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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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包括寿星韩小姐在内，都羡慕得不得了。
而冯月和柳蓉则是震惊得人都傻了，木了，呆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怀疑自己听错了，看错了。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
曲南楼从宠物区逃出来，在安全通道里，便听到了米惠珠帮着顾绵打脸的这出好戏。
挺爽。
可爽过后，曲南楼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柯欣给顾绵安排房子曲南楼能想得通，应该是沈临托柯欣做的安排。
但自己当时醒来得急，并没有想到要给顾绵安排一辆新车，柯欣怎么还给顾绵配车了？
而且柯欣的助理还特地来帮顾绵打脸……
柯欣对顾绵这个新人，周全得未免有些过分了。
难不成真像柯欣那个嘴碎的男下属所言，柯欣对顾绵有那种想法？才见一次面，就对她有感情了？
这种事放别人身上是不太可能，可柯欣，好像又说得通了。
当初他对他那初恋，就是一见钟情来着。
如果真是这样，那顾绵往后有柯欣的照应，倒也，确实是未来可期……
……
晚十一点多，顾绵回到新家，刚推开门，发现客厅里还亮着灯。
看到狗子趴在沙发上睡，看它抬起脑袋，以为是自己吵醒它了，顾绵叮嘱了一句‘帅帅你以后别在沙发上睡，小心着凉，到你自己房间睡哈’，便径直进自己的房间，从柜子里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
明天要跟柯欣出差，早上七点的飞机，睡不了几个小时，她怕早上自己起不来那么早，索性这会儿就把行李收拾好。
顾绵已经跟了柯欣好几天。
以前她以为像柯欣这种有自己品牌公司的大佬会很轻松惬意，在漂亮豪华的办公室里喝喝咖啡，看看报表，偶尔接几个超级VIP练练手。
然而她想错了，虽然柯欣是老板，可他却是全公司最忙的一个，不是管理公司，而是只专攻他的本职工作，管理公司以及杂务基本上全权都交给米惠珠负责。
顾绵跟他打下手的这几天，每天都看他忙到飞起，晚上八点都是早收工，晚十点、十一、零点收工是常态，这还是在没做剧组单的情况下。
搬家是签合同的第二天米惠珠请的搬家公司的人帮着搬的，当天顾绵就开始工作了，几天了，她都没空好好地享受过这套新房子。
高档小区，三房两厅，还带一大一小两个阳台。
宽敞，光线佳，装修简约明快，家具、厨具都齐全。
跟新房子一样，但一点甲醛味儿都没有，应该是装修好后，一直没有住过。
顾绵把一间房布置好了给帅帅。
自己住一间。
还有一间她放工具以及有空时练习用。
原本她要把这间给汪新阳住，帮他也把房租给省了。
汪新阳没要，让她在这种事情上，好歹正视一下他的性别，男女同住一个屋檐下，影响名誉。
顾绵调侃他：“你在曾家臭名昭彰的，还有什么名誉。”
汪新阳就乐，不以为然的：“反正我不要，我要靠我自己的实力去赚，等着吧，只要运气好一回，火一个角色，我就又能跟你做邻居了。”
他臭倔，顾绵就随便他。
现在反正两人都有车了，顾绵有了公司配的新车，旧面包给了汪新阳，来往也方便。
有了狗房间，还有足够的空间给狗子撒欢，汪新阳和自己没空的时候，顾绵就直接把狗子放在家里。
明天去出差，汪新阳刚好没活，顾绵已经跟他说好，让他过来帮着照顾帅帅几天。
……
这些天顾绵忙碌起来，曲南楼白天清静了，不用做狗保姆，不用到点催她做饭吃饭，不用监督她做运动，不用无聊的时候陪她。
第一天晚上她回来很晚，曲南楼已经在自己房里睡下了。
顾绵这死丫头因为第一天上班太兴奋，回来跑进他房里，把他当没长大的儿子似的又抱又贴又捋他背的把他捋醒了。
撒完欢，她自己回房去睡得可香了。
可他却一点睡意都没了。
因为被这丫头抱过捋过，他的狗身体很不对劲，明明先前都习惯了这疯丫头的腻歪的，可最近这狗身体似乎不太受控制，这丫头一靠近就耳热心跳得厉害，被她这么亲亲昵昵的一番rua弄，导致他后半夜都没睡着……
隔天她回来得更晚，一身酒气，又跑曲南楼房间里来把他捋醒了，也不管狗子是否乐意，自己就叭叭地分享起老板请她和米助理吃宵夜的事，兴奋得不得了，又把狗子折腾了一通，还亲了狗子。
等她玩儿够，歪歪扭扭回她自己房间去后，曲南楼到底不放心，无奈起身，去厨房冰箱叼了盒牛奶送去她房间，准备给她醒酒，就发现懒丫头澡都没洗，已经扑床上打起了轻鼾。
曲南楼没再吵醒她，将牛奶扔到她床头，回自己房了。
躺下后，曲南楼脑子里就控制不住地反复出现顾绵刚刚闭着眼睛亲自己脸的画面，她眼睫毛长长的，因为酒意小脸红扑扑，撅着水润润的唇，叭的重重亲在他的脸上，女孩的唇软软的，热热的，微湿……
曲南楼便又睡不着了……
连着两夜被闹醒，曲南楼索性没再回房里睡了，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她下班。
前几晚顾绵回来看到狗子在沙发上等她，嘴里说着‘帅帅你怎么还没睡呢？在等我吗？会不会太累了呀，以后不要再等了哦’之类假惺惺的关心话，但手上却是毫不客气地抱过狗子，又是吸又是rua,直到她玩儿累了，才会松开他去休息。
今晚，曲南楼在沙发上等她等到十一点。
终于听到门响，曲南楼几乎是本能反应地就从沙发上跃下地，就要向门口迎过去。
跑了两步，感觉自己这殷勤劲儿简直跟舔狗无异，矜贵如曲影帝便又生生刹住了脚步，又退回到沙发上，重新趴下，装出一幅高冷脸，等着某丫头自己过来亲近他。
别说这会儿十一点了，就算回来得再晚，她都会跑过来折腾狗子一番，要不然，他怀疑她都会睡不着。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粘人，呃，是粘狗。
可他都立起上半身，摆好了给她搂抱的姿势，那丫头居然一反常态，只看了他一眼，说道：“帅帅你还没睡啊？姐姐昨天不是说了让你睡，不用等姐姐吗？姐姐忙得很，不要再等了哦。”
而后她都没往沙发这里来一趟，更别提抱狗亲狗rua狗了，她直接就进她自己房间去了。
摆着求搂抱姿势，却故意装一脸高冷表情的曲南楼：“……”
曲南楼心里很不得滋味。
失落，像滴在白雪上的水滴，一点一点地无声蔓延开。
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曲南楼劝慰着自己：疯丫头终于下班回来不再找狗子发疯了挺好，他以后都可以安心睡了。
他下了沙发，往自己房间走去。
可在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后，他却身不由己地掉过头，往顾绵房间走去。
凭什么这丫头想吸就吸，想捋就捋，想高兴什么时候折腾狗就什么时候折腾狗，他今天特意在沙发上等她等到半夜，她说不理狗就不理狗了？
他不能白等好几个小时，既然她不来，他现在就送到她房间去主动让她折腾，呃，不对，是他反过来要去折腾她，他也要让她睡不安稳。
不能夜夜都由着她，他今晚就要扳回一局！
用狗前爪咚地推开顾绵虚掩着的房间门，曲南楼眼观鼻鼻观心地径直走进去——
曲南楼看到顾绵在收拾行李，他眉头不由自主地皱紧。
她这是，要出差？
和柯欣一起？
还有其他人同行吗？还是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正在收拾行李的顾绵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狗子，顾绵笑着像对不肯乖乖去睡觉的熊孩子一样的语气：“帅帅很晚啦，快去睡。”
曲南楼站在门口不动，沉沉地看着她。
顾绵将卷好的干净袜子都塞进行李箱里，边将行李箱盖子盖上，边交代：“明天姐姐要出差，汪新阳会过来陪你几天，帅帅你乖点，等姐姐回来给你带好吃好玩的哈。”
收好行李，狗子还在门口杵着，顾绵过来，揉着狗头，便把狗往外赶：“乖，去睡觉，现在姐姐有正式工作有稳定收入了，等空了姐姐就去给你挑个媳妇儿回来一起养，以后姐姐我就负责赚钱养家，我家帅帅就负责和自己媳妇儿一起貌美如花外加看家哈。”
先前顾绵去找过那只花斑狗，找到了那家的房东那里，说是那一家带着狗搬家搬去外省了，顾绵没能找着花狗。
曲南楼：“……”
谁稀罕要她赚钱养他了。
不对，什么赚钱养家貌美如花，那说的是夫妻，跟自己和她这种关系根本不搭边，她瞎想什么便宜事呢？
曲南楼把自己都送进她房间了，顾绵也没有如前几晚那样跟狗子腻歪，更没折腾狗。
进来一趟，到底是什么也没做，怎么一个人进房的，这会儿又怎么一个人出去，心里的失落也照样存在，一点也没有得到抚慰，好像还扩散得更大了……
曲南楼在心里唾弃自己这具狗身体，没出息，不就是这一晚没亲没抱没亲昵吗？多大点事，竟然失落得跟要抑郁了一样。
这要是他自己的身体，他肯定不会对这又疯又懒的丫头产生感情，也就不会因为她一个晚上没和自己亲亲抱抱而失落了。
……
回房才躺下，曲南楼耳尖地听到顾绵手机响了。
听到顾绵接电话喊对方米助理，两人好像在电话里说明天出差机票的事，曲南楼刷地把耳朵都竖得老高，仔细倾听。
就听到顾绵乖巧地跟对方说，自己会照顾好柯总，让对方放心。
这么说，米惠珠都不去，去的只有顾绵和柯欣两个人？
顾绵这丫头在生活方面懒散得要死，在家里支使起人来连狗都不放过，好意思跟人保证，说她会照顾人？也不怕牛皮吹这么大，到时候什么都做不好而被柯欣一怒之下给炒了，好不容易签的约，如果被炒，会哭得很惨吧？
电话挂断后没多久，隔壁房就响起了熟悉的轻鼾声。
曲南楼：“……”
懒丫头，居然又没洗澡就睡？！
先前因为喝酒没洗澡，第二天早上起来洗，因为太着急摔了一跤把后脑都摔出个包的血的教训这么快就忘了？……
算了，明天早点起来把她弄醒洗澡，不着急也就不会再摔了。
曲南楼想着她要和柯欣一起出差的事，想着明天一大早起来喊她洗澡的事，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
顾绵跟柯欣在C国出差，品牌时装秀，柯欣过来给大明星冯晓晓做造型，好几个系统，酒店，红毯，炸街等。
冯晓晓有自己的专业造型团队，因为电影节造型翻车翻得太彻底，这次便预约了柯欣。
顾绵这趟跟着过来，收获巨大。
第一次到C国这座时尚大国。
第一次近距离体验并学习大秀造型的精彩绝伦。
第一次看到无数的顶尖明星大佬们云集，虽然只是一个小跟班，但感觉真的很震撼。
……
顾绵感觉自己就像初进繁华大观园的刘姥姥，这趟出差，就像打开了她新世界的大门，想学习想钻研的东西越来越多。
因为造型美破天际，网上好评如潮，冯晓晓还在她微博分享了和柯欣、顾绵的合影，不仅夸了柯欣的神来之手，还夸了身为柯欣徒弟的顾绵有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潜力，让顾绵万年长毛的微博一夜之里突然猛涨粉，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联系起顾绵，甚至还有知名人士私信顾绵，要预约顾绵做造型，不过现在顾绵主要是跟着柯欣好好攒经验和学习。
汪新阳给顾绵打越洋电话来的时候，从没见过这种大世面的顾绵控制不住激动之情，叭叭叭地跟他分享个不停，都不带停顿的，搞得汪新阳连开口说一个字的机会都没抢到。
汪新阳就直接吼断了她：“顾绵你打住！我们又没开通包月包年，打越洋电话很贵的，你这些等出差回来跟我分享不迟，你先听我说！”
顾绵：“……也是耶，那行叭，我回来再跟你侃，你有事你说。”
“《烈日》要开机了！这次是真的要开拍了！”提到这个汪新阳也控制不住激动起来，叭叭叭地告诉顾绵，他接到了剧组那边的电话，让他做好进组的准备，谈起这个汪新阳就停不下来。
顾绵也替他激动，但一直听他叭了近五分钟都是叭他要见到他男神了他心情怎么激动怎么开心怎么要飞了，顾绵也吼断了他：“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要见曲大影帝了，我也为你高兴为你激动，但越洋电话很贵的，抒发你激动之情的话就不叭了，叭正事儿。”
汪新阳：“……”
顾绵：“哪天正式开机？你要哪天进剧组？好像没看到微博上说呢。”
“我南神一向低调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电影上映，他都不会到公共场合提及，更别提发布消息宣传了，人家凭的是实力，凭的是好故事和出色的演技……”
顾绵：“……你有完没完？”
“……我明天就得进组，你哪天回来？”
“我可能还得一段时间吧，柯老师还没跟我说回程日期。”
“那帅帅怎么搞？把它连着几天放在家里会饿死吧？开机仪式在S城，离北城近千公里呢，我第一次进我南神的剧组，不好请假……”
“没事，我找人去帮忙照看，你放心去，不用担心帅帅哈。”
“那行那行，你放心，等我进了组见到南神，我会努力找他多要几张签名照，到时候分给你。”
听到能搞到曲南楼的签名照，顾绵也兴奋了：“真的？那你一定要多多的搞，越多越好，加油加油！”
曲影帝签名照太值钱了。
主要特别难搞到。
不是极偶然极难得的机会，根本不可能拿得到他的签名。
他那种实力伽，和流量伽不同，除了电影，从来不搞其他营业，连代言都不接，偏偏电影部部火爆，被亿万网友评为‘矜贵、高冷、浑身上下都透着禁欲气息、男星颜值天花板’的魅力影帝，没有之一。
因此就算不营业那粉丝数都一直呈疯涨趋势，网上‘黑市’他签名照的价格连着N个月都排名内娱第一，且遥遥贵了第二名数十倍……
汪新阳知道曲影帝看重演技，为了有机会和自己的男神同框，汪新阳跑遍各剧组什么小配角都接，就是为了锻炼演技，靠着自己拼了老命的努力，这才成功拿到《烈日》里的一个角色，这期间的辛苦顾绵都看在眼里。
汪新阳这追星的拼劲顾绵很佩服，但打死她也做不到。
所以顾绵不追星，也没奢望过这辈子能见到曲大影帝这号巨佬，现在她就算是跟了柯欣也不可能有机会，汪新阳说过，应该是为了避免绯闻，曲影帝用的人基本上都是同性，包括剧组造型师和服装师，虽然曲南楼这样挺不近人情，但确实是有效地减少了不必要的桃色麻烦。
就算不粉，但汪新阳既然能搞到签名，那肯定得多多的要，那可是曲大佬诶，值老鼻子钱了，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万人难求。
挂了电话，顾绵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能帮自己，且自己最放心的人，米惠珠。
但人家工作一向忙，而且跟自己也还不是很熟，突然就去找人家帮忙，顾绵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咬了会儿手指，顾绵才收起手指，一咬牙，翻出米惠珠的号码。
刚要拨过去，米惠珠的电话先打过来了：“不好意思顾绵，本来柯总还准备工作结束后，让你在C国放松两天再回来，但曲影帝突然回归，《烈日》明天要开机，半年前曲影帝就和柯总约好了，《烈日》的总造型由柯总负责，柯总已经让我订好机票，一个半小时后的飞机。”
信息量太大，顾绵愣了几秒才乖巧作答：“哦哦哦，好的好的，我现在就收拾。”
正好，不用麻烦别人帮着照看狗子了。
柯欣要进《烈日》剧组，按曲大影帝的用人习惯，柯欣肯定不会带上自己，搞不好他不想让她闲着，就给派活了呢，那挣的可都是真金白银的提成，想想就兴奋。
抵达Z国北城，加上中间转一趟，一共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顾绵和柯欣睡了一路。
顾绵睡得脑子都昏昏沉沉。
凌晨司机把她送到小区门口，一下车她就感到了冷，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顶头一头睡得乱糟糟的银色鸟窝头的柯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这几天辛苦了，你在家休息。”
“柯老师，我没事，不辛苦。”
“休息吧，等我把《烈日》那边的工作安排好，你再到公司来找我。”
他这么一说，顾绵点点头应了。
这曲影帝还真是臭讲究多。
回到家，顾绵越发觉得头重脚轻，有点鼻塞，喉咙也有点不舒服，现在刚刚入秋，北城凌晨有点冷，C国那边温度还要低一些，她应该确实是有点受凉感冒了。
家里狗子在睡，汪新阳在顾绵的工作间的沙发上睡，顾绵也就没有去吵醒他们，头昏沉沉的，人也特别疲累，也幸得柯欣给她放了假，她觉得自己这会儿可以在床上连躺三天都不带翻身的。
——
灵魂再次回自己身体时，曲南楼又多掌握到了一些信息。
他发现，越往后，灵魂回到自己身体里的时间会加长。
之前刚开始回去时，红色的百分数据会飞速下跳，跌破六十他的灵魂便又会飞去狗身体里。
但后面的两次，红色数据降的速度明显减缓许多。
最近这次回归，红色数据几乎是十多个小时才变一次。
他计算了一下，按这样的速度，至少得一个月的时间才会跌破六十，也就是说，他应该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灵魂不会去狗的身体里。
最让他满意的一点，现在他随时随地，不管是用的自己的身体，还是狗的身体，闭上眼沉下心便能看到红绿两组数据，掌握这点后就方便许多。
这期间他办了出院，和家人团聚，查了车祸原因等。
而后他跟家人提出，要在自己的住所莲庄静养。
都知道他说一不二的性子，说了要自己住，曲爸曲妈对这个儿子有愧，基本上都听他的。
莲庄一向只请钟点工，不让自己和他爸陪，孟婉茵就想把管家何婆婆调过去，也被拒，孟婉茵只得一天一个电话去问候关心。
为了防止后续灵魂飞出，身体会昏迷，曲南楼破例请了最信得过的家庭医生到莲庄跟自己同住，并找人在莲庄备好了一切应急的医疗设备。
曲南楼准备就在莲庄休养，一切工作继续延后，一直到绿色数据涨到一百。
他也想过，把顾绵的狗买了，带到自己身边来养。
可这个念头一起，他就想到那晚他在狗身体里，被人摁着打麻醉，顾绵冒雨前来相救的场景。
没爹没娘还穷，他要再去把她视作亲人的狗给夺走，那丫头还不得更可怜死了。
不知是不是在狗身体里待了一个多月的缘故，重新回归自己身体后，曲南楼感觉每天都有些不得劲。
吃饭没什么胃口，还夜夜失眠。
先前用了顾绵的狗身体，跟她一起挤那烟盒大的旧出租房，吃烟熏火燎的路边摊，吃毫无营养的零食泡面，曲南楼也不过只用了一两天就适应了。
莲庄和顾绵住的地方比，简直就是天堂，吃也是请的顶尖厨子按时按点过来现做，可都好几天，曲南楼依然没能调整过来。
他又换了更昂贵的床，请了更难请的名厨，依然吃不好睡不安。
心脏像缺了块似的，做什么都填不上。
以前他看剧本，经常一个人在莲庄一待就是好几个月，也不曾这样过。
家庭医生何博士分析道：“可能是车祸后遗症，心理方面的，再多休养休养，应该就会调整过来了。”
已经调查清楚，车祸纯属意外，曲南楼也并不觉得对自己的心理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既然何博士这么说，他想，应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曲南楼开始工作，让沈临把文件什么的都送到莲庄来。
沈临和他谈起工作室里搁置的片子，还谈起想要签的两个新人。
沈临把手机打开，打开其中一个新人的微博给曲南楼过目。
曲南楼不经意看到一条热搜里的图片。
沈临很快就翻走了那一而。
有个人影在曲南楼眼前一闪而过。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把沈临的手机夺了过来。
沈临：“我都还没搜，你知道是哪个？”
曲南楼没应他，退回到原先的页面，把那篇微博点开。
果然是顾绵。
和柯欣站在一块。
笑得见牙不见眼，可想而知，在C国她有多滋润。
明眼人都能从相片里的站位看出，柯欣真的很照顾她这个新徒弟，他刻意让顾绵站在自己前面几寸，让她露了个全脸。
曲南楼忍不住想，柯欣这么照顾，顾绵那疯丫头肯定没几天就跟他自来熟了，在C国是不是已经当自己人一样也支使柯欣干这个干那个了，毕竟她一犯起懒来，可是连狗都不放过。
提到这个，曲南楼在沙发上坐直起来。
他突然有些明白，何博士所分析的自己的心病了。
最近他的症状其实不只是吃不好睡不安，他还会每天早上六点准时醒来，因为要去叫醒某丫头一起出去锻炼，跑完回来会下意识去厨房要帮某丫头准备做早餐的食材。
午餐和晚餐也是一样，要催着某丫头去做饭，不仅如此，他还经常出现幻听，听到女孩子软软的懒散的声音，一会儿喊‘帅帅帮我拿矿泉水’，一会儿喊‘帅帅帮我拿包薯片’，一会儿来一句‘帅帅好棒，爱你哟。’
晚上临睡前就更离谱了，他甚至看到她在不远处抱着被子巴巴地看着他撒娇：“帅帅，你要不肯进来陪姐姐，姐姐就不爱你啦！好吧好吧，不进来就不进来，那你把沙发推到我门口来一点，我要看着你睡。”
跟魔音一样。
明明那都是之前的事，现在他已经回归自己的生活，就算还需要狗身体，可他已经给那丫头安排好了工作，她现在很忙很充实，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懒在家里需要有人监督她的生活。
事情是结束了，可他却落下了心病，这都是拜那个丫头所赐。
把他支使那么多天，给他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沈临把手机拿过去，搜到新人的微博，跟曲南楼引荐。
曲南楼却突然打断他：“你之前说张河一直在等着《烈日》吧？”
沈临：“是啊，张导一直在等，前几天还打电话问我来着。”
“通知他，《烈日》可以拍了。”
沈临：“？你的身体？”
“没事，你现在就去准备，近几天里选个日子，开机。”曲南楼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沙发扶手，若有所思地眯着黑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临看着他，还有些担心：“你确定能吃得消？你这特殊情况，张导他们都能理解，不用着急……”
“你还没到更年期吧？怎么这么啰嗦？”
沈临：“……”
——
顾绵睡到一半渴醒了。
迷迷糊糊地喊：“帅帅，给我拿水。”
半天也没等到水。
顾绵睁开眼，隔着窗帘，都能看到外面天已经大亮，扭头看到床头柜上的钟都已经指向午后两点多。
她嘀咕着翻身下床：“帅帅，你还没起吗？”
以往狗子一大早就会起来，过来蹬她房间门，催着她去锻炼和做早餐。
今天怎么这个点都没动静？
顾绵出房间，看到昨晚还睡在她工作间沙发床上的汪新阳已经走了，狗子倒是醒了，但它趴在阳台一角，在晒太阳呢。
秋天午后的太阳，它也不嫌晒。
顾绵走过去，捋它脑袋：“我叫你没听见呀？饿吗？”
狗子低汪了两声。
顾绵就看到在它躺的旁边有两个盘子，一盘是水，一盘是狗粮，应该是汪新阳给它弄的，现在水只剩一半，狗粮也明显是吃的还剩下一点点。
顾绵愣了愣，而后乐了：“帅帅，你终于不挑食，又能吃狗粮啦？”
狗子又低汪了一声，似是回应。
“帅帅真乖。”
刚要去厨房冰箱里拿水喝，门铃响了。
顾绵想着应该是快递，快步去开门，结果一打开，看到个有些面熟的年轻男人。
顾绵脑子当机了近半分钟，才想起来，这是沈临，曲影帝的经纪人。
先前因为自己莫名的乌龙短信，沈大经纪人威胁过自己，但那次也是他救了自己一命，把昏迷的自己送进了医院抢救。
看着门里头发凌乱得几乎看不到脸的顾绵，沈临默了一秒，才礼貌地开口：“顾小姐你好——”
顾绵刷地反应过来自己头发没梳脸没洗牙没刷身上还穿着皱巴巴的睡衣，表情瞬间崩裂：“请稍等！”
一秒退回屋里，砰，将门关上了。
回屋，顾绵一边在心里嘀咕着这沈经纪怕是跟什么前世有什么大仇，一边在睡衣外面直接套防晒衣，刷牙、洗脸，脸上水都没完全擦干，开始扎马尾，而后就想到一个巨重要的问题，自己都搬家了，这沈经纪是怎么找过来的？
难道自己在飞机上还是刚刚在家里睡的时候，又不小心发错信息给他，把新地址给他，还又假冒曲影帝了？
胡乱将马尾捆好，顾绵火速去看手机。
一看，手机关机。
她想起来，从上飞机自己手机就快没电了，后面回来她也一直忘了充电。
顿时，她就有了底气，她重新去拉开门，特淡定地一鼓作气道：“沈先生您好，我手机从昨晚就没电了一直忘了充到现在都没开过机，所以我敢保证，我绝对没再给你发信息，更没冒充过你家曲影帝！”
沈临：“……是，我知道你关机了，我打不通你电话这才冒昧找上门来，你师傅柯欣给我的地址。”
顾绵眼睛睁大：“我柯老师吗？”
沈临点头：“嗯，剧组忙，人手不够，你柯老师让我过来接你去剧组。”
顾绵：“？？！！！”
震惊的其实不只是她顾绵，刚刚听到曲南楼亲口提出，让柯欣把自己的新徒弟带到剧组帮忙时，沈临也是震惊的。
柯欣的反应也是一样。
他们几个认识多年，彼此都太了解。
曲南楼虽年纪并不老，但行事作风真就老古板一个，沈临怀疑他是因为先前在国外留学被女同学强行搂抱亲吻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特别忌讳桃色绯闻，在这方面曲南楼可以说是戒备到了变态的地步。
近身不用女化妆师，不用女服装师，不用女助理，不投资更不出演爱情片。
刚开始的时候，沈临都觉得跟这样的他进娱乐圈，两人绝对得饿死。
而后就搞了那么几部电影，居然都火了，成绩反响都还不错。
所以曲南楼再多臭讲究，沈临全都忍了，反正不管他演什么拍什么，都赚，那沈临还有什么说的，不仅全由着，还供着。
沈临经常想，像曲南楼这样，估计得打一辈子老光棍了，年轻还好，父母都在，他自己和家里也都那么有钱，日子不会差，但老了呢，父母都走了，他身边也没个老伴孩子的，百年后连个帮他捧遗相洒骨灰的人都没有，该多凄凉。
搞得沈临都为他担心死了，更别提曲爸曲妈了。
还好，这石头小子都快三张了，总算开了点窍，终于不再忌讳有女造型师跟着了。
虽然曲南楼先前说过，这顾绵曾经对他有过一次随手的救命之恩，她自己都没在意，可能也就是类似于钱包掉了，顾绵随手捡起还给了曲南楼类似的恩情吧，可恩怨分明的曲南楼却铭记在心，所以才对她特别，估计在他眼里，这顾绵就纯粹是个好人而已，并没有性别之分。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这就是突破，是希望。
要知道，顾绵是柯欣的徒弟，且现在还在学习阶段，让她来剧组，她就得跟着柯欣。
而柯欣负责曲南楼的造型，就算曲南楼再不让女孩子靠近，那顾绵也会是第一个离曲南楼最近的女造型师。
所以在得知顾绵电话打不通，而柯欣他们太忙，都抽不出人来接顾绵时，震惊之余的沈临自告奋勇地就过来接了。
一路上，顾绵都是懵比的，心里又是忐忑又是紧张又是激动，打死她也没想到，居然能进曲影帝的剧组，可她也担心，是不是柯欣一时太忙，脑子发昏，都忘了曲影帝不用女造型师的规定了，等下自己不会被曲影帝冷着脸赶出来吧？
那可就丢死个人了……
沈临开车很专注，顾绵也不好找他闲唠，就全程都提着一颗心，跟到了《烈日》的首拍现场。
影视城里租用的一个警察局。
这部是曲南楼上一部《炙月》的系列片。
微玄幻元素的犯罪题材。
一小部分在都市拍摄，后面大部分在沙漠以及山林。
汪新阳已经上好妆，正在第N遍地复习他自己做的人物小传，抬头看到顾绵，收起本子惊喜地跑过来：“我就说是柯老师给我南神做造型，怎么你这个徒弟还在家里睡得跟猪一样，搞半天你是迟到了？早知道我早上就喊你了。”
“我也不知道，待会再跟你说，对了，见到你南神了吧？他脾气怎么样？是不是跟小视频里别人拍到的一样，特高冷？特有压力，让人都不敢靠近？”
“那肯定不会啊，我南神特有魅力，颜值绝对爆棚，我这个男人看了都心动——”
顾绵知道一聊起这个话题他就没完，打断他：“你就告诉我，他脾气好不好嘛？对人凶吗？”
“你想多了，怎么可能会凶？刚刚来的时候我就见到了，他还跟我握了手，所有人里，就只跟我握了手。”
顾绵：“……”
握个手而已，至于激动成这样。
敢情这都大半天了，其实他也就跟他南神匆匆见过一面而已。
不跟他废话了，顾绵匆匆道：“有空聊，我去找柯老师了。”
汪新阳想到什么，拉住她胳膊，伸手摸她额头：“早上看你有点低烧，现在没事吧？”
“没事，你别管我，好好去看你的剧本。”
从沈临出发去接人起，曲南楼就有些心神不宁，看剧本的时候时不时抬头往落地窗外看去。
导演组还在忙，离正式开拍还有些时间，柯欣已经给其他造型师分派好工作，这会儿过来给曲南楼上妆做发型。
柯欣打开吹风机时，一直往窗外瞟的曲南楼终于看到了沈临，顾绵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红黑格子衬衣敞着，里面是白T恤，浅色牛仔长裤，丸子头，拎着个透明的化妆箱，在沈临身侧跟只刚从洞里探出脑袋来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的小鼹鼠，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嘴巴时不时地抿一下，呆憨呆憨的。
曲南楼看得唇角都不由自主地弯起。
他自己都不知道，从她进来，他就一直在看她。
而后就看到汪新阳凑她面前去，一会儿拉她胳膊一会儿摸她额头。
曲南楼突然之间，特想知道他们俩在说什么，干嘛还得这么拉拉扯扯的，可风筒声音嗡嗡的，外面的声音一点儿都听不清。
这俩人友情深厚曲南楼清楚，两人平时在一起的时候，也挺有男女分寸的，照说不该会发生这么亲昵的行为……
柯欣让曲南楼侧一下头，曲南楼没动。
他以为曲南楼没听到，关了风筒，这才发现曲南楼在望着窗外出神。
柯欣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刚好看到汪新阳摸顾绵头，柯欣嘀咕：“这是，顾绵的男朋友吗？”
他就是随口嘀咕一句而已，谁曾想，居然立马有人给出肯定回应：“不是。”
语气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柯欣：“……”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