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倾城》远眺巴黎的夏天

16、凤求凰

　　盘龙殿。远远地看着盘龙殿的灯火通明，倾城心里仍旧是一片复杂，多久没来过这里了，自己都记不清了，倾城摇摇头，走进大殿内，看着太医一个个地进入，一个个地出来，殿中的沉默压抑着每个人的心，连城看着眼前的太医院院使，“怎么样了？”院使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汗水，回禀到：“殿下，情况不好，若是只有中毒或负伤其中一个我们都能救治，但是陛下两个都有，情况不妙啊！”“本宫要你尽最大努力，懂么？”连城冷冷地语气让院使连滚带爬地重新进入了寝殿内室。看着太医们的脸色，倾城在一边恍恍惚惚难以相信这是真的，低下头，“真的不行了么？”却分不清心的感觉，是苦的，甜的，高兴的，悲伤的，感觉的交错让倾城眼里一片茫然，连城见状，摇晃着倾城的肩，看着她的双眼，什么都没说，却给了倾城一种撑下去的力量。天，还没亮呢！ 七日后，龙床上的燕涯已经奄奄一息了，躺在床上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来半个月前他还能彻夜批阅奏折，围猎时还能纵马狩猎，倾城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眼眸半闭的人，努力地忽略心中隐隐地难受，就在这时，燕涯缓缓地睁开眼，看着站在床头的倾城和连城，竟然缓缓地笑了，连城和倾城都是一怔，没想到这时候他竟然还能笑出来，燕涯看着面前的一双儿女，嘴唇蠕动几下，细微的声音传了出来“让其他人出去吧，我有话说。”连城摆摆手让其他人出去，燕涯缓了一会儿接着说：“这么些年你们两个是怨恨我的吧，因为我才让柔儿葬身火场的。”看着连城和倾城都低下头，燕涯自嘲一笑，“没错，应该怪我啊，如果不是我，你们母后或许能幸福的活着。”倾城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怒火，“对，没有你的话，母后就还能幸福地活着！还能陪着我，看着我们长大！”燕涯看着出落的婷婷玉立的女儿，“当初我去云桐书院，第一眼见到你母后的时候她和你差不多大，一身素衣，三千墨发，美好的让人移不开目光，就在一瞬间，我就知道，这个女子就是我要娶的人。”说到这里，燕涯的眼里多了几分色彩和怀念，“你母后爱弹琴，在云桐山的青石台，她的琴声飘荡不绝，那时的我听着听着就会忘记时间，也是因为琴，我和你母后认识了，她不同一般的大家闺秀，她温柔但是坚强，优雅却又大方，或许是她没太多的去过尘世，身上的气息干净舒服，我给她讲京城的繁华，世间的趣事，很快，仅仅几日她就对我产生了好感，同时告诉我，她有未婚夫，我当时对她说，我不会放弃，我去了云家，云家的开明让我松了一口气，我跪在云家的祠堂里立誓，我燕涯，对云柔，一生一世一双人！云家同意了我们的婚事，我八抬大轿将云柔迎入宫中，封为皇后。很快，连城出生了，但是好景不长，我低估了朝臣的压力，连城一岁的时候，我立了其他女人为妃，”说到这里，燕涯脸上的懊悔与无奈丝毫掩饰不住，“我不敢去看你母后，我怕看到她的眼泪和失望，有一就有二，后宫中的女人不断增多，柔儿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失望，最终她病倒了，尽管太医用尽名贵药材，柔儿的身体仍旧是不比以前了，尤其是在生下倾城以后，后来，凤栖宫大火带走了她，从那以后我就知道，我又是一个人了。”燕涯说完这些已经气喘吁吁了，倾城却仍旧不冷静，“当初你是为了云盘才去接近母亲的吧！”燕涯猛地睁眼看着倾城，随即又放松下来，“准确地是说，我一开始是为了云盘，可是后来，我是为了柔儿。”倾城的愤怒并未消退，燕涯看着一脸冷漠愤怒的女儿，苦笑，“我当初在云家的时候，就知道云盘上并没有治国之策了，都是你母亲告诉我的。”倾城一惊，和连城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的惊讶，燕涯闭上双眼，倾城缓缓开口，“你一开始就知道？”“事到如今，我没有骗你的必要了！”倾城看着这个男人，“你是爱母亲的？”突然又激动起来，“既然爱她，为什么不去看她一眼？你知道她到底承受了什么么？”连城拦住倾城，“冷静一点，倾城。”“告诉你，你会信么？你不会。”燕涯睁开眼，又对着连城说，“那场大火的主谋我已经查出来了，段氏，就随你处置了！”连城脸色阴森，“是么？那么我会亲手杀了她！”燕涯看着成熟的儿子，欣慰地笑笑，又转向倾城，“你舅舅应该给了你潋滟吧，给父皇弹一曲吧，我很久没听过了。”倾城缓缓地点头，取来潋滟，一曲凤求凰自手底流出，燕涯缓缓地闭上眼睛，一曲古琴完，一代帝王薨！燕涯的手落下，倾城一声父皇不知他可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