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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我唯一的神 ...

  •   黄金圣斗士们回到圣域已经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新任教皇亚历士仍然没有召见过他们,这不免招致一些人的抱怨和猜测,对此,雪琳娜的解释始终是“教皇的工作太过繁重”、“教皇最近身体不适”……

      她心里清楚,现在的撒加是绝对不能够见到黄金圣斗士们的,他身上的那股邪恶气息必然会加深他们的反感和怀疑。可是既然如此,又何必大费周张的把黄金圣斗士请回来呢?也许是害怕他们被城户财团收买,又或者是由于亚历士缺乏安全感吧。对于这两种解释,雪琳娜宁愿相信前者,因为亚历士完全不同于以前的撒加,没有雪琳娜的陪护,反而睡得更加心安理得。

      “再过几天就是撒加哥哥22岁的生日了,我送给他什么样的礼物好呢?”不管撒加怎样对自己,雪琳娜对他是始终如一的。“可以利用给女神购买用品的机会……不行,那样既俗气又没有诚意……要不给他做一顿美味大餐?……还是不行,亚历士的口味与撒加哥哥的根本不一样呀,因为这个我都挨过好几次骂了……”

      雪琳娜绞尽脑汁,“怎么办呢……哦,有了!这个肯定符合亚历士的特殊嗜好!”她想到了亚历士在每天的菜谱上必不可少的一项——法式红酒,它取代了曾经的薰衣草茶。

      想出了办法,雪琳娜一路小跑来到了双鱼宫,守宫的阿布罗迪正在玫瑰园里修剪花枝。

      “阿布,可不可以给我一些无毒的红玫瑰呀!”雪琳娜礼貌地请求着。
      “我说,雪儿呀,你没事吧,我不是早就说过,这里的玫瑰你随便拿吗!这种事还要我说几次呀!”阿布罗迪笑得爽朗。

      “可是我这次要的很多……”雪琳娜不太好意思的说。
      “你要是再这么客气,我可真要生气啦!”阿布罗迪故意摆出不快的样子。

      “阿布,你别急呀,小心长皱纹!我不说了还不行吗?”雪琳娜对着他甜美地一笑,摘玫瑰去了。
      “皱纹——”阿布罗迪条件反射地抚摸着自己的脸。

      带着精挑细选的几百支玫瑰,雪琳娜返回了教皇殿,她取出了厨房里珍藏的几瓶高档洋酒,亲自动手给撒加哥哥制作生日礼物——玫瑰鸡尾酒。把玫瑰花瓣洗净、碾碎、浸泡在酒中,最后滤出酒里的杂质,原先一瓶清澈无色的伏特加被染成妖娆的淡红色,浓烈的醇香中加杂着清甜的玫瑰味道,再加上两三滴覆盆子的汁液调和一下酒里的苦涩,就更加完美无缺了。雪琳娜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撒加生日这天,雪琳娜接到了教皇亚历士亲自下达的命令,从早到晚忙得一塌糊涂,给女神添置新的用品、打扫整个女神殿和教皇殿,清理教皇的浴池……有些根本就不属于她的职责范畴嘛!

      “看来撒加哥哥是存心不让我给他过生日呀!”傍晚时分,雪琳娜总算结束了繁重的工作,揉着因过度劳累而酸痛的手臂,暗自叹息:“可是除了我,还有谁会记得他的生日呢……也许是他的孖生弟弟吧,自从那天被关进苏里安海岬,就再没有见到过他了,希望他仍然平安无事……”
      回到自己的小卧室,雪琳娜痛痛快快地冲了个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她换上了那身雪白的及地长裙,雪青色的秀发温柔地覆过圆润的肩膀,落在光洁的后背上。她取出雕刻精美的水晶酒具,容器中诱人的液体盛满她的一颗心。“撒加哥哥,祝你生日快乐!”

      雪琳娜端着水晶酒具悄悄走到教皇的卧室门前,轻轻地叩着门:“亚历士大人,我可以进来吗?”没有人回答。

      “也许是正在冥想吧……”雪琳娜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礼物送进去,“有时亚历士大人一冥想就是好几个小时,总不能等到明天再送礼物吧?”她转动把手推开了门。

      无声无息地走进教皇的卧室,雪琳娜把酒具放在大理石餐桌上,“撒加哥哥真的不在。”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在这间房间里,曾经留下多么美好的回忆——

      像一望无际的天空般令人心驰神往的飘逸长发,时而落没惆怅,时而气宇昂扬;似潮起潮落的爱琴海般清澈湛蓝的炯炯双眸,时而忧伤深邃,时而温柔沉静;如无从摆脱的宿命般蛊惑人心的浅浅笑靥,时而叫人迷恋,时而使人沦陷……多么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多想再见善良的撒加哥哥一面。

      “有人来了——”雪琳娜第一个反应就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她闪到巨大落地窗的厚重窗帘里,那里虽然正对着门口,却非常适合身材娇小者藏身。脚步声正在靠近,雪琳娜从落地的质感上判断出是教皇亚历士。

      来者已经走进了卧室,亚历士依旧是一套正统的教皇穿着,亚历士一只手揭开了僵化的假面,露出一头令人眩目的凝黑色长发,雕刻一般的英俊面庞和冷酷无情的血腥双眼。

      “不——”帘幕后的雪琳娜的心被晴天霹雳撕得粉碎了,为了这个她素未谋面的撒加!她不禁黯然神伤:“虽然头发的式样、脸的轮廓、眼睛的形状都没有改变,可是这个男人为何如此地陌生?那个像神一样的撒加哥哥,我再也见不到了吗?”
      雪琳娜觉得好冷好冷,滚烫的泪水溢出眼眶,淋湿了雪白的长裙,滴落下来,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谁在那儿?”亚历士莫名地心头一紧,他怒吼地质问,“叫你出来,你听不到吗?”虽然早就习惯了雪琳娜日夜陪伴,但他仍敏感地察觉屋里的多了一种特有却熟悉的气息。
      雪琳娜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甚至没有抽泣,可泪水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是你?”亚历士震惊的表情里透出一丝恐惧,是雪儿!这是另一个自己最在乎却又在极力回避的人!“还是没能躲过,被雪儿发现了……”他听到一阵来自内心的叹息。

      亚历士怒气冲天地伸出颤抖的手指着雪琳娜,“你走吧,别再来了……”

      雪琳娜也在亚历士的怒火中哆嗦了一下,她擦干了眼泪,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毅然决然地说道:“如果你怕的只是被我看到你的真面目,那么很遗憾,我已经看清了一切,所以,你或者杀死我,或者让我留下;如果你怕的是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你,那么,你大可放心,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永远守在你身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

      “雪儿……”亚历士的语气缓和了,表情竟也温柔起来,“我不……不会让他……伤害……害你的!”亚历士忽然虚弱地单膝着地,双手紧紧抱住头,表情十分痛苦,声音嘶哑而干涩。

      “撒加哥哥,你怎么了?”雪琳娜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用自己瘦小但却真诚宽广的怀抱温暖着他、安慰着他,感受着怀中的人儿气息渐渐舒缓,发色也逐步恢复成让人魂牵梦绕的爱琴之海。

      那短暂的一瞬成就了刻骨铭心的烙印,仿佛穿越时空的闪电一般,划破了无尽漫长的黑夜,带来了燃烧着希望的璀璨光明。

      “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如汩汩泉水一般。
      “雪儿……我……我真的回来了……”撒加拥抱着雪青色的花朵,也已是泪洒衣襟。

      温热的液体伴随着火热的心跳,在两颗相互撞击的心灵之间弥散开来,发出阵阵醉人的凝香,在剔透的水晶器皿里映出片片红霞,分外暧昧妖娆。

      良久,越来越热的体温和越来越密的心跳迫使两人分开。撒加毕竟是年长的多,他想要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谢谢你,雪儿,你总是能帮助我,保护我!”

      “撒加哥哥,答应雪儿一件事好吗?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再不要和雪儿分开!”挂满珍珠的睫毛下,是一双执著的雪青色眼眸。

      “好,我答应你,以后再不会和雪儿分开!”撒加心疼地帮她抹去颗颗泪珠,在娇俏的小脸上又惹来一片绯红。

      雪琳娜害羞地别过脸去,眼前的娇小身影如此可爱,撒加心里一阵悸动。

       圣域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新教皇不但接见了黄金圣斗士们,还批准米罗、沙加外出看望自己的挚友。当然,最开心的是雪琳娜,除了找黄金们聊天,她与教皇几乎是朝夕相伴。虽然偶尔撒加会控制不住地变成亚历士,但好在雪琳娜很快就学会了如何与这只冷血恶魔打交道,在大多数情况下,邪恶的状态持续几天后就会自动隐退,在此期间只要尽量少接触他就可以了。不过到了后来,亚历士竟也主动找雪琳娜聊起天来,而且次数越发的频繁。看来,邪恶也害怕寂寞呀!

      一天,在教皇的卧室里——
      “亚历士大人,我听说今天有一个杂兵误闯浴池,他现在……”
      “死了!”回答得过于冷血。

      “就因为他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脸?”虽然猜到这个人肯定凶多吉少,雪琳娜还是于心不忍。

      “不是我的,是撒加的。那个心软的家伙,居然犹豫起来,只好由我亲自动手了。”善良的撒加也已不再平等地看待生命,更不要说是邪恶的他。

      “非杀不可吗?”
      “我可不想为了一个杂兵泄露了撒加的秘密,不,是我们的秘密。”亚历士与撒加的主要区别之一,就是前者可以把两个灵魂当作一个整体,而后者必然将两个灵魂割裂、对等起来。邪恶可以包容善良,而善良却容不下邪恶。

      “看来你还是挺关心他的嘛!”雪琳娜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我关心他?哼,我只是在乎我们的这具身体罢了。”亚历士不屑一顾。

      “可是我经常能够听到你安慰他的,尤其是干了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之后。”话虽重,雪琳娜却懂得掌握分寸,说得轻描淡写。
      “你这个小丫头,居然敢偷听?”亚历士赤目圆睁,凶相毕露。

      “你忘了我每天晚上都守在这里,直到深夜你睡熟了,我才回自己的房间吗?所以听到了你们俩梦中的对话……这不算偷听吧?”雪琳娜笑了一下,浅尝辄止,“我相信你们是可以和平共处的,你们的目标其实都是更好地守护这块大地,只是在对待正义的界定上有所不同,一个信奉善良,一个信奉力量,行事作风、方法手段自然也就背道而驰啦!”

      “小丫头,分析得还挺透彻的嘛!”知己莫若斯,亚历士还真拿这个聪慧的小姑娘没辄。
      “过奖了。”话锋一转,雪琳娜故作深沉道:“不过仔细想想,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一个人用两种声音对话,也蛮恐怖的……”

      “知道怕了?”唉,不知道到底谁怕谁呢?
      “开始的确不太适应,可是后来一想,两个都是撒加哥哥的声音,就不怕了。”

      “是撒加的就不怕吗?”问得疑惑。
      “没错,无论怎样,只要是撒加哥哥的,我都敢于面对,敢于接受!”答得干脆。

      “他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嫉妒的味道。
      “是的,我可以为撒加哥哥牺牲一切的!”掷地有声。

      “牺牲……一切……我记住了……”

      日复一日,雪琳娜早已摸清了亚历士的生活习惯和饮食口味,并时刻留心着善变的晴雨表。除了声音上的明显差别以外,她还能区分两种人格下的不同呼吸声和脚步声:一个平缓,一的短促;一个稳健,一个霸道。

      不知从何时起,只要一想到撒加,雪琳娜就会胸口一热,脸上也跟着染起淡淡的红霞。这种心动的感觉,让她回忆起那些酸酸甜甜令人口齿留香的熟透浆果,原来自己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提着竹篮在海滩礁岩飞驰的青涩小女孩了。

      如今的雪琳娜不但是长得亭亭玉立、明艳动人,而且秀外慧忠、品行端庄,举手投足间尽显落落大方的典雅之风。教皇禁止雪琳娜随便走出神皇两殿,离开圣域更是想都别想。

      对此,阿布罗迪尤为愤愤不平:“他也太自私了,你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凭什么把你扣在那么个死气沉沉的鬼地方?”

      “我想他也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我不是圣斗士,很难保护好自己。”对此雪琳娜无可奈何,毕竟下达禁令的是亚历士而不是撒加,如果当初不是自己禁不住阿布罗迪的软磨硬泡陪着出去,也不至于刺激到他。可是连见见黄金们都得经过亚历士的同意,的确有些独断专行了。

      从此之后,雪琳娜便深居简出,使女神的仆人、教皇的侍女这一本就高不可攀的称号更加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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