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言沈cp]冰心不言坚且婉》月倾晚晚

11、谋划

　　其实言冰云早就回了府，父子聊的久了些，大概无非是北齐一些事与监察院诸多事宜。末了言若海终于提到了沈婉儿。父子俩从未聊过关于姑娘的话题，言若海想了又想，试探地问“那个姑娘……陛下怎么说”言冰云颔首“陛下的意思是我刺探军情有功，将她，将她赐给我了。”言若海从椅子上站起来“可有明旨”言冰云也皱了眉“并无，只有口谕。”言若海叹了口气“想必你也猜得到陛下的心思，这姑娘是他给言府的把柄。他点头默许你留她在府上却不给明旨，无非是防着言府有朝一日违背他的意愿，单这窝藏沈重之妹一条，足够成为言家的灭顶之灾！”言冰云向父亲拱手“是我辜负了父亲的期许”言若海叹了口气“你自小我对你极其严格，教你忠君爱国，报效朝廷，酷夏严冬，从未有一日懈怠。忽有一日院长远远地看着你对我说，若海，你是不是管冰云太严了，他都不会笑了。我楞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你娘走得早，我日日鞭策你，望你成国家栋梁之才。却忘记了你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竟被我教的少年老成，冷面少言，你娘若泉下有知，大概也会怪我。”父子俩从未如此摊开过心扉，言冰云不知说些什么好，言若海继而道“我本以为不苟言笑也没什么不好的，直到在城门口看见你看她的眼神”言若海拍了拍言冰云的肩膀“你还是该过过常人的日子才好。”言罢转身出门去了，末了又回头“去看看她吧，听说她今日已经往外张望了许多次”言冰云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叫来下人询问“沈小姐安置在那里？”下人有些结巴“冰……冰心苑”言冰云霎时愣住了，父亲把她安置在自己院中，怕是误会了什么……也罢，在日日能见到的地方，总归是好的。
　　次日，范闲与言冰云果真带着两位婉儿泛舟湖上，不禁让人很是纳闷。常人泛舟都是春夏，小范大人要秋日泛舟湖上果真是，好计谋！言冰云这样想着。正因为此季节无人泛舟，便只有他们一艘船。船至湖中心四下无处藏人，无论他们说什么，自然无人得知。
　　这两人都是不喜绕弯子的人，便开门见山。
　　“小范大人究竟意欲何为？”
　　“小言公子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要做庆国第一权臣”
　　“你要算计院长？”
　　“不是算计，是查明真相看谁在算计我”
　　“若是院长呢”
　　“我不会罢休”
　　“若是陛下呢”
　　范闲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我也不会罢休”
　　言冰云直了身子，喝到“范闲！！！”范闲忽地笑了“你怕了？那你不妨去问问滕梓荆的妻子，她丈夫出生入死时她怕不怕？你去问问他五岁的独子，看他在只有娘没有爹的日子里他怕不怕？！”范闲提及滕梓荆有些激动起来“每个人，他们每个人都跟我说，死的只是一个护卫。可对我来说他亦兄亦友，跟我的亲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若今日你也能讲出他只是一个护卫的话，便是我范闲看错了你！！！”言冰云一时语塞，他想起曾经那个忠肝义胆的属下，想起他的义薄云天。终是叹了口气“你是为他报仇？”范闲接到“是，我只要一个公道。我碍着谁的路他们可以算计我，可以针对我，可以暗算我，为什么要牵连别人，他不该死的。他们视人命如草芥，他们这样的人怎么配身居高位，不知夜半梦回，可会有枉死之魂向他们啼哭索命。”范闲越说越激动，声音也高了好几分，林婉儿忙拉住他，轻抚他的背。“我知道这是你心里的结，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母亲早告诉我你走的是死路，我也说过我会陪你一起走。”沈婉儿看着言冰云怔在那里，似乎对范闲所说的颇为震惊，他思索片刻终是说“我可以帮你，我还是那句话，约法三章。”范闲终于平静下来，却正色问道“你说一切为了庆国，你是为庆国的皇帝，还是为庆国的百姓？”言冰云不知作何回答，范闲又道“若有一日庆国皇帝站在了庆国百姓的对立面，而你又该向着谁？”言冰云依旧沉默，他从小被教育的是忠君爱国，是一切为了庆国，可是为什么他没办法回答范闲的话，难道他这么多年所坚持的，竟都是错的？他的眉头越皱越深，沈婉儿也是看的揪心，范闲这是怂恿冰云造反吗？她并未做声，只是递了一杯温茶过去，言冰云似是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接过茶抿了一口，又楞楞地看了她许久，终是道“我可以助你查明真相，但我的决定如何，将来你自会知晓。”范闲心道，果然是一根筋，也罢，转变他这样的人，非一日之功。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笑“旁的事无关紧要，今日的正经事是要介绍两位婉儿姑娘相识”林婉儿扯了扯嘴角，方才的才是正事吧，心里这样想着却依旧笑的温婉端庄，又看向对面的沈婉儿“天下之大，果然无奇不有。我与沈小姐有缘同名又有缘相见真是平生幸事，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沈婉儿也端起茶，是我敬郡主才是。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喝了一口。范闲惯是个会活跃气氛的，起身一把搂住言冰云的肩膀，笑道“我跟小言公子都是出死入生的好兄弟了，你们这些女儿家真是放不开，客套话这么多连个点头之交都不算。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做闺蜜？”言冰云一直盯着范闲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似要把这只手盯出洞来。两位婉儿姑娘却异口同声地好奇地问“何为闺蜜？”范闲被言冰云盯得浑身不自在，讪讪地收回了手“闺蜜嘛，就是闺中好友。就像我跟小言公子，虽然他这个人木讷了些，迂腐了些，古板了些，但我明知道他毛病这么多。还是可以包容他所有的缺点依旧跟他做好兄弟，这就是闺蜜了”林婉儿点头表示明白，沈婉儿却有些不赞同的开口“他只是不善言谈而已，那里迂腐古板了？”范闲被问的有些尴尬，小声嘀咕道“他可不就是一个大直男”言冰云还是瞪着他，听到他的嘀咕问道“你说什么”范闲立马摇头“没什么，说你招人喜欢。”言冰云满脸都是不相信，还瞪了他一眼，四人喝茶聊天，告别时已是黄昏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