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灯下谈话 ...
-
星野光睁开眼睛，“这里是哪？我应该在乌冬面馆里啊。”
她无助地向四处张望，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那边！”远处闪烁着微弱的白光，星野光用尽全力向白光跑去。
近了！光芒越来越大，星野光身边的黑暗被逐开，终于，她进到光里。
白光驱逐了星野光心中的恐惧，她站在光中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为什么啊？”
一个和星野光长的一模一样的家伙站在那里。星野光感觉自己的肺像被人拽住一样，她抬起头，睁大圆眼，微张嘴唇却什么也没有说。那个人用和她一样的声音继续说着。
“为什么不努力练剑？为什么要逃掉训练？那天晚上，如果你也在，如果你也能像哥哥那样拿起剑反抗，爷爷和哥哥就可能不会死了。为什么只有你活下来了？明明应该死的，是你这个偷懒的胆小鬼啊！”
又是梦啊，星野光睁开眼，眼前一片昏黑，她伸手想擦净额头上的冷汗，一只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制止她。
“肋骨五处骨折，背部肌肉拉伤，右手骨折，内脏大出血。你还是好好躺着别动吧。”蝴蝶忍说着，划亮火柴点亮煤灯。
“唔，嗯。”星野光呆呆看着插在自己手臂上的几个输液管，梦里的话还萦绕耳边。
蝴蝶忍将煤灯放在星野光病床边的柜子上，突然伏下身子。
！星野光看着蝴蝶忍的脸在她面前放大，额头贴紧她的额头，长而弯曲的睫毛在昏暗的灯光下聚起一片阴影，呼吸轻轻打在她脸上，口腔中的紫藤花味带领她从梦境回到现实。
像一个世纪那么长，数秒后，蝴蝶忍起身，坐在星野光床边。
“很好，没有发烧呢。”
话毕，和室里又陷入沉寂。
许久的沉默后，蝴蝶忍再次开口，“这么沉默真是不像星野的作风呢。既然没有烧坏掉脑子，那么，星野是做噩梦了吗。”
“唔，我...”星野光吞吞吐吐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星野也不听我的话。从藤袭山开始就是这样，一直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小忍是，生气了吗？’星野光偏头看向蝴蝶忍，女孩双手撑着床沿，低头看着映在地板上的月光，额发垂下挡住眼帘，看不清表情。星野光想从床上坐起，但想起蝴蝶忍的叮嘱，只好曲起指关节在蝴蝶忍手背上蹭了蹭...没有回应，果然生气了呢。
“小忍。”
没有回应。
“小忍小忍。”星野光锲而不舍用指关节蹭蹭蝴蝶忍的手背。“小忍～”
“不要一直叫我的名字。”
‘怎么办，小忍不让我喊她了...但是小忍没有走，是想等我说出原因吗。’
“小忍，”星野光表情凝重，像是要宣布什么大事。“我口渴。”
蝴蝶忍真想提刀帮鬼杀队清理门户。她转头和星野光对视，湛蓝色瞳孔无辜地看着她，蝴蝶忍冷哼一声，把水壶轻轻靠在星野光嘴唇上。
星野光喝着水，偷偷瞄一眼蝴蝶忍。很好，没有注意。星野光果断伸手握紧蝴蝶忍没有端水壶的那只手腕。
蝴蝶忍额头上爆出青筋，自感性命攸关的星野光凝视蝴蝶忍的脸，认真说到：“我想看着小忍的脸说。”
蝴蝶忍感受着手腕处的颤抖，叹口气，把水壶放回柜子上，“说吧。”
“小忍知道，我一直使用的是炎之呼吸吧。但是我最开始练习的，是尘之呼吸。教我的，是我的爷爷，鬼灭队前尘柱...”
星野光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以前和爷爷哥哥一起生活的时光。
“...尘之呼吸的训练经常是静站在梅花桩上感受尘土飞扬，我并不喜欢那种训练，所以经常会逃掉训练去山里玩。那天，我逃了训练。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偷偷溜回家时，鬼出现了，它杀死爷爷。哥哥挡着鬼，让我快点跑。我却被吓得动都动不了。哥哥死在我面前时，我连握刀的勇气都没有。那时候，老师出现杀死鬼并救下我。都是我的错。明明是我偷懒不训练，哥哥却为了保护我被鬼杀了。这么没用的我，害死了哥哥，活到了现在...”
这时，蝴蝶忍手腕一转，反手握住星野光不停颤抖的手，“我很开心星野愿意和我分享你以前的事。星野已经很努力了，还记得最终选拔吗？其实我是偷偷跑去参加的。”
“因为我啊，一直没法砍下鬼的脖颈。我的父母被鬼杀死后，我和姐姐约好了两个人一起打败鬼，多一只也好，不能让别人遭受，我们遭受的这些。姐姐虽然瘦弱，但比我更高，肌肉更多。姐姐已经成为甲级队员了，我却连鬼的脖颈都砍不断。无论怎样努力，我还是没法砍下鬼的脖颈，明明和姐姐约好一起杀鬼，我却食言了。最终，我绝望了，要是能死在最终选拔也不愧对姐姐。我带着这种想法偷偷跑去参加最终选拔。”
“后来，就遇见星野了。其实我很羡慕星野，看到你杀鬼时，我在想，要是我可以使用那么强大的剑技就好了。星野却看到了我优势—速度，并鼓励我运用紫藤花汁液杀鬼。”
“我一直都很感谢星野的帮助。我并不认为星野是个没用的胆小鬼。杀一个鬼，就能救下十个人。你已经救下很多人了。”
“星野总是带着和鬼同归于尽的想法去杀鬼。但是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完善紫藤花毒素的提取。所以，不要认为自己的生命不重要，请认真活下去。”
“原来，小忍这么在意我啊。”星野光感受着手心传来的蝴蝶忍的温度。
“大家都很在意你的，不止我，姐姐也很担心你啊，还有你口中的杏寿郎兄弟。”
“我知道了。”星野光笑了起来，“在帮小忍完成能杀死鬼舞辻无惨的毒之前，我绝对不会死的。拉勾吧！”
蝴蝶忍看着她们钩在一起的小拇指，也笑了起来。
“好了，既然星野拉勾保证了。那么请把这碗药喝下去吧。”蝴蝶忍把一碗药汤端到星野光面前。
“这是什么啊，”星野光看着黑糊糊的药汁，“上面为什么会飘着昆虫的脚啊！”
“乖乖喝掉哦。”蝴蝶忍毫不犹豫地把药汁灌到星野光嘴里。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灯下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