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拳打死白月光》锅仔饭

7、撂挑子甩担子

　　阿弥是一个很热情的女鬼，她为不能帮助到霍乔白感到有点抱歉，把脸贴着照片跟霍乔白道歉。
　　霍乔白恍惚中觉得照片只是一个镜头，那边的阿弥也只是正常地生活。他问阿弥：“照片里面是什么样啊？”
　　阿弥低头想了想：“和外面也没什么区别吧，就是一个可以自由活动的空间而已。”
　　“你在那边吃什么？”霍乔白好奇。他只知道逝去的人靠家人烧纸烧东西供奉，可是阿弥这种家人全都过世了的孤魂野鬼看着也活的很滋润的样子。
　　“东东给我烧东西呀。”阿弥开心道，“我缺什么想要什么了就去托梦告诉东东，东东就会给我买啦。”
　　“东东？”
　　“东东就是汪东东呀，他们请的调查我的侦探。”阿弥解释。
　　“……”霍乔白为可怜的侦探汪东东默哀。斟酌半晌，他才小心开口问：“阿弥你是怎么死的呀？”
　　阿弥倒是不忌讳这个话题，她将瓶里的花拿在手上摆弄，漫不经心回答，“我也不知道啊。我醒过来就在这里，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她歪头想了想又补充，“我才醒来的时候可害怕了，书房很少有人来的，我趁着晚上跑出来，也只能在别墅范围内活动。禁禁他爸经常给我钱，我又不能出去，都只能托别的鬼帮我买。”
　　她还眨着眼睛抱怨：“那些鬼一点品味都没有，买的衣服丑死了，口红也买不到我想要的色号。”
　　霍乔白这才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女人看着再年轻，那也是王总名义上的妈。他脑补王禁对着阿弥叫妈的场景，想着想着把自己给逗乐了。
　　阿弥看着他，不知道他笑什么。但还是感受到霍乔白没有恶意，抿嘴一笑：“真好，好久都没人跟我说话啦。”
　　“以前有人跟你说话？”霍乔白疑惑，毕竟王禁都是昨天才发现照片的存在的，别墅里的其他人更不能自由出入书房。
　　“禁禁他爸临死前跟我说话。”阿弥带着怀念，“我知道的好多东西都是他告诉的。可惜没几天他就去世啦，就再也没人可以跟我说话了。”
　　“临死前？”霍乔白心里一寒。
　　阿弥看出他的想法，安慰道：“你们不一样。他爸爸是因为临死前阳气弱可以看到我。你是因为和禁禁接触多了。”
　　霍乔白疑惑，和王禁接触多了？什么意思？王禁是有什么特殊能力还是他也快要死了？可惜阿弥大概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口，后面不管霍乔白问什么她都摇头不回答了。最后甚至直接把自己关进了衣柜里。
　　照片里只剩下木制大衣柜了，霍乔白哭笑不得，将照片放回了原处。他决定继续去书房看看，就是因为昨天发现了这诡异的照片，他后面那些照片都还没看完。
　　书房还是昨天的样子，管家他们并没有进来整理。
　　霍乔白拿起王禁桌面上的相册，打算继续翻看。可惜后面的照片都很普通，并没什么特别发现了。
　　霍乔白飞快将相册翻过一遍，发现没有值得留意的地方便又将相册放在了小茶几上，随手拿起来另外一本册子。是那种很普通的蓝色硬皮壳子的本子，翻开里面是空白的。霍乔白不死心又仔细搜查了一遍，在倒数第二页看到了字痕。应该是被垫在底下写过什么。
　　霍乔白从抽屉里找到一只铅笔，轻轻涂抹了一遍，写字的人可能是在紧急情况下写的，字迹又轻又潦草。描了一遍后，他一字一句念出纸上的字：“九月祖庙祭祀……”后面的字迹实在太潦草了，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字，只是一些不同笔画的组合，霍乔白瞅了半天后还是决定放弃了。
　　祖庙？祭祀？霍乔白放弃解谜了。他转念一想，不对啊，作为一个局外人，我干嘛牵扯进去呢？我又不是王禁的家人，干嘛陪他在这里每天活得跟鬼片一样。虽然有点不厚道，但是就算以前我和他是那种关系，现在我也已经忘光了，他也默认了并不喜欢我。霍乔白一拍脑门，觉得自己简直被误导了。他完全没理由趟这摊浑水啊。好了，今天就把所有事情告诉王禁，然后搬回家。他告诉自己。
　　事情解决得意外顺利。霍乔白觉得世界又充满了希望。
　　如此阳光明媚的日子，干嘛待在这里，我要出去快乐。霍乔白决定出去逛街放松心情。临出门前想起了可怜的不能出门的阿弥，他决定试试看能不能把照片带出去，要是可以的话阿弥就不用一直在别墅游荡了。
　　阿弥知道霍乔白打算带自己出去逛街，兴奋得要死，让霍乔白等她一会。
　　“你要干嘛？”霍乔白等的无聊。
　　“我要化妆啊，而且现在外面太阳这么大，会导致我皮肤老化的，我得涂点防晒。”阿弥如同快乐的小鸟，还举着两件衣服问霍乔白，“哪件好看啊？”
　　身为女鬼还这么精致，霍乔白表示佩服，然后随手指向她左手的裙子。
　　“我也觉得这件好看。”阿弥点头赞同霍乔白的品味。
　　半小时后，霍乔白揣着照片出门了。阿弥在他兜里蹦跶，脚踩在木质地板发出吱吱的声音，好在只有我听得见，不然人家还以为见鬼了。霍乔白想。
　　变故发生在霍乔白一脚迈出别墅门口的时候。他一只脚刚迈出门，就听见阿弥一声急促的惊叫。霍乔白急忙掏出照片，只见照片里一栋空荡荡的别墅，阿弥不见了。霍乔白回头，见一只细长的鬼影出现在他身后，比那天夜里见到的颜色稍浅。阿弥的哭声从对面传来：“你快回来，我的房子没了。”
　　霍乔白赶紧收回自己已经迈出去的一条腿，再一看照片，别墅前出现了一个盛装打扮的少女，少女哭兮兮：“我出不去，一出去我的房子就没了，太阳照得我好疼。”她哭着摸摸自己的脸，“好在我擦了防晒。”
　　看来阿弥是出不了门了，霍乔白决定把照片放回卧室。
　　阿弥哭了一路，等回到卧室，霍乔白把照片放回床头，就见阿弥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鼻子眼睛都红红的，特别凄惨的样子。霍乔白叹气：“别哭了，回来我给你烧钱，这样你就可以让别的鬼帮你跑腿了。”
　　“我还要一个包，你烧给我。买包的代购费太贵了。”阿弥抽抽鼻子，勉强忍住不哭。
　　“好。”霍乔白好笑，现在连鬼帮忙买东西都要代购费了。
　　阿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你给我带一套英语学习教程回来。以后我就直接跟外国鬼买包啦，这样可以便宜好多。”
　　“我们这里还有外国鬼啊？”霍乔白惊叹。
　　“当然啦，我们可厉害了，那些没有人的地方都有鬼。”阿弥得意。
　　霍乔白腹诽，再厉害你还不是被关在别墅里出不去。
　　出门的第一件事，霍乔白直奔学校，他当然不是怀念学习，而是想念学校后面的小吃街。最近都在别墅吃大厨做的菜，每一道都是经过精心搭配，力争色香味俱全，他喜欢是喜欢，但是吃多几顿后霍乔白又有点想念学校的小零食了，没有营养又满是卡路里的食物，总会让人觉得开心又满足。
　　熟门熟路找到了从前吃的最多的烤串店，霍乔白一口气把自己想吃的全拿了，坐在座位上喜滋滋等着老板娘给自己烤。
　　隔壁的两个学生也在等餐，一边等一边聊天。
　　“哎，霍乔白上热搜了。”其中一个拿着手机，跟同伴分享八卦。
　　“谁？”她的同伴一脸茫然。
　　“那个啦那个，以前读我们学校啊。学神，据说平时考试从来没下过前三，就是高考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连本科都没上。后来就读了个表演学院。”
　　霍乔白听着，合着自己这辈子就学渣一次，还刚好渣在高考。万箭穿心也不够形容他这一刻的冲击。
　　“啊，他呀。”她的同伴也想起来了，“我们班主任就是当初带他们班的。不止一次在班里说好好学习的同时要注意锻炼自己的心理素质。说以前就有个好苗子，本来他觉得不是A大就是S大的，最后去读了个表演学院。”
　　“哈哈哈哈，你班主任老叨对不，我听说霍乔白成绩下来的时候他比当事人哭得还惨哈哈。”两个女生聊着，提着打包好了的烤串和老板娘甜甜道谢离开了。
　　霍乔白把自己的帽檐压得更低了，好在临出门的时候管家提醒我带上帽子了。他暗自庆幸。
　　正在这时，老板娘端着满满的铁盘上菜了。霍乔白低声：“麻烦打下包吧，临时有点事。”然后拎着打包好的烤串决定换个地方，毕竟他在这个学校知名度太高了。
　　他提着烤串，去了隔壁的公园。公园还是他以前经常来的样子，城市在飞速发展，公园被遗忘在了角落里。现在有了大型游乐园了，公园里更多的是一些老年人在散步。霍乔白打量一圈，确定这是个安全地带，便坐在秋千上一晃一荡地打开打包袋，烤串的香气一下子从口袋释放出来。霍乔白深吸一口气，嗯，真香。
　　才吃一半，他的手机传来微信消息提示音。
　　你不会真的被王总甩了吧？来自何毕的小心询问。
　　霍乔白回过去三个问号。
　　不一会儿，对方发过一个链接。点进去：劲爆！明星公园落魄吃烧烤，惨遭金主甩？配图是他打开烧烤口袋闻烧烤香气的样子，果然很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