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糖无果》詹三

6、第 6 章

　　酒吧的门被重重推开，来人一身黑色休闲装，目光只轻轻地扫过周围，停滞在一个女人身上。江渚一瞬间有点被惊到，那个承载了他不愉快过去的人现在正坐在他所经营的酒吧座位上，和过去的记忆大相径庭，身材纤弱，头发乌黑顺直，一身ol轻奢西装套裙，宛如一个职场丽人形象。
　　此时在江渚身后进来，刚跟低着头大力迫切推门的他打了个照面的男人也注意到了12号卡座里圈窝着的清丽女子，发现她的目光也正看向自己的方向，他微微斜了斜身子，刚扬起手准备向她打招呼，发现对方表情异常，仿若受到了什么惊吓。
　　于果刚刚被门关上时发出的嚓嗤声音吸引了目光，透过酒吧迷蒙闪烁的灯光，并没有如期待般见到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却一下子被拖到了过往的深海。看着朝自己慵懒走来的男人，猛然被回忆惊醒，迅速拿起包朝外跑去，仿佛被鬼追着一般。
　　男人看到她慌乱逃窜的身影，一下子反应过来，怒气腾腾地跟着她快步小跑追了出去。
　　门再次被用力打开，又狠狠合上。

　　宋石羡看着先后向外狂奔而去的两人，疑窦丛生，坐进12号卡座，点了一杯鸡尾酒，陷入早被抛弃的等待与思考。

　　酒吧外头，于果被一双手猛地扯回巷子里，狠狠抵在墙上。
　　男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她被看得有些心急，却还是故作镇定地正视男人在黑暗中不辨情绪的眼睛。
　　“于果”
　　这两个字一出，她便知道装骗都没用了，他从不允许自己用虚伪和矫饰敷衍他。
　　于果低下头，两个人的身体挨得很近，可以说他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纹丝合缝，以至于她无法透过缝隙看看自己的鞋带，有没有因刚才的急剧逃跑而崩掉。
　　早知道会有相遇的时候，只是从来都把自己想得过于冷静和理智。如今这尴尬的模样幸好没被于清看到，要不然肯定长吁短叹悔恨到自己生了个这般不争气的女儿。
　　被一个男人吓得腿软不说，连带语言能力也丧失了，头脑意识不清甚至不知道挣脱压制，为过去甩他一个巴掌。
　　真没骨气啊，于果心里说道。
　　江渚看她不做反抗地顺从，稍微压制了怒火。说：“你能了啊，不说一声跑了，让你妈给我解释，你龟在壳子里还能忍住6年不见我。你现在可真是不一样了啊！”
　　江渚将头凑近她，呼出的热气儿逼得她不自觉向旁偏去，男人嗤笑了一声，“还以为我要亲你啊。”说罢恨恨地用手掐着她的下巴，命其高高抬起。
　　“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吗？”
　　于果的眼眶因脖子处受力疼痛而渐渐泛起一圈薄薄的波纹和晶莹。终于承受不住似的，声音暗哑地撕扯出一声，“没”。
　　江渚听到了，心下更加生气，却松了力道，让女人趁着空隙得了几口新鲜空气，终于不再涨着红脸，绝望而恐惧。
　　“你刚刚说什么？”
　　于果重复了一遍，喘着气说道：“没，没有资格，一直都没有。”
　　资格这种东西，对方承认你有，你才有。对方不承认，你自个儿追着逼着要他承认是不行的。
　　以前没意识到，至今才认命。

　　空气仿佛被冻住了一般沉寂，没人注意到酒吧旁边巷子里还藏着一对压抑的男女，和酒吧里不时传来的热闹喧嚣不同，两人沉默地可怕。

　　半晌，江渚才重又恨恨地骂着说道：“你**是没有，你**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吗？那以前追着喊着要照顾我，对喜欢我的我喜欢的女生暗地里射刀子又**是干的什么事儿？”
　　男人仿佛是被她的态度气疯了，像看什么肮脏东西一般看着她。后又想到什么似的，在于果耳边呼着热气，轻声说道：“你还想着法儿地跟我上床呢，你忘了？”

　　如果能回到过去，于果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她像嫌弃过往的自己一般，不愿意看到现在面前这个人。

　　对他的挑衅，做充耳不闻，语气像认命一般，“都是我不自量力。”

　　显然于果不知道如何让自己顺利脱身，因为她的回答总是能让男人的怒火更上一个层次。

　　江渚此时已经开始逻辑混乱，只想大刀阔斧地砍掉她的刺，因为实在扎的他生疼。

　　“你是不自量力，对了，你知道为什么你没资格让我有欲望想亲你吗？因为你的主动你的努力让我觉得你浑身粘黏着像癞蛤蟆一样的液体，不知所谓，丑陋恶心。”

　　于果抬头，一川落泪，闸阀已经关不住泛滥的哀伤和悲凉。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呼吸了，因此再次感受到了被凌迟的感觉。如同重回七年前那个深秋的夜晚，她看到自己紧紧抱着胳膊蹲在厕所隔间，外厢传来两个女生的嘲笑和讨论，捂住耳朵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听。

　　她想逃，于是像推开厕所的门、推开走在前面的两个女生一样，她重重地撞开男人的束缚，不要命地逃了。
　　一路上踉踉跄跄，慌不择路。

　　江渚被她撞地跌坐在地上，没想到她虽然不像以前一样壮硕如牛，但仍然力能劈山。想着想着就低着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没了声儿。

　　若是刚才江褚就能冷静下来，就能回想起自己今晚得知消息匆忙来见她不是为了打击她，践踏她，让她不再粘着自己，消除困扰，这些是高中的他曾经干过的混账事，而他现在已经25了，他知道自己的急迫、自己的害怕是因为七年来面对生活中突然缺少了她而产生的无所适从。如今他想见她，是因为想找回以前在她照顾下单纯娇纵的自己，是因为他阅尽□□和灵魂后，发现自己只怕是已经有点喜欢上了她。
　　了，他知道自己的急迫、自己的害怕是因为七年来面对生活中突然缺少了她而产生的无所适从。如今他想见她，是因为想找回以前在她照顾下单纯娇纵的自己，是因为他阅尽□□和灵魂后，发现自己只怕是已经有点喜欢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