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红玫瑰之路（原名：redemption）》ZahraX

91、第 91 章

　　我将他一路带到里德尔的房门前，装模作样地敲了敲，推开木门让格雷伯克进去。
　　“奥尔菲顿。”里德尔看了我一眼，我于是也跟了进去站在他身后。
　　“精彩的屠杀。”里德尔说道，冰冷的声音优雅轻柔，但并不能听出任何喜恶。
　　“就像我说过的，天生的头狼。”
　　少年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眼睛里是近乎狂热的神情，他呆呆地盯着自己的鞋尖。空气里一时间弥漫着寂静的尴尬。我将拳头放在嘴角轻轻咳嗽了几声提醒他。
　　“你冻到了吗？”格雷博客睁着蓝色的大眼睛关心地问着我，“赤脚在雪地里走路是不好的习惯。”
　　我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里德尔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使用飞来咒魔杖从我的房间里取出一双鞋子。
　　“真是单纯的心灵......我也许会拥有最赤诚的忠心，不是吗？”他轻轻说道。格雷博客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他单膝跪在地板上神情严肃地仰视里德尔，宛如瞻仰最圣洁的神祇，“从今天开始，到生命结束，我的全部都供您驱使，主人。”
　　我撇撇嘴，蹬上鞋子——这可真是条容易获得忠心的狗。
　　“很好......”里德尔俯视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少年，在他看不见的上方神情是不加掩饰的轻蔑。他并没有像对待食死徒一样伸手拉起格雷博克，更没有在他宣誓效忠之后给少年烙上黑魔标记。
　　“从今天开始你将从人类的枷锁中解脱，你将释放狼人的天性，你将自由......”他轻柔地说道，挥动魔杖拉起格雷博克。
　　少年仍旧低着头，但杂乱短发遮挡之下的嘴唇却在颤抖着，“杀死我父母的仇人......”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听起来模糊不清，到后来完全变成了压抑的吸气声。
　　里德尔淡淡瞥了他一眼，仿佛安抚一般拿捏着语调，“当然......你会复仇的——你将拥有复仇的力量......”
　　“奥尔菲顿，”里德尔摸索着魔杖，语调里有了一点戏虐的意味，“我记得你曾经很想做老师？”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难道他不也是吗？
　　“以后芬里尔会处理好麻瓜的分配，既然你想留在这里，也许需要一些别的工作......”他回望着我，目光平静坦然越往深处约透露出一种令人后背发麻的冰冷——梅林啊，这个小心眼的家伙一定是在惩罚我咬了他！
　　格雷博克控制好情绪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我一边诅咒着这些狼人对于教育的不重视，一边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很好。会有人给你带来魔杖的......现在，我们的新狼王需要熟悉熟悉自己的部落不是吗？”里德尔轻柔地向格雷博克说道。少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我在心中酝酿了很久怎么质问他这个带有羞辱性的工作，但仔细想想里德尔一定不会亲自教育那个狼人，他又不放心头狼和别人走得太近。于是就只剩下我了——被咒语束缚绝对不会背叛的我——这可真是让人心情复杂。
　　“里奇圣诞节一直待在德国——”里德尔突然说道，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仔细筛选着里奇的社交关系寻找和德国相关的人，然而里德尔又一次打断了我的思考。
　　“——有人看见他和昆尼希在一起。”
　　“德国魔法部部长？”
　　里德尔缓缓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在格雷博克的指挥下拖动残肢清理广场的狼人，挥手施加了一个静音咒，整个房间瞬间就安静下来。
　　“还有七个月就要进行部长竞选了......”魔杖被一下一下敲击在他的掌心，发出极有规律的声音，但并不令人烦躁，反而有着令人安定的力量。
　　“而在经历了十月份的事情，他需要挽回声誉和民心，所以......”
　　“所以他一定会做些什么。”
　　刚刚拥护了头狼的那个部长注意到了站在窗边的人影，他皱起眉头张望着，对这个住在巫师木屋里的陌生人好奇极了，但刚一触及到里德尔的眼神男人又瑟缩着极不自然地弯下了腰别开视线。里德尔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拉上了窗帘。
　　我的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你是说他在推进埃文斯想要建立的联盟？”
　　里德尔轻蔑地笑了起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家族也是这么觉得的......然而怀有仇恨的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想了一会儿并不知道里奇除了建立联盟还想要做什么，但那一定会是里德尔想见的。
　　“我会回到英国检查进度。”
　　里德尔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工厂的产值分给狼人——他们会知道我是个慷慨的主人......后面的交易只要黄金。”
　　我眨眨眼睛，“真是充满了阴谋的味道的黄金。”
　　“我亲爱的奥尔菲顿，”里德尔撇了我一眼，“我们周围的世界又有哪里不是充斥着阴谋。”

　　离开里德尔房间我就出发飞往了卡丽达斯庄园给托纳提写去了一封信，约定晚上在三把扫帚见面。
　　艾米莉亚看着行色匆匆的我贴心地准备好了食物。
　　“要发生什么了吗？”她担忧地问道，还没等我回答就尴尬地道歉，“对不起，这是个愚蠢的问题，我不该......”
　　“倒也没什么。”我打断了她，“只不过部长选举快了，这段时间也许不会太平静。”
　　我象征性地吃了一些茶点，前几天吞掉了太多灵魂实在是让人什么都吃不下去。艾米莉亚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我能看出她很想念莱斯特兰奇，也很想问我会不会留下来，但那却不是可以说出口的请求。餐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我想了很久，拿出那瓶龙血放在桌子上，“也许你可以帮我做个挂坠？”
　　艾米莉亚神秘地看了我一眼，眼神暧昧带着忍耐的笑意。我奇怪地盯着她，不知道这个前一秒还忧郁的女人怎么一瞬间就变得愉快起来。然而我的神情似乎打开了某个未知的魔法之门，艾米莉亚不再忍耐转而哈哈大笑了，“你竟然想挂在脖子上......哈哈哈哈......你是十一岁吗，哈哈哈哈哈......一瓶血挂在脖子上......”
　　我的脸后知后觉地热了起来——梅林啊！撒旦会知道我只是想给她找点事情做而已！
　　既然已经丢过人了，那么一次还是两次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我理直气壮地看着她，“做得漂亮一些，我喜欢华丽的！还有，那是龙血，冰龙的血！非常难得的魔药材料！”
　　“而你就只想挂在脖子上！”艾米莉亚完美地抓住了重点。我的头发开始一点一点烧起火星，女巫终于识趣地停止了调笑。她暧昧地看着我，伸手点了点我的胸口，“放心，不仅华丽，还能刚好贴着你心脏的位置。”她说着想向我抛了一个媚眼。
　　我向撒旦发誓！如果不是莱斯特兰奇的原因，这个女人已经被钻心剜骨一百遍了！
　　这顿让我想要跳脚的下午茶快结束之时，猫头鹰捎来了托纳提的回信，我一字一字地读着，因为恼怒发热的脸颊一点一点冷了下去。
　　“有人需要明白自己的地位......”我将手里的羊皮纸狠狠朝着窗外丢去，纸团在半空中突然化作一团熊熊的火球将艾米莉亚吓了一跳。
　　女巫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指着灰尘开始尖声喊西斯。
　　“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作品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艾米莉亚指着重新一尘不染的地毯愤愤说道。
　　我眨眨眼原本愤怒的心情不尴不尬地卡在了半空中，“哦......”
　　“在我的房子里不许玩火，七岁的拉巴斯坦都知道！”她继续像教育孩子一样指着我。
　　我则继续认错，“哦......”
　　“不礼貌的行为是缺乏家教的体现，会给家族和父母蒙羞！”艾米莉亚双手背在身后。我觉得她已经完完全全在把我当作罗道夫斯和拉巴斯坦教育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算指出她的逻辑漏洞，“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家族......”
　　严格来说在我十一岁之前是塞特在灌输给我关于这个世界最基础的概念，十一岁之后则是里德尔按照契约教导我知识。所以丢脸也丢的是他们两个的脸——这个想法让我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幽默。
　　但艾米莉亚显然误会了什么，她满是歉意和同情地看着我，“对不起......”
　　我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哦，没什么的。纳吉尼还在我的房间冬眠吧。”
　　艾米莉亚听后不动声色地抬起头，又迅速低头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要走了吗？”
　　“是的。过段时间我会回来的——我的龙血还在这里呢！”
　　“嗯。”她仍旧低着头，窗外银白的雪光映照之下有些落寞的样子。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罗杰应该快回来了。”
　　“你不用安慰我的。”艾米莉亚抬头看着我，脸上带着笑意，眼睛里却仍旧是遮掩不住的孤独，她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哦，我只是没有和罗杰分开这么久过，习惯就好了。”
　　我点点头，没有戳破她，“习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