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今天也要好好种田呀》吕轻语

242、有备无患

　　卫珂总觉得这掌柜的怪怪的，便问道：“掌柜的何出此言，做生意哪里不图生意兴隆的？”

　　掌柜抬头仔细打量他们：“看几位的装束，一定不是本地人吧。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到我们这里来，也算是你们有魄力。”

　　“为什么？”卫珂看向门外，大街上比起前几座城市，人的确少了很多。可依稀还能看到偶尔经过的客商。

　　掌柜的扫了扫他们，目光在燕天雨身上转了转，摇摇头手随意地拨动算盘：“实不相瞒，我们城北一片村庄得了怪病，城里已经有人感染。如果你们不想惹麻烦，我劝你们休息休息就赶紧走吧。”

　　卫珂第一次见到赶客的，不免好奇：“既然如此，你的店怎么还开着？不怕感染？”

　　掌柜的叹一口气，直起身子，无奈地看了看门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家里一大家子等着吃饭呢。不开门，要怎么活？”

　　“既然如此，那你可有防备措施，消毒之类的。”卫珂说着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掌柜的摇摇手，苦恼地翻着账本，低头皱眉，开始继续拨弄算盘：“没用的，瘟疫要是来了，你就算打扫得再干净，有什么用？逃不掉的。”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说那城北有瘟疫，可我在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难民，难道你们都不打算出去避一避吗？”卫珂是在费解，会有人呆呆地呆在瘟疫当地，不想着保命。

　　掌柜的将账册啪的一合，无力的望着卫珂：“你当真以为我们都想死吗？你们进城的时候，难道没有看到城墙上的守卫有多少吗？”

　　“什么意思？”燕天雨眸光一闪，他的确发现这城池的守卫异常，但这城在交通要道，属于重城，黎国布有重兵并不为过。他便没有往深处想，这一刻听到掌柜的说法，心中一凛。

　　掌柜的摇摇头：“你们要是不想被留下，最好现在就离开。倘若真的想要歇歇，那最迟明天一早便要离开。一旦在城里带过超过两天，便不会放你出城了。”

　　“凭什么？”卫珂更加诧异。

　　“凭你可能是一个病人，出去就会祸害更多的人。”掌柜的苦笑。

　　“如果是瘟疫，人早就死了，哪里还有两天的期限。”卫珂嗤之以鼻。

　　“我也不懂，十天前官府贴出的告示，下的这条规定。想要出城，你们需要在守军那里等一个上午，如果无异常，便可以顺利出城，倘若有异常，只怕你们就会被送到城外的军营。”掌柜的说着，一脸沉重，“我店里好几个商贩，就因为没能挨过那半天的测试，所以蔬菜已经短供了。现在只能靠之前屯的蔬菜度日。

　　再这样下去，我也只能关门大吉，靠官府的施粥度日了。”

　　卫珂点点头，谢过掌柜。

　　一行人到了房间。

　　燕天雨和薛幡子不约而同来到卫珂房间。

　　卫珂站在窗前，看着马路上来回巡逻的官兵。

　　这个时候认真去看，才发现，果真街上巡逻的士兵比走路的行人还要多，很多商铺开着，可更多的铺子已经关闭了。

　　“二丫。”薛幡子迟疑一下，“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我们的目标是北境，不必在此耽误。”

　　燕天雨走到卫珂身边，眺望远处的城墙：“既然是瘟疫，而且已经十多天，客栈还能正常运行，看来也不是太严重，薛大哥倒也不必惊慌。”

　　卫珂想了想，转身对上薛幡子：“我们寻一寻，有没有布行。”

　　“这个时候，还是要去看吗？”薛幡子有些不理解，既然卫珂说了，他虽然不解，还是应下了，“好，我现在就去。”

　　“不是你，是我们。”卫珂转头对燕天雨说，“带上你的人，我们不要走散，要一直一起。”

　　燕天雨点点头。

　　一行五人上了街。

　　因为街上已经非常冷清，猛的来了五个人前簇后拥，不由引人侧目。

　　首先发现他们的是一排巡逻兵。

　　为首的那位见他们一副外地人打扮，好心提醒：“几位，这几天不太太平，几位还是快点回客栈。”

　　卫珂立即道谢。

　　卫兵见卫珂不明白，又不能点名，怕引起客商恐慌，忍了忍便离开。

　　卫珂终于寻到一家布行没有关门，生意自然是门口罗雀。

　　不过店家比客栈掌柜热情许多，见到有人进来，连忙迎上来：“几位，需要点什么？我这里有上等的好布料，姑娘要是需要，我可以打折，五折。平常……”

　　店家口如悬河地推销着，主要针对的是卫珂。因为她是这一行人中唯一的女性。

　　谁知道，卫珂却停在一匹薄纱面前，伸手摸了摸，捻了捻。

　　“这……姑娘，这做里衬是顶好的，绝对的手工纺制。透气性非常好，你瞧瞧……”店家虽然有些失望，但依旧非常热情地将布匹拿下来，摊在他们面前，尽心推销。

　　“就这个吧，你可还有库存？”卫珂转头，开始在一排布匹中寻找。

　　“有，有，姑娘想要多少，只管说，我给你便宜，三折，只要姑娘拿五匹以上，三折。”店家已经好些天没有开张，这纱布从来不是主推，如今有人肯单买，他立即加码。

　　“成，那就先给我五匹，不过你要答应我，倘若日后我再来买，你也要给我这个价。”卫珂点点头，示意薛幡子付钱。

　　店家一看银子，立即麻溜地抱出纱布：“那是当然，只要您今儿来的任意一位过来买，便成。我这个人别的什么都不行，记性特别好。来，您拿好。”

　　“好。”卫珂满意点点头，“走吧，我们回去。”

　　一行人回到客栈，薛幡子十分不解，一路上憋着，终于发问：“二丫，你要这么多纱布做什么？”

　　“自然是有用处，你去借一把剪刀来，还有针线。”卫珂说着，开始测量纱布。

　　燕天雨虽然好奇，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城池的布防。他半坐的窗沿，晃着脚，计算着城内守卫的巡逻规律。“你到底又在搞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卫珂走到他身侧，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你莫不是看中了哪家小姐，想着怎么抢人吧。我们不过是路过，你有必要一直研究布防吗？”

　　燕天雨被她看穿，嘿嘿一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保护你一个弱鸡呢，没有好处，我能跑这一趟？”

　　“你……”卫珂莫名其妙，“你不会是想要当大将军吧，还是想要当胡俊的徒弟，学习城市规划？”

　　燕天雨被她一个大将军刺中，愣了愣，瞟她一眼不说话。

　　卫珂见他不说话，撇撇嘴：“你若是想要拜胡先生，我也许能帮一帮你。至于将军嘛，我就无能为力了。”

　　正在这时，薛幡子归来。

　　卫珂便收了打趣燕天雨的心思，专心裁剪起来。

　　这里忙里其他女性，如果样他们几个男人拿针线，卫珂觉得自己会被折磨死。

　　薛幡子见卫珂做出了一个个白色的兜布，忍不住拿出一个来仔细瞧：“二丫，这是什么玩意？护膝？护腕？”

　　卫珂噗嗤一笑，拿过口罩，冲示意薛幡子坐下：“我给你示范。”

　　薛幡子乖乖坐下。

　　卫珂就爱能口罩给他戴上。

　　燕天雨回头一看，哈哈大笑：“不过就是蒙面布而已，还是白色，你是不知道夜行衣需要黑色吗？是怕别人抓不住你吗？”

　　“闷……”薛幡子无奈地望着卫珂。

　　“这个呀，叫做口罩，是用来过滤空气的。能够很好地过滤一些毒气，当然不能保证完全过滤。如果这次瘟疫是空气传播的话，这些东西就会派上用场。”卫珂顺势给薛幡子解下，“现在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也许压根用不上。”

　　“如果用不上，你的这些纱布岂不是白买了。”燕天雨幸灾乐祸地从窗子上跳下来，拿起一个口罩在脸上比划比划，按照卫珂的方法给自己戴上，“这玩意太厚了，果然闷得慌。”

　　卫珂看着他说着就胡乱扯下，笑道：“太薄就起不到作用了。我今天赶制几个，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城。”

　　“不管城北的疫情了？”燕天雨挑挑眉，戏谑地说。

　　薛幡子也热切地看着她。他知道卫珂既然买了这么多纱布，必然不会坐视不理，他也说不上自己是盼她走，还是盼她留。

　　“去看看呗，薛大哥，你帮我去看看有没有这上面的草药。”卫珂将村长的手抄本拿出来，让薛幡子去备一些草药。

　　燕天雨等薛幡子走了，这才问卫珂：“为什么备这些，难道有什么发现？”

　　卫珂摇摇头：“以防不测而已，我身边也只有这些。”

　　“我刚刚看到，有几页好像字迹不同，那是什么？”燕天雨坐到卫珂对面，摆弄着剪刀，学着卫珂剪裁纱布。

　　“你眼睛倒是尖。”卫珂意外地抬头看他，噗嗤一笑，“那是村长夫人给我的偏方，我看看能不能配到药材。之前几个城一直没有货。”

　　“你想干嘛？”燕天雨一边说着，手下到底利落，剪前来居然比卫珂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