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顶流白月光》燕沙暖

29、他还没开窍呢

　　时至今日，大家都在猜皇帝对贺冬灵的态度，毕竟他之前往永安宫跑的事史无前例。更何况贺冬灵最初就是以秀女的身份进的皇宫，大家都以为她早晚都会是皇帝的女人，可谁也没想到最后太后会杀出来阻止。

　　当太后娘娘那句”哀家会亲自为她选婿，让她风风光光大嫁！”传出来的时候，前朝后宫都知道风向变了。

　　论出身，贺冬灵是礼部侍郎的嫡女，论地位，她可是太后心尖上的人，加上寿宴上的一舞成名，如今的贺冬灵早已成为西平婚恋市场中的香饽饽，各方势力都在积极争取，他们变着法子往太后和皇上那里送消息，一心求娶这个特别的存在。

　　太子一进凉亭就乐了，他想起马场贺冬灵与自己妹妹相处的样子，“听说，今日李卫将军和欧阳将军先后入宫，已经为各自的嫡子来求父皇赐婚了。”

　　话音刚落，四皇子就抬眼看了太子一眼，众所周知李卫将军和欧阳将军分属太子党和四爷党，微妙的眼神下众人都探出了相互试探和看戏的意味。

　　相互博弈，你争我夺的戏码已然是常态。只不过这个消息发生在今日，除了太子和四皇子，两方阵营中的其他人还来不及知晓。大家此时此刻的表情自然是异常精彩，五皇子震惊，六皇子好奇，七皇子皱眉，八皇子心惊。

　　“父皇怎么说？”五皇子第一个出声问，眉眼中满是急迫，“到底要把贺冬灵指给谁？”

　　四皇子的目光依旧锁在太子身上，嘴角浮上一抹玩味的笑，“我想我与太子殿下的想法一致，皇祖母最后会在我们六人中选一个。”

　　首当其冲的两位将军其实只是太子和四皇子拿来试探皇上和太后的棋子，试探皇上对贺冬灵的态度，探寻太后的口风。

　　天佑殿内，皇帝将昔日太后的那句话原封不动地送给两位将军。

　　“哀家会亲自为贺冬灵选婿。”

　　当消息传到永安宫的时候，太后娘娘那边派人分别回复了两位将军。

　　“贺冬灵年岁尚小，赐婚之事以后再议。”

　　皇帝的态度很明确，想娶贺冬灵找太后，朕只能做一个安静的旁观人。
　　太后的口风很含蓄，你们两家都不入眼，哀家早就安排，但人家不说。

　　四皇子话音刚落，太子殿下为他拍手鼓掌，为这个优秀的对手赞赏，“以我看，四弟很了解咱们的皇祖母。”

　　五皇子哈哈大笑，伸手搂住边上的六皇子，另一只手端起酒杯怅怀，“真没想到这般好事竟然落在咱们兄弟身上了，看样子以后我们会常在永安宫碰面的。”

　　众人都跟着笑了，六皇子举杯，暗示大家一同碰杯畅饮，“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们都走开，”五皇子酒喝得多了，一句话重复说了好几遍，“我明儿就去找皇祖母……”

　　“你没戏！”太子撇了五皇子一眼，毫不客气地打断道，“谁不知道五弟的正妃是怎么罚你那几个侧妃的，你觉得太后会舍得自己的宝贝放在你这受委屈？”

　　五皇子一听就不乐意了，他虽然深知自己的正妃是个妥妥的母老虎，但他在人前是不会承认这件事的。

　　“谁家的女人不闹啊？”五皇子的眼睛盯着太子，“能嫁给皇子那是她的福分，以太子所说那我倒想听听看，你说她嫁给谁算不委屈，别搞得好像你们清心寡欲一样！”

　　四皇子一抹冷清的寒锋闪过，呵斥道，“五弟，不可对太子殿下无礼。”

　　太子殿下倒不在乎，指着一直很安静的七皇子，“你们别忘了，咱们兄弟之间可还真有一位清心寡欲呢。”

　　七皇子：“……”
　　突然被点名，被集体注视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七皇子依旧是一场冷漠脸，什么也没有说。但太子殿下这句话暗示的意味很明显，让四皇子眼底的寒意更甚。

　　“老七？”五皇子哈哈大笑，摇摇摆摆指着七皇子，“太子殿下你别逗了，他那个木头疙瘩，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杀杀，他还没开窍呢！”

　　七皇子：“？？？”

　　七皇子很认真想了想在山洞里发生的事，觉得自己恐怕担不起“没开窍”三个字。只不过他依旧没说话，权当五哥是酒后胡言乱语，不予计较。

　　八皇子身子僵硬，眼神飞快扫了一下太子和七皇子，常年积累的自卑和小心翼翼让他误会了，他以为太子和七皇子故意让自己不知情，毕竟在他看来他们才是真正的亲兄弟。

　　月色圆，人心裂。

　　东宫。
　　昨日才过完满月的林一霖小朋友醒来后哭声震天，太医院的医生束手无策，毕竟怎么号脉都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太子妃满脸愁云，见自己儿子始终抱着贺冬灵送的布娃娃不松手，她便差遣人去了一趟永安宫。

　　说来也是巧，贺冬灵来了后抱着小家伙玩了一会儿，小家伙便不哭不闹，最后安静躺在奶娘怀里睡着了。

　　“今日麻烦你了，”太子妃亲自送贺冬灵走出寝殿，“看样子一霖很喜欢你，闹起来我这个当娘的还不如你呢。”

　　贺冬灵：“……”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酸啊？贺冬灵觉得自己太难了，出力不讨好。

　　“太子妃此言差矣！”贺冬灵只能看着太子妃，努力营业出真挚的眼神，“小家伙正是心疼母亲，不然夜里闹起来，太子妃岂不是要一夜难眠。”

　　这话虽然说得敷衍，但对一个母亲来说很是受用。太子妃望向贺冬灵的眼膜里终于多了一丝微笑。
　　“小朋友都喜欢布娃娃之类的玩具，太子妃差人去集市里多买些回来，保准小家伙抱着你不松手。”贺冬灵觉得太子妃就是皇后娘娘的翻版，虽然端庄贤淑，但对一个婴儿来说太有距离感了。

　　太子妃点点头，送她到院子里，刚好撞到从书房里走出来的太子殿下。

　　贺冬灵躬身行礼，太子殿下却一脸愁云地站在树下，他专注思考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边上已经站了两个女人。

　　太子妃轻声唤了一句“殿下”，太子这才转头注意到他们。

　　“不知太子为何忧心，”太子妃担忧道，转身命宫女，“你们去准备些清心的花果茶来。”

　　太子的声音淡淡的，更像是自言自语地叹气，“户部新推行的法令成了一纸空文……”

　　“法令？”贺冬灵想起前几日太后在永安宫里提过征税混乱的问题，她想起历史书里的记载后脱口而出，“为何不将傜役银摊入地亩，推行地丁合一呢？”

　　太子殿下：“？？？”

　　太子妃完全听不懂贺冬灵在说什么，只有太子殿下望向贺冬灵的眼神从惊讶转为惊喜！他来回踱步激动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你竟然还懂这些？”

　　贺冬灵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其实不是她懂，而是这些东西都是历史课本上需要背诵的内容。好巧不巧，作为一个文科生，当年呕心沥血背过的东西暂且还存着。

　　见太子殿下这般夸奖贺冬灵，太子妃这才定下神好好观察，相比起皇后娘娘的说辞，她更倾向于长公主对贺冬灵“聪明”的评价。

　　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贺冬灵身上的聪明的确是最特别的存在。最要命的是，她不仅聪明，还异常漂亮。待贺冬灵走出东宫，太子妃亲手将花果茶递给太子，轻笑道，“如今妾身才想明白，为何太子想让她嫁给七弟。”

　　太子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光我想没用的，老七那个冰疙瘩，谁知道啥时候才能开窍！”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眸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着急。

　　天佑殿内，早朝后皇帝例行将众皇子叫到一起问话。近来前朝对太子殿下新推行的户部法令大为赞赏，纷纷上书吹起彩虹屁，皇帝扫了一眼奏折中的文辞，扬起的眼角就没有下来过。

　　“太子，户部的事你办得不错，地丁合一百姓拥戴，快给朕讲讲，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太子殿下倒也是个实在人，没有居功，直接坦诚道，“回禀父皇，其实这个主意是贺冬灵想出来的。”

　　话音刚落，天佑殿上众人清一色的问号脸和震惊脸。

　　这个贺冬灵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女人怎么会懂这么多？她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唯独七皇子脸上的震惊比其他人淡了些许，毕竟他听过的话远比这些惊世骇俗！

　　等太子殿下将事情的经过复述完，皇帝连连摇头感慨，“真是没想到，这个丫头本事还大得很呐！”
　　众皇子都跟着皇帝一起笑，只不过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打算。

　　等众人从天佑殿里出来，四皇子笃定老五不在皇祖母的考虑范围，直接吩咐六皇子没事多去去永安宫。

　　忍耐多时的八皇子本想开口询问太子和七皇子，可话到了嘴边，又被他自己亲自咽了回去。

　　等到天佑殿里的消息传回永安宫，太后娘娘突然召集了不少能人异士，把贺冬灵叫过去一一拜会。
　　“从明天开始，由他们给你上课，每天晚膳前哀家来检查，但凡有一日表现欠佳，你就不许吃晚饭！”

　　贺冬灵：“？？？”
　　太后娘娘这又是哪一出啊？贺冬灵一脸懵地看着太后，再看看周围对她微笑的能人异士，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