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老，与君俱老》亦纤云

9、第 9 章

　　一路上，叶培基没有和女儿说一句话。对于女儿，叶培基有一种浓浓的亏欠感。自己忙于事业，对女儿的教育几乎为零。但和世上所有的父亲一样，叶培基爱女儿胜过自己的生命。想到这里叶培基就恨自己的妻子。叶培基的妻子鲁艺比自己小接近十岁。以前是一家银行的职员，叶培基忙于事业，三十多岁了还孑然一身。叶培基认识鲁艺是因为到银行办贷款，接待的就是鲁艺。鲁艺不算漂亮，但身材高挑匀称，24岁，上班不久。叶培基做了一千万贷款用于单位的周转。一千万，在上班不久的鲁艺眼里几乎是天文数字，不由对这位三十来岁的年轻企业家刮目相看，服务的也极为殷勤。旁边陪着的分管信贷的副行长问叶总，你对我们鲁主任的服务还满意吧？叶培基看了看鲁艺，鲁艺一边办业务，一边侧着眼睛看叶培基，见叶培基看她，脸一红，赶紧低下头。
　　很好啊！鲁主任业务精湛，服务周到，更主要的是人也漂亮。叶培基夸赞说。
　　还有一件更为主要的，行长说，我们小鲁由于热爱工作，是我们行里的业务骨干。也因为对工作太热爱了，对了，这点有些像叶总，到现在还没对象呢。鲁艺羞怯地说我怎能和叶总比。
　　叶培基拿着办好的单据，又多看了几眼鲁艺：
　　鲁主任，我可是一个粗人，没文化。你是学金融的高材生，我内心最佩服上大学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觉热络了起来。行长看着有点意思，便添把火说叶总你这贷款能这么快办下来，多亏鲁主任，叶总你怎么也的谢谢呀。叶培基大方地说应该的，行长你安排，今晚在好望角，银行能去的都去，陪陪鲁主任。
　　好望角是新城最大、最豪华的酒店。饭后叶培基开着奥迪（那时候叶培基还没买劳斯莱斯）送鲁艺回家，鲁艺喝了杯红酒，脸上就泛出桃花，目光也迷离起来。叶培基带着鲁艺在新城兜圈子，兜了好几圈就是到不了鲁艺住的地方。鲁艺把头靠在叶培基的肩上，说叶子你这奥迪是假的。叶培基说正宗的奥迪A8怎会是假的？鲁艺说真的怎跑不快？这点距离蜗牛都挪到了，你这是不是比蜗牛还慢啊？叶培基说我也想快一点，就怕你受不了。鲁艺咯咯地笑，头就在叶培基的肩上乱颤。鲁艺说你能怎样快，比枪还快呀？叶培基就伸出一只手抓住鲁艺的手，说鲁主任你是不是有点醉了？鲁艺说没醉，不过能和叶总一起，醉一回也高兴。说着说着竟然爬在叶培基的肩上哭了起来。叶培基就把车停在公园的林荫里，伸手把鲁艺抱在怀里。鲁艺像痴子一样又咯咯地笑，头发散乱，胸脯在叶培基的面前乱颤。叶培基仍不住就激动起来，把嘴贴到鲁艺的胸脯上，鲁艺轻微地挣扎了一下，说叶总你好坏。叶培基说我才不坏呢，我要坏早把你□□了？鲁艺说你敢，你要敢我就把你那个割了。叶培基内心一阵冲动，猛地把鲁艺从座位上拉到自己的怀里，咬着鲁艺的胸脯说割吧，以后我就做个太监，一辈子服侍你。

　　叶培基没有成为太监，却造了个人，这个人就是木子，叶培基给女儿起名木子就是为了纪念那晚挡在车上方遮住月光和路灯的树木。
　　不久，鲁艺找到叶培基说我怀孕了。叶培基说好啊，那我们就结婚吧。
　　婚后叶培基的事业蒸蒸日上，叶木子茁壮成长。鲁艺却自动离职，当起了全职太太。
　　叶培基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是钱能解决一切。鲁艺挂在嘴边的话是叶培基的钱都是我带来的，我天生旺夫命，三岁的时候就有一个算命的瞎子说我将来能给丈夫带来富贵荣华。
　　鲁艺之所以说算命的是瞎子，是因为联想到她的二大爷，她的二大爷也不是瞎子，因为她的二大娘和别人偷情，二大爷装作不知道，人家就叫他瞎子。
　　我可不是瞎子，叶培基，你可记好了，我一朵鲜花插到你这空心大萝卜上，你可要小心点，不要在外面寻花问柳，一门心思给我好好赚钱。
　　管住男人就管住一切，这是鲁艺小时候就从母亲那里记住的话。母亲是把父亲管住了，可是父亲没有用，还要靠母亲养活着。母亲说找男人一定要找个有钱的，千万不能找像你父亲这样的窝囊废。
　　所以鲁艺那晚才没有让叶培基变成太监。当然，叶培基不仅会赚钱，身体上也不是空心大萝卜，不然怎会轻轻一点就种出一个女儿。鲁艺说他空心大萝卜是想从意识上打击他一下。谎话听了千便也能成真理，鲁艺说多了叶培基也就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体，再见到美女就有些犹豫，不敢朝那方面想。
　　这导致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叶培基和鲁艺只有一个女儿，虽然后来叶培基也很努力，但鲁艺的土地上再也没有开出花朵。
　　叶培基有时候龌龊地想自己是不是先天有缺陷，不能生，木子根本就是别人的，那晚自己是不是钻进了鲁艺的圈套。
　　但随着木子渐渐长大，眉眼越来越向自己，叶培基也就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儿。叶培基暗暗地想幸亏那晚冲动一次。当然，这些都是叶培基没吊事时候胡思乱想，鲁艺这人虽然刻薄一点，对男人管的严一点，但作风上却像个修女。
　　妈B，就她那木头样，让她浪也浪不起来。
　　叶培基恨妻子是觉得妻子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好好的教育女儿。男主外女主内，自己在外面白天黑夜赚钱，你一女人在家不好好教育女儿还有什么事做。其实鲁艺不是不教育女儿，鲁艺有鲁艺的理由，女儿要放养，要享受成长的自由和快乐。自己小时候穷，只能靠读书出人头地，整个童年、青年就像黑暗的地狱，现在想起来还恐惧害怕。女儿绝不能过这样的生活。所以木子自小便在母亲的荫庇下自由地生长，木子是快乐的，是享受了母亲从未有过的童年、少年、青年的每一个阶段。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木子却越来越觉得空虚，木子羡慕李小淘成绩好，考上了好大学。木子责怪母亲说多怪你小时候没有让我好好读书，现在什么事也做不了。听着女儿的抱怨，看着女儿夜夜笙歌，醉生梦死。鲁艺也开始懊悔起来，但懊悔有什么用，孩子毕竟大了，儿大不由娘。
　　但叶培基也责备自己，这就不能让，你是他爸，你不能把赚钱作为逃避作为父亲应该承担的责任的理由。
　　我是没做好，你呢，孩子不是你的呀，你怎就不教育呢。鲁艺发作起来像个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