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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凌文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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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凉走的时候把手绢留了下来说,很丑的四片叶子。
我身旁的女人说,好别致的四片叶子。
其实她们都不知道,那是朵花,四片白色叶瓣的没有花蕊的梅花。
当初知道的人已经死了,所以她成了寡妇,于是她从未再和别人提起。
身着靛衣的男子对我说,如果她一定要嫁,那势必我娶。
我冷笑一声,你势必成为断手断脚断根的最后一人。
他也笑了,左脸上蜈蚣横行的疤似乎在爬动,没有人会打断自己的手脚,也没有女人会打断自己丈夫的手脚。
我顿了下,说,她不会,我会。
他笑得更放肆,她不会许的。
我说,你可以试试。
我如果想杀一个人,我会用手,因为爹教我武艺时便说,如果你要杀人,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双手更有资格触碰死亡。
很多年前,我成年之前,就尝试了这样的感觉。
我的手架在了那男人的脖子上,使劲一弯一扭,一道清脆的像咬生萝卜一样的声响,咔嚓,他便死了。
那时候起,我就没有再吃过生萝卜,甚至连萝卜也不想吃。
一直到现在,我不曾再有想杀人的欲望,不想再听到那声绝命的声响,却模糊的记得双手接触死亡的那阵悲凉。
而现在,我的手蠢蠢欲动的套上了他的脖子。
我想杀了你。我对着他笑说。
他脸上的蜈蚣和他的神色一样淡定,不动如山的看着我越加收紧的手。
不行。那道女声有点咳嗽的介入,青白色的手拉开我冷硬的圈着男子脖子的手。
她拽着我手说,不行。
那男子这时候笑得惨淡,为什么不行?
她咳嗽了一下没回答只对我说,你不能杀他。
我垂了发软的手不发一语的看着她红艳的背影。
那男人嘲讽的大笑着离开了大厅。
我问寒凉,她是否爱他?
寒凉捋捋绿色的衣袖,她是欠了他。
我松了口气说,我替她还。
寒凉敲了我的脑袋一下,笑说,我打了你,欠了你,你要我怎么还?
我也笑说,让我也打你一下。
寒凉骂到,臭王八小子,敢情也要他在寒轻脸上划个蜈蚣疤么?
凌文然脸上的疤是寒轻划的,所以寒轻欠了他。
寒轻脸上是不能有疤的。
于是我把刀子递给凌文然说,你可以把你的疤要回来,多少倍利息都成。
但他只是笑得左脸蜈蚣抖动了两下,便褪了鞋子和衣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