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即地狱x囚犯医生]Living Hell》亓官崆泠

92、番外

　　“罗医生，你还没回去呢？”晚上值班的医生回办公室取东西，发现里面还亮着灯，本该下班的罗利济正对着电脑研究病历，“这不是胸外科的患者吗？”
　　“恩，部长让我看看。”罗利济抬头看了一眼来人，答着。
　　“对哦，外科部长跟你一个学校出身，果然罗医生来我们急救外科有些浪费了。”
　　“有吗？我倒是觉得第一线更有意义。”
　　“是，你说的有道理。”值班医生点点头附和着，自主愿意从大科室跑到急救外科来的医生放眼整个医院也就罗利济一个人了，无论如何都是他们的荣幸，“不过罗医生，外面眼看着要下雨了，你今天还是早点回去吧。我记得你还没有买车对吧？”
　　“还没。”罗利济看了看窗外，一片漆黑实在辨认不出天阴的程度，“我看完病历就回去，你先忙吧。”
　　左右回去也没什么大事要做，罗利济把几个病历都看完了才活动了一下肩膀关了电脑，他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八点多，回去的路上顺便去便利店买点吃的还不算晚。
　　外面的天气的确潮的厉害，罗利济等公交的时候随手查了一下天气预报，上面写着晚上有一场暴雨，早上出门时罗利研确实提醒过他要带伞，但是他嫌麻烦没拿，现在只能希望雨没这么快就下起来了。
　　家离医院距离不算近，通勤时间40分钟，罗利济在车上眼皮直打架，这个星期熬了五个大夜，疲乏积累下来还是很要命的。还不容易捱到了站点，罗利济打了个哈欠下了车，拐进了回家途中的一家便利店。
　　“今天下班也很晚呢。”便利店的老板很热情，看到罗利济扬声打了个招呼，“我正要煮面，罗医生要不要来点？”
　　“麻烦了。”罗利济跟老板还是比较熟，就答应了，又去货架那边挑了几样东西付了款。
　　“今天这天气闷了一天了，怕是要下一场大的。”老板跟罗利济闲聊道。
　　“是啊。”罗利济应和着，看了看外面步履匆匆的行人，这时候还在街上走动的大多是刚下班的人，为生活奔波了一天看着没什么精气神。
　　“要我说啊……”老板说着话，突然被外面一声巨响打断，他抻着脖子看外面，发现某一处完全乱了套，还有人在尖叫，“发生了什么？”
　　罗利济也被巨响吓了一跳，他走到门口往外张望了一下，只见对街那边有人疯了似的逃跑，嘴里还在喊着“杀人了”。
　　“呀，刚才那一声不会是枪响吧？”老板讪讪道，拿着筷子的手都跟着抖了起来，“罗医生！罗医生你不能过去！太危险了！”
　　见到罗利济看到了什么之后跑出了便利店，老板赶紧扔了筷子抓起店里的电话报警，开玩笑，管他是不是枪响，那么大的声音就不正常。
　　罗利济有所行动当然是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人影，他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确认了中枪的人还有呼吸。
　　“不要救他。”手上还拿着枪的大叔指了指罗利济，示意他靠边。
　　中枪的人实在是太年轻了，罗利济只靠外表来判断这人也就二十岁出头，子弹打中了左胸口偏下一点点的位置，出血量很大，暂时还没办法确认有没有伤到心脏。
　　“不要救他，小子，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穷凶极恶的杀人魔，他死了才是对这个社会做了一件好事。”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能看到你在行凶，而他如果不马上进行止血处理就会发生失血休克。”
　　“没用的，你以为他是被什么打中了，这可是子弹啊。”
　　警笛声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响起，积蓄了一整天的雨水也那么不凑巧的在这时候砸了下来，罗利济赶紧挡住了年轻人的伤处，掏出手机叫救护车，他没记错的话这附近就有一个大型的公立医院，急救外科中心的系统非常完善，这个时间也一定有值班的医生在。
　　拿着枪的大叔在警察赶过来的时候沉默的站着，被人夺下了枪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还在努力想救人的罗利济说了一句，“救他，你会后悔的。”
　　罗利济压根没听清楚被雨声干扰的话，他正对接线人员描述着伤者的情况。
　　接洽成功的医院在警察反应过来现场的状况时已经赶了过来，罗利济被一名警察带上救护车，也跟着一起到了医院。
　　成国大学医院的急救中心在晚上依旧灯火通明，值班的医生顶着大雨出来接车，跟在后面的护士拿了把伞给伤者的脸部遮雨，担架被抬到中心的路上，已经完成了初步情况的掌握。
　　罗利济跟到里面，他惊讶于这边急救中心的完备程度，连病床都比泰江多了半数，伤者送进去，立刻有另外的医生添上去做检查，虽然早就听说过公立医院在这方面做得比较好，但一直以来也没有机会真正的接触过其他的急救科，让他在此刻站在一边反倒没什么能帮上忙的。
　　“出什么事了？”在罗利济愣神的时候，一个穿着便服的医生进入了急救中心，边走边挽着衬衫的袖子，问里面的人。
　　“是枪伤，现在血已经暂时止住了，但是内出血很严重，正在确认内脏的受损程度。”护士迎上来给那个医生穿上防菌服，语速极快的回答着。
　　“意识状态怎么样了？”穿上防菌服戴好一次性手套，那个医生上前继续问正在治疗的医生。
　　“意识程度低下，来的路上出现过一次出血性休克。”满手血的医生答着，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新来的医生。
　　那个医生站到主位上，却突然愣住了，过了好几秒才伸手去扒伤者的眼皮。
　　“去联系手术室，我来做紧急手术。”
　　“是。”护士抓起内线电话，“这里是急救中心，徐医生有紧急手术，现在能立刻使用的手术室是哪个？”
　　那面回复给的很快，护士转述着，“第一手术室可以用。”
　　“走吧。”徐医生干脆利落的下了命令。
　　作为旁观者，罗利济看了一眼时间，从送到医院到现在，这边的医生没有浪费一分一秒，而且主导的那名徐医生面相看着非常年轻，怎么也不会比他年纪大。不过有一件事比较头疼，他现在被暴雨困在了这，目测在警察离开之前他也不能脱身，方才有护士给他拿了毛巾，可是身上被淋湿的衣服没有替换的
　　轻轻叹了口气，本来是要赶在下雨之前回家的，现在晚饭也没吃成，家也没回去，甚至还被卷进了麻烦事里，罗利济感觉自己今天运势差到一个地步了。
　　一边有护士在收拾床位那边的狼藉，有一个可能是忘了罗利济还在，突然说道：“刚才那个患者，是不是徐医生的弟弟啊？”
　　“怎么可能，徐医生的弟弟不是在监狱里吗？”
　　“但是长得好像啊，我看刚才徐医生看见也愣住了。”
　　“不可能不可能，徐医生的弟弟可是无期徒刑，怎么会在这附近出现？赶紧收拾吧。”
　　“哦。”
　　轻声的交流传进了罗利济耳朵里，他倒是没多注意伤者的脸，刚才那个徐医生风风火火的来了又走，也没给他机会看清楚长相，这种院内八卦他在泰江也经常听到，但还是头一次听到有医生的亲人是无期徒刑的罪犯。那个拿着枪的大叔，好像确实说过什么杀人魔的词，他当时比较慌乱，没太听清楚。
　　“难道？”罗利济问正看着他的警察，“开枪的人是警察？”
　　警察马上开口反对，“绝对不是，大韩民国的警察怎么会在街上开枪呢？具体的身份我们正在调查中，暂时还不能对外透露。”
　　罗利济看了看警察先生游移的视线，闭上了嘴，让他猜对了，开枪的果然是警察。
　　当街开枪击杀罪犯这种情节，罗利济还以为只会在影视作品里出现，他隔了一条街还听见那么大的响声，还有那些亲眼目击了案发过程逃命的人，还不知道要受到多大的惊吓。
　　“或许，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目击者吗？”警察问罗利济。
　　“我想应该有很多。”罗利济点了下头，“当时我在对街的便利店，先听到了一声巨响，然后有人逃跑。”
　　“大概有多少人？”
　　“粗略估计十几个人是有的。”
　　警察听了罗利济的话，站在原地踉跄了一下，赶紧掏出手机去联系本部了，这种案子他们一个分署根本处理不了。
　　罗利济裹着毛毯坐在原处，视线从整个急救中心扫过，见惯了因为各种伤情被抬进医院的人，他反而没什么害怕的情绪，倒是这里的规模比较吸引他。泰江医院的急救中心建设起来的年限还很短，常驻的医生包括他在内也只有三个，他虽然没想过跳槽，但是见识了真正强大的急救中心总还是有些眼红的。
　　或许有一天，泰江医院的急救中心也能发展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