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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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对吧？可实际上，霸道总裁却忽然“霸道”不起来了。
什么强取豪夺，被狠狠地疼爱，在一个脑子正常的人眼里忽然是那么难以接受。所以，无狗血版本里的司珧甚至把叶翊给推开了。不是因为不想被爱。只是不想被占有。被从头到脚归属于另一个人。
想要去爱你，就更想要以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心与灵魂去爱你。失去自我，把自我把心都奉献出去是万万不可的，最后爱也会随着自己而凋零。
作为人类（或者不狗血世界里的小说居民），还是不要等待最后又强又帅的总裁甘当工具人，峰回路转与你幸福到老了吧……
第二天早上，两人平静得仿佛昨晚没有任何风波发生过一样。叶翊起床，坐在卧房处理完清早的公务，然后走进厨房，正好撞见也刚起来的司珧；营养师给她搭配了色彩丰富的沙拉和谷物，但她还是暗自希望着能吃到司珧煎的鸡蛋和烤的面包；他找到了叶翊储藏的混合莓果果酱，叶翊对他微微一笑，示意他可以用。
他们两人从同一盒一升装里倒出全脂牛奶，动作先后发生，显得相当顺畅。并排坐着进食时，叶翊低声说：“……对不起。”
“我并没有怪你。”司珧的嘴角露出轻笑，“……怎么说你也是在为我着想。”
叶翊愧疚地看了看司珧俯下的、盖满了柔软棕发的脑袋，和轮廓流畅又很美观的面孔。他头发的颜色就像加了很多奶的咖啡，或者过浓的奶茶……
“我不应该找借口的。我确实是错了。”叶翊用筷子而非叉子搅动着各色蔬果和乳酪混合成的沙拉，“被那样子‘施予’恩情……其实我也是受害者。”
“你是说你的母亲？”司珧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谈起了母亲对自己的严厉培养。
因为叶翊不喜欢曝光于媒体，她的家庭对公众来说也可说处于保密状态。也无怪不太了解龙城叶家的人会认为她是白手起家的；但她也不解释。毕竟整个叶家也都不是喜欢炒作的新贵；只是叶翊这个人太特殊了，仅是站在那儿就分外吸引媒体镜头而已。
“是啊……”
“你真的好久没有与人亲近了。做大总裁也很累吧。”
司珧笑眯眯地说。两人又开始在进食里静默起来。
那天下班后（又加班了），他重新回到了最近已逐渐生分的出租屋里。将U盘插入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又看了一会，还感觉有点不在状态。一个合租的人在隔壁打网游，时不时闹出点动静；另一个似乎在玩手机，霸占着厕所。他怀着有点绝望的心绪，仰躺在床上。
我喜欢叶翊。我喜欢她的黑发，和黑色的衣服。我喜欢她讲话时清澈的声音。我喜欢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感觉，好像和司家人生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过的一样那么放松自在舒服。可是我有多少成分，是因为她的富有和强大才喜欢她的？
我认为我对她的情感是纯洁的。……可我现在，已经有点适应不了正常打工仔的贫穷生活了。我还要这样继续吗？或者说，女总裁的合理伴侣应该是打工仔吗？又应该是谁呢？
想打破这个困境，但又求而不得。
周末又到了。在和客户看方案回来的路上，司珧买了些食材和黄油面粉什么的，满心欢喜地烤了小蛋糕出来。每颗都镶嵌着蜜渍的红豆或绿豆，顶着樱桃，看上去十分可爱。是那种有点老式的烘焙坊式的产品。
他挺喜欢亲手做出什么的，在学校也没少受过做房间内部模型的训练。更何况食物总是带着制作者的热情与温度——无论自己还是别人吃下去，都会感觉很幸福的。
他记得叶翊说过那天晚上，她不会有应酬，可以难得地好好放松一下。她打算在家看部电影。她的公寓里有投影仪和小型的银幕，但高档全新的烤箱却还没用过一次。司珧只记得叶翊用微波炉和蒸箱加热营养师准备好的东西吃。他甚至不知道她会不会做饭。
但反正他希望她能吃到自己做的东西。
“晚上回来吃饭……”
他给显然还在工作的叶总发了条微信，拍摄了准备好的食材的照片，也拍到了他们共同所熟悉的厨房的背景。然后他做了鸡肉。炖了汤。炒了菜。按叶翊的规律她正常下班后肯定还要健身一会儿。他有充足的时间准备，但也不能做得太油腻了。
闲得没事。他拣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若有所思地靠在料理台上，望着窗外灯火万家的景色。还没到春分。但他知道不觉之间，每天的夜晚都已经来得迟了一些。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开始做饭得太早了。
或者说，叶翊的“得闲”仍然比他想象中忙得要晚。
司珧翻了翻书，没什么思绪，就又打开了手机。
叶翊披着黑色的风衣，在豪宅楼下的花园中静站了一会儿。她在等自己的司机过来；为了在众人面前撑面子，这次是名义上的专职司机的壮年男人，开的也是精心计算后正好符合她在这一圈中档次的豪车；这种场合用不上她更习惯的两个助理郁海青和鲁王晶，或者她平时惯乘的那辆。
空气中有蒙蒙的细雨；可能是为了显示自己的硬派，她没有打伞。有几个人由助理或侍从打着伞，基本都是黑色的，倒好像参加什么人的葬礼。只是一场果然没讨论出来什么结果、又不得不参加的豪富会面而已。
她没有不喜欢，但也不算享受；她知道要是全心去享受这一切就会陷入其中，尽管她反正有哪一天也会深陷的吧。但她也还想继续拖延下那一天。
车来了。她和每个人最后一次挥手，场面化地微笑，然后十分合礼地以优雅的姿势迈入后座。据说这里撞车伤亡的可能性更小；尽管她实际上喜欢前排俯瞰全局的感觉。
不知从哪一天起，她也变得惜命了。也许有一天青春的热血彻底不再，她也做不成那个拼命三娘了。现在大胆而精准的投资，也许有一天也会变得谨慎。但她还喜欢和新贵们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现在。
她必须走下去，而且走得很好。她也想这样。
划了一下手机，她看到鲁王晶发来了新的报告。是她上午要求的。司珧也发来了一条信息：“晚上回来吃饭……”
在单向透明的车窗玻璃后面，她终于不用像绝世高手那样坐得笔直了。她放松下来，懒懒散散地眼盯着窗外，思索着。
小的时候，不管在学校再忙，参加了什么比赛，飞到地球上的哪一个城市，总有父母安排好的饭菜，准备好了，营养丰富，滋味鲜美。她一直习以为常，直到大学离家开始为自己负责了，才短暂地给自己弄了一段时间的饭；后来又学成功人士给自己找了营养师……
而今又有一天，会有热饭热菜在家里等着她了吗？
（不行，我不能放任自己习惯这种温柔）
但，又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弄得苦涩呢？
她还是被司机送回公寓了（告诉他明早上班快）。司珧做得真的很好吃。
“司珧……”
“怎么了？”
“没什么。”
你担心保护不了我，可是其实，恐怕是我不知道怎么保护得了你啊！叶韬的威胁，我总得有一天给去除了……
“……司珧，谢谢。谢谢你一直守护着我。”
“诶？”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