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瘾》瑞城RM

2、第二场戏

　　今天是组里的工作日，廖泽捏着手里安静的手机，莫名有些期待。这么多年来合作的人多了，上周那人虽然长得不错，但好看的人他遇到过很多。真正吸引他的，是那人的态度和…眼神。

　　不卑不亢的就像这是件很平常的事，没有对这个行业的鄙夷和迫于生活压力来做这件事的屈辱和委屈，眼神淡淡的，好像做这件事的根本不是他。

　　快到中午的时候，手机终于响了，廖泽听到他为组里设置的特别铃声，嘴角弯了弯，拿起了手机。

　　“喂。”
　　“那个新人今天来，你下午有时间过来吗？”
　　“有，在哪个片场？”
　　“还是上次的没变。下午三点。”
　　“嗯。”廖泽挂了电话，打开手机追起了美剧，准备看到两点半再出发。

　　廖泽到片场的时候那人已经在上妆了，还是上次见到时的表情，眼神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动不动地盯着脚边的地面，任由几个人在他身上涂涂抹抹，仿佛周遭的一切与他无关的样子。廖泽甚至觉得，这个背光的角度下，再加个光晕特效那人都可以超然到原地飞升了。

　　廖泽抽了支烟，把衣服脱了也开始上妆，组里的化妆师显然对他更熟悉些，三下五除二地化好了。廖泽又点了一支烟，站在一旁看那人上妆。 导演徐光走过来凑到他身旁小声说:“泽，这个新人不怎么会叫，一会你把他拉到旁边教教他，后期配音毕竟效果不够好。”

　　廖泽点了点头，心里不禁苦笑，一个直男，还没有经验，叫得好才怪，这叫他怎么教？

　　等那人化好妆，廖泽走到近旁。
　　“跟我来一下。”

　　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没什么波动，跟他走到了角落。

　　“我叫廖泽，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方便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那人略微沉默了会，看了看他答道:“许威。”

　　“要是不喜欢组里其他人知道你真名，可以给自己起个艺名，在这里用的。”

　　“叫真名吧。”许威这次回答得很快。

　　“好吧。叫你过来主要是因为…你看过片吗？”廖泽突然话音一转。

　　许威一愣，扫了他一眼，目光很快又落到别处，点了点头。

　　“那就好。导演让我教教你怎么叫，上次你几乎没怎么吭声，靠的是后期配音，这样做效果不好。”

　　廖泽看着许威，酝酿了一下，从喉中吐出一声。

　　“像这样。你要是看过应该知道，不能像个机器一样，要跟上肢体感受，发声时别太刻意，把气存到腹腔，吐气时带点声音就行，放开一点儿。”

　　说完廖泽不顾许威诧异地盯着他像要把他烧出个洞的眼神，又演示了几次，演示过后，因为身上带着妆无处可拍，他就拍了拍许威的头。心想这人总算有了点人气儿，也不知道能学会多少。

　　三个小时后，廖泽紧跟着许威从影棚走了出来。

　　“你都不洗澡就穿衣服的吗？不怕妆把衣服弄花了？”廖泽有些无奈，今天为了赶上许威他也没洗澡就出来了，身上的衣服还是今天新换的。

　　“这衣服本来就是脏的。”

　　许威像上次一样走到墙角靠着栏杆站着，不过这次身体倒是没有抖。

　　廖泽掏出根烟点着叼在嘴上，烟圈散开，廖泽看到许威皱了皱眉头，想了想，他把刚点着的烟在窗台的烟灰缸里摁灭了。

　　“你要是累了去休息室趴会儿，别强撑着。”廖泽看着许威闭着眼靠在栏杆上，忍不住说了句。

　　“你这次…表现挺不错的，要是长期拍的话，片酬还能涨。”

　　听到片酬，许威睁开了眼睛。
　　“下次能涨吗？”
　　“这个，不好说，一会儿我去问问徐光。”

　　“我就好奇一件事。”廖泽没有烟抽，趴在栏杆上，手还是习惯性地放在嘴边。“你一个直男，怎么不拍点你该拍的，干嘛来遭这罪，还非要当下面那个。”

　　许威没反驳直男这个称呼，他笑了笑，颇有些自嘲。“要是有其他机会，我也不会来这。没什么本事，挣钱多耗时少安全性还行的也就能找到这份工作了。”许威顿了顿，“至于为什么…当下面的…我对男的没感觉。”

　　“噗…”廖泽强忍着笑，掩饰性地咳嗽了几声。“咳咳，所以…你是不行，才在下面的？”

　　廖泽看着许威愈发不好的面色，说了声他去跟徐光谈谈片酬的事，就溜了，一路上廖泽笑个不停，到了徐光跟前还捂着肚子笑着，笑得快抽筋了。

　　“遇着什么好玩的事了？笑成这样”徐光坐在椅子里翻着剧本，周围的工作人员正忙着下一场戏的拍摄。

　　“就那个…那个新人…”廖泽好不容易忍住笑。“你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当下面那个吗？”

　　徐光愣了。“个人喜好呗，还能因为什么？”

　　“不是，是因为他…对男人不行…”

　　“我头一次听到这种理由。”徐光也忍不住笑了。

　　廖泽低着头，扶着桌子冷静了一下，嘴角上扬着。“我不信。”

　　“下回让他当上面那个。”廖泽抬起头看了看徐光，“我要看看真的假的。”

　　徐光笑着点了点头，“随便，我倒想看看我们的廖小爷有什么手段搞定性冷淡。”

　　“对了，那个新人的片酬还能涨点儿吗？”廖泽问了下，徐光是组里的导演也是制片，涨谁的片酬是一句话的事。

　　“拍得不错…”徐光沉吟了下，“下次效果还是很好的话可以涨点吧。”

　　廖泽点了点头。有徐光这句话下次许威的片酬涨定了。

　　“那我告诉他一声。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缺钱。”

　　“唉”徐光扬起眉毛长叹了口气，“能因为什么，也就因为生活呗。”

　　“那徐导我先走了”廖泽冲徐光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摆了摆手。

　　“怎么，廖小爷着急去撩那个新人了”徐光笑起来脸上几乎看不见眼睛。

　　“也不叫撩，只是单纯觉得他有点意思。”廖泽摸了摸下巴，又从兜里掏出根烟，熟练地点上。“人我看过那么多了，像他这样的还真没怎么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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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职业烟民廖泽技能…撩许威，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