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之情深似云(言冰云)》且月qy

7、第 7 章

　　纵然见识过鉴察院审讯的方式，对接下来将要面临的折磨内心亦是有数，但锦衣卫的酷刑依然难熬。

　　各种各样的刑具，各类审讯的言语引诱，都不足以动摇言冰云的心。潜入敌营，这样的下场不是没有料到，他早已将身死置之度外。

　　他不负鉴察院交托的任务，也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按理来说，这世间他没有什么不能离去的遗憾。

　　只是言冰云的内心依旧有一点眷恋、有一些不舍加一丝愧疚。

　　他意志很坚强，锦衣卫什么也没有问出，等着一个不知何时到来的黎明。

　　是在等庆国方面前来营救的人吗，不太可能，依照惯例，卧底被捕后生死有命；那么他又是在等谁……

　　毒打和逼问是言冰云被抓后每天必经历的，但这对言冰云来说已是刀枪不入。

　　沈重自接管锦衣卫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有骨气不怕死的人，对他有了一些无关立场的佩服，此人确实有资格做自己的妹夫，也明白了自己妹妹为何对他死心塌地。

　　只可惜，言冰云油盐不进，一心只有南庆。他们两家今生怕是没有结亲的缘分了。

　　“言冰云，交出上京城碟网名单，我看在婉儿的份上，可以替你向朝廷求情，饶你一命。

　　封官加爵都是有可能的，到时候我也成全你们俩，这样多好，何必在这里受苦。”

　　“好？我怎么看不出来哪里好，那不如我们换一下，你随我去南庆带着你们北齐的机密，到时候我也帮你请我们皇上封你个更大的官如何？

　　你以为我对沈婉儿有感情？沈重，你们沈家人是不是都这么好骗，沈婉儿没脑子，你也没有吗？

　　做我们这行的，说的有几句是真话？我好心奉劝，你趁早让你妹妹绝了对我的心思。”面对沈重的咄咄逼人，身负重伤的他气场丝毫不弱。

　　“你，你，很好，真不愧是鉴察院最优秀的后辈，受了酷刑还这么能言善辩。”给我继续打，只给他就一口气就行。

　　又是一顿拷打。

　　虽然从小接受鉴察院的训练，但从小到大也是锦衣玉食的名门之后，还未遭受如此磨难。

　　言冰云闭着眼思考当前现状：沈重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每日的拷打，有上顿没下顿的残羹冷炙，他不知道自己这条命还可以留多久，体力渐渐不支，陷入昏睡。

　　睡梦中，言冰云感觉到有一双灵巧的手帮他处理伤口，动作很轻很温柔；似乎也闻到一阵香喷喷的味道，自从被关进来他好像就没接触过什么热食。他突然有点不想醒，贪恋这梦中的温暖。

　　不对，很不对，长期训练出来的警觉告诉他，这不是梦，而且这个人就在他身边。

　　是谁，他下意识想防备却忘了手脚皆被锁住。

　　映入言冰云眼帘的，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背对着他，正小心翼翼帮他包扎腹部的伤口。

　　用看清了，这气息，言冰云很熟悉，是沈婉儿那个笨蛋没错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言冰云的语气比上次他被捕时的更冷淡。

　　沈婉儿正在处理伤口的手只是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我在帮你处理伤口，你的伤口若不及时治疗，会恶化导致高热的。”

　　“沈小姐，这似乎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也不是你该做的，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的妹妹，一个未出阁的大小姐帮男人处理伤口，竟一点也不在乎你的名声教养了吗？”

　　“我不在乎，你不用说这些话激我。”

　　“伤口处理好了，我给你煎了几服药、做了一些饭菜，你试一试。”

　　言冰云不为所动，无视她的存在。

　　“我不要求你为了我活下去，但你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你们庆国考虑考虑吧。

　　你们国家培养出这么优秀的你不容易，难道你现在就要这样轻易地去死吗，这不是我认识的你，你也不是完全没有生路，更应该保存体力，积蓄力量逃出去。”

　　“将药喝了吧。”沈婉儿将药端在手中，递到言冰云面前。

　　不知是被沈婉儿刚刚的话语打动了，还是不舍她的心血被浪费，言冰云没有再拒绝。

　　“你不要再来了，这地方不适合你，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从我暴露的那一刻起，你我二人再无瓜葛。”他侧过身，不再看她。

　　“不，我不管，我喜欢你，忘不了你，想陪着你，能够来看你，是我好不容易向哥哥求来的。我也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我是女子，我可以感受到的。”

　　“你感受到什么沈婉儿，请你自重。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一直演戏，一直在骗你。你的感觉，你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能感觉到什么，怎知这世上人心险恶，人想要在这世界生存，最会的就是伪装。”

　　面对“冥顽不灵”的沈婉儿，言冰云提高了声音，语气更加冲了。

　　“我有我自己的判断，我相信自己的心。”沈婉儿并不理会他的话语。

　　“沈婉儿，我说得还不够直白吗，好，那我就再说一遍，你听好了。”他的语气突然间变得有些平淡，似乎是在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到底对我用情多深，我是你们北齐的敌人，是你哥哥的对手，你想和我在一起是要叛国吗？

　　从一开始认识你，接近你，送你回府都在我的计划之内，只是为了获取有利于我庆国的情报。若你不是沈重的妹妹，我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我不是什么挥金如土的富商，也不是什么文质彬彬才华横溢的云公子，我是南庆言冰云，是鉴察院四处的言冰云，是不择手段的言冰云。

　　之前那个陪你吟诗作画的云冰是假的，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言冰云才是真的。我麻烦你清醒一点，沈姑娘。”

　　姑娘家的脸皮和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有限的，言冰云接二连三地冷嘲热讽使得沈婉儿终于流下了眼泪，泪水越来越多。

　　不想在他的面前显得很脆弱，她擦了擦那如流水一般的泪，哽咽着：“我下次再来看你”便匆匆离去，走的时候，还被脚下的门槛绊了一下。

　　门已经被锁上了，言冰云依然注视着沈婉儿离去的方向，突然间勾了勾嘴唇，“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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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应该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