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情》茶懒

37、虐狗

　　松饼很好吃，份量也很足。
　　在这么多人的环境下，还有随时会发车的催促，宗清吃得很快，没两下就吃撑了。

　　他的咀嚼速度越来越慢，杨不凡注意到了，问：“噎住了还是吃好了？”

　　宗清吞咽完嘴里那一口，说：“吃撑了。”

　　杨不凡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过去把包抢了回来，拿回座位打开。
　　还好这帮人不算特别畜牲，没有把他给宗清带的果汁也抢走。

　　“饼给我，包里有果汁，自己拿吧。”

　　接下来，注意力跟着包走的一帮人就看到：杨不凡拿过了宗清吃剩的松饼，两下解决完起身扔垃圾。
　　而宗清从包里拿出了他们之前觊觎但没敢下手的果汁，插上吸管喝了起来，看上去享受极了。

　　谭苇本以为自己迟到这么久，会受到全班的讨伐，没想到只是在车外被班主任说了两句，上了车的他没有引起一点儿动静。

　　看到小疯旁边有空位，赶紧坐了过去。

　　正扭着脖子看热闹的小疯被吓了一跳，这才看到他：“你来了啊。”
　　“对不起，有点堵车，你们都久等了吧。”谭苇道歉。

　　小疯不怎么在意地安慰：“没事儿，等就等了。”

　　谭苇奇怪地问：“你们看什么呢？”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不少人回头望着，还听到有女生嚷嚷着什么“学学人家”。

　　“看杨哥他们。”小疯说。

　　谭苇这才注意到人群瞩目的地方，杨不凡正一脸不耐烦。

　　“杨哥，不是我们想窥探你们的私生活，实在是你们太闪亮了！”王胜耀大吼。

　　“谁闪亮？”班主任和她老公终于上了车。

　　班主任的声音并没有传达到后排，姜子义还是激情发言了：“我们单身狗才惨好吗！被王炸夫妇虐，还要被……”

　　小疯连忙大声干咳！

　　姜子义注意到了上车的班主任，赶紧住了嘴。

　　“哟，说什么呢。”班主任很敏锐，只凭半句话也抓住了关键，“我们班内部又出了一对？”

　　“没有没有。”大家都否认。

　　“那是谁又虐你们了。”班主任点名回答，“姜子义？”

　　姜子义干笑，梁梦泽救场抢答：“被您和师娘啊！”

　　班主任笑了笑，但并不吃这一套：“不告诉我就算了，小心啊，别被我抓住。到时候我就搞连坐，你们这些知情者一个都跑不掉！”

　　这下大伙儿都笑了，他们只是调侃杨不凡和宗清比真情侣还会虐狗，并不担心他俩真的被抓。
　　姜子义一挥手，说：“您尽管抓！”

　　“哟。”班主任吃惊了。

　　大概搞明白是在看谁的热闹的谭苇，对班主任解释：“老师，他们是在说杨不凡和宗清吧。”

　　“什么？”刚坐到座位上的班主任更惊讶了，探头看后面，“杨不凡！杨不凡在哪儿呢？”

　　杨不凡答应：“这儿呢，干嘛？”

　　班主任说：“听说你和宗清虐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乐不可支的群众忍不住向班主任科普了刚才杨不凡的行为。

　　班主任听完，又喊杨不凡。
　　得到回应后，大声问：“你是为了弥补从前的错误吗？”
　　显然对杨不凡和宗清的过往有所了解。

　　一群人嗤嗤偷笑，还有人起哄：“老师你好懂啊！”

　　被提问的主角却很淡然地否定了：“不是啊。”

　　班主任追问：“那你跟我们宗清这儿献什么殷勤？”

　　杨不凡说：“追他呗，还能因为什么。”

　　即使杨不凡这一句听上去像反讽，还是引炸了整辆车。
　　连司机都说：“现在的年轻娃娃真会谈恋爱。”
　　班主任乐坏了，摆摆手说：“嗨，是两个男孩子，开玩笑呢。”

　　这种热闹一直持续到停了车，宗清昨晚没睡好，愣是没能成功在车上补一觉，下车后还感觉耳边在嗡嗡嗡。
　　也许不是错觉，毕竟噪声声源还遍布在他的四周。

　　“哇，这空气好好！”

　　“废话！在大巴上闷了一两个小时，去哪儿空气不好。”

　　“咱们师娘精挑细选三个星期的地方，你能不能给点面子了？”

　　“严谨点，是三个星期零两天！”

　　班主任挽着老公走在最前面，回头几声招呼，噪声们呼啦啦地加速了。

　　进了依山傍水的农家乐，“高二二班旅游团”叽叽喳喳比鸟聒噪，比流水响，混进了山林中，像一群溜出家门后激动难耐的家养小兽。

　　路边随便一朵花都值得讨论，谁都要找个理由赞叹师娘的“三个星期零两天”。
　　班主任又愁又想笑，赶紧把人都喊进质朴的农家院，再领进大厅，一个个都必须老老实实坐在桌上等早饭。

　　吃饭时，班主任发布了任务：
　　全班分成四组，分别去抓鱼、抓鸡、摘菜、采桑椹。
　　每组都有任务目标，11点半之前必须完成，完不成大家都没饭吃。

　　宗清很不幸，由于他坐的这一桌有梁梦泽、谢风、姜子义等捣蛋分子，哦，应该再加上一个杨不凡——他被分配进了抓鸡的队伍里。

　　加上已经在车上吃过却被强行塞了一份饭，宗清真是有些食不下咽。
　　梁梦泽发现了他的难过，安慰道：“没事儿，宗哥，抓鸡多好玩啊！”

　　不是很喜欢鸟类的宗清真诚发问：“好玩在哪儿？”

　　梁梦泽沉吟，说：“它好，它好就好在它……”

　　方沉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制止：“行了，你不要再说了。”

　　宗清非常努力，解决了大半碗米饭和农家菜若干，实在是吃不下了。
　　他看了看旁边的杨不凡，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饭吃完了。

　　？
　　宗清顿时迷惑了。
　　这人到底吃早餐了没。

　　杨不凡注意到他的视线，以为他在求助，说：“吃不下了？”
　　宗清：“嗯。”

　　于是杨不凡拿过了他的饭，大巴上的一幕又重现了。

　　这次大家都在埋头吃饭，没有引起过多关注，只有梁梦泽默默捂住了半只眼睛。
　　还有——

　　谭苇突然把筷子一放，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惊了下旁边的小疯。
　　小疯忙问：“怎么了？”

　　“有点恶心，吃不下了。”谭苇起身，“我出去走走。”

　　杨不凡若有所感，抬眼瞥了眼谭苇，“嘁”了声。
　　在谭苇路过的时候出声：“早生贵子啊。”

　　谭苇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继续大步流星地离去。

　　梁梦泽哈哈笑出了声，方沉没出声，但脸上笑意明显。
　　小疯不明所以，过了会儿终于把杨不凡的“早生贵子”和谭苇说的“恶心”联系起来，跟着傻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