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惹尘埃，何以话悲凉》土豆呼叫洋芋

3、第一章 玉石俱焚

　　蓝天白云，沙滩，美女，景色一片优美。
　　“明天就去先拍一套婚纱照。”杨凡趴在边上，看着享受沐浴阳光的樊慕：“怎么样。”
　　她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又蔫啦吧唧地：“大哥，你没毛病吧，跑了四个国家，你跟我拍了五套婚纱了。”
　　“这不是很好吗，什么风格你都体验了。”
　　正当他们打情骂俏时，杨凡的手机响了。
　　“喂，妈。”
　　“看新闻。”她的声音极为平淡。
　　樊慕而后响起，看着手机上的那个名字，很是厌烦，还是接了：“说。”
　　付宵彦好一会才开口：“杨氏集团出事了……”
　　樊慕立马转头去看杨凡，他正全身紧绷地盯着手机。她直接挂了电话，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他边上。
　　《杨氏集团欺骗消费者》这个标题非常大。
　　他们新上市的一批服装全面质量不合格，而这一批，正是他们自己新的原料产线供应。
　　这下，瑞祥集团要捡个超大的便宜了。
　　两家从小的联姻本就是商场的“和亲”，这婚期在即，不知两位千金少爷如何自处？
　　“杨凡！”她叫住猛然起身的杨凡，追了上去：“杨凡。”
　　“不要跟我讲话。”
　　晴朗蔚蓝的高空，天云分割，这美景，完全不对他俩的心境，三个多小时时间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在炎炎夏日，在密不透风的空间里让你待三个小时。
　　飞机降落了，坐在里面的杨凡迫不及待地挤出去，跟着人流挤下机。
　　虽然他的脚步很快，不搭理她，可是他没有把她扔下，从来不会。
　　到了樊慕家，他下车去拿行李，樊慕想说话，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看着他坐车离开。
　　“小慕。”付宵彦还是一如既往地那么热情，他帮她拿行李，面色也很是不好：“小慕，这个事情，很不利于你跟杨凡的婚事，一会舅舅要跟你谈这个事情，你注意点，别惹他生气。”
　　她走在前面，冷着脸，完全没把他的话放进耳朵里。
　　“小慕……”他想她回一句，可是没有，本能地伸出了手抓住她，却扯断了她的手链，她浑然不自知地转身瞪他：“说过，别碰我。”她那厌恶的眼神他看过不少，可是这次，格外扎心，看着她上楼，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手链……
　　这么多年，她对三楼这个书房，有着极强地自制力，再生气，她也能敲了门再进去：“爸。”
　　他一如既往地像个皇上，安然自若地坐在那个极其昂贵的椅子上。
　　“我不想跟你有任何交谈。”他沉浸在他桌上的一堆纸里，她大步走过去，盯着那些纸：“你要收购杨氏了？”
　　他拢了拢纸，然后抬头看着她，那眼神，像是一个老板，对自己没什么用的手下的眼神：“婚礼可以取消了，但是你执意要嫁，我也不反对。”
　　她想拍在那桌子上，可是她忍住了，对这书房极其地敬畏：“当初是你给我自作主张订的……”
　　他站了起来，猜不透他现在是什么情绪：“我说了，杨凡那小子，你可以扔了。”
　　樊慕愤怒的表情在脸上，貌似下一秒就能对那个早就想动手的桌子动手了。
　　刹那间，只看到樊瑞的表情震惊，随即而来地是一个力量将她撞到。她抬头才发现是杨凡的妈妈，田甜。
　　田甜手里的西瓜刀快而有力地朝樊瑞砍去，措不及防地让樊瑞胳膊狠狠挨了一刀，他们俩直接打了起来，樊慕本能地起身上去帮忙。
　　佣人站在外面，急得乱窜：“我，我已经报警了。”她见局势完全没有控制，赶紧跑去找人。
　　樊慕很快挨了一刀被踹开，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只听到了刀、插进肉里的声音，她崩溃了，不敢去看那把刀在谁的身体里，全身颤抖地僵硬在那。
　　心脏跳动地极其快，却也听到了刀被抽出，脚步朝她走来的声音：“樊慕，你跟你爸爸去吧。”她的声音好苍凉。
　　一瞬间，她爬起来翻过沙发，与她拉开距离，一秒时间都没用，眼前的一幕让她想吐，父亲就在那桌子边，跌坐在地，靠着墙，眼神已经涣散，而田甜的脸上是眼泪和血的混合物，
　　她举着刀过来，表情像是在做好事一样，樊慕觉得，下一秒自己要死了，她想挣扎，想到了杨凡，生死关头，她都诧异，居然会是想到了杨凡。
　　田甜的逼近，樊慕翻过沙发，往外跑，却也不及田甜的身手敏捷，一个飞踢把她撂翻在地，不等她有任何动作，那刀着实落在了她后肩上。
　　赶来的付宵彦握住她再进一步的手，用蛮力拔出了她的手，樊慕惊恐地往边上爬去，田甜的刀被甩在了一边，看着田甜压倒性地殴打付宵彦，脑子飞速地旋转着，却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
　　“啊——”骨折的声音伴随着叫喊声，她回了神，只见田甜直接跪压在他背上，用他骨折了的右手勒住他脖子，付宵彦已经面红耳赤，毫无还手之力。
　　……
　　一辆跑车飞速地驶进小区，直奔第三排的别墅，火都来不及熄。
　　“杨少爷。”那佣人早已吓得脸色惨白，感觉都要疯了。他什么也不管地往里冲，眼神一路扫视，一步三四个台阶地往上跑，直奔三楼。
　　他直冲最里面的那间房，他大口喘着气，怔愣在门口。
　　“妈……”他大步上去掰开了还握着刀柄的付宵彦的手，地上的田甜早已没有声息，喉咙的那把刀太扎眼，他双腿发软地跪了下去：“……”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他脱了外套给他母亲盖上，抬眼看去，墙边瘫坐的男人已经瞳孔放大，毫无生气。
　　他突然想起什么，随即回身看去，双腿发软地站不起来，半走半爬地过去，试探了下鼻息，他哭了，颤抖着手抱着还在流血的樊慕。
　　此时外面传来惨杂的脚步声，警察，医生，一拥而入……
　　他双目紧紧地盯着被台上担架的付宵彦，盯着他垂在担架外的血手，那是他母亲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