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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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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后来的课程我也只是随意地听着,她的课堂人不多不少,来来往往她也不在意。
每回都只是在台上悠悠地讲着千年前的文人墨客无双才情,课间有学生问问题便是斜靠着讲台,很细声地解答。
我就记得那时候她习惯低着头时,盘起的长发,脑后的髻子,扎得很随性。
我始终没问过她问题,一则是不知如何开口,二则是看着她竟然心下惴惴,不敢靠前。
所以唐老师并不知道她的课堂上有过我这么一号人,直到我不经意地说起我们第一次是怎么认识的。
似乎这种问题总是免不了要提起的,她笑呵呵地说:哎呀,我记得啊,是那次你来找我问志怪小说的时候,不是么?
她说话的时候,习惯于在后面添加上一个反问句“不是么”,似是肯定又似是等待你的认同。
我不忍心违拗,便也笑笑。
她知道我不想发表意见的时候就会以笑来敷衍,有时候她便不满意我的傻笑,又歪着头问了一句“不是么”。
我只好点头称是。是的。
3
是的,那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的见面。
到了我读研二的时候了,我已经跟着董老师在念中世纪神学。
选择跟着董老师并不是因为他的学术如何,而是他的为人,对待学生比较宽松和气。
我那时候应该专心在做奥古斯丁、阿奎那的。
可是偏偏我却是个不安生的人,用董老师的话来讲。
但是呢,他又很喜欢我这个学生,不想过于苛责我。随你去吧,他不止一次这么说。
他并不是不管学生的老师,而是懂得什么时候该引导,该放松。
有一次,应该是夏天了,我那阵子迷恋上了聊斋志异,专门挑着里面的生死轮回因果业报来跟董老师讨论。
我的课程很少,常常赖在学院的资料室里看那些志怪小说。
董老师看着我这个较真的样子,随口道了句:“志怪小说……隔壁的唐老师就是研究这个的专家呢,找她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