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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翎儿进入状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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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云渡山开始大肆操办梵天的的丧事,广邀武林人士参加,血傀师安顿好鬼荒地狱变之后,见迷眼乾闼缓步而来,不由同他招呼道:“你回来啦,此行结果如何?”
蔺九霄一听,便知晓他们乃是早有勾连,说不定此番上通天道诛杀一页书乃是迷眼乾闼的投名状。他因为和裴翎有言在先,虽然百般不乐意,但还是做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将一页书的拂尘取与他看:“喏,有吾出手,便是梵天也再无生路!他已经坠入通天道熔岩之中,尸骨无存!真是可悲可叹啊。”
“唔,那倒是要恭喜你了。”血傀师虽然这样一说,但目光却仍有疑虑。蔺九霄心说这货果然疑心病重,嘴上却傲然说道:“你若是不信,正道正为此召开公祭,何不亲去一看?看到时,你还会不会怀疑吾的能为!”
“此事,吾自会前往一观。”血傀师老实不客气。蔺九霄冷哼一声,不由将目光落在地上盘坐疗伤的鬼荒地狱变身上,一边上前一步,目露贪婪之色:“鬼荒地狱变,真是好强的鬼气——”
“哼!”血傀师却一拂袖,止住了他的动作,沉声警告道:“地狱变也是吾血傀师的盟友,若你对她动手,吾绝不会善罢甘休!”
“唔?”蔺九霄顺势收回了手。“好吧,吾迷眼乾闼,在盟约之中还是会守信的,不过,我已经杀死了一页书,你却半点表现都无,血傀师,这可不是合作该有的态度吧?”
血傀师心道一页书究竟死亡与否还未可知,但也知道迷眼乾闼这等卑劣小人,不见到甜头是不会继续出手的,偏偏自己又还有事需交他去办,因而忍气反问道:“哦?你又需要看吾何等的表现呢?”
“吾在回来的路上,遇到红潮追杀,费了一番功夫才能逃脱,真是好生强大啊!”蔺九霄故作惊叹。“你既然自恃博闻广记,不知有没有帮忙将这些虫子捕捉,供我练功呢?”
“哈,凭你还想捕捉红潮?”听闻此言,血傀师顿时为他的不自量力哈哈大笑起来。蔺九霄虽然做出一副气愤的模样,其实心里倒没什么感觉,倒觉得他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随后,血傀师告诉他:“红潮千百年来畅行无阻,遇人杀人,遇鬼杀鬼,你还想收为己用?除非你能进入红潮而不死,再做这等打算吧!不过,我倒是知晓一物,能将红潮杀死。”
蔺九霄当然要表现出一副不相信的态度:“哼,你刚才嘲笑我痴心妄想,就说下如此大话,是把吾当傻子耍吗?”
“信不信由你,中阴界有一处恶脏坑,其中包含着中阴界龙气和许多晦蛆,晦蛆会吞噬红潮,引爆龙气则会使晦蛆吞噬加快,乃是红潮的克星!对了,说来,有一株血肉奇花,名为情蛮花,正在齐烟九点天踦爵手中,此花对红潮有催眠之效,你若是有心,不妨从他身上抢夺吧,哈哈!”血傀师倒是有心引导他和天踦爵动手,说罢,又招呼了他一声。“你过来,吾有事要你去做。”
结果是他要去云渡山吊唁,让迷眼乾闼藏在云渡山上,若他有所不测,就赶紧救他离开。
蔺九霄:“……”假扮反派(还是当人小弟)真无聊,要不是答应了翎儿他就不玩了。
不过另一边,裴翎先是在血傀师面前做戏一场,果真为一页书开了公祭,趁机和净琉璃菩萨一起揍了他一顿,又得了蔺九霄传来的消息,回过头来就直接问了屈世途:“那朵情蛮花在哪里?”
“唉!这……”屈世途原本并不打算告知他此事,哪想他自己也能得到消息,于是不得不将奇花存放的位置告知于他,顺便抱怨道:“我本来觉得你很像你爹,现在看来,怎么觉得你也很像素还真呢?”
“嗯?”裴翎满是不悦的把眼睛一瞪。屈世途赶紧改口:“不像不像,你一点都不像!”又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好胜心还是像谈无欲更多……”
“哈哈!”旁观的素续缘再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眼看着伴侣略有不满的看过来,这才收了笑脸,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说道:“如今办法既已明了,我们可以通知魔皇,消灭红潮了吧?”
“不忙。”裴翎却淡淡道。“意琦行约战帝祸邪九世在即,此事竟被传的人尽皆知,还是等他们比试完再说此事……哼,世多小人,偏偏还尽是些蠢货!”
“诶。”素续缘却笑着反驳。“蠢货也自有蠢货的好处啊。”
原来那日意琦行去寻绮罗生之后,却发现好友闷闷不乐,喝着闷酒。他询问出了何事,得知昔日雨钟三千楼的遗孤云沧海找上门来,揭露了他江山快手的身份,要他为当年之事负责。
绮罗生内心有愧,多年来一直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甚至为此弃刀不用,意琦行早就颇有不悦,因而独自找上云沧海所在的天佛原乡,想由他们出面调解此事。
但他获得春秋阙之事,早让矩业烽昙记恨于心,便要求意琦行以春秋阙诛杀帝祸邪九世,已完成天器之天命,那么过往之事,便就此一笔勾销!
为了兄弟,意琦行欣然应允,当天回去后还和绮罗生喝了好一阵子酒,全然不把胜负放在心上。倒是绮罗生得知此事后惴惴不安,把方才的愧疚之心都抛在脑后,决意陪他前往决斗地点,并暗自决定,哪怕是违背江湖道义中途插手决斗,也绝不让意琦行丧命邪九世之手!
不过炬业烽昙把决斗之事传得天下皆知,目的就是对付魔皇。果不其然,质辛才离开修罗鬼阙不久,就被一众佛乡人马堵在小树林中。
经历之前天之佛自尽之事,质辛也对天佛原乡憎恶非常,负手叹道:“时无英雄,才多有汝辈。吾实不愿与你这种小人动手!”
“哼!”矩业烽昙又哪里看他顺眼呢。“宵小之辈,何必多说,魔皇,赶快束手就擒吧!”
然后他就被从天而降的裴翎一拂尘抽了个踉跄,愤怒道:“好啊,你竟是魔皇同党!梵天英雄一世,葬礼竟由你这等小人举办,真是老天无眼!”
“哦?”裴翎的舌头可比他毒多了。“早就听闻审座断案,不听前因,不听后果,全凭一股意气行事,也难怪天佛会化作胎藏五封莲、梵天会亡于迷眼乾闼之手,实乃佛门大不幸啊!”
“你!”矩业烽昙不愿落人口实,不得不耐着性子问他:“那你说,你为何要救魔皇?”
“红潮泛滥,四处杀人,苦境百姓哀嚎连天,审座是闭了眼睛、耳朵,才会看不到也听不到吗?看来佛祖果然是一座毫无用处的泥塑,否则怎么忍得下这无数的哀恸痛哭呢?”裴翎嘲讽道。“在下如今已有消除红潮的方法,必须要能在红潮中行走的魔皇相助,魔皇也应允了帮忙。你若要杀他,我现在就让开,只是,以后百姓皆知,是天佛原乡杀了能救他们的人,那可就怪不得我了,唉,许是老天无眼,才让佛不成佛,魔不成魔吧!”
说罢,他施施然走到一边站好,果然不再插手,但矩业烽昙双手发抖,对上魔皇讽刺的眼神,竟不能再迈出那一步——若是真如裴翎所说,红潮不灭,他就成了千古罪人,百年清誉一朝尽毁,连同佛乡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名声都会一起摔得粉碎,他如何担得起这个责任!
最终,他还是抬手收兵,愤怒的瞪了魔皇一眼。质辛目光冰冷,毫不畏惧的回望过去!矩业烽昙又对裴翎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保得住他一时,难道能保住他一世?若不能灭绝红潮,与邪魔为伍,吾自会制裁你的罪过!”
随后他便带着一众佛门弟子返回了天佛原乡。
“咳咳。”直到这个时候,缎君衡才从小树林里走了出来。他发现质辛不见了以后,便急急追来,生怕幼子中了陷阱,没想到却看了这样一出好戏,此时心情非常愉悦:“裴公子真是好口才。”
“缎先生气色好了很多,看来五月开给你的药你有好好服用。”裴翎扫他一眼,淡淡说道。“这也算是为至佛出气吧。”当然是看在干妈和梵天的面子上。
缎君衡似有若悟:“原来裴公子也和至佛有旧么?”
裴翎则是意味深长的盯着他:他到底要不要告诉缎君衡,其实另一个世界,他和天之佛楼至韦驮是一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