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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幕后黑手 ...

  •   晚膳过后,采藜正在铺床,今日是她值守。

      聂溪宁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她,毕竟想要离开单凭自己很有些难度,且采藜和采芪都是小宁从聂府带来的,是自小服侍她的丫鬟,忠心自不必说。

      采藜性子谨慎稳重,处事有度,告诉她应该无妨,况且离开需得她的帮助。至于采芪,那丫头活泼有余,沉稳不足,还是不说的好。于是把采藜叫到了跟前。

      “采藜,我有话要对你说,你要向我保证除了你我,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小姐,您说,奴婢发誓不会外泄。”采藜讶异,难得见小姐如此严肃,虽不知道小姐要说的是什么,也肃穆以待。

      “你还记得我半个多月前突然吐血昏迷的事情么?其实并非旧疾突发,而是被这府上的刘二夫人引去花园假山后面,刘二夫人假意跟丫鬟聊天,实则是在告诉我京城里发生的事,我当时惊怒交加,伤心过度,这才吐血以致昏迷”说到这里,聂溪宁顿了顿,似在考虑如何启口,那般惨烈的事情……

      聂溪宁清了清喉咙,艰难开口继续道“刘二夫人说…我父亲谋反失败,我父亲母亲包括聂府阖府上下全被灭口,我后来想了想,恐怕父亲早有预感,所以才悄悄送我来潭州,说是避暑,实则是避祸。”聂溪宁所料不错,只是聂大将军也没有料到李稷竟然胆大包天到灭了聂府全府的口。

      采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诧之下竟愣住了…“您,您说什么?不,这怎么可能……将军那么忠心,天下皆知,怎么可能谋反?!”声音不觉都拔高了许多。“小姐,定是刘二夫人在撒谎,您不要相信她!”

      “我清醒之后也曾怀疑她是在骗我,但是后来我试探了刘将军和刘夫人的口风,才不得不相信了这个事实。”

      采藜眼眶发热,“小姐,一定是有人诬陷将军,为什么会这样?夫人待我们那么好……怎么会?怎么会……”说着竟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

      “我也不相信父亲会谋反,这其中定有冤屈,所以我打算回京一趟,打听清楚,也找一找哥哥,你知道哥哥的下落么?他离家时我还小,父亲也没有跟我说过哥哥去了哪里。”

      “奴,奴婢也不清楚,只听府里嬷嬷提起过,好像是您五岁那年,有个自称法号怀寂的大师上门来找将军,三天之后带着少爷就离开了,一,一直都没有回来过。”采藜泪流满面,肩膀一抖一抖的抽噎道。

      聂溪宁低头思索片刻道:“这就难办了,我也只知道哥哥有一块儿跟我一模一样的玉佩,唯一不同是上面刻了一个江字,罢了,到时找找看吧。对了,你可不要在采芪面前说漏嘴,她是家生子,我怕她受不住。你别哭了,呐,手帕。”

      采藜慢慢止住了眼泪,这才发现小姐冷静的可怕,想到小姐这些日子独自承受这些,以致性情都大变了,顿时又心疼的直掉眼泪……

      聂溪宁扶额,“别哭了,哭又解决不了问题。”

      “奴,奴婢难过…呜呜,小姐,咱们明日就收拾东西回京,找到少爷,给将军和夫人报仇!”

      “不,我打算自己回去,你和采芪留在这里,帮我瞒住刘将军,让他知道了我们谁也走不了。”

      “这怎么行,小姐您从来没有独自出过门,况且这里距京城千里之遥,奴婢怎么能放心的下,就让采芪留下,奴婢跟您回去。”采芪急忙道。

      “不行,两个人目标太大。实话告诉你吧,我昏迷后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老和尚跟我说了一些话,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他还教会了我防身之术,我这些日子已经练的差不多了,自保不是问题,不信你捏捏,我的胳膊是不是都比以前结实了很多。”聂溪宁不得不撒谎道,举起了胳膊给采藜看。

      “真的么,可是奴婢还是放心不下,女子出门,本就不便,您,您还长的这样好看,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可怎么向将军和夫人交代。”摸了摸聂溪宁的胳膊,采藜将信将疑,还是不同意。

      “这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了,届时你帮我找来一身小厮的衣裳,我扮成男子就行了,路上我有时间就会给你写信报平安的。”

      采藜最后还是拗不过聂溪宁,只得答应,但是心里十分放心不下,一夜也没有睡着。

      ……
      “小姐,喝药吧,玲珑刚煎好的。”采藜敲门而入,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到聂溪宁面前。

      “放着吧,我一会儿再喝。”聂溪宁讨厌这连喝了好久的苦哈哈的中药,并不想再喝。

      “那怎么行,药得趁热喝才好,况且小姐你…不养好身子怎么行。红豆,你去给小姐取些蜜饯来。”采藜皱眉,对着门外说道。

      “服了你了,我这就喝了行了吧,诶?这药今天加了别的东西么?”聂溪宁无奈,端起药碗凑到唇边,正要一口吞下,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问向采藜。

      “没有啊,还是王神医那日开的方子,都是包好的,还有好几包呢。”采藜奇怪道。

      “你闻闻。”聂溪宁说着把碗端给采藜。

      采藜凑上去闻了闻,好像是有股说不出的气味,平日没有的。连忙道“小姐,你先别喝,这药是玲珑煎的,先把她叫来问问。”

      自从知道真相的采藜一直绷紧着精神,现下闻到这药的味道,更是不敢大意,她们主仆几人今时不同往日,难保不是有心人不怀好意要对她们不利。

      聂溪宁于是唤了玲珑进来,神色镇静的问向玲珑“玲珑,这药是你煎的?还是之前的方子么?”

      “回小姐,还是王神医开的药方啊,包好的还有好些呢。”玲珑不明所以,回答道。

      聂溪宁倒是不会怀疑玲珑的话,玲珑红豆虽然不是自小伺候自己的,却是临来潭州前母亲所赠,母亲的人怎会害自己。

      “那你煎药的时候可离开过?”聂溪宁想了一下问道。

      “小,小姐,怎么了?是药有问题么?奴婢没有离开过啊。”玲珑也觉察到聂溪宁不同于平时的语气,紧张道。

      “啊,对了,煎药时刘夫人身边的珍珠来寻过我,问我王神医开的这方子效果怎么样,说刘夫人也有些睡不好,还看了看小姐的药,可是问完就走了啊。”

      “嗯,我知道了,没事,你下去吧。”聂溪宁对玲珑摆摆手。心中很有些怀疑,难道刘二夫人动了她的药?她还有这样的胆子?还是看刘将军回来了,怕我告状?

      “小姐,又是这个刘二夫人,她竟然还敢来害您,我这就去告诉刘夫人。”采藜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义愤填膺道。

      “慢着,让我想想。”聂溪宁实在不愿惊动刘将军和刘夫人,况且她还不知道这药里到底加的是什么,万一是她想岔了,小题大做了呢。

      ……
      夜色漆黑,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一丝光亮也透不出来。

      刘府花园的小道上正疾行着两人,打着火光微弱朦胧的灯笼,模模糊糊看不清面容,正是聂溪宁和采藜两人。

      她们正往刘二夫人所居的锦苑而去,原来聂溪宁白日里思索后还是决定先探一探刘二夫人的虚实,至于为什么晚上来,哼哼,那自然是要为小宁出一口气,这口气她憋很久了。

      二人来到锦苑门前,拿出准备好的细薄铁片,从门缝中撬开门栓,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寻到刘二夫人歇着的主屋又如法炮制进了屋内。留采藜在门口把守,聂溪宁举着灯笼走到刘二夫人床前,也不点灯,想要吓一吓她。

      “喂,醒醒。”聂溪宁推了推刘二夫人。

      “啊!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来…”刘二夫人睡眼惺忪,看着眼前昏黄的灯光里映出一张不甚清晰的黄白的脸。吓了一跳,正欲喊人,正待聂溪宁阻止,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她似乎比刚才更害怕了,颤着手指着聂溪宁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这句问话出乎了聂溪宁的预料,她心想难道刘二夫人给她下的是毒药?她怎么敢?且诈一诈她,遂阴恻恻的说道“你想我是人,还是鬼?”

      “你,你是鬼,你定是来寻我索命的,不是我,不是我…啊!”刘二夫人突然尖叫起来。

      “闭嘴!信不信你的丫鬟来之前我就能先解决了你。”聂溪宁见状连忙去捂住了刘二夫人的嘴,厉声说道,这下她肯定了刘二夫人确实给她下了毒。

      皮肤上温热的触感让刘二夫人回了神,她长舒一口气,似是害怕似是遗憾的说道“你没死…”

      “怎么,让你失望了?说!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聂溪宁想到小宁,又想到自己,若不是自己警觉,岂不是又没了性命,越想越怒,转而掐着刘二夫人的脖子道。

      “咳咳,我,我没有,不是我…”刘二夫人伸手去掰扯聂溪宁的手,兀自挣扎,此刻她十分后悔,怎么就没留个守夜的丫头。

      “不是你,那是谁?”聂溪宁突然收紧掐着刘二夫人脖颈的手。

      “咳咳,你,你先放开。”挣扎无果,刘二夫人还是有些笃定聂溪宁不敢拿她怎么样的,遂说道。

      “说!你真当我不敢杀你么?”聂溪宁压抑着怒气,又收了些手道,她如今手劲不小,刘二夫人死命的扯也扯不开。

      窒息之感徒然袭来,刘二夫人瞪大的眼睛里布满恐惧,终于害怕了起来,只觉得眼前的聂溪宁陌生又可怕,她已经说不出话,只好颤抖着指了指自己的嘴,聂溪宁于是稍稍松开了些劲道。
      只听刘二夫人断断续续的说道“真,真的不是我,是有人给我一千两银子还有一包药,让,让我找机会放到你的药里…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

      “那个人是谁?”聂溪宁问道,暗想她应该没有仇家吧,难道是父亲的宿敌?

      “我,我也不知道,我在酒楼里碰到的…”刘二夫人心中又惊又惧,老实说道,要不是她太缺钱,也不会铤而走险,原想着聂溪宁不会发现,没成想…

      “我再不敢了,你放过我吧…”刘二夫人涕泪横流,见聂溪宁没有说话,也没有松开她的迹象,于是连忙求饶道,想起之前自己害她昏迷,此时是真的害怕聂溪宁会取了她性命。

      “银子呢?拿出来我就放过你。”聂溪宁当然不会真的杀了她,只是这赃款,那必须是自己的!

      “我,我都花了…只剩下二百两了,但,但是我还有些首饰,就在梳妆盒里,都给你,都给你!你放过我吧…”尝试过窒息的刘二夫人不敢再耍滑头,眼中恳求之色渐浓。

      “哼!便宜你了,去给我拿过来。”聂溪宁撇嘴,改为从背后勒着刘二夫人的脖子。

      刘二夫人丝毫不敢迟疑,把整个首饰匣子都取了出来,“银,银票也在里面。”一边说着一边把匣子放到桌上。

      “算你识相,我警告你哦,要是不想让刘将军知道你做的这些破事,以后就给我小心着点,最好躲着我些,记住了么?”聂溪宁发现她还真有些喜欢威胁人的感觉,这是不是也算是恶趣味?

      “记住了,记住了。”刘二夫人点头如蒜捣。

      说完就被聂溪宁一个手刀劈在脖颈上,刘二夫人随后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出了一口恶气的聂溪宁也不再逗留,推门而出,门外的采藜早已经紧张的不行,见聂溪宁出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走,我们回去再说。”聂溪宁说完就拉着采藜的手快步离开了锦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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