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月31日的跨年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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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急急忙忙地跑进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的方向，怀里还捧着五个蜜柑和两瓶刚从温水里拿出来的清酒，瓶身上挂着水滴，一点一点落在他的手上。
“我来晚了吗！我来晚了吗！”
他一边碎碎叨叨地念着，一个猛子钻进被炉，把对方挤得一趔趄，用黑色的眼睛翻了个白眼。
木叶红白歌会合战——其实这节目也不过是近些年刚兴起来的，自从小樱成为了木叶的七代目之后，村子各方面都有了极大的起色，尤其在娱乐节目方面更是突飞猛进，忍者们的跨年方式也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佐助是没什么兴趣看的，但鸣人显然抱有极大的兴致。他兴高采烈地盯着电视机，一边把怀里的各种东西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原来不止有蜜柑和清酒，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拉面味蛋卷，巧克力棒，番茄味薯片，还有……
鸣人最后从里怀套出两个西红柿，一个塞给佐助，一个就着咬了一口。
“唔好吃！你也吃，佐助。”鸣人还是紧紧地盯着电视，嘴巴上还蹭了一点番茄的汁水。
有这么吸引人吗……佐助讪讪地拿起番茄，不急着吃，也跟着鸣人看起了节目。
说是红白歌战，但大多都是他们眼熟的同期忍者。有的年纪小一些，佐助还不太认识，但是鸣人显然都很门儿清：“哦，那个女生是上次和我一起执行任务的！哇，她也来了……她是哪个战队的哦……”
佐助托着下巴，看鸣人认真地核对着节目单。
“——…这么喜欢这个节目吗？”
他忍不住问道。
鸣人头像拨浪鼓似的一动，抬起眼：“唔？难道佐助你不喜欢吗？”
面对这样过于直球的问题，佐助反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有点无奈地看向电视，想了想也没法说出什么其他的感受——“……还好。”
“哦。其实我也还好，我高兴的也不是这个。”鸣人重新低下头，一个一个比对着节目单，终于找到了那个女忍者的战队：“——啊！她是红色战队的！厉害了！”
“嗯……”佐助托着下巴看向电视，不怎么关心地点点头。
鸣人撕开一袋巧克力棒。
“喂，大晚上的不要吃这么甜的东西。”佐助皱起眉，摁住鸣人的手：“你好歹也是个忍者吧？摄取卡路里也需要有节制，不能因为是除夕就……”
“就是因为除夕，才要放肆一下嘛！而且这是第一次和佐助在一起跨年啊，我可是很兴奋的啊我说。”
——太、太直白了吧！？被过于直抒胸臆的发言搞得有些脸红，佐助忍不住咳嗽几声，手上动作一松，鸣人立刻抽出一根巧克力棒，放在自己嘴里。
“唔唔唔，唔。来，捉助。”他指了指巧克力棒的另一边，“来，含一哈。”
“……哈啊！？”佐助没反应过来，便被对方一下摁住了后脑，向自己的方向一推——
……
鸣人紧张地松开嘴巴里的pocky，望着对方的鼻孔，心如死灰。
“你，你怎么不张嘴啊，佐助……”鸣人十分不安地对着手指，“……就，难道，不应该配合一下吗？”
“……”
佐助把巧克力棒从自己的鼻孔里取出来。
再睁眼的时候，三勾玉已然浮现。
“——……你是想死在今年的最后一天里吗？”他一把操起桌子上的酒瓶。
“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鸣人尖叫着抱头趴到了榻榻米上：“就是，就是想在跨年的时候和你多做一些好玩的事情嘛！这毕竟是，毕竟是我们成为情侣以来的第一次——”
酒瓶——没有砸下来。
而是轻轻地放回了桌子上。嘎达。
“——输给你了。”佐助轻叹一声，他又抽出一根巧克力棒，含在自己嘴里，轻轻咬着不太甜的饼干部分：“——行了吧？”
鸣人一个鲤鱼打挺从榻榻米上爬起来。
“刚才那个我也可以！我不嫌脏！——好吧，对不起，就这个吧。”
鸣人慢慢扶住佐助的脸。哇……他在发抖。嗯，表面看起来岿然不动的样子，但其实内心动摇得不得了呢。鸣人突然放慢了动作，带有某种捉弄的心理，盯着佐助的眼睛，把对方盯得发毛。
“还吃不吃巧克力棒——”佐助的声音含混不清的。
“这叫pocky，虽然你说的也没错，但佐助你在这方面实在是太老土了……”
他的手微微用力，按在他的脸蛋上，微微张嘴，轻轻咬住一端。
…………
“然后呢？”佐助问。
“……”鸣人也愣了一会儿，“……大概知道是这么个开头，然后做什么我也不……”
二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最后是佐助先咬断了自己的那一端，鸣人也跟着咬断，中间的一大段被他们两个一点一点掰碎，慢慢放到嘴里。
“总觉得哪里不对？”鸣人看着电视，歪头嚼着碎掉的pocky。
“你这家伙脑子今晚就没对过吧，白痴。”佐助还是觉得这东西太甜，吃了几口便不再吃下去。
两个人继续看着电视。
电视里的井野唱着相当抒情的歌曲，台下的粉丝们疯狂地叫好，佐助没什么感受，倒是鸣人楞了一下，原来井野也有那么多的追求者啊，是不是该提醒一下佐井呢，毕竟那家伙看起来很不开窍的样子……
“井野的追求者，还真是多啊……”鸣人嘟嘟囔囔地，往嘴里塞着刚扒开的橘子。
“……”佐助没说话，张嘴咬住鸣人递过来的橘子。
“你看台下的粉丝，好热情啊……”鸣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幸好没让佐助去参加呢。”
佐助猛地转头。
“哈！？”
“——哦，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鸣人拍了拍手上的橘子弦儿，对上佐助的眼睛：“那几天你去雾隐村执行任务了嘛，小樱就把我叫到办公室，今年呼声最高的参赛者其实是你，大家一致点名要我们两个唱《you are my fr…”
“开什么玩笑！？”
“啊，对啊，所以我回绝了。虽然一起上电视也很好啦，但这种时候还是要一起在家这样呆着比较舒服嘛。”鸣人说着便笑了，一颗小小的犬牙露在外面：“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佐助？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以情侣的身份跨年嘛！”
——佐助别过头。
啊，这该死的鸣人。
这家伙哪儿都好，但就是说话都是直球这点，实在是太该死的鸣人了。
“谁会去做那种事情啊，蠢死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那般，佐助扒开一个桔子，抽出一瓣儿放进嘴里，剩下的都给了鸣人：“——反正，也不赖。”
“什么？”
“就这样——和你在一起，也不赖吧——、哎、”
话音未落，自己便被一股蛮力扑倒了。他睁开眼，看到身上压着的人双眼放出相当兴奋而诡异的光芒。
“那，来做吧！”鸣人快乐地说道，如果他现在有尾巴，那一定是九条一起疯狂摇摆的壮观景象。
佐助被这莫名其妙地发展惊呆了：“做、做什么啊！？不是在看红白歌、”
鸣人啪地摁掉了电视机。
“本来就是为了这个烘托一下气氛的，现在气氛到了，来做吧！”鸣人的声音更欢快了。
看红白歌会烘托这种事儿的气氛？佐助觉得自己脑回路已经跟不上对方了，这家伙是智障吗？啊当然，这家伙就是个智障，从很小的时候起，从一直追着自己不放的那时候起就——
“我——拒绝。”佐助推开对方，拿过鸣人手中的遥控器，一摁，电视中重新出现了雏田唱歌的画面，全场掌声雷动。
“节目才看到一半，至少要好好看下去吧。这也是对樱的尊重啊。”佐助一边试图掩饰着自己疯狂动摇的内心，一边把一直放在桌子上没动的番茄拿在手中，“……那事儿，一会儿再说吧。”
“哎——哎。好吧。毕竟小樱也不容易。至少要看到最后嘛。”鸣人虽然遗憾，但也了然地一点头，爽快地钻回了被炉。
两个人心不在焉地盯了电视一会儿。凯老师正在台上舞动青春，台下小李泪流满面，老师是完美的横幅已然拉起。
“要不要喝酒？喝点酒才有过年的气氛吧？”鸣人突然提议。
佐助本想说忍者三戒你都给忘了吗……但想着想着还是咽了回去：“……如果你想喝。”
瓶塞儿嘭地一声弹出，尚且温热的酒哗啦啦地流进杯中。佐助这才发现这并不是清酒，更像是某种起泡酒，这东西他只在别的国家见到过，稍微有点好奇，但一直没什么理由去尝试。
鸣人倒酒的时候发现了佐助的好奇，自己也变得贼眉鼠眼起来：“这是我偷偷从纲手婆婆的酒窖那里拿来的。据说是最新的哦！”
“……偷来的？”佐助的表情有点苦涩。
“不是！纲手婆婆前一阵子不是让我帮她去镜之国配一副花镜嘛？这就是报酬啦，我也很好奇这是什么味道的，”说着，鸣人拿起杯子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嗯？馊了？”
“……应该是某种发酵制成的果酒吧。”佐助也拿起杯子，稍微抿了一口，被鸣人拍开。
“干嘛？”
“一起喝，先干杯。”鸣人正色道。
“……白痴吗你…”这么说着的佐助，却也举起杯子，两个人拿着日常喝水用的玻璃杯，毫无情趣地干了一下。
“祝明年佐助的任务都能和我分配在一起。”鸣人义正言辞地许下了胡说八道的愿望。
“……智障吗？”佐助皱起眉，稍稍掩饰住唇边的笑意，想要把酒喝下、
鸣人拉住他：“你也许个愿嘛！怪难得的！你就这么着急喝这个酒吗！”
佐助微微一愣。
——我—
我的愿望——
“我……谁要告诉你啊，说出来就不灵了吧。白痴。”
在鸣人不爽的注视中，佐助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的愿望……不是已经实现了吗？现在，这里。就在这里。眼前的你。
嘴巴里的酒还未等咽下，对方的唇先贴了过来。清凉的薄荷味顺着二人的嘴巴散开，酒水混着暧昧的吐息落到地面，融进佐助身后的榻榻米之中，最后化作天边的月，照亮这个温柔而漫长的夜。
谢谢你一直以来都不曾放弃。
希望你今后也要一直——一直——一直都这样，和我——
——一直。一直。一直。
新年快乐。鸣人。
作者有话说第3章 12月31日的跨年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