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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提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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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阳山,正堂,祈福大典
钟声清明
玄青色衣袍的弟子们恭敬立于堂前,衣襟整齐,墨发高束,脸上均显露出期待又庄重的神色,阿素和衡湛站在最前方。
阿素穿着九商宗的弟子服,一袭玄青色的云纱裙
胥江背对众人负手而立,腰间宗主佩剑服帖。
“宗主,是时候了。”徐长老扫一眼殿内的弟子,沉声道。
祈福前九商宗历任宗主的画像一字排开,悬于正中,胥江收回目光,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微微颔首示意开始。
徐长老沉声道:“云素,衡湛,至前来。”
闻言,阿素和衡湛依言站至殿前,胥江拢了拢衣袖,淡淡道:“云素,衡湛为我九商宗弟子,虽不能久居,但同门情谊不可忘,众弟子切记。”
众人齐声称是,胥江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取过三炷香递给阿素。
往年来时,从未有过什么祈福大典,阿素也不知胥江和衡湛到底在谋算些什么。
她抬头看衡湛,便撞上了那一双没有情绪的眼瞳,这才接过胥江手里的香:“谢宗主……”
衡湛也接过香后,二人跪在蒲团上,双手握香,举于额前,闭上眼,虔诚地叩头,恭恭敬敬重复三次后才直起身。
在场所有九商宗弟子也一同跪了下去,大殿内肃然无声,只余下淡漠又空灵的声音响起在众人耳畔。
“九商宗先辈在上,请受弟子三拜,弟子胥江,任宗主之位十五年,其间谨遵先师遗训,惩奸除恶,匡扶正义。”
语毕俯身拜下,继而起身上香。
弟子们跟着齐声道:“惩奸除恶,匡扶正义!”
深夜,西阁
衡湛面色苍白地斜倚在软榻上,仿若极力隐忍着什么。
“少主”
随伺一旁的祁安取出暗格内的瓷瓶,倒出药丸恭敬呈上。
衡湛抬手擦去唇畔渗出的血丝,服下药后又歪回软塌上,薄唇轻启:“祁安,叶誓可肯开口了?”
祁安单膝跪在地上,沉声道:“刚用过刑,还是不肯开口。”
衡湛深吸一口气,压住体内错乱翻涌的血气:“还不肯开口?”
“他自从被抓起来,便没有开口说过半句话。”
“倒是块硬骨头……”衡湛宵手掌倏然用力,那茶盏应声而碎锋利的瓷片边缘陷入手心皮肤里,刺目的鲜血沿着扶手落到了地上。
见状祁安有些焦虑的拧眉道:“少主,你的手……”
衡湛忽觉喉头一甜,撇开头咳嗽了好一阵,那雪白狐裘刹那便染上了点点血迹他歪回躺椅上,阴鸷道:“祁安,加刑,打到他肯说为止。”
祁安沉声道:“是,少主。”
衡湛眉头紧锁,苏澹那边一切都在按照谋算进行,唯有叶誓这边,他不肯开口,九绝宝卷的另一半仍是下落不明。
弹手熄灭烛火,待到屋里陷入一片黑暗后,衡湛睁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外,心思恍惚,眼底浮上一抹悲凉。
一晃过去月余,召阳山,偏殿
阿素荒谬地惊呼出声:“苏澹要来提亲?这怎么可能……”
胥江从袖口里探出一封信,淡然道:“圣女还请自己看。”
阿素接过来,细细看了一遍,而后抬眸问:“胥江,你似乎并不惊讶,衡湛到底与你说了些什么?”
胥江眸中滑过深意,垂眸道:“圣女何不亲自去问少主?”
阿素细眉轻蹙:“衡湛现下在哪儿?”
胥江眉目间略有波动,轻声道:“少主在后山的石牢等你。”
召阳山又开始下雪了,石牢靠着山,外面已经结满冰霜,阿素按下机关,石门开启,吱嘎作响,她伸手拂去披风上的落雪,短短一段路,雪已覆了半肩。
石门打开,里面是深入地底的石阶,阿素在昏暗的光线中行走
行不多时,已达尽头,石阶的尽头是一扇铜门,铜门厚重,阿素用力推开,上面虽然没有结冰,以手触之,却是寒气刺骨。
只见衡湛端坐在桌旁,貂裘里双手揣着一个汤婆子,眉睫低垂看着面前摆着的玉佩,似在沉思。
不远处便是刑架,叶誓双手被高高吊起,浑身伤痕遍布,鲜血淋漓,头颅无力地垂下,已是进气儿多,出气儿少。
阿素走到石桌旁,与衡湛相对而坐,定定地看他:“另一半九绝宝卷果真在叶誓手中?”
衡湛声音轻缓:“已经派祁安去找了。”
阿素微诧:“他竟肯开口?”
衡湛拿起石桌上的玉佩,摩挲着下面坠的流苏:“他一家老小都在我手上,自然识时务。”
石牢里冷,阿素紧了紧披风:“为何引苏澹前来召阳山提亲?”
衡湛没隐瞒:“云素,只有苍渊剑才能发挥九绝宝卷心法的最大威力。”
阿素问:“就算你不这般筹谋,授印之后,衡殊依然会死,不是么,又何必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
衡湛长着山水眉眼,那如血的眸子里泛着幽沉的光芒,带着满身的煞气:“云素,我要亲手杀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