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可怜但能吃》萍水相喵

44、对不起

　　夏璧见凌霄和江楠恢复的太难，直接一个挥手将两人治愈，江楠越加肯定这个人是沈静的哥哥了，但是凌霄大感疑惑，的确面前这个男子的能量和沈静有些相似，但是他并不觉得他是沈静的哥哥。
　　沈静说过她的哥哥最疼她，而面前的这个男子从头至尾多没有问过沈静的事情。江楠之前着急凌霄的伤势，关心则乱，反而忽略了这一点。
　　“你认识沈静吗？”江楠好奇的问，他猜想此人是沈静的哥哥，但并没有证据。
　　哪知夏璧奇怪的回答道：“沈静是谁？”
　　“安娜斯塔西娅。”凌霄主动开口。
　　“安娜斯塔西娅？这应该是一个魔族贵族的名字吧，你们可不能直呼其名会被当做挑衅杀死的。”夏璧并不知道安娜斯塔西娅，他来这里纯粹是因为感觉到自己的领地收到了侵犯而已。
　　于此同时感觉到他力量的德尔等混乱十三区成员火速离开了这里，至于说他们拿了莫迪卡的钱却不继续工作，德尔他们表示混乱十三区从来不讲道义，要不是为了尾款，他们连来都不想来，直接骗了定金走了，现在这里有一个强大厌恶别人靠近的家伙在，他们自然不会为了区区利益放弃自己的性命。当时是果断的带着定金跑路了，反正莫迪卡也对付不了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呢。节操是什么？他们根本不知道呢~
　　他们不知道作为混乱十三区的管理者之一安东尼奥对所有的许可证都有感应，早已经将他们的身份记录，等待日后清算。
　　“什么意思？”短短几个小时时间，江楠有了太多的疑惑。
　　“嘛，魔族特有的高傲而已，只有长辈和平辈才可以直呼其名，否则会被是被视为挑衅杀死。和你们人类不一样。”夏璧没打算直接离开，反而很有兴趣的坐在沙发上，他刚刚发现这两个人的震惊，并非因为强大。
　　“魔族？”江楠喃喃，原来沈静是魔族，这也就是解释了为什么她那么强大，对生命毫无顾忌。
　　夏璧点点头。
　　外面的吵闹终于吵醒了波娜娜，尤其是夏璧的力量让波娜娜感觉到了危险，它挪动身躯来到门外，因为过于肥胖，等它到达现场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夏璧无聊的打量着四周，就看到一长条……或者说一长坨物体像是一个巨大的毛毛虫一样在地面上游动。他是见过时空巨蛇乌洛波洛斯的，被那个男人驯服的凶兽，有着可怕的竖瞳，那双眼睛足以撕裂空间，强大的压迫感让人窒息。相比之下面前的这玩意儿是什么鬼？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夏璧原本还想着忍出，最后彻底爆笑出来，“这是什么鬼！时空巨猪吗？笑死我了！”他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翻，眼泪都笑出来了。实在是波娜娜和传说中威武霸气的时空巨蛇乌洛波洛斯相差太大了，威武霸气没瞧见，但是胖的高血脂高血压倒是有可能。
　　一想到时空巨蛇乌洛波洛斯是那个人收服的，夏璧就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和笑声。
　　波娜娜只是单纯一些，但并不是智商低，完全听得懂夏璧的嘲讽，一怒之下爆发出往日从没有的速度张开獠牙朝着夏璧咬去，被夏璧轻飘飘一巴掌扇开。这实力差距有点令人心痛啊。
　　“真给你祖宗丢脸。”夏璧毫不客气的吐槽，他当初想要潜入那个家伙的地方，每次都会被时空巨蛇乌洛波洛斯提前察觉，再看看这个蠢蛇，啧啧啧，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波娜娜简直要哭了，它的蛇脸火辣辣的疼，身体被摔在地上好像被摔成两半一样痛苦。它从没有这么痛过，奥莱尔嫌弃它有时候还会欺负它但是他没有和它一个宠物计较的意思，最多就是拿走它的食物而已，虽然这一点在波娜娜看来就足够可恶了。它委屈的开始叫起来，那叫声凌霄和江楠完全听不见，在夏璧耳中却像是婴儿刺耳的啼叫声，穿破耳膜。
　　“吵死了！”夏璧还没来得及反对就看到一个台灯飞过来砸在波娜娜脑袋上，和台灯一起飞过来的还有少女的抱怨声。
　　波娜娜被砸了一顿，一点也不痛，但是安分了，只要是主人不喜欢的事情它就绝对不会去做。
　　沈静光着脚晕晕乎乎的做了出来，不满的嘟囔着：“波娜娜，你到底在吵什么。”因为醉酒的关系沈静睡得很沉，哪怕是打斗声都不能将她吵醒，但是波娜娜的声音直击灵魂，就算捂着耳朵也屏蔽不了，一下子就让沈静醒了过来。
　　夏璧傻傻的看着沈静，黑色波浪卷长发有些凌乱却很可爱，一双黑眸满是雾气氤氲，眉眼中居然和夏璧有几分相像。
　　“草！”夏璧忍不住爆粗口。他居然发现面前这个少女有几分像是他那个人渣父亲。他那个混账父亲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想到生下自己的那个男人，夏璧就替他不值。现在看到这个疑似自己妹妹的家伙，夏璧心中的怨怼就更深了。
　　“喵？”沈静这货还醉着呢，歪着头卖萌。她脑子里还是混混沌沌的，面前的家伙似乎和她有几分相像，但是她没有放在心上。以魔族的节操有几个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是正常的，甚至有一大窝几百个的。
　　她的好友梅兰迪娜就曾经吐槽过，出门都能看到自己的亲戚或者亲戚的孩子。梅兰迪娜是一个魅魔，家族庞大，加上魅魔无节操的天性，导致她的亲戚十分的多。梅兰迪娜在魔校天赋不错，但是每次召唤课都会出错，一不小心就召唤出熟人，这就十分倒霉了。要知道魔校为了避免学生作弊召唤课召唤出熟人不算分的。
　　夏璧走过去，凑到沈静面前仔细看，他曾经作为大比的冠军远远的见过自己的父亲一面，那个威严冷酷的男人和母父嘴里的男人看上去完全不一样，似乎从狼心狗肺进化成了没心没肺无情无义。那个男人很好看，如同神明一般俊美有种让人不敢亵渎的惊人美感，也因为这份美丽当初父亲和母父才能相遇。
　　沈静很好看，魔女的清冷神秘，天魔的惊艳邪魅，年纪尚小却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仔细看，她的确可自己的父亲有几分想象，尤其是这双眼睛。
　　母父曾经说过那个人眼睛很是漂亮，像是神弃之地一区的星辰都钻进了他的眸子里，闪烁璀璨的光芒，美丽而又无害，神秘而又深情，任何人都会败在这双眸子的直视之下。只是那人成为混乱十三区的区长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直视他的目光了。
　　“你是谁？”沈静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些许酒气，一双大眼睛傻傻的盯着他。
　　夏璧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金色的，如同美丽灿烂的骄阳，是沈静心中最喜欢的颜色。
　　沈静由衷赞叹：“真漂亮，我很喜欢这双眼睛。”
　　夏璧颇为有礼貌的答谢：“谢谢，我也很喜欢我自己这双眼睛。”他的这双眼睛是遗传的他的母父，那双金色的眼睛曾经被人深爱，也曾经被无数人恐惧。
　　沈静浅浅的打了一个酒嗝，醉意更深。夏璧不知道她的身份，不可能因为她长得和自己的父亲有几分相像就认为他们有着奇奇怪怪的关系，但是他的确觉得莫名的熟悉。夏璧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离开：“我先走了，小醉猫~”无人注意他手指间夹杂着一根细软的长发。
　　他离开后，沈静还傻傻的站在那里，可见她到底喝了多少酒了，真是醉的不行。索性她醉酒后的样子很乖，乖得让人无法控制的生出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凌霄和江楠一直没有走，那些在意的事情似乎全部有了答案。
　　“沈静，你是魔族吗？”凌霄直接问道。他不是江楠，他喜欢沈静一方面是沈静的确很乖很听话很贴心，但是更多的却是爱屋及乌，当沈静一旦会危害到江楠时，他就会毫不犹豫的针对沈静。这看上去很冷酷，却很合理，说到底江楠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是啊。”沈静听见有人问话就直接回答了，此时她根本意识不到和自己说话的对象是谁，她打了一个哈欠，抱着波娜娜坐在地毯上。
　　“那实验是什么？是我们吗？”那个魔族说的话让凌霄实在是不能不介意。当那些人类无法知晓的存在出现时，一切似乎变得明朗起来。
　　沈静头靠在波娜娜身上：“萨克斯想要毕业，但是毕设很难通过，他离开了一段时间，收集到地球上的资料，开始了自己的实验，让毫无能力的人类也有强大的力量。我也参与了这次的实验，很多力量都是我设定的。”
　　江楠说不出话来，他并非责怪沈静，或许因为他的能力设定就来源于沈静，也或许当初沈静在设计这个觉醒者的时候将太过关于安迪尔的感情倾注在内，江楠对沈静总有种莫名的宽容和疼爱。
　　“实验结果就是觉醒者对吗？”一瞬间，凌霄明白了一切，妖魔的出现，觉醒者的苏醒都不过是其他种族计划中的一环。
　　“是的。”沈静直言不讳，她已经醉了，失去了往日的防备，若是寻常她定然不会这么轻易承认。在魔族眼里人类均为蝼蚁，沈静也是如此，但是她对江楠这些人还是有几分真正的感情存在，说句十分难听的就算是一条狗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也有几分不舍了。
　　江楠抿着唇，很是难过，他对沈静的感情很深，知道一切都有沈静的参与之后他就有几分受不了了。并非厌恶，只是觉得异样。
　　凌霄忍不住问出来：“我们在你们眼里到底是什么？”任谁都无法接受自己不过是别人的实验品。
　　“你们人类不也是这么对待其他生物的吗？”沈静歪着头，神情很是平淡，语气十分的理所当然，“高等生命决定低等生命的命运，你们人类对待其他动物也是如此，傲慢且高高在上的施舍。”沈静并未觉得这样的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就算是天族也不会认为这样的行为有什么错误，顶多指责两句罢了。天族创造其他生灵，何尝不是一种实验呢。
　　凌霄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说到底，人类的态度和魔族的态度有什么区别呢，人类不也是用其他生物来做实验从来没有询问过实验品的意见，那些小白鼠想要被人抽取血液，注射那些药剂吗？若是它们会说话一定是不愿意的。
　　当其他种族比人类更加强大的时候，人类就变成了小白鼠，成为别的种族的工具。
　　凌霄咬着牙继续问道：“那些妖魔也是你们放出来的。”
　　“萨克斯说需要检验你们的能力如何，从养殖场将它们放出来了。”检验结果是很完美，萨克斯顺利毕业，至于那个养殖场里面出来的妖魔会不会对这些无辜的人类做出什么残忍可怕的事情，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说到底，在萨克斯眼里他们不过是一群工具而已，包括那个孩子也只是一个能让自己的毕业的工具，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是。
　　凌霄目光疯魔，原来那些可怕残忍的妖魔只不过是从养殖场放出来的出生而已，想到这么多年为此牺牲的同伴，凌霄的目光赤红，他们的牺牲在这一刻显得多么的可笑，多么的狼狈。
　　那些人有很多都是自己可以将性命交付出去的兄弟，在妖魔出现的那一刻，即便他们都只是普通人都必须端起枪对抗妖魔，为此付出生命，
　　“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反正人类很多，光是地球就有几千几万个。”沈静继续说着，对于魔族来说稀疏平常的事情，在地球上生存的人类耳中却如同石破天惊。平行宇宙的理念一直存在，但是谁也没有见到真正的平行宇宙。
　　江楠知道现在的凌霄有多么的愤怒，他上前按住他的手，让他冷静下来，并非他偏袒沈静，而是担心凌霄会受伤。人有亲疏远近，如果沈静和凌霄真的打起来，他定是会站在凌霄这边的。说到底他爱的人是凌霄，最在乎的也是凌霄。他的确疼爱沈静，但这份疼爱绝对不会越过他的爱人去。
　　沈静对凌霄的敌意全然不知，道：“这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大家需要时就会想起，从未有任何不安和愧疚。我也是，但是……现在我知道这样的感觉很不好。”沈静的平静的话语隐隐带上了压抑的泣音。
　　将人类当做工具一样使用这在其他种族眼里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人类一样从来不会把用小白鼠做实验当做是残忍可怕的事情，因为这样的事情在正常不过了。任何一个种族想要发展都要牺牲，牺牲的只是毫不相干的白老鼠有什么值得他们可惜的，真要有人指责残忍，说不定还会当做圣母婊呢。
　　沈静也是如此，不管她本性如何，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已经习惯了高等决定低等的规则，人类在她眼中就如同蝼蚁一般，谁会在意蝼蚁的性命和意见。
　　可当她发现自己也有了和蝼蚁一般的命运，才发觉被人当做实验品是多么的难过。
　　“真是糟糕透了。”沈静眼圈红了，明亮的眸子染上了水光，自从寒叙离开之后，她就陷入了失落抑郁的情绪无法自拔，尤其是安东尼奥过来之后抑郁的情绪更加严重了，一向不碰酒的她居然大醉一场，“被当做实验品真是糟糕透了。”
　　凌霄和江楠怎么也想不到沈静居然自己委屈的哭了起来，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红着眼，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十分的可怜。
　　“呜呜呜，对……对不起……”沈静抽噎着，哭的委屈，波娜娜被她挂在手里，就像是小孩子抱着洋娃娃的姿势，“大家都是这样的……我……我不知道这样子居然……呜呜……居然会这么难过。”
　　沈静讨厌被当做实验品，尤其是知道安东尼奥目的不明之后，她整个人都抑郁了，那些悲伤和难过包裹着她，几乎将她拉进无边的寒冰地狱。
　　豆大的泪珠滚落，江楠从来没见过沈静这么难过过。之前的沈静乖巧可爱，谁舍得让她哭泣，仿佛让这么可爱的人儿落泪是一件十分罪恶的事情，现在的她哭着，哭着伤心，这份悲伤和痛苦让人感同身受。
　　不管沈静做了什么，此刻江楠都放下了，他无法指责沈静，说到底他们立场不同，沈静没错，他们也没错，错的只是他们一个是魔族，一个只是低等的人类。
　　就连愤怒伙伴牺牲的凌霄也收敛的了眸中的怒火，这样的沈静让他如何能够怒目相向，沈静错了吗？作为一个魔族她没有错。对人类来说他们的行为残忍可怕，但这样残忍可怕的事情人类也对其他生物做过。谁能说得清对和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