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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偷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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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堂
当冉长清匆匆赶到时,入眼只见着白泽差点翻身掉在了地上。这一幕可把他吓得瞳孔微缩,手忙脚乱地赶紧跑上前将他接住扶好。
随后,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白泽扶回贵妃椅上躺下。只看着他眉头紧锁,一副不舒服的样子时,冉长清又赶紧去打了水,拿些解酒药过来。
伺候着他擦完脸又擦手后,他开始轻声唤着白泽的名字,试图想要把他叫起来喝药。
可不想人家此时正是酣醉的时候,什么话都听不进耳,挥手赶开间还差点打翻了他手里的药瓶。
只见着三番五次的叫唤无果,无奈之下冉长清只能倾身上前,将药瓶口抵在他的唇边,慢慢地倾倒瓶身给他喂了下去。
看着这药一滴不漏的,都送进了他的口中,而后听见‘咕咚’一声他全都咽下去了之后,冉长清这才满意地准备起身。
他的身姿刚动,白泽却突然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将他揽入了自己的怀中,下巴磕在他的肩头,把他给固定住了。
这个变故可让冉长清差点尖叫出声,得亏他在发出‘唔’的一声后,剩下的都被他给生生地忍了下来。
鼻尖的酒香味,正提醒着冉长清此时他的位置。他僵硬着身子连动都不敢动,一只手还举着那个没来得及放下的药瓶,姿势看起来怪异极了。
他不知白泽此时是什么状态,静待了一小会儿发觉身下人一如既往的沉默时,他才开声试探地问:“你,你醒了吗?”
……
这话一出,他等了一小会儿后还是安静一片。于此,冉长清试图动一动身子,想要脱离这个尴尬的姿势站起来。
但没想他这才刚有动作呢,白泽便像是恼了一样的双臂收紧,将他牢牢地抱在怀中,嘴里还嘟囔着:“别动,不,不许动。”
他们两人距离之近,冉长清都能闻到他说话时,连带出来的酒香气了。
听着这醉话,冉长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想着只能等一等了,等到他沉睡下去后才起来。
他趴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那沉稳的心跳,咚咚,咚咚……这时,冉长清开始发觉自己心脏跳动的速度,好像正开始跟他同步了。
“傻子。”他悄声骂道,而后轻轻地抬头,看着他的睡颜再呢喃了一声,“大傻子。”
骂完之后,他神情轻松地依赖在他的胸口,脸颊在上面蹭了蹭,身子完全放松了下来,脸上还带着心安的微笑。
他走神地想着,这白泽啊,每次都能做出让他心跳出现异常的事情。
他每次,都能在他有危险,或是有搞不定事情的时候,适时到达,而后准确地将他护在了身后。
想着他们俩在院子的时候,他还无故地对着他发了火,说了气人的话。
可他真的没想到,就在下一刻,他再被灌酒的时候,他就像救世主一样无声无息地降临,为他挡酒,又一次将他好好地护了起来。
白泽啊白泽,我冉长清这是何德何能,才能让你为我至此?
而我这模样,又怎么配站在你的身旁?与你相濡以沫,白头偕老呢?
他这身上一日背负着这个家族的兴旺,他便一日不能卸下这男装。
他侧头看着自己这身衣服,这是他,第一次有些厌恶自己的装扮了。
他突然想着,若是他像蓝佳婉一样,穿着得体大方的女装,配上甜美的妆容,是不是会比她再好看一点呢?
冉长清笑着幻想着,而在白泽的一声咕哝后,全部回到了现实。
他伸出手,慢慢地将他给回抱住,而后大胆地仰头,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偷得一吻。
柔软的嘴唇相接后的那触感,让冉长清稍稍沉迷。而在那短暂的接触后,他心满意足地退了下来,悄悄地起身脱离了他的怀抱。
就当这是黄粱一梦吧,让他偷得了这短暂的欢愉。冉长清回头深深地再看了他一眼后,抚平了衣上的皱褶,转身抬步走出了后堂,似乎没有了留念。
在大厅只见着陈子彬带众人回归,冉长清便是吩咐他,让他带上两人小心地送着白泽宿在客房,别弄醒他。
陈子彬一听着白泽今夜宿在这时,神情一瞬间没有遮掩地表现出了惊讶,心中立即想着,我能将他安安稳稳地送回白府,且不会弄醒他的。
这话他刚想说出口,可看着少爷此时神色恹恹心情一般的情况下,他还是理智地选择闭嘴,领命后便去伺候着那醉鬼。
翌日
几乎一夜没睡的冉长清,早早地起床出了房间,过去冉旭光的院子给他道早。
昨夜的寿宴闹得过火差点失去控制,是爷爷出面解决了这个问题,所以冉长清自觉地自己过来,来给他老人家叨念几句。
冉旭光一向起床准时,晨醒之后正在泡着茶呢,抬眼只见着孙儿过来了。
看着他一脸憔悴的模样,冉旭光朝他摆摆手道:“卿儿,来。”
卿儿的这个称呼,可让冉长清惊得一激灵。他连忙转头看了眼四周,只见四下无人时才他放心了下来。
爷爷从不在他穿男装的时候唤他女名,现在这番反常,倒让他有股风雨欲来的不安感。
他慢吞吞地走上前,刚落座的时候,只见爷爷在他面前放了一盏茶。
“喝吧,醒醒神。”冉旭光开口道。
“谢,谢谢爷爷。”
冉长清拘谨地回着,双手恭敬地端起杯子喝茶,模样看起来有点像小时候,要挨父母批时的谨慎感。
冉旭光见状笑了笑,没有明说也只是悠悠地喝着茶,一派和谐的气氛,倒像是冉长清专程过来陪他喝茶一般。
安静了一会儿后,终还是心里藏着事儿的冉长清憋不住气了,他打量着冉旭光的神色,试探道:“爷爷,您昨夜睡得好吗?”
冉旭光听着带笑回:“没有喝酒助眠,睡得一般。”
……
“爷爷我错了。”冉长清立即认怂道,“而事实证明,喝了酒也并不能助眠的。”
“哈哈,好了,爷爷没有想怪你的意思,昨日的寿宴不也办得挺风光的嘛。”冉旭光没有再唬孙子,神情轻松地道。
只是说完之后,他倒突然感慨地说:“只是啊……这人呐,果然是不能反其道而行啊。”
这声意味不明的感叹,冉长清可是听得云里雾里的,完全领悟不出其中的意思。
见状,冉旭光呵笑了一声摇摇头:“身为女子装扮成男儿身,做着男儿的事情,也得承受着男儿该承受的酒肉应酬,担负着男儿该担负的家族重担。”
“于此,卿儿失去了女子该有的东西,终日需抛头露面,为了家族牺牲了自己的自由。就昨夜里,爷爷看着你一杯又一杯地被敬着酒,而我在一旁却无能为力。卿儿,爷爷好心疼你啊。”
听着这话,冉长清眼眶渐红,情绪波动之及牵动了心绪,致使昨夜睡得不好的他,太阳穴都开始一跳一跳的找寻存在感。
他抚着额头想等着那头疼给缓过去后,再回答爷爷的问题。
可他的这一动作,看在冉旭光的眼里让他以为是说中了他的心事,见此他叹了一口气,又喝了一杯茶后才道:“卿儿已到及笄年华了吧?”
这话题转换得突然,而这个突然的话题却是冉长清最不想提起的。听着这,他话意里都是无奈地问:“爷爷,您突然说这个干什么呀?”
冉旭光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还自顾自地说:“卿儿可有心仪的男子了?”
“爷爷,您知道的,我……”
“我觉得,那个拼命为你挡酒的白家主不错。”冉旭光抢了他的话突然道。
而他的话,却让冉长清狠狠地呛了一下。“爷,爷爷,您在说什么呢?!”
“说那个白家主白泽啊,我觉得他做我的孙婿不错。”冉旭光语气无辜道。
听着孙婿这一词,让冉长清的耳尖有些发烫。但一想着他们之间横跨的一个重要问题,这又让他心里发堵。
他苦笑着说:“爷爷,他做不了您的孙婿,我也嫁不了人的。您别想那么多,担起冉家,我是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你就不想过正常女子的生活,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再说吧。”冉长清手指抠着桌沿地回道,神情看起来并不是很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可冉旭光今日却意外地坚持,他不让冉长清逃避地继续道:“卿儿,你心悦他对吗?”
冉长清听得心烦头疼,“爷爷啊,您能不能别说了?”
冉旭光:“只要卿儿诚实地回答我这个问题,其余的我就不说了。”
“真的?”冉长清表示质疑。
冉旭光点头:“嗯,真的。”
“我……”冉长清眼睛朝左看了看,心中正想着对策将他老人家给糊弄过去。
可不想姜还是老的辣,冉旭光一眼就能看出他有想敷衍的意思。于此他说:“心悦一个人,就算你嘴巴不说,可那爱慕之情还是能从眼里跑出来的,不管你压得多深!”
这话一出,冉长清心知他老人家是在断他的后路。
他品着这话的意思,突然倒是饱含期待地问:“爷爷,那您能在白泽眼里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