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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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裡，燭火搖曳，有道人影來回飛馳，使的居然是江湖上最基本的輕功，但即便如此，也可看出此人元功是多么的純熟。
只見他不停地發功與一木桶之上，桶內的水溫也隨之升高，桶中更是仰躺著一個不足三歲的小娃兒，臉上泛著紅暈，緊閉的眼皮不住微顫，似是在忍耐著什麽。
突然小娃兒張開眼，臉上顯出害怕之色，手腳并用，就要爬出木桶。那道人影徒然欺近木桶，試試水溫，搖手痛呼：“居然還不化！”
小娃兒頓時嘴巴一癟，小小肥嫩的下巴開始抖動起來，居然是一個哭音都未曾發出。原來，那黑影，也就是爭月早在靠近他時便消了他的音，天下他最怕的只有一樣，那就是小屁孩的哭聲。
低下頭捏捏小娃兒粉嫩的臉，爭月也顧不上自己現在一副垂涎三尺的貪婪模樣，感嘆道：“哦哦哦，只要再提升一層功力，便能煮熟了。”然後張口便咬住了小娃兒一邊粉臉。
他咬得很深，小娃兒吃痛地揮舞雙手，于他身上擊打著，不過這些對爭月而言簡直就是不痛不癢，他鼻中口中，只有小娃兒身上的奶香味，而他的體溫卻隨著木桶里水溫的升高而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你娘怎么捨得丟下你一人在此？你也不想你娘親嗎？”爭月的手撫著小娃兒稚嫩的頸脖，感受著他略帶慌亂的心跳聲，卻察覺嘴下濕漉漉的。
他解開小娃兒的啞穴，松了口，滿意地看見對方臉上那排紅彤彤的牙印，原來自己的牙型也是如此完美，卻見小娃兒縮成一團肉球樣，慢慢往後貼。
爭月咧嘴大笑：“看來火候還不夠，不然今日便可一嘗童子肉是如何的鮮美了。”他在外遊歷多年，曾眼見一部落族民，把體弱的童子置於銅鼎之中蒸煮，那手法那火候，簡直一流，輪到眾人分食之時，被蒸煮的童子仍舊保有一絲生氣，故而食下之人常常會感丹田生氣不斷，也是習武之人所追求的另一個境界。
隨著暗門沉重地一聲響，爭月也瞇著眼拎起了顫抖著的小娃兒，來人是蕭雲峰，他似乎也對此處甚為熟悉，斥責道：“玩夠了就還我。”
“小蕭，別這樣嘛，我不過是幫這頑皮娃兒洗了個熱水澡，用不著這樣小氣。”爭月笑嘻嘻隨手一扔，和扔垃圾沒啥分別。
蕭雲峰卻是伸手一撈，把小娃兒帶入自己懷內：“也是該讓你收收心了，改明兒我叫張媒人給你尋個佳人，什麽條件你自己和她說去。”
爭月聳聳肩，不置可否。佳人如夢，已作煙雲，那些遙不可及的東西還不如丟棄。蕭雲峰知曉他玩心重，玩過一遍的事物便棄如敝履，這性子，卻是在外遊歷多年也未曾更改，只是多了點深沉而已。
抱著小娃兒行至客房，蕭雲峰伸手撫摸他右臉上的牙印，有許多美好的回憶再也回不來了。但愿，這娃兒長大后也別如此。
三日前，莊中買菜的大嬸在正門口發現一睡熟的男娃，以及掛在男娃身上的一張紙牌，便起了惻隱之心，給他塞了幾個饅頭移遠些。哪知到得中午時分，便有看門的人來報，說是有娃兒在門口大哭，驚動了蕭雲峰。於是，這娃便暫且被收留下了。
那時無言書生便勸說蕭雲峰丟了這來歷不明的娃兒，說善心未必能得好報，蕭雲峰搖搖頭，看見這娃他就會想起寧小霞剛來的這會，也是這個樣子呢。
無言書生搖著扇子嘆氣：“蕭兄啊，你就是這點不好。”
蕭雲峰點頭：“我始終記得家父的教誨，寧善不惡，如此才能為後世子孫積福。”
“老頭子還耿耿于懷當年那事？”無言書生頓住，看向蕭雲峰。後者無奈地默認。
“聽說他老人家的遺言便是要找到那人？？”無言書生繼續追問道。
“只可惜這么多年，江湖之大，縱使我蕭家錢莊遍布七府十二縣，也未曾尋得半點有關那人的消息。”懷中娃兒一動，蕭雲峰輕拍他的背，搖晃著。
“細細瞧來，這娃兒與蕭兄你倒是有三分像。”
“哈，我若是有子如此，定不會令他流落漂泊。”
蕭雲峰望著懷內睡熟的娃兒，苦笑，爭月還真是太過警惕了，今日這一驚嚇，這娃兒不知要幾日才能康復？才丁點大的小人兒，哪曉得這許多陰謀詭計？不知紫敘淵那邊準備得如何了？也應是忙得分不了心過來吧？
這幾日，他派人去請，得到的回覆總是：“盟主他無暇一會，蕭大俠若有要事可讓屬下替你轉達。”換作從前，蕭雲峰的火爆脾氣一定會上來。可這幾日，他卻感到有些疲憊。很多事情需要他操勞，錢莊的事，小霞的婚事，爭月那傢伙的事，以及好友無言書生提及的事。
一入江湖，便已身不由己，太多紛紛擾擾，太多不遠理清的情緒。他垂下頭，念出一串單音，迷糊過去了。
翌日一大早便有人一腳踹開他房門，大嚷大叫道：“蕭雲峰！！！瞧你那所謂的好友幹出的“好事”！”
“嗯？”蕭雲峰翻身，察覺身下的事物軟軟嫩嫩的。觸手是一片溫滑，幾乎跳將起來。
爭月也瞪大了眼，適時閉了嘴，這。。。。這。。。見狀他趕緊關死房門，拉過大腦還處於呆滯狀態的蕭雲峰低語道：“你確定你是想把那滯銷貨推銷出門，還是想自己獨吞？？”
蕭雲峰賞他一個響亮的耳刮子：“去死！我也不知為何小娃兒變成了小霞。這事不能亂講，萬一紫敘淵那傢伙曉得了，我乘月山莊的面子往哪擱？”
爭月挨了他一耳光，那張臉卻腫大得不像樣，把他最引以為傲的挺俏鼻梁擠歪了半存，看得蕭雲峰又是一呆：“你這。。。”
“還不是你那好友的杰作？！說什麽研製出上好的美容膏藥，只消抹上一日便有奇效。”爭月不滿地嚎回去，方才蕭雲峰那一巴掌加重了他的“傷勢”，這幾日他都不能白日裡出來見人了，嗚嗚嗚。
蕭雲峰樂了，全然忘記了床上衣裳半敞的寧小霞。書生教訓得甚合他意，爭月平素我行我素慣了，是該得點教訓。
而後，他便自顧自地走向大廳，準備去看看無言書生的成果。
半個時辰后，以棉球堵住耳朵，再一次忽視兩道高分貝的哀嚎，蕭雲峰老神在在地吃著早點，看著披頭散髮的寧小霞與臉上又多了一道巴掌印的爭月互相扭扯著，心情突然大好。
無言書生奇怪于他不同以往的反應，又瞅瞅尚在糾纏的兩人，好心道：“他倆。。以前就這么好？”
蕭雲峰頷首：“青梅竹馬。”
“誰和他/她青梅竹馬啦？？”拉扯著的兩人立即異口同聲道。
“嘻嘻嘻，真有默契。”無言書生以扇掩唇，“假使紫盟主那邊出了什麽意外，小霞也不愁沒人要了。”
他這一話如同晴天霹靂，頓時震住了在場的另外三人。寧小霞和爭月立即如觸電般分開，兩人的樣子都好不到哪去，而蕭雲峰又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樣子：“都下去換衣裳！”
爭月與寧小霞互瞪一眼，氣呼呼地飄走了，只留下寧小霞還在負隅頑抗：“師兄。。”
“趁我沒後悔許下你的婚事前，趕緊去！”
知道師兄可能真的動怒了，寧小霞垂頭喪氣地被人帶下。
“好友，方才你那話是。。”退散所有服侍下人，蕭雲峰才繼續方才的話題。
“據我所知，紫敘淵外出已有段時日了。”無言書生篤定道。
“那又如何？”
“蕭兄你不覺得奇怪嗎？作為一個組織的頭目，是不需要事事親力親為的，除非。。”
“你是說那段傳聞？所有與紫敘淵結親的女子都失蹤的傳聞？”
“叫你的好兄弟爭月看好她吧。傳聞也不一定是真，但也需要防備。”
蕭雲峰沉吟：“嗯，我們就以不變應萬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五、
