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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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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余就是这样,在俞闻面前就是一个乖乖的小可怜,在旁人面前就是有天使面孔的恶魔。
“那面的人还有再联系你吗?”甘木依靠在一颗上,神情有些许严肃。凤余背对着甘木,负手站在前面,明明是十七八的青年,却让人感觉到成熟的感觉,“还没,怎么?”凤余语调上扬,有些调侃的韵味。
甘木难得没与他呛声,“我有个计划,但需要你的参与,”凤余转过身,有些不屑,“我凭什么帮你?因为你是教过我传送之术的师傅?”甘木摇摇头,眼神中有些肃杀,“为了俞闻。”
凤余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正如你所见,我是灾,在你们的分类中,我恐怕是被划在‘被你计划’的那一列中的吧?”甘木语塞,确实,凤余的存在原本是被消灭的,现在却是有求于他。
“你一直生活在俞闻身边,我信不过你,但是我也信得过我徒弟,”甘木深吸一口气,“如果你在乎他,你不妨听一下。”凤余皱眉,因为他实在是不想和‘那面的人’牵扯上关系,如果真的哪天要遭殃,那就带着俞闻跑。
见凤余有所动摇,并没有一口拒绝,甘木拍拍凤余的肩膀,“你好好想想,我等你。”
“叔叔,我回来了,”凤余进门一甩书包就喊,俞闻带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就被凤余一个熊扑抱进怀里,俞闻拍拍凤余的后背,“我带着围裙呢,脏。”凤余抱着俞闻的手又紧了几分,“我不介意。”
俞闻推开凤余,“你去老实坐着,别闹。”凤余哪舍得放俞闻走,黏糊糊的跟着俞闻进了厨房,像一个树袋熊似的抱着俞闻的腰,下巴垫在俞闻的肩上,“叔叔,我们今晚上吃什么啊?”
经过变声期的凤余变得有些低哑,声线很好听,呼出的热气打在俞闻的耳边,俞闻有些受不住,反身面向凤余,“你乖,出去,别影响我做饭,你呆在这儿,什么时候吃饭都不知道了。”
凤余无法,松开俞闻前在他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便跑出厨房,等凤余走后,俞闻伸手碰了一下嘴唇,又触电般放下,耳垂都不易察觉的红了。
“叔叔,我带你走好不好?”凤余赖在俞闻的床上抱着他不动,俞闻摸着他的耳朵,感觉到非常满足,“走?走去哪儿?”凤余抬起头,俞闻手上落了空,皱眉看着凤余,后者握着他的手,“随便什么地方,没有人打扰就好。”
俞闻摇摇头,“没有人打扰?我也想啊,”俞闻推开凤余,随手把等关了,“赶快睡觉吧。”俞闻手上的伤已经好了,毕竟是不常人的体质,凤余揽在俞闻的腰上,一条长腿还搭在俞闻的身上,俞闻推了推他,“把腿拿下来,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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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计划是什么?”房间内烟雾缭绕,有些呛,凤余坐在沙发上,皱眉看着眼前的人。甘木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凤余有些意外,“怎么,这么快就想好了?”
十五分钟前
“笃笃笃,”前台人员敲响了甘木的门,“有人找你,”推开门就被烟味呛出门口,“要死啊,抽这么多烟?”甘木有些不以为意,“谁找我?”前台翻了一个白眼,捏着鼻子说道:“一个高中生吧,长得特漂亮,说是叫凤余,指名找你。”
“我先听一下你的计划的可行性,”凤余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新鲜空气一拥而入,凤余深吸了一口气。甘木把手头的烟掐了,走过去与凤余并肩站着,倾身在他耳旁说了自己的计划。
“有一定的危险性,我可以再给你时间想想清楚。”甘木有些真诚的看着凤余,却不料想凤余一口答应,“好,就这么办,但是不能告诉俞闻,我不想他跟着担心。”甘木一挑眉,“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良心的啊。”
凤余有些不耐烦,“你答不答应吧。”甘木叹了一口气,“你的好脾气都给俞闻了?”凤余懒得搭理甘木转身就走,“不用等他们来找我,我亲自去,”凤余突然停住走的脚步,转过身来,“你找个借口把他支开。”凤余没有说他指谁,甘木自然是知道。
还没等凤余走出屋子,甘木便千里传音至俞闻,接到甘木的消息,俞闻自是有些惊讶,毕竟自从他出事以来,甘木几乎没再联系他,“师傅,”甘木吊儿郎当的语气响起来,“徒儿啊,有个事儿要你跑一趟,我这里脱不开身......”凤余不用听就知道这时已经联系上了俞闻,便迈出了房门。
知道接下来一段时间会见不到俞闻,当天晚上,凤余折腾的有点狠,俞闻有些想笑,“怎么了,我过几天就回来了,干嘛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俞闻有些宠溺的摸着凤余的耳朵。
好像是抓到俞闻的喜好,每次和俞闻亲热的时候,都会故意露出毛茸茸的耳朵,俞闻被欺负的狠了,就会在凤余毛绒绒的耳朵上咬一口。
本着早去早回的想法,俞闻起了一个大早,本想着让凤余再睡一会儿,但是起床的挣动,还是扰醒了凤余,俞闻俯身向前,趴在凤余身前,“你再睡一会儿,我争取早去早回,”说完便在凤余的嘴角落下一个吻。
正欲起身的俞闻却被凤余紧紧抱住,加深了这个浅尝辄止的吻。直到俞闻轻轻推了一下他,凤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俞闻,一吻之后,使早上醒来尚未开嗓的声音更加喑哑,“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俞闻笑着点点头说好,随后坐起身,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服,就听到凤余又说,“叔叔,等你回来,我们去敬亭山看看吧。”俞闻闻言一愣,随后转过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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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准备好了?”甘木嘴里衔着一根尚未点的烟,倚在门框上打量着凤余。凤余也不管他,自顾自地挽好自己的袖口,反问道:“学校那面都办妥了?”甘木点点头,“恩,记忆都清除了。”
凤余环视了一圈,眼神中带着温柔,一点也没有天狼的煞气,凤余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这个空间中独属于俞闻的味道完全吸入肺中,再睁开眼时,已然是那个让人忌惮的煞星,刚刚的温柔是错觉一般。
再说俞闻,刚到达事故所在地,查出部分死魂作祟,造成群众的恐慌,用个三五天便可除净就可以回家了,却不想接到肥肥的电话,“小闻闻,你先听我说,你赶紧回来,凤余打伤了甘木,逃走了。”
俞闻挂了电话就交代异控局的工作者,自己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到底怎么了?”俞闻显然还是不敢相信,凤余居然会打伤甘木?”但是看到躺在修复水中的甘木,又不得不承认。
肥肥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突然接到甘木的千里传音,说是现在在俞闻家里,凤余打伤了他,潜逃了。肥肥也是被吓到了,没有脑子去思考以甘木的实力,哪怕是被打伤,也不至于虚弱到需要肥肥前来支援。
这会儿缓过来,竟然把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甘木都受了这么重的伤,那凤余是不是也好不到哪儿去啊?”然而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站在身旁的俞闻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忙安慰道:“放心,不会有事儿的。”然而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甘木还在昏迷状态,俞闻并不能从甘木那里得到答案。
幽南山
凤余伤的确实不轻,毕竟要让君泽信以为真的话,不下真手,自然是不行。此时的凤余面色有些苍白,嘴角的面颊上还沾着血迹,使那张俊美的脸更添加了几分邪气。
运气好的是,自他从家里“出逃”,便有君泽的人跟着,直到凤余受不住昏迷过去,才感觉到有人把他扶起,嘴里说着什么,但是由于意识不清,根本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然后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凤余睁开眼,看到瑶华搔首弄姿的站在眼前,看着凤余睁开眼,便有些激动,“哟,醒了啊,”说着就把那纤细的手往凤余的脸上摸,却被凤余一手打开,“你也配碰我,离我远点,一身腥臭味。”
瑶华也不恼,笑了一声道:“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还有什么资格嫌弃我?恩?”瑶华坐在凳子上,双手叠在翘起的腿上,颇为优雅性感,“你伤了你那小美人的师傅,你觉得他还会原谅你吗?”
凤余的眼神暗了暗,皱着眉,一副要杀了瑶华的表情,瑶华起身走到凤余跟前顿下,“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凤凰不如鸡’,”瑶华说到这儿,稍有停顿,看了凤余一眼,随后风情万种地说道:“但是我还是以你为尊啊。”
说完便趴在凤余的胸膛上,双手环上凤余的腰。恰巧被英招看见,略有嫌弃地看了瑶华一眼,瑶华无所谓的从凤余的身上起来,朝凤余眨了一下眼,看都没看英招一眼便走出了门。
英招在石凳上坐下,打量了一番凤余,“恢复的怎么样了?”凤余起身,看着略显空荡的衣服,抬头问英招,“我昏迷了多久?”英招温和一笑,“半个多月吧,甘木下手挺狠啊。”凤余点点头,不可置否。
甘木下手确实挺狠的,凤余一度怀疑是不是新仇旧恨一起算进来的,伤成这幅样子,实在是难以让人起疑,但是英招似乎还是有疑虑,“甘木怎么会和你大打出手,他不知道你和他那徒弟的关系吗?”
英招的怀疑倒是给凤余提示,凤余一挑眉,看向英招的眼光有些不善,“就是因为他知道了我上了他的徒弟,他才会对我大打出手。”英招看些凤余的眼神有些惊讶,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说话。
但是英招并不是因此放下对凤余的怀疑,毕竟当初可是怎么请都请不来的角儿,“你就这么放弃你的小美人儿了?看来也没有多喜欢啊?”凤余嗤笑一声,“放弃?呵,我大可以抢过来,锁起来,无在乎他愿不愿意。”
许是天狼的心性使然,此刻竟然英招察觉不出异常,便也没再试探,起身说:“休息好了便随我去见一下君泽,”走到门口,察觉到身后人并没有跟上来,转回头问,“身体可还有不妥?”
凤余慢慢解开自己的衣带,“你先在门口等着,我换一身衣服,还是说...”凤余抬起头邪魅一笑,“你想看我换衣服?”不得不说,凤余这张俊美的脸,笑起来真的让人招架不住,英招自然也逃不过,离开的背影有些仓促。
“君泽,凤余来了。”英招恭敬地弯腰施礼,君泽抬头,看见英招身后的凤余,便对英招摆摆手,“你先下去吧。”英招听令转身离开。
凤余跟着君泽的脚步,走至幽南山颠,俯瞰脚下的万物,“你怎么看,”君泽这番话不知是不是说与凤余听,其实更像是自言自语,没有语气,没有感情。凤余扭头看了君泽一眼,“略显孤单。”
君泽闻言转头哈哈一笑,“这么快就想你家那位了?还是个情种?”凤余听后,并没有言语,只是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神中有些落寞,说不想是假的,他想知道俞闻好不好,君泽也不在意,只是拍拍凤余的肩膀,“事成之后,他自然是你的。”
凤余的人性尚在,并不是容易控制的角色,接下来一段日子里,君泽会用魔息影响凤余,试图冲淡那丝尚存的理性。
再看甘木,经过修养和修复,甘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其实他不想和自己的徒弟交流太多,他答应凤余瞒着俞闻,可没有料到肥肥居然联系了俞闻。
到此,甘木实在没有办法推脱不见俞闻,只好硬着头皮。俞闻面上没有不悦的情绪,安静的给甘木削了一个苹果,甘木却有点如坐针毡,时不时的看看俞闻手中的苹果,不然就盯着俞闻的脸,试着能抓到一丝情绪。
俞闻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甘木慢慢的伸手接过,看着苹果,却没有咬上一口,倒不是怕苹果有问题,而是俞闻一直想要见他,此刻见了面却只是用了大半的时间削了一个苹果,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没等俞闻开口,甘木实在是受不了了,开口道:“徒儿,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俞闻听言,温和一笑,“以师傅之见,徒儿该问什么?”甘木被问的哑口无言,低头咬了一口苹果。新鲜的汁水流出来,整个苹果吃起来甜津可口,果肉鲜美,从舌尖直沁肺腑,毫无意外地,俞闻看着甘木吃完整个苹果。
待甘木放下果核,俞闻递了一张手纸过去,“好了,师傅的苹果也吃完了,我有个问题。”甘木等着俞闻开口,却等来的是,“师傅感觉苹果好吃吗?”甘木明显愣了一下,“什么?”
俞闻指指桌子上的果核,“苹果,好吃吗?”甘木愣愣地点点头,可是说出来的话吓了自己一跳,“不好吃,”甘木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俞闻,“怎么回事,我想说好吃的。”俞闻莞尔一笑,“反言果。”
反言果,顾名思义,就是说话的时候说出的话和实际是相反的,这种果子发挥效力的时候仅限于被人询问问题的时候。
俞闻没等甘木生气,便解释道:“是徒弟不孝,但是别无他法,得罪了师傅。”自家徒弟,甘木还能怎么办,无奈开口,“你怎不取来实意果?”
实意果,又名真心果,使得开口人心意真实诚恳,但凡开口,绝无虚假。
俞闻摇摇头,“实意果难寻且易辨,放在师父面前,我还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吗?”甘木叹了一口气,“所以你寻来貌似苹果的反言果啊,”甘木放松了身体,倚躺着,“你这些个伎俩都留给你师父了。”
“问吧,你想知道什么?”甘木阖眼,没去看俞闻,可能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吧。俞闻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师傅,你们计划的内容是什么?”俞闻这段时间思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到凤余打伤甘木的理由。
所以,只能是甘木有一个计划,或者说是异控局高层的决定,而凤余是这个计划或决定的重要参与者,目的必然和魔种有关。俞闻并没有直接问有关于凤余的问题,这让甘木有些意料之外,但同时也是意料之中。
“魔头那里得到一块能量石,单凭他一己之力就能得到力量,我们没有什么计划,也没有让凤余参与,我们不知道那个魔头(君泽)找过凤余,所以我们也没有利用这个让凤余参与计划,更没有让凤余在魔头那里获取有用的信息而阻止那个魔头。”甘木说出这番话,自己都感觉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