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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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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御倾枫轻皱眉头，“你说什么？”
不敢？
她倒还真有“自知之明“，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没人可以动得了她伤得了她吗？
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事，闯了什么祸，都没人可以把她怎么样。
花落蘅摇了摇头，又矢口否认，“我什么都没说。”
那句话似乎是下意识的。
御倾枫落下一声轻笑，“你是否觉得，你是花渝上神的女儿，所以无法无天了，不得了了，没人敢治你是吗？”
花落蘅坚定摇头，“师尊我没有这样说，也没有这个意思，我不是这样的人……”
这话说得好没底气，声音又轻又细，都只剩一丝气音了，在御倾枫听来有些含糊不清。
两人对视，沉寂的时间格外漫长。
花落蘅似乎在等待着他说下一句话，等待着他的态度和对自己的处罚方式。对她来说，抄书也许真的算不得惩罚。
可是御倾枫哪里又真的敢罚她什么？
“算了，你确实是不得了。”
花落蘅拽着他的衣角，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师尊我错了，你罚我，认真罚我，罚什么我都认。”
这么喜欢在他面前认错吗？
御倾枫看她这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你平时做错事，花沇都怎么罚你？”
“追着我打。”
“或是抄书。”
“……”
御倾枫揉着额头，“除此之外呢？”
花落蘅耷着脑袋，声音不清不楚，“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若是在蓬莱犯了错，舅舅定要罚我调香，累死人。”
御倾枫困惑，“这也算惩罚？”
花落蘅潦草解释了下，“蓬莱擅香药，我小时候被逼着学了好几种，过程繁琐，手法杂乱，当真算重罚。”
御倾枫语气柔下来，“所以你少犯错，别再让你舅舅揪着小辫子。”
花落蘅听出他语气里的关怀，“可不嘛，舅舅最严格了，尤其是他自创的那个什么墨延香，最讨厌了。”
御倾枫打量了她一瞬，蓦地道：“那你帮为师也调一份墨延香吧。”
花落蘅惊然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才反应过来，“……师尊你怎么这样。”
“不是你自己讨罚的？”
御倾枫失笑，他以前看书的时候，怎么就没感觉到花落蘅是个这般的性子。
花落蘅显然是怕的，“师尊，我会手疼的……要不你罚个别的呗？”
“……”
罚你什么？罚你去面壁？和烬阳一样？然后等你也记恨我起来，等你和烬阳一起把我给灭了。
御倾枫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盯着花落蘅，一字一句，“你，还和我讲条件？”
她一笑，“师尊，我是想和你讲条件来着的。”
这次倒是供认不讳来着，也不为自己辩解什么了。
御倾枫拍拍她的头，“花落蘅，你可真是能耐。”
要是他也可以和花落蘅一样，做什么说什么都肆无忌惮、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就好了。
做个反派真是累，每天活得战战兢兢的，害怕着自己什么时候就要一命呜呼了。
“师尊，我说了我赔给你啊，你别生气，也别罚我调香行不行？”
花落蘅还在继续和他讲条件。
赔，拿什么赔。
花落蘅弯着唇角，笑着眯起眼睛，唤道：“师尊。”
这一声，语调又轻又柔，当真叫得御倾枫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怎么忽然觉得……花落蘅有些怪怪的。
“师尊，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他哪里敢生她的气。
“我没生气。”
花落蘅晃着他的衣角，同他对视片刻，见他未曾松口，又猝然松开手，连着后退了两步。
她冷哼一声，耷着脑袋，沉默起来。
这是生气了？
明明生气的应该是他才对吧？
前一秒还在问他来着，这一下怎么就变了，还真是喜怒无常。
“那就换一个吧。”御倾枫松了口。
花落蘅抬头，立马见笑，“谢师尊。”
御倾枫瞥向她，“我还没说换什么，你就高兴了。”
“师尊待我好我就高兴。”
御倾枫：“……”
“留着，下次再罚。”
对她，他只能妥协。
“我把另一株送去给你师叔。”
御倾枫走到了那株狐尾百合前，有些不舍，也不忍心去碰。
他还没有下去手，又转头看了看花落蘅，问她：“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花落蘅反常地连连摇头，没有一丝迟疑的，一个劲儿地摆手，“不不不，我不能去！”
不能去不是不去、也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
花落蘅和楼越有什么瓜葛吗？
“南风师兄说要吃我做的药膳，我先走了！”
花落蘅急切说完这句话，没等他作出什么反应，直接就往院子外跑了。
“……”
要吃你做的药膳？
御倾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南风是真的抽风了不成，做什么如此糟蹋自己的胃，知不知道这样是很容易得胃病的。
知道得了胃病是多么痛苦不堪吗？疼起来要命。
哦，他们神仙应该不会犯这样的病吧，也不在乎生不生病。
他看着面前的狐尾百合，盯了许久，忽然又不想送给楼越了。
话说这楼越又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也起不到什么重要的作用，他非要要将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他？
就是因为……他想到楼越原本的死因，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为他惋惜吗？
御倾枫轻轻笑了一声，原来他是这么善良的人。
“罢了罢了，送就送吧，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何况只是朵花。”
他移了花，用灵力护好，去到后山楼越所居之地。
不巧，楼越人不在。
他只在湖边看到了一位白衣女子，如凡界普通人一般在浣洗衣物。
她生得很好看，面容清丽，在凡界来讲差不多二十五六岁的模样。
御倾枫记忆中，对这个女子很清楚。
楼越毕生最爱，一个魔族女子，名叫芳华。
他在昆仑山数年，没有和芳华碰过面，只是遥遥看过几眼。
关于楼越的身世，原作没有交代过。
当初楼越前来昆仑山拜师，便是为了芳华。三千年前魔尊陨灭之后，魔族存余之人零零散散在世间各地，还要担心着天界的追杀。
楼越爱芳华如命，他希望昆仑可以护住她。
昆仑山不能待无关紧要之人，昆仑便直接收了楼越为徒，为他在后山空出一片地方，还为他设下了一处结界，让他可以安置好芳华。
昆仑神尊在这神族中是什么身份和地位，楼越就是因为心里很清楚，只要有了昆仑山的庇护，他就可以和芳华一直安安稳稳下去，不用担心其他事。
不过御倾枫难免会好奇，他师父为何对魔族之人没有一丝反感？他会任由自己的弟子和魔族女子相爱。
他当初怎会愿意收楼越为徒，还帮着他……
而楼越，他又是一个怎么样的身份？
御倾枫依稀记得，花沚是很不喜欢楼越的，几乎不理会他，也不喜欢旁人提起她这个师弟。
想到花落蘅提起楼越时的态度……难道他，和花家有什么非同寻常的瓜葛吗？
御倾枫回神，朝着人走了过去。
楼越既不在，他自是没什么好多待的，将花给了芳华，让她帮忙交给楼越。
芳华接过花，一句话都没有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许久。
……御倾枫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他挪着步子往后退了两步，语气僵硬地道：“那个……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啊？”
芳华这才回过神来，移开目光，见了笑，“只是看到你有些恍惚，你和我的一位故人……生得很像。”
她笑起来十分好看，冷冽的眸中多出了几分柔婉。
一个故人……
御倾枫哭笑不得，他这张脸，到底是有多大众化，师父说他长得像章莪山的玉颜上神，如今芳华又说像她的故人？
芳华认识的，必定是魔族的。
妈耶，他竟还长得像魔族的人。
可别！
明明暖和得紧，御倾枫却不自觉又打了个冷颤，苦笑道：“可能……是巧合吧。”
巧合，巧合，可不只能是巧合了。他可不想和魔族扯上什么关系，到时候真的就是不做什么都要死了。
芳华又是一笑，但却感觉笑得很勉强，抱着花转过了身，“等楼越回来我会告诉他，你来过。”
“那好，那我先走了。”
御倾枫忙不迭地就跑了，想要远离这个地方。
这芳华说的话，怎么就让他那般瘆得慌。
人离开，芳华再次转过了身来，盯着那道背影看了许久——
她阖了阖眸，低声，“兄长，一晃数年，他都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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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楼越鬼使神差地跑来烟雪筑找御倾枫，特意谢谢他送来的花。
他说：“华儿很喜欢那花。”
“……”
妈耶，一大早过来，在他面前秀恩爱是吗？
欺负他是个单身狗啊！
御倾枫当即是想一巴掌拍走他的。
可是楼越下一句却又说：“我已经多年未见她笑过了，大概是觉得身边的人和事物都不新鲜了吧。”
……没有笑过。？
可昨日不是都还对他笑了的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逗她开心。”
楼越看向他，“师兄，你若是还有什么这种新鲜的东西，麻烦都帮我弄一点。”
御倾枫心里好奇的紧，看着楼越似乎是心情挺好，就着他的话问了一句：“她在昆仑山很不开心吗？”
楼越长长叹息一声，垂下眼睑，“是啊，当初她本就不愿同我一道，要是高兴才是反常了。”
……难道是霸王硬上弓？
看不出来啊，这楼越看起来是一本正经斯斯文文的，还能做出这种事。
嗯，挺能耐的。
御倾枫这样想着，再一看楼越，不由觉得有些尴尬，“那个，师弟，你放心吧，等我什么时候去凡界，再带些好看的花花草草给你送去。”
“谢谢你，师兄。”
楼越笑了两声，猝然抬头。
他往门前一靠，抬了抬下巴，语气散漫起来，“师兄，我还以为，你早就将我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
怎么说变就变了，这些个神仙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怎会，我们是同门，我一直都记着你的。”
“哈哈！”楼越哈哈大笑了两声，咧嘴道，“幸好花沚不在昆仑山，否则就要连累你了。”
“什么？”御倾枫云里雾里，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
楼越笑道：“花沚那么讨厌我，见到我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我，你和我关系密切，难免也会遭到她的反感。我起初还以为你会因为花沚对我的态度，和我保持距离。”
因为花沚……？
难怪原作的御倾枫和楼越没什么来往，还敢杀了他。
花沚可是花离神尊的女儿，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啊，可不要和楼越保持距离吗。
“师兄，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
御倾枫赔笑着，“你错了，我只是因为师姐不在昆仑山，所以才敢去见见你的。”
“……”
楼越面上的笑意立马就消散不见，“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师兄你的花。”
花沚为何会这般讨厌楼越？
御倾枫倒吸了口气，心里疑惑，直接就问了他：“师姐为何会讨厌你？你做了什么得罪她了？”
“哪有做什么，不过就是因为她年纪大了，看谁都不顺眼罢了。”
楼越笑说着，也不知是在同他开玩笑，还是在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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