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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第172章 ...

  •   我的大脑颤抖了一下,酒精立刻消去不少。
      “没有,他喝多了。”我悄悄将那具尸体脖子弯曲的角度,摆得更符合人们对于活人的认知一些。
      艾米莉亚镶嵌在金色长发中的脸,缓缓从混杂成一团的颜色中显现出人类的形状。她皱着眉头明显没有相信我刚刚说的话,“你怎么在这里?”
      我觉得那个声音带着长辈训诫晚辈的口气。但更漫长的生活经历并不会让人更聪明。相反大脑和器官机能随着年龄增长无可避免的退化,只会让人们变得越来越愚蠢。更何况,我可没有长辈。
      “你又怎么在这里?”我不满意地反问。
      “你是不是永远不会接受别人的善意?”艾米莉亚语调不善地回复我,长长叹了一口气,又放缓了声音,“我开了一家麻瓜店铺,做一些设计。今天有个约会。”
      “哦。”
      我向撒旦祈祷,其他纯血家族的巫师们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然那一定会是备受瞩目的职业。
      “你倒是很会躲……最近可真是乱极了,一群巫师穿着参加葬礼的衣服,随便攻击妖精和麻瓜。奈落在托纳提的葬礼上自杀了——哦,她是托纳提的……”
      “我知道她是谁。”我打断艾米莉亚的话,从柔软的沙发中坐起来,打量了一圈周围陌生的环境,有些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左边远离乐队的角落有几个麻瓜正看向这里,大概是艾米莉亚的同伴。
      女巫过去向他们短暂地交代了些什么,又回到了我的沙发上,将我穿的长袍上每一块干涸的酒渍都打量了一遍。薄薄的嘴唇抿得越来越紧,到最后简直都要看不出来了。
      “我要带你离开这里。”她坚决地说道,看起来丝毫没有打算尊重我的意见。
      “我为什么要和你离开?”我瞪着眼睛反问她,“我在这里待得很好。而且我待在哪里和莱斯特兰奇夫人有关系吗?”
      “梅林的脏袜子!你的长袍至少有一个多月没有洗过了!还有这个......这是什么东西?我的天呐!”
      女巫伸出两根洁白的手指,从我袍子的褶皱里捻出一块发霉的烤奶酪,恶心地扔出了好几英尺。
      “大概是哪个该死的‘食物’留下的……”我拍了拍袍子,指尖立刻沾上了油腻腻的触感。我在那个倒在一旁的麻瓜身上,无所谓地擦了擦。
      “‘食物’?”
      “啊……”
      我立刻闭紧了嘴巴。但艾米莉亚显然已经明白了,额头上泛出愤怒的青紫色,像是一头被触怒的母狮子,不由分说地将我扯了起来朝门外走,嘴里快速吐出了一连串法语。我的听力这段时间被摇滚乐损害了不少,只能辨别出来一个“sot”。
      我一点都不想和这个骂我笨蛋的女人离开,但是两只手软软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没有半点拒绝的力气。更糟糕的是,在走动的颠簸中,大脑又开始变得昏昏沉沉,就连胃都剧烈地抽搐了起来。被门外的冷风刺激之后,我已经连思考或者对女巫生气的精力都没有了。
      我推开艾米粒亚,扶着涂满黑色油漆的墙壁呕吐起来。从喉咙倒灌出来的液体最初还带着辛辣,后来已经苦得像是埃弗里熬的魔药了。但直到我觉得自己大概连内脏都吐干净了,胃里的抽搐也没有半分停止的迹象。
      “我都说了待在那里很好......”我难受地用长袍擦了擦嘴角,考虑着将肠胃割掉的可能。有些惊奇地发现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自己大概是死不了的——啊哈,强大的魔鬼的身体。
      “你都吃了些什么?”女巫无视了我的抱怨,看着流淌在雪地上清澈透明的液体皱起了眉头。那可不是什么有利于美容的习惯。她漂亮的脸蛋顿时显露出了岁月的痕迹。
      “让我想想......”我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已经完全想不起来那些大同小异的脸都有着什么样的五官了。于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扶住艾米莉亚递来的臂膀,“我不记得了......我从不问食物的名字。”
      “你......”艾米莉亚极其罕见地翻了个白眼,似乎已经找不到更能表达自己情绪的方式了。
      “我需要进食——尽管那些食物都不怎么健康。”
      “哦,我确信他们真的很不健康。”女巫黑着脸将我打量了一遍,扶着脚步虚浮的我找到一处没有麻瓜的角落,拿出魔杖。格雷博克在她准备幻影移形之前立刻摇着尾巴窜了过来。
      艾米莉亚仔细审视了一会儿这只灰扑扑的吉娃娃,本就皱着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她严肃地看着我,“芬里尔·格雷博克?”
      我也严肃地看着她,用力摇了摇头,“流浪狗。”
      但我在她那里的信誉显然已经所剩无几。艾米莉亚还是带上了这条讨人厌的跟屁虫。

      于是又一阵引得肠胃抽搐的天旋地转之后,我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温暖的卡丽达斯庄园。西斯恭敬地向我们弯腰行礼,将格雷博克抱起来,在前面领路。
      我趴在玫瑰花丛里吐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吐出来。等到终于感觉舒服了一点之后,才发现扶着我的变成了一条包裹在黑色布料里,坚实修长的男性手臂。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尽管极力压制了,呼吸仍然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我用力睁大眼睛,甩开脑海中昏昏沉沉的感觉,盯着眼前的淡黄色的花瓣,但那些景象像是消失了,脑海里变得一片空白。
      我屏住呼吸等待了一两秒,终于迫不及待地抬起头。棱角分明的带着皱纹的脸,英俊雅致的五官。莱斯特兰奇带着得体的笑容,平静地看着我。
      那张脸上漂亮的色彩和花园里馥郁的香气,一瞬间全部消失在了冰冷的夜色中。
      我垂下头,不知道自己在荒谬地期待些什么。刚刚从喉咙里吐出来的苦涩液体像是又回到了胸腔里,难过地让人想要落泪。
      “金库钥匙还在我这里......”我飞快地说道,想要掩饰刚刚的情绪。
      莱斯特兰奇的脸上扔就带着面具一样的笑容,没有任何表示。
      我推开他,接着刚刚的话题,装作要从长袍口袋里拿钥匙的样子。但事实上,我根本就不记得将钥匙放在了哪里。我的脚也像是踩在了软软的羊毛上,找不到合适的着力点。莱斯特兰奇在我快要摔倒的时候,敏捷地扶住了我的胳膊,带着我朝灯火璀璨的建筑中去。
      “也许明天早上。”他微微颔首,体贴地说道。
      那让我更加难受了。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平庸的戏剧演员,摇摇晃晃地念着拙劣的台词,企图将自己带入到一个不是那么可悲的生活之中。但他们都对我糟糕的处境心知肚明,只是极有教养地没有拆穿。但我可以感觉到他们的同情。他们用自己的优越的价值观,觉得我是个可怜人。想要感化我的不幸、改变我的麻木。但那是我最不需要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无论我做什么、陷入到何种境地之中,都不会带着高人一等的态度可怜我。
      我甩开脑海里一个快要浮现而出的身影,赌气似的说道:“我的离开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我需要提醒你。”
      于是那个已经消散的身影又迅速回来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我难以抑制地想到,莱斯特兰奇说不定刚刚从威特罗尔山庄回来。他的身上还带着属于那个人的气息。而这段时间的经历因为那个身影的出现好像都淡去了。卡姆登喧嚣嘈杂的记忆就像是一个遥远的梦境。我本来应该出现在越来越频繁的游|行中,在嘲笑了埃弗里那个志得意满的小脑袋之后,回到威特罗尔柔软的床上休息的。
      莱斯特兰奇神秘地笑了笑,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面具似的脸仿佛被风吹过的水面,显现出少见的笑意,“所以你很想他知道你在哪里?”
      我本来想轻蔑地笑一声,但是挤不出一点笑意。尽管咬紧了牙齿,眼眶之中还是有温热的液体沿着脸颊一路滚到了下来,沿着下巴“吧嗒”一声落在了地板上。
      “你说了什么?”艾米莉亚抿紧嘴唇,将我拉了过去。
      我觉得应该是酒精让我变得多愁善感了。那果然是对健康没有什么好处的东西,就连魔鬼都不能承受它对于理智的毁坏。
      我想拿脏兮兮的袖子将那些不知道为什么会滚出来的傻乎乎的眼泪擦掉,但刚刚接触到皮肤就被扯开了。一双柔软干净的手指擦掉了我的泪水,轻柔地将我拥进了一个柔软香甜的怀抱里。
      我想推开这个自作多情的女人。今天发生的事情全怪她无处发散的热情。
      但是艾米莉亚在我的耳边嘘声制止,温柔的声音和隐隐约约的香味让我所有没出口的句子都被吹散了。她温软的手掌缓缓拍打在我的背脊上,就像是人类的母亲摇晃着婴儿入睡。
      我没来由地想到很久很久之前,在那个黑漆漆的城堡里,偶尔也有人会这样抚摸着让我依靠在他的臂弯里入睡的。但那些人已经不在了,后来会给我一个带着薰衣草味道的被窝的人也不在了。只有一个迷人又危险的,毒药一般令人上瘾的体温,在黑暗里向我露出轻蔑的笑意。

      “全都是你的错。”我在艾米莉亚精美的长袍上蹭了蹭,将脸上的污渍全部擦在了她身上,“我本来应该在卡姆登的。”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讨人厌。”女巫轻声笑了起来,“如果能让你更加不开心的话——我和俱乐部里的那些人说,我的女儿来泡夜店了。所以那些粘人的家伙才放我离开的。”
      “哦......”我敷衍地应了一句,扯了扯嘴角,忍不住觉得有趣。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努力板下脸,在她怀里挣扎着想要离开。
      但显然酒精不仅会毒害我的神志,还严重损害了我的肌肉力量。我伸出去的胳膊软绵绵的,完全挣不开女巫纤细的双手。
      “我从来没有想过,当年那个穿二手长袍连个朋友都没有,又孤僻又没礼貌的家伙,有一天看起来会像是我的女儿......就像是时间倒流了一样,我们停留在这里,但你一直在向着过去走......”
      所以这个女人是在说我毫无建树,止步不前。我不满地咕哝了一声,索性放弃了挣扎。
      女巫满意地拍了拍我的后脑勺。开口的时候,语调里带着温柔的调笑,“一周前罗道夫斯写信来,说他喜欢布莱克家的姑娘。我告诉罗道夫斯,可以邀请她参加生日宴会。而现在,我漂亮的女孩也陷入了爱情的烦恼……那么她需要我作为一个’无聊的成年人’‘过时’的建议吗?”
      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乱糟糟的情绪可以和十五六岁的罗道夫斯青涩的生|殖冲动放在一起,只是愣愣地靠在她温暖的身体上,“我不过生日……”
      “哈哈......啊,当然当然......”艾米莉亚听起来很想笑出声,“还有一些别的建议的。我对女孩子总是比调皮的男孩子愿意多花一点心思。”
      “比如?”
      “比如......”艾米莉亚将下巴轻轻抵在了我的头顶上,似乎是在思考,“如果有男孩只能带给你痛苦的话,也许应该考虑忘掉他。”
      我用力收紧手臂,女巫被勒得发出低低的闷哼。我慢慢控制着自己不着痕迹地放松了一些,咬紧嘴唇把温热的液体囚禁在了眼眶里,“是不是......是不是有点迟了......”
      “如果罗密欧遇到的是朱丽叶的话,是有点......但如果是罗瑟琳的话,一点都不。”
      “我以为应该反过来。如果是罗赛琳的话,罗密欧至少能活着……”
      我放开她柔软的怀抱。莱斯特兰奇大概早就离开了,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没有爱情的生命,是哪门子的活着?”
      更轻松美好,不在任何没有意义的人身上浪费一分钟的活着。我在心里反驳着,控制住了自己说出口的冲动。
      艾米莉亚拉着我去到曾经住过的那个房间,在我的目光扫过去之后,学着我的样子瞪大眼睛,摆出一副全无所谓的模样,“我只是在讲一些对于小孩子来说,听不懂但是觉得很高深的成年人的道理。”
      我撇撇嘴,第一次觉得自己平常的模样真是讨人厌极了,“你真应该写下来。这么有艺术感的句子,就该登在预言家日报上。”
      “你在麻瓜中间待了一段时间,竟然都知道什么叫做艺术感了?”
      “只有超越人类赋予自己的道德和价值的规则,才能欣赏到纯粹的美和真理。这样来看,我们魔鬼简直就是艺术和哲思的化身。”
      我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平常是不是真的这么讨厌。
      艾米利亚则去检查了一遍壁炉里的火苗,又把床上的枕头一个个拍得更加松软了一些,打开衣柜向我展示里面漂亮的套裙和柔软的亚麻睡衣,“如果艺术的化身不是穿得像个乞丐的话。”
      “我很确定麻瓜们称之为嬉皮士,那是一种态度。”
      艾米利亚笑着摇摇头,拉着手脚发软的我来到浴室,嫌弃地剥掉了那身脏兮兮的袍子,将我塞进了热水里,“嬉皮士也许会哭鼻子,但是我认识的奥尔菲顿无所畏惧……我更喜欢那种态度。也会很愿意把她哭鼻子的秘密和这身嬉皮士的行头一起扔掉。”
      我习惯性地想要纠正她关于“哭鼻子”这个词错误至极的使用。但莫名觉得从她嘴里吐出来以后,那也不是一个象征着懦弱,讨人厌的词汇了。
      我看了一眼和描画着精美图案的浴室格格不入的黑袍,移开了视线,“烧掉吧。”
      女巫点点头,离开的时候贴心地替我关上了大门。
      过了一会儿,浴室门又被猛地推开了。艾米莉亚像是感到不安一样看着我,欲言又止。蒸腾的水雾里露出的脸苍白焦虑。
      “我知道。”我打断了她还没有出口的话,“我一直都不太相信巧合......那些看似巧合的东西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强大力量......”
      “我......”女巫的脸颊紧紧皱了起来,被优渥的生活隐藏起来的皱纹,一瞬间全部龟裂在了美丽的面容上,前所未有地展示着时间强大的力量。
      “对不......”
      “艾米莉亚,”我吞了一口口水,缩进水里只将眼睛露出来看着她飘动的裙摆,有些艰涩地低声说道,“谢谢你。”

      第二天我是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醒来的。
      唤醒我的不再是震耳欲聋的吉他和人群的喧嚣,而是悠扬的羽管键琴和大提琴声。那些规律到令人发指的小调,在我睁开眼睛的瞬间消失了。我的四肢没有过往一个多月里,蜷缩在沙发上的酸麻,胃里也没有装着难以消化的酒精和灵魂。
      天鹅绒窗帘的缝隙里,透出丝丝缕缕银白的光线,大概是中午或者晚上的时间。恒温咒让室内的空气温暖潮湿,没有烟草汗渍的臭味,玫瑰和乌木的馨香从柔软的鹅毛被子里传来。四柱床正对着的壁炉里燃烧着漂亮的魔法火焰,偶尔模拟木材燃烧,发出细微的“哔啵”声。
      我伸了个懒腰,刚一掀开被子,便响起了规整的敲门声,西斯紧接着走了进来。
      “奥尔菲顿小姐睡了太久,西斯来看过您几次,您都没有醒来。”
      我翻了个身重新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我讨厌巴赫。”
      “那是唯一起到作用的曲子......”西斯为难地说道,“您的信件已经等您很久了,所以西斯不得不用了一点办法。真是抱歉让您感到不悦,西斯会用熨斗烫自己的耳朵的。”
      我注意到他话里与众不同的表述方式,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
      家养小精灵恭谦地低下头,向我展示他端着的塞弗尔瓷盘上的东西。
      左边是带着晨露的黄玫瑰和一杯散发着香气的早餐茶。而原本应该放着信件的右半边,一只全身漆黑的猫头鹰悠然地蹲在《预言家日报》上,将熨得整整齐齐的纸张压下去一个不和谐的凹痕。
      猫头鹰在确认我的气味之后立刻扇动翅膀飞了过来。西斯惊慌地想要抓住它,但不得不保持着茶杯的稳定,又或者是出于主人的命令并不敢真的揪到它金贵的羽毛。
      “真是抱歉。我应该将信件拿下来交给您的,但这只猫头鹰有些特殊......”
      我点点头。当然特殊,里德尔所有的猫头鹰都非常独特地长着一身乌鸦一样漆黑的羽毛,还都叫做一个名字。
      艾拉站在我的肩膀上,不耐烦地咬了一口我的耳朵,显然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睡眠饱足后舒适的心情,顿时消失在了钻心的疼痛里,“西斯,还有你的手,我觉得它们皱纹太多了。”
      家养小精灵哆嗦了一下,立刻幻影移形离开了。
      这只猫头鹰大概是新来的“艾拉”,看到我没有拿走信件,又凶狠地咬了我的脖子一口。像是经常这样无礼地对待自己的送信对象一样,毫无心理负担地飞到杯子边啄了一口我的茶水,满足地扬起了脑袋。
      我于是不客气地用飞来咒将这只狐假虎威的猫头鹰揪过来,掐着它的脖子解掉系在脚上的包裹后,将它变成一只甲壳虫,扔出了窗户。
      “你融入人类社会,需要学习的刻骨铭心的第一课,谦逊。”
      我愤怒地关上窗户。
      房间在经历刚刚的波折之后,愈发寂静地沉浸在壁炉的火光里。几根残留的黑色的羽毛飘落下来,掉在那只平平无奇的包裹上。
      羊皮纸在猫头鹰的挣扎中,已经被锋利的爪子扯开了,露出里面墨绿色的丝绒袋子。我将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后,被子上多了一小堆亮闪闪的金币。一个个数过去刚好是两千两百六十三枚——是那两千六百个金加隆里没有从金库拿走的部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80章 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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