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番外：师策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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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
春光明媚，柔柔微风吹拂过脸庞，令他禁不住睡意，猛打呵欠。
策马天下跟着地狱岛的居民们一同前往每周一次的祈福大会，原意是想来看看一同在船坞工作的同事们嘴里不停赞颂的地狱岛活菩萨究竟是生了什么三头六臂，可以将整个岛上的居民搞成这副活似中邪般的崇拜？
都活在这种以科学证明一切的年代，竟然还会如此崇拜神灵，他该嘲笑岛上居民的愚蠢，还是该说他们聪明，懂得保有祖先留下来的传承，知道这人间不止存在人类，尚存有邪魔鬼怪，为了保佑自己能平安顺利过活，所以才这么虔诚信仰吗？
他倒是想看看岛上居民们口中的活菩萨，是来骗吃骗喝的还是真有什么厉害之处，足以把他们骗得团团转？
神社旁的大钟敲醒了他的神智，一声又一声的钟声回荡在整座神社当中，听见钟声的信徒们，无不翘首期盼即将出现的祭司。策马天下冷眼地看了四周那近乎疯狂崇拜的眼神，露出鄙视的神情，悄然地退出人群中，隐入阴暗处。
钟声嘎然停止，众人的喧哗声也渐渐稀落，直到完全消散于空气中，披着蓝色披风的青年才从神社内缓缓走出，压得极低的帽沿只露出他白皙姣好的下巴，虽然不曾见过他，但策马天下却依稀觉得这位青年有一种违和的熟悉感，然而却怎么也不想起来他是谁？
直到青年抬起右手，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缓缓地解下披风，一头闪着光芒的黑色长发倾泄而下，一张年轻的俊秀脸庞立时显现。
他倏地睁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曾经以为再也不可能出现的人……他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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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的地狱岛有别于白天的喧哗，少了机器运转的声音、船工的吆喝声，显得异常宁静。地狱岛以产丰富的铁矿以及依附铁矿而生的船业制造，不论是当矿工或是船工，其工作皆十分繁重，居民多数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所以入夜后的地狱岛，就像一座了无人烟的空城般，只有零星住户的灯火未熄。
这种时刻正是不需要睡眠的人最适合出现的时机。
策马天下一个起落稳稳地落至某处灯火未熄的住宅阳台上，静静地观察四周，平时的夜晚，他多半是潜入轩辕不败以及圣阎罗的住宅调查两人犯案的证据，但今晚他想探的人不是他们俩，而是白天时，第一次见面的岛祭司。
原以为他是属于很早就休息的人，却没想到此时他的住宅内仍是灯火通明，这让原想摸黑夜探的他，站在阳台上犹豫了起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他仍醒着的时候去见他。
正当他犹豫不定的时候，师九如自屋内往阳台走来，听到声响的策马天下当机立断翻落阳台，一手攀着墙，躲至阳台下，还是决定等他进屋休息后再进入一探。
谁知师九如竟然直接走到阳台前，弯下腰将整个身体倒挂在阳台上，一头乌黑秀发倾泻而下，遮住了策马天下的视线，他稍稍移动一下目光，却意外地与师九如黑暗中仍然闪亮耀眼的视线对上。
「……」策马天下没有回避他的眼线，只是有点搞不懂师九如是如何发现他藏身此处，再看他用这种姿势倒挂阳台上，不怕没抓稳，一头往地上栽去吗？虽然所处的楼层不高，但正常人摔下去不死也重伤，更何况他是头先落地，肯定完蛋。
「你好，深夜前来是想要找我吗？找我的话可以直接进来喔，师九如随时欢迎。」师九如笑笑地说道。
「……」无暇思考师九如究竟如何找到他的，此时的他只想问师九如一句：「你想跌下去吗？」
「不想，所以请恕师九如无礼，要请你上来与师九如一谈了。」师九如笑意盈盈地出手拉住他的手，使力一拉，策马天下因为一时犹豫该不该甩开他的手，而错过挣脱的时机，转眼间他已经被他拉上阳台，且师九如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的，在他落地时重心不稳，让他撞上他的胸前，结果两人跌在一起。
有点意外像他这么瘦弱的人类，竟然也有办法一手便将他拉上来？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师九如笑笑地拍了拍他的头说道：「别太小看我，好歹我也是个男人。」
「我有说你不是吗？」策马天下冷眼看了他一眼，抬起右手拍掉他游移在自己发梢上的手，然后发现自己与他太过亲密的姿势，他立刻爬起身退离他数尺，师九如也不以为意，跟着起身整理衣袍后，笑着说道：「先进屋内再说吧。」
策马天下微挑起眉看着率先走进屋内的师九如，接着跟着走进屋内说道：「你对一个完全陌生且不走大门的陌生人竟然可以这么大方邀请我进屋？你不怕我是来杀你的？」
师九如进厨房倒了一杯茶走出来，笑道：「我相信你不会。」
「何以见得？」对他这番如此信任的口气没来由地感到不悦，他讨厌别人妄想意测与操弄他的想法。他一向想杀就杀，想留就留，绝不是个具有慈悲心肠的妖，师九如哪来的自信相信他不会动手的？
「如果你要杀我，方才我拉你上阳台时，你就能借机推开我，让我重心失衡跌下去了不是吗？能轻松爬上我家，你要平安落地想必不是难事，但对我而言，这一跌可能不死也重伤，由此可知，你的目的并非是杀我。」
「……想死我不介意补刀。」像是被他说中心事般，心里有一种被人一眼看穿却无从反驳的不悦感油然而生，伤人的话便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师九如笑着看他，「别说些违背心意的话，别做些违背心意的事，你在这个世界可以过的更自在快活。」
策马天下冷哼一声，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知策马天下不愿相信他，他走近策马天下身旁，对他说道：「别这么不相信人。」
「你懂什么？」策马天下反问。
只有什么都不曾经历过的人，才能就这番话，毫不犹豫地说出口。
师九如依言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懂，但我知道心中有爱可以消除你的痛苦，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心。」
「我看起来很像这种人吗？」策马天下听了这番话，异常的平心静气，反手摸上自己的脸颊说道。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快乐，策马天下。」
初次见到他时，心里一直有些莫名的感觉，令他觉得很难受，却不能明白那是种什么样的情绪，直到听见师九如喊他的名字时，他才知道原来那些他能感受到却不明白的情绪就是恼意，恼他任意地以身救他、意外地让他学会什么叫罪恶感后，想要试着挽救的时候，却又撒手而去，徒留他一个人怀着这样的遗憾渡过了漫漫长日，原本以为这样的情绪，可以靠着时间去冲淡，然后直到几百年后再次相遇，他明白，那样的情绪始终没有渐少过。
明知转世后的他已然记不起当时的事情了，却止不住想问师九如：他可曾知道他是抱持着怎样的心情一路活下来的吗？以为转世喝了孟婆汤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可以装作毫无关系地说出这种话吗？
他紧咬住双唇不语，一双俊目带怨地看着他，师九如幽幽地叹了口气，知道策马天下误会他的意思了，为防他跑掉，遂往前跨了一步抓住他的手说道：「执着是苦，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感到如此厌恶人群，但若无法融入就感受不到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感情，是时候该学着放开了。」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真的会照做吗？」没有甩开他的手，却也不想接受他的善意。
百年前已经受到他的影响，这一次他要彻底斩断师九如对他的影响。
「是不会。」师九如笑道。赶在他发作之前，又补了一句：「但师九如相信再过一段日子，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你哪来的自信？」他不得不说，师九如的个性和前世简直是一模一样，只管自己要不要，也不理会别人愿不愿意接受。
「因为我相信，爱可以改变一切。」
策马天下闻言，脸色沉了沉，倏地抽回被握住的手，转身朝阳台走去。
那种无聊到极点的想法，果然如前世一样都没变。
师九如也不阻挡他，只是目送他离开，在策马天下跳下阳台前说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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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对。
但怎么样也没料到两人会在这种情形下再次相遇。
「嗨，真巧啊，夜游吗？」师九如坐在床头，靠着床边的窗户看着突然飘过眼前，用眼角余光瞄到他后，又飘回窗前的策马天下，伸出右手笑眯眯地朝他挥手。
完全没有去想正常人应该不可能这样随性地飘来飘去的这个问题，师九如装作没看见，那么策马天下自然是打蛇随棍上，丝毫没有秘密被人揭穿的恼怒感。
策马天下俊眸自他头上横扫而下，自然没有遗漏他虽然小心掩藏却没逃过他利眼追踪的左手，挑了挑眉说道：「是啊，夜里闲得发荒便出来散散步，那你呢？」他记得这里可是轩辕不败与圣阎罗的宅邸，可不是他家。
「我嘛……」师九如拉长了尾音，随后又笑出声，用着轻松的口吻说道：「自然是赏月啰。」
策马天下无言以对地抬首望向乌云遮月的天空，再将视线移回师九如脸上，不客气地回话：「这时候哪来的月亮好赏？」当他瞎眼了吗？要框人也不是用这种睁眼说瞎话的说法。
「既然没有月亮好赏，那这时候哪来的夜好游呢？」师九如反问他。他难道就没想过他戳破他谎言的同时，也等于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可别告诉他，他与正常人不一样，在这里无月无灯的夜晚，仍然可以跟白天一样，看得十分清楚？
各怀鬼胎的两人，在这种夜晚互斗心机、耍嘴皮子，连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好笑。
策马天下冷哼一声，不想再与他玩这种你来我往的文字游戏。直接问道：「谁绑你？」
「不重要。」师九如回答。
「是吗？那你慢慢赏月吧，策马天下不打扰了。」他也不是什么善良胚子，救人一命的事他做不了，横竖师九如也觉得无所谓，继续追问下去更不像他的个性，不如早点走人去办他的事。
「晚安。」师九如也不拦他，只是带着微笑与他说了声晚安。
「哼。」但策马天下却一点也不领情，冷哼一声后，便真的离去。
师九如倚在窗边看着他的身影没入黑暗中，仍然未收回视线，只是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策马天下……」
「搞不懂你们人类的想法。想离开就大声说，装什么？这样做就会有英雄前来解救你吗？」策马天下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师九如立刻回身看向他。
语带讶异地说道：「你怎么…」
「我高兴。」策马天下瞪了他一眼后，继续道：「我想救人就救人，想杀人就杀人，一切随我高兴。」
听完他的话，师九如却不如他预想地摇了摇头。 「我不走。」
难得一次大发慈悲想救人，竟然被人拒绝。向来都是他想怎样就怎样，还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说话。一口气梗在胸前，令他想吐又吐不出来，最后一个气闷，赌气的话立刻冲出口：「我也没说要救你。」
师九如明白他生气了，但为了他好，他绝不能跟着他走。 「希望你能明白师九如的苦衷。」
不明白、不明白，就算他明白也会说他不明白。策马天下死瞪着他，不懂人类为什么就是这么麻烦，总爱没事找事做，这样子做到底是对谁好？对他的子民们好，还是让奸计可以得逞的轩辕不败与圣阎罗好？
这个道理他用膝盖想都知道，只有师九如不知道。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朱闻苍日倚在门旁看两人斗嘴，心情很好地插话：「你们两个都别气，今晚两个都走不了，何必为要不要走这事呕气呢？」
师九如一见来者是朱闻苍日，俊脸微微一变，当机立断一把扯断扣在他左手上的铁链，拉着策马天下便往窗外一跃。
策马天下还来不及反应，便随着师九如一同坠落。
「喔…蝼蚁也妄想跟大象对抗吗？有意思。」朱闻苍日亲眼目睹一件跳楼惨案发生，却不急着出手抓人，反倒是不疾不徐地朝窗户走去。
他抬眼看了幽暗的天空一眼，微微地笑了。
今晚无月，正是适合狩猎的好时机啊！他不急，慢慢玩也好。
妈的，要出手不会先说一声吗？
被他这样扯住，等等要怎么落地啊？他不知道这里是五层楼高吗？真的会被不长脑子的师九如害死。
七手八脚地抓住腾空的师九如，将他拉近怀里，调整好降落的姿势，在快接近地面时吟唱咒语，减缓两人降落的速度，直到两人双脚碰触到地面之后，策马天下劈头便骂：「师九如，你这个白痴，你当自由落体这游戏很好玩吗？」
师九如无辜地眨了眨眼，笑道：「反正死不了不是吗？我相信你。」说完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策马天下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反正这个人从前世到现在都是这种烂个性，装作没听见就好。
所以他决定转个话题：「朱闻苍日从来不对人类下手的，你是怎么惹上他的？」
为什么从不杀人类的朱闻苍日会想杀师九如？
「这故事有点长，可能等我解释完，我们也下黄泉了。不如先想着该如何逃命要紧。」师九如东张西望地看着四周哪边有生路，边回话。
「你对这里熟吗？」策马天下压下心中对朱闻苍日疑问，见他东张西望，不仅好奇地问道。
「我从来没进来过，但我想我应该很熟门熟路。」师九如照实回话。
策马天下微挑了挑眉说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
「也不算是，先别说这么多，他快追上来了。」以朱闻苍日的修为，想要一瞬间便追上他们俩只是小事，然后他却只是慢慢前进，师九如可想而知，朱闻苍日是抱持着何种态度来看待这件事。
「你想往哪走？」策马天下也明白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也许从他与师九如照面之后，他已隐隐有感，他或许得提早结束他卧底的时间了。
只是没想到那天来得如此之快。
「绕到后门吧。」师九如抓起策马天下的手边走边说。
策马天下看着被握住的手以及走在他前方引领着他的师九如，略微皱了皱眉，久远前那不甚美好的记忆又再次浮上眼前。
那时候的师九如也是这样任性地替他决定去向，甚至不顾他意愿的为他而死。他不懂他狗屁不通的爱的真谛，他们不过是初次照面的陌生人，为什么愿意为了救他而死？
他甩了甩头试图压下已深根的怨恨，清了清喉咙道：「你不要总是这样替我决定方向。」
走在前方的师九如闻言，朝他回头一笑，道：「也才一次，策马兄需要计较这么多吗？」
什么才一次？明明就是二次…
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在想起他并非保有前世记忆之时，全数隐没在他紧咬住的红唇里。 「哼。」
师九如见他一脸别扭样，又是一笑，却换来牵着的手极欲挣脱，师九如连忙用力握紧，不让他挣脱成功。
挣脱不了，策马天下狠瞪了师九如的背影一眼后，也放弃挣扎任他牵着。静静地不吭一声，边走边胡乱想着，又想起那晚他拜访师九如住处时的事，而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从来不曾告诉过师九如他的名字。
他立刻停下脚步，不愿再前进。
感受到后方的拉扯，师九如也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怎么了？」
时间紧迫，怎么突然说不走就不走了？
他涩涩地开口：「师九如，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
师九如见策马天下的神态认真中隐含着委曲，他心一紧，知他想问些什么，几不可微地叹了口气说道：「对你，我是不会有任何谎言的。 」
「那好，告诉我。我从不曾告诉过你我的名字，你怎么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能喊得出我的名字？还有…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对我的身份一目了然？ 」要不然正常人怎么可能看见他夜半使轻功飘过来飘过去不会以为他撞见鬼而吓昏呢？
师九如认真地看着他，微微点头：「是的。」
策马天下一见他点头，心中的怒火便无法抑止地往上直窜，他使力地想要甩开师九如握住的手，不想再见到眼前这可恶至极的王八蛋，然后师九如却不肯放手，他狠瞪他一眼，冷冷地说道：「放手。」
以为耍着他玩很好玩吗？
「策马，你听我解释。」师九如试着按捺策马天下，但他处于无法接受事实的状态下，任师九如怎么做都不肯理会，无奈之下他用力将策马天下揽进怀里抱着，不让他乱动。
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怀抱，气极的策马天下便想用妖法对付他，却又意识到师九如不管再怎么有力也不过是个人类之躯，犹豫之后最终仍无法对他使用妖法，这想法令他更感厌烦，感觉师九如的气息就在自己脸旁，他微偏头躲过他的鼻息，朝着他白皙的颈项毫不犹豫地咬下。
师九如闷哼一声，知道这匹野马对他正火着，也只能苦笑一声任他作为了。 「策马，真的不是你所想的这样，如果你愿意听，我一定会告诉你来龙去脉……你可以放过我可怜的脖子了吗？」
策马天下乱咬一通后，总算稍微消气：「你活该。」
「是、是。」师九如只能三声无奈。
「你最好立刻给我个解释。」
「我…」
「喔、喔，原来你们两个还有这种密不可分的关系啊？」朱闻苍日一双微微上挑的细眼，邪邪地看着亲密地抱成一团的两人说道。
「是你。」策马天下立刻退离师九如的怀抱，并将师九如护在身后，以防这个在道上喜恶阴晴不定、实力高深莫测、性格有严重缺陷的朱闻苍日说话说到一半就动手杀人。
「是的，就是我。」朱闻苍日十分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只妖还不笨。
「你为什么要杀他破坏你的规矩？」策马天下不解地问。
「规矩？」朱闻苍日心情一笑，又继续说道：「在我身上可从未有过这种东西，我一向只随我的喜好而作。」
……好个睁眼说瞎话的混蛋。
当年是谁昭告天下，他绝不会灭杀人类的？
「他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这是策马天下推论出来的原因。
「没有。」朱闻苍日也老实回话，接着又补说：「不过指名要杀他之人的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喔…就是所谓的利益合作了。」
「没错。你确定你要护着他吗？」朱闻苍日问道。以前没想过要杀的一只妖，特地跑来这让他宰，他到底该点头还是摇头呢？
「要杀他也是我自己动手。」
「那可不成，没有完成任务，我就拿不到我想要的东西，这个条件我没有办法答应你。」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朱闻苍日微微一叹：「唉，只好连你一起杀了。」
他唤出斩风月，朝两人一步步逼近。 「策马天下，你知道我从来不曾追杀你的原因吗？」
策马天下微楞，他跟他又不熟，怎么会知道你会不会想来追杀他？
「因为你跟我有着很相像的心情，所以我不杀你，只可惜…看见你等到了想等的人，而我却仍然被拒于门外，这叫我怎么高兴的起来呢？」
……说穿了就是他人格有缺陷，甘他屁事？
「我只好送两位一同下地狱了。天炎斩风月。」
一开场就放大绝，知道朱闻苍日是有心致两人于死地，策马天下亦不敢掉以轻心，决定豁尽全力保师九如安然离开。
前世他欠师九如一命，今世他还他一命，两人从此不相欠。到了这种绝命关头，他才真正对师九如释怀，是不是有点傻呢？
鲜血自他口中汨汨流出，他有些站不稳，感受到师九如环在他腰上的力道，策马天下毫不犹豫地靠在他身上，感受彼此的体温。
「不错嘛，能挡住这招的人少之又少呢，再一招解决你们两个。不问岁月任风歌。」
策马天下才想再接招，师九如却用力压住他不让他乱动，他略为惊慌地说道：「师九如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你受伤这么重，我怎么能让你再去接招，放心，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师九如在说什么傻话啊？策马天下想动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九如即将接下致命杀招，师九如挡下的同时，余波牵连到他，他只觉得一阵头昏目眩，接着便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啧，师九如果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朱闻苍日虽然让人跑掉，却也没有什么罪恶感，收起武器之后，漫步回宅，准备敷衍交差。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番外：师策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