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甜到掉牙了》西长歌

21、床头吵架

　　“所以，一个实力几乎可以媲美亲王级的血猎，为什么申请不合格这么多次呢？”

　　暮珂强按身体的不适感，大脑快速运转思考，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除了实力的考核，S级血猎还需要通过四门考核，都是针对不一样的能力，几乎对你来说都是小菜一碟……还要我继续猜吗，要不你自觉点吧。”

　　“暮暮好聪明。”乔北黎收敛起了笑容，露出了被笑容遮挡已久的阴沉和不安。

　　“的确，我的考核没通过不是因为我的实力不够。”手攀上了暮珂的肩，将人搂过来了些，“是毅力考核成绩不合格。”

　　“毅力？你的毅力考核没过？”暮珂怔愣着抬头看了她一眼，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乔北黎看起来不像是吃不了苦的样子。

　　毅力考核很简单粗暴，它会使用一种香料，让人看见自己内心最恐惧害怕的事情。而这件事牵扯到的一切人或物在幻觉中都分外真实。

　　坚持半个小时，考核才算及格。如果承受不住幻觉很有可能导致神经受损，考官会及时察觉并把人唤醒。

　　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她曾经在那么小的时候见证了双亲的死亡……

　　“对呀，我看到你了。”乔北黎声音轻轻的，似乎在回忆刚刚经历没多久的考核内容，“你……好像是打算杀了我。”

　　暮珂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不对，你没有杀我。”乔北黎摇摇头，眉宇痛苦地皱起，“你甚至都不愿意脏了手，你走了……”

　　说到这里，乔北黎露出了绝望的苦笑，似乎比起被暮珂杀死，这样的结局更让她难以承受。

　　暮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清楚地知道乔北黎喜欢她，但她不知道，她对于她来说已经是这么重要的存在了。

　　“暮暮，我真的好喜欢你，我可不可以申请做陪伴你到终年的人？”乔北黎说着，一直在悄悄靠近的身子直接倚靠在了暮珂身上，脑袋埋进她肩窝深吸了一口气。

　　暮珂本能地伸手去推她，手碰到自己刚刚为她包扎好的绷带，意识到这个下面是狰狞的伤口，又改推为轻抚。

　　“乔北黎，你知道我为什么期望成为人类却又不愿意和人类来往吗？”暮珂开口问，“你体会过眼睁睁看着身边的所有人生老病死吗？”

　　“那就初拥我吧，暮暮。初拥我，我就可以陪你一直走下去。”乔北黎把暮珂纤细的身子揽进怀里，急促的话语落在耳际。

　　初拥？这个词陌生而熟悉。

　　一瞬间，暮珂感觉到自己的心中迸发出了一股什么强烈的渴求和欲望，几乎要挣脱束缚从而掌控自己的身体。喉间，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但是没有，暮珂冷静而克制地推开了她，“不行。你走吧。”

　　乔北黎踉跄地退了一步，失望地看着她，“……暮暮，你总是在拒绝我。”

　　暮珂深吸一口气，严肃地回看着她说：“乔北黎，你已经任性过一次了，我不能再放你任性第二次！”这个第一次，自然指的是囚禁并强迫她了。

　　而第二次，指的是变成吸血鬼。

　　吸血鬼的初拥仪式，当一只吸血鬼吸食人类五分之一的血，该人类再反吸食这只吸血鬼的血，初拥即完成。而由人类接受初拥后诞生的吸血鬼被称为转生吸血鬼。

　　“你想过初拥之后没有？一只疯狂饥饿着的转生吸血鬼，你要去街上到处咬人来得到血液吗！然后被自己昔日的战友杀死或是过上逃亡流窜的生活吗？！”暮珂出离愤怒地冲乔北黎道，血红的双眼中甚至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乔北黎怔愣了一下，点点头，“我想过。”

　　“我认识一个医生朋友，五年前和他约定好，他可以给我提供血袋。”

　　“接受初拥后，我戴上特制的美瞳，没人能认出我是吸血鬼。血猎的怀表也检测不出转生吸血鬼。”

　　暮珂不说话，乔北黎说的一切都太美好，拥有一个永生的陪伴自己的人，从此不再寂寞。

　　至少在遇见小四之后，她就已经无法再忍受以前那样孤独的生活了。

　　“乔北黎你别这样。”暮珂闷闷地说，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我的妈妈，就是这样死掉的。”

　　“那个吸血鬼男人风流成性，明明已经结婚生子，却还强行初拥了当时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她生下我后，终于因为渴血而咬死了一个人，被血猎追杀，被至亲背叛，直至死亡。”暮珂轻声地叙述着好几百年前的故事，乔北黎忍不住又环住她瘦削的肩，把她按在自己怀里。

　　“乔北黎，你愿意变成那个样子吗？”暮珂难得有些贪恋这个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你舍得我变成和那个混蛋一样的存在吗？”

　　“我……”乔北黎贴着暮珂的发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舍不得。”

　　“暮暮对不起。”偏头含住她柔软的被牙齿咬住的嘴唇，乔北黎轻柔地舔舐着那一个齿印，闷声道。

　　暮珂一声不吭，看着她温柔地亲亲自己，然后缓步离开。

　　“哼……”蜷缩起自己，暮珂双手环着自己的双腿，声音微不可闻，“怎么又想起来那个混蛋了……他都已经死了，还是这么讨厌。”

　　“咔咔咔——”

　　有什么动静从身后传来。

　　暮珂回头看去，却见一只娇小漂亮的死吻蝶艰难地扑棱着翅膀从厚重的窗帘后钻出来。

　　“小，小四！”双眼一瞬间瞪大，暮珂惊喜地大喊道。

　　小四听到了她的声音，往这边飞来，围着她转了好几个圈，最后停在了她裸露的手臂上的一个吻痕上面。

　　“嗯……好吧，虽然你不能说话，但我也感觉到了你浑身散发的愤怒。”暮珂汗，莫名的还有点心虚。

　　手指轻柔地抚弄了一下小四美丽的双翅，暮珂笑盈盈地：“别担心，乔北黎她不会伤害我。”

　　小四振翅，在空中极速地拍打翅膀，暮珂看了一会儿才明白它这是在以字代话。

　　小四：这还叫不会伤害你？！你就不能不这么傻白甜吗！！！

　　暮珂双手一合，把还在空中疯狂画感叹号的小四抓了回来，“这不是没有生命危险嘛。”

　　小四愤恨地抖了抖触角，又戳了戳她手腕上的镣铐。

　　“哎，好啦，话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小四：要你管！

　　对话进行得很愉快，虽然耗时长，时不时还得动手。直到乔北黎回来。

　　“快快快，快走快走。”急急忙忙把小四往外头塞，暮珂拍拍手上的粉末，钻进被子里面，把头给捂了起来。

　　“暮暮……你，刚刚在干什么？”乔北黎推门进来，动作顿了一瞬。

　　暮珂翻了个身，不理她。

　　“有其他东西的味道……”乔北黎四处嗅闻，皱着眉沉声道。

　　暮珂打定主意装傻，一动不动。

　　谁知，下一秒，乔北黎脱掉外衣，穿着一件内衣一条短裤钻了进来。

　　“我看看，暮暮你是不是在被子里藏男人了？”乔北黎轻声笑，很是纵容地说，显然是不打算追究了。

　　手不老实地在她腰上抚摸，暮珂一边喘息躲闪，一边心里升起了一点诡异的愧疚感，就连抗拒的推搡都显得不那么有力了。

　　…

　　第二天暮珂腰酸背痛地醒来，这才缓慢地反应过来。

　　她愧疚什么？她跟小四交流感情有乔北黎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