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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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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橙拦下出租车，给司机报了一个地点。
“小姑娘，这可是跨市了，你确定要去？”
她下意识地去掏口袋，惊异地发现里面不但有钱还有一张弯折的学生卡。
第十三中，邱朔。
自己现在穿着的衣服正是邱朔的！
车内暖气充足，暖气让程橙的脸有些发红，“嗯。”
邱朔，程橙在心中反复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一遍遍放映着他被人抓住的瞬间。
司机随手打开了音响广播，程橙的眼睛倏地一亮，广播里清脆悠扬的歌声正是程渊识献唱的影视金曲。
“叔叔，你是程渊识的粉丝吗？”
“那可不，铁粉。”司机跟着哼唱几句，“只不过最近三年他都没有什么好作品出来了。”
程橙的心脏被揪了一下，她记得原书里写着程渊识因为那篇采访，心如死灰，在程橙亲妈的墓旁站了三天三夜，直到大雪把他的存在永远掩埋。
一定不能再重蹈覆辙。
程橙用邱朔口袋里的钱付车费，她暗自记下了数目。
穿过别墅前精美繁复的喷泉雕塑，程橙一眼瞥见大门的把手上有类似指纹的图案，她试探着把手指放上去。
“叮——欢迎橙子回家。”程渊识录在程序内的声音响起。
程橙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一只富态的牛奶猫嘟噜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她。
离家之前原主捡了一只瘸腿的小猫咪回来，没想到已经被养得溜光水滑。
程橙抱起猫咪吸了一口，迈着小碎步走进别墅。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卸妆！程橙走进卫生间，反复擦洗了好几遍巴掌大的小脸，直到光洁的皮肤上没有任何粉饰。
镜子里的人和程橙的脸蛋一模一样，杏仁眼，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又卷又翘，笑起来时的梨涡好似盛满佳酿。
彩虹头被程橙扎成高束马尾后反而显出了俏皮。
她推开卧室门，三年没有住人，却干净得一尘不染。和原主记忆中的卧室别无二致，连放在书桌上的玩偶位置都没有变过。
程橙疲惫地躺在粉蓝色的柔软卧榻上，沉入梦境。
同桌写的小说本就是以她为原型，她在梦里如同亲身经历了原主的一切。
醒来的时候，程橙的身上多了一条毛毯，她咧嘴一笑，一定是程渊识回来了！程橙三步并两步冲下了楼梯。
“爸爸！”程橙向着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呼喊。
程渊识身穿质地考究的驼色毛衣，听到程橙的声音，后背猛然僵直。
“诶。”他的语气淡定得仿佛只是寻常父女间的普通问候。
眼尖的程橙却发现，程渊识正在倒牛奶的手，一刻不停地抖动着。
程渊识被娱乐圈称为不老神颜，却在程橙离家出走的这三年，显出了苍老的疲态。尽管岁月如此，程渊识身上的贵气仍是圈里独一份的气质。
“对不起。”程橙走到他身后，垂着脑袋。
“说什么傻话。”程渊识语气平淡温馨，手却不停颤抖着把牛奶递给了程橙，“回来就好。”
程橙看得出，程渊识此刻还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的态度与她相处。三年的时间，在两人的亲情中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裂痕。
但程橙有信心，自己一定可以弥补好。
她伸手接过牛奶，被程渊识猛地拉过她的手，他有些难以置信：“手上的冻疮怎么回事？”
“大姨让我给哥哥姐姐手洗衣服，说那些衣服太贵了，洗衣机洗会洗坏。”程橙如实回答。
程渊识睁大了眼睛：“大冬天？让你手洗衣服？”
“嗯。”程橙不自觉把手指缩到身后。
“你刚回来，我本来是不该问你这么多的。”程渊识温柔地扶住程橙的肩膀，“我给你大姨的钱，你有收到吗？”
程橙的马尾随着脑袋晃悠起来。
“你大姨……”程渊识痛苦地眯起眼睛，“对你好吗？”
“她骗我说，你不要我了。”程橙的眼睛不自觉地涌出泪水，连睫毛也沾上了泪珠。
程渊识捂住自己的心口，好一会儿才平复过来。
“爸爸对不起你，是我不敢去看你，不敢面对你妈妈走掉的事实。”
程橙拼命摇头。
这并不能怪程渊识，每一次他向李立春提出要见程橙的要求，李立春就会拿出程橙写满作业本的“程渊识去死”。
“橙子，明天带我去一趟你大姨家，这三年的糊涂账，是时候好好算一下了。”程渊识用修长的手指推了一下金丝眼镜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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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住在这里？”程渊识开着迈巴赫拐到城中村密不透风的居民排楼里，“他们给我发的照片可不是这样的。”
程橙怂怂肩膀。
“爸爸，等一会儿我先上去，你跟在我后面不要出声。”程橙的大眼睛滴溜转动，“我大姨准备了川剧绝活等你。”
程橙熟门熟路地钻进楼道，大白天的，楼梯里居然昏暗到要用手机照明。程渊识在高高低低的阶梯上一脚踏空，被走在前面的程橙稳稳扶住。
“爸爸小心。”
程渊识越往深处了解就越是心惊，他完全不敢细想那个他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这三年过的都是怎样的生活。
“叩叩叩。”程橙敲门，示意程渊识往门口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站。
李立春耷拉着拖鞋开门，在看到门口来人时瞬间暴怒。
“小兔崽子你还敢回来？你知不知道……”李立春准备揪程橙耳朵的手停在半空，双眼因为惊惧瞳孔骤缩。
“知道什么？”程渊识冷着脸把程橙护在身后。
“你……这……妹夫，好久不见啊。”李立春瞬间变脸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
程渊识拉着程橙走进这间老破小的房子，环顾四周，心脏又是猛地抽疼。
“你说你要给程橙买学区房，我两年前打了一千万给你，房子呢？”程渊识踩了踩客厅里破碎的地板砖。
不等李立春编好理由，程橙立刻出来抢答：“拿去给她儿子当婚房了。”
“你胡说什么？”李立春瞪着程橙，却被程渊识更冷的眼刀堵了回去。
“这……程橙不是没考上重点高中吗，我想的是把钱留到她大学。”
程渊识冷笑，“逢年过节，你都说要给程橙买衣服，衣服去哪里了？”
“都说了给她存起来了。”
“你们给自己花钱无可厚非，我给了那么多钱，不就是希望你们对程橙好一点吗？”一向好脾气的程渊识被气出了青筋，“你看看你们做的好事！”
程渊识拿过程橙的手，满目的冻疮和程橙精致的小脸蛋格格不入。
李立春被吼得缩起了身子，她自知理亏，一个劲儿的朝程橙使眼色。
“大姨骗我说，因为你不给钱，所以家里只能住这样的地方。”程橙缩在程渊识身后，“但是他们一家人总会在过节的时候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去新房子里住。”
程渊识压抑着愤怒，“是不是程橙一辈子不来找我，你们就准备骗一辈子的钱？”
“妹夫你这话太难听了，什么骗钱啊……”
“就是骗钱！”程橙露出半个脑袋瞪着李立春。
李立春罕见地双手颤抖起来，“那，那你把朱李橙带走呗，帮你养了三年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朱李橙？”程渊识眼角一跳。
“他们给我改姓，我现在身份证上都是这个名字。”
程渊识的瞳孔又黯淡几分，难怪自己托朋友在各处中学打听“程橙”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他因为演戏的原因，辅修过一段时间心理学，三言两语间他已了然，李立春一家人对程橙进行了全方位的精神控制。
程渊识不能想象，程橙是花了多大的努力，才从这种无止尽的洗脑里脱离出来。
“橙子，把你要拿的必要物品带走。”程渊识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律师朋友发消息。
程橙钻入自己被安排在杂物间的小房子，凭着记忆熟门熟路地从背带断掉的书包里拿出崭新的五三和教材。
门外程渊识和李立春还在对峙，程橙有些吃力地抱着书本，对于这个房间里的其他物品没有任何留恋。
“这是，你的作业？”
“开学就是高二下学期了，我得抓紧多刷点题。”
李立春似乎是嘲讽惯了程橙，一下嘴没刹住车又不说人话，“你那个猪脑子看得懂个屁。”
“闭嘴。”程渊识得到律师朋友的回复后，单手接过程橙手里的书。
“一共八千五百万，流水已经打出来了，法庭见。”
李立春没想到程渊识如此果决，一下跌坐在地上，她慌不择路地拽住程渊识的裤角，“妹夫，你是大明星，不缺这点钱，看在我妹的份上……”
程渊识嫌恶地扯出腿，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停留一刻钟。
二人转身离去后，李立春立即按出一个号码。
“程冤大头来问我要钱，他那个死鬼丫头现在和他一个鼻孔出气！这三年你叫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就差临门一脚！”
电话里传出一个用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
“我让你阻止他们父女二人相认，你没有做到，现在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李立春失心疯似地吼叫，回应她的只有电话里的忙音。
她的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剧痛传遍全身，直挺挺地倒在地板上。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双开头秃的作者求收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