉近与他的距离。
      唐晓翼却说:“你说你被那些人抓走了……是不是我把你救了出来?”
      我感慨我的套路太旧,居然被他说中了。我露出惊喜而忐忑的神情来:“你想起来了?”
      他矢口否认:“当然没有。我只是觉得,以前的我就是那样一个古道热肠、没头没脑的家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的风格。”

      不不,亲爱的总管,我可爱的男朋友,自恋才是你的风格。
      我笑一笑,十足温柔:“是啊……你不知道,你当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在我眼中,你有多光芒万丈……只那一眼,我就几乎要被你所散发出的光灼伤眼睛、为之停止心跳。你大踏步走过来,就像欲踏碎那些人所制造的黑暗,撕裂夜幕让阳光透进来,一扫阴霾赶走污秽。那时我就想,这个人真是世间一切美好的化身,他就是光本身。”

      唐晓翼顿了一下。
      他大概是被我的小作文惊到了。
      他眼神略一停顿,然后低低地说道:“我……是光本身?”
      像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唐晓翼忽地一勾唇,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来。

      就算是我,也要因美人倾城一笑而恍神几秒钟。
      更让我感到心惊的是,唐晓翼这一笑里有着真实的喜悦,更有着一些我不愿意深究的感情,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天真的孩子……仿佛我在他面前是完全透明的,他早已参透了我的目的、我的一切。

      “有很多人说过我像光。”他轻声说,“但只有李知卿你说得最让我开心。”
      唐晓翼又笑了一下,这回杀伤力没上回那么强大了,好歹我端咖啡的手没颤抖了。
      他态度陡然变得非常好:“现在我相信你的确曾经是我的女朋友了……将来这段时间也依然会是,如果你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那么我们将会一直在一起。”
      唐晓翼在桌的那一边,向我点了点头:“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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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唐晓翼出了咖啡厅,谁也没提议,但默契地没分开,沿着道路散着步。
      他比我高很多,这一点是我始料未及的,毕竟资料里没提及他的身高,而第一次见面时他坐着我站着,我也就无从直接获取他的身高。
      说实话,在此之前我还担心过,要是唐晓翼太矮了,我们可能就不够登对了。毕竟我对自己的身高很有自知之明:我是一个净身高一米七五的庞然大物……
      现在与唐晓翼并肩走着,越走我越安心:他肯定在一米八五以上了,这身高配我,比小猪佩奇还配。
      我明白为什么高层会点我来了,放眼整个司法部的“鸟见”群体,像我这样的高个子女孩也是稀有生物,而唐晓翼如果配稍微矮点儿的女孩子,都会显得很奇怪。

      原本我们只是肩并着肩走着,但是两个人又不说话,气氛变得有些怪怪的。
      我看他一眼,他直视前方,像根本就没注意我。
      这可不行,你是我的男朋友,必须时时刻刻都注视着我。
      我挽上唐晓翼的手臂,他惊一下,瞥过来的漂亮眸子里掺杂着意外、不解、抗拒等等复杂情绪,手臂有的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便是要甩开我,可惜我犹如树袋熊,死死地粘着他,他又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把我推开。
      虽然我觉得唐晓翼真的干得出来这种毫无绅士风度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他没有推开我。他忍了。

      我深感自己取得初步胜利,心情很好,高歌猛进,仿佛下一秒这个任务就可以圆满结束了。
      路上有些人,数量不多,但世界冒险协会常驻浮空城的也就那么几百号人,彼此之间都眼熟,何况唐晓翼是总管,浮空城里恐怕没有不认识他的——除了之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我。
      现在他们见总管和一个女孩子纠缠不清,看过来的眼神里都含着惊异。

      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状似委屈,指责唐晓翼:“现在好了,我算是和你绑定捆死了。”
      手一绕,往下一探,抚到他的手,主动紧紧地握住了它,十指相嵌,这两只手是如此的贴合。唐晓翼的掌心是凉的,带着丝丝冷汗,不知道我的手是否可以温暖他。
      他对这个动作也很反感,但我不断地收紧指缝,箍得他毫无抽身余地。最后唐晓翼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也不想拒绝了,随我去。在他眼里,我的作为更像是小孩子玩游戏。

      “霸王硬上弓”初级阶段成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给这次行动取这么一个又中二又古早的总结性代号,但它简洁明了、概括性好、朗朗上口,那就先用着吧。

      在旁人眼中,我们应当是如胶似漆的热恋情侣。
      外表出众,女方幸福而娇蛮,因此男方的不耐烦都可以被解释成无可奈何。
      观众们总是情愿美化人物之间的感情、关系的。

      我和他就这么别扭的牵着手走了一路,直到我们在街角遇到了我的盟友。
      就是我和唐晓翼第一次会面时,假扮唐晓翼的那位兄台。
      他手里握着一杯奶茶,边走边喝,十分惬意,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转过一个街角就遇到了总管情侣。

      奶茶还握在手里,吸管还叼在嘴里,甚至连吮吸的动作都还在继续,一颗珍珠正卡在吸管里,不上不下的很尴尬。
      我的盟友看起来很吃惊,连喝奶茶都忘了。
      好半天他才想起来要说点什么,讷讷开口:“那个……”

      唐晓翼打断他:“年羁予,别挡路,没看见我和我女朋友正散步呢?”
      我的盟友——也就是唐晓翼的好兄弟年羁予,我事先调查过的——连忙停掉了这一口奶茶,翻了个白眼:“省省吧,我倒觉得像遛狗。”
      那谁是狗呢?肯定是唐晓翼。
      我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不语。

      “李知卿小姐。你是叫李知卿对吧?李知卿小姐。”年羁予叫我,煞有介事的,“感谢你替天行道,收了唐晓翼这个家伙,免得别的女孩受他荼毒祸害,你们两个在一起简直就是造福全人类,改天我得记上一笔,这件事的功德程度甚至有望载入史册。”
      我笑了笑,我是假笑女孩李知卿。

      唐晓翼只微微的冷笑着,他才懒得和年羁予的玩笑话一般见识。
      年羁予继续道:“李知卿小姐你看他这个样子!不是个好东西。听我的,以后要是他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我帮你狠狠地教训他,保证训得乖乖的,再给你送回来。”
      我说:“不必,这是我的男朋友,就是要训也该我来,不需要麻烦您。当然啦,我的宝贝男朋友这么娇弱,我怎么舍得呢。”

      于是我和年羁予你一句我一句地交流起了关于“娇弱的大美人”的见解,而娇弱的大美人则旁观着我们。
      聊了好一会儿,年羁予才如梦初醒般,一拍脑袋:“哎呀!你看我!和卿卿你聊得太开心了,都忘了你有家属在旁边!”
      他笑眯眯的,挥一挥手:“那你们两个慢慢约会啦,我先走了,和卿卿你聊天很开心噢。”
      年羁予说完就走了,继续喝他的奶茶,他的背影就像一个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孩子。

      我目送着年羁予,再转过头去看唐晓翼,他已经别过脸,表情恢复了冷静平和。
      我们的手依然牵在一起,不曾松开过。
      “怎么了?在发呆吗?”摇了摇他的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唐晓翼没说话,拽着我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问我:“你为什么戴着墨镜?”

      啊。
      我在咖啡店里是没有戴墨镜的,一出门就戴上了,现在的世界在我眼中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黑色。
      我扶了扶墨镜,自然地笑了笑:“最近刚做了近视手术,不能直视强光,浮空城里不是有座灯塔么,它的光就属于强光嘛。”
      说着,我低下头,把墨镜往下搁了搁,眼睛往上看着唐晓翼:“难道墨镜妨碍到你欣赏我的绝世美貌了吗?”

      唐晓翼看着我,伸手把墨镜推回了原来的位置。
      他拉着我走,淡淡地说了句:“我只是觉得我好像牵着一个盲人。”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谈情说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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