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一个渣攻》余观

11、第11章（改）

　　这心虚来得很没道理。
　　在傅年的目光下，岑溪挺直了腰，没好气道：“什么关系？你和方嘉和什么关系，我就和聂承宇什么关系。”

　　傅年失笑：“倒也不必这么抹黑自己。”
　　聂承宇刚才狼狈跑走时，岑溪畅快的大笑，明摆了看不上这个Alpha。
　　想通了这一点，他心头的憋闷霎时烟消云散，心情也莫名松快起来。

　　接着傅年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刚才问的问题是有多么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傅年忍不住在心里扶额叹息，怎么说他也算老大不小了，竟然还如此沉不住气。
　　丢人。

　　岑溪却是没想到傅年会这么回复自己，一时哑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一贯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直心肠，也就是遇上了傅年，才开始懂得什么叫作患得患失。
　　就在犹豫踌躇间，他听到傅年说：“任晓星已经告诉我了，聂承宇是你的前未婚夫，对不对？”

　　岑溪惊讶抬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
　　他和聂承宇当初订婚称得上岑聂两大集团强强联合，在S市也算是轰动一时，除了傅年因为失忆，S市人极少有不知道这件事的。所以任晓星知道并不让他意外，会告诉傅年也不让他意外，唯一在岑溪意料之外的是，傅年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多此一问？

　　傅年沉默一会儿，选择坦白：“我想，我是有点介意吧。”
　　他无可奈何地一笑：“我猜这大概是所有Alpha的通病，认定自己的Omega是独属于自己的，不能容许别的Alpha染指半分。”
　　顿了顿，又接道：“抱歉，我不是要指责你什么，这完全是我的问题——”

　　Alpha还并不明白自己言语间透露出的复杂心绪，但Omega却是听懂了。

　　傅年话音还没落，岑溪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双臂缠住他的腰，将Alpha紧紧地搂住。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傅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僵在原地。他的双臂微张，虚虚地环在Omega的周身，不敢去触碰。

　　岑溪从傅年的怀里抬起脸，眼睛亮晶晶的，“我很高兴。”

　　“什么？”傅年愣住。

　　“你说——”岑溪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你是我的Alpha，而我是属于你的Omega。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傅年默然。
　　但是瞧见岑溪开心到忘乎所以，便把辩解的话咽了回去

　　算了，他开心就好。
　　傅年暗想着，收紧双臂将Omega笼进怀中，下巴微扬，蹭了蹭怀中Omega柔软的头发。

　　两人抱在一起默默无言，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情。

　　不知过了多久，傅年低缓磁性的声音响起，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低声对岑溪说道：“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过去我总是让你伤心，我无法解释那个让你备受屈辱和伤害的出轨绯闻，但我向你保证今后我不会再和方嘉和有任何干系。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在一起试试，好么？”

　　一秒、两秒……傅年耐心等着，然而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来岑溪的回应。

　　他垂下头，看岑溪把脸埋进他怀里不出来，但藏在柔软黑发下的双耳悄悄透出来一丝红意。

　　傅年恍然道：岑溪有可能害羞了。
　　不禁感到纳闷：他刚才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了么？

　　殊不知岑溪不单单是害羞，他内心冲撞着的情感，更多的是激动和惶恐。

　　岑溪喜欢傅年喜欢了太久，久到心脏都要发痛。
　　有些话说出来都觉得矫情，但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形容出来。想触碰一个人，想拥抱一个人，想亲吻一个人，他初尝情/爱，带着满腔一往无前的勇敢，义无反顾地陷了下去。
　　可是他喜欢的人并不喜欢他，那个人另有所爱。

　　岑溪想要抽身，却发现这份喜欢发酵成了爱意，在血肉中绵延生长，断不开，割不掉，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深重地令他都感到惶恐。

　　所以使尽了手段，让那个人成为自己的丈夫，为和他有共同语言而去看一本本晦涩的专业书籍，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学着如何去对一个人好。

　　都说是撞了南墙才知道回头，但他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可是他也会累，也会痛，也会心酸难过，而抑制不住地生出对那人的怨怼来。

　　为什么不能看到我呢？为什么不能爱我？
　　好多次扪心自问，是不是到了该放弃的时候了。
　　可是舍不得，放不掉。
　　最绝望的时候，就是看到傅年和方嘉和拥抱在一起的照片那一瞬间，心中止不住地灰心丧气。

　　然而再得知傅年失忆后，意识到他还有机会时，又忍不住贴了上去。
　　才意识到他不能没有傅年。
　　傅年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如今他终于等到了，但是在高兴又激动的同时，心里忍不住生出一股惶恐之情。
　　他知道这份感情是自己偷来的。
　　傅年会接受他，不过是因为他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他同方嘉和之间青梅竹马的深切情意，也不记得他曾经使过的卑劣手段。

　　假如傅年恢复了记忆，他还会向现在一样温柔地对他，护着他么？
　　岑溪想到这儿，就抑制不住地感到恐惧。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给了一个人他最想要得到，之后又收了回去。
　　他受不了的。

　　岑溪手臂用力，抱紧了傅年。

　　不知道Omega的心情为什么一下子低落下来，傅年抚了抚岑溪的后背，轻声询问：“你怎么了？”

　　“你不能离开我。”岑溪的脸仍埋在傅年怀里，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狠劲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离开我。”

　　傅年虽然莫名，但还是好脾气地顺着他的话音哄道：“好，我答应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说定了。”岑溪抬起脸，满足地蹭了蹭他侧脸的皮肤，红着眼眶，十分没有威慑力地放着狠话：“你要是反悔，我就把你锁起来。”

　　傅年失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